「我不惜豁出自己的全部,每個小時每個小時都在努力!我決定吞噬掉你莫須有的孤高,還有非我不可的自傲,我要殺掉上條當麻的全部,毀掉上條當麻的一切,然後把你——把上條當麻帶回來。」
當吹寄將發自靈魂深處的吶喊全部吐露以後,她擦乾了眼淚。
「可是,你又一次背叛我了,將我迄今為止的所作所為全部否定,一副任人擺佈的模樣,這不是向我表明了,你再也回不到這邊的立場了嗎?也就是說,戰爭還沒開始我就輸了嗎?」
眼中剩下的,是依然壓抑不住燃燒着的怒火。
結果,吹寄會有這超乎尋常的舉動,真正的原因就是如此嗎?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但上條當麻第一次如此深刻的領略到了,其實,一開始把一切都說明白了不是更好嗎?
鬧到了這樣的地步,到了這個時候,就算上條當麻在說些什麼也沒有用了,歸根一切,導致這一切讓那個印象中從沒流過眼淚的吹寄,像個孩子一樣大哭的還是上條當麻。
為了他人着想而不牽扯他人的習慣,成為了背叛,這一點讓上條當麻不得對這場吹寄發起的征討說三道四,這戰場非吹寄想守護之人不得踏入,因此上條當麻無法玷污這神聖的戰場!無論怎樣的力量,都不許扭曲這場戰爭本身,哪怕是惡魔也好,天使也好——甚至是唯一的神也好。
明白了吹寄的所思所想後,上條當麻挺起了腰,全身的氣勢直接一變。他將心靈,思想,情緒與一切都沉入內心,感覺上,從上條當麻這個人全身的毛孔中正湧出某種氣場。
「忍你很久了,廢物。」
這樣給人予一種壓迫性壓力的當麻,說出的話讓土御門與藍發張大瞳孔。
吹寄聲音在喉嚨深處凝固,因那句話而僵住了。
「憑什麼我非得按照你設定的道路去走不可?我為什麼不能走我自己的路?你有什麼資格安排我的人生?」
而且,持續從上條當麻身體裏湧出的什麼東西,逐漸形成了某種吸引目光的引力。
看不見摸不着,但是確實是真真切切的存在着,那種無法用語言盡訴的不可思議之物,正徘徊在他的周身。
當麻冷淡的看着吹寄。
「吹寄,你很優秀,就像光,總會有人被你那股火熱的情感洪流吸引,不知不覺聚集在你身邊吧?你大概也是那樣想的吧,自己努力的話身邊的人也會努力,如果自己發光就能照亮他人。」
「哼,你這傢伙是憐憫嗎?」
看着將臉別到一旁的吹寄,當麻眼睛裏毫無動搖的將刺人的話訴諸於口。
「別自以為是了你,你這充其量只能算是愛心綁架,我為什麼一定要跟你糾纏不可?不順從你就不行嗎?我不想被你吸引不行嗎?我不想被你這太過耀眼的光綁架啊,這樣的答案你接受嗎?」
吹寄啞口無言,眼睛之中有的僅是不可思議,她似乎從沒有想到,有這樣想法的才是真正的上條當麻。
「跟你這種走到哪都有人喜歡的人不同,又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依靠努力就讓別人接受,也有不管怎麼做也會被人討厭的人在啊!就在這裏,沒法活在你那種閃耀青春的人就在這裏啊,混賬!」
當麻,瞪大瞳孔一副怒火中燒的模樣,將右手緊緊捂在自己的胸口發出不甘的心聲。
「我也努力了啊,不管怎麼微笑都沒發把善意傳達出去,別人就是要把我當成不良混混下三濫,我到底做錯什麼了?變成這種在家裏死掉也要過上大半個月才會被人發現的孤僻情況,你以為我想嗎?」
「好不容易交到你們幾個朋友,即使是那麼差勁的土御門跟藍發我也很開心,我明明也有可以帶朋友回去的宿舍,在假期里一個人跟朋友玩遊戲看電視熬夜直到第二天變成爛泥的睡飽之後再來第二回合,這樣的生活我也期待已久好嗎!」
「但上條當麻就是不幸,人生就是個荒繆的大笑話,本大爺也想要改變啊,我也一直在努力啊,但是賊老天就是要跟我做對有什麼辦法,亞雷斯塔那個傻b把我騙到國外去,我為了回來這半年一直在拼命,你知道我現在還能站在這裏,是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才得以實現的嗎?」
「【我不需要知道,因為這跟我沒有關係】這句話你可以大聲的說出口,但我不也一樣嗎?你的想法跟我完全沒有關係,所以你也不要一副都是上條當麻的錯來找茬,要比誰更生氣嗎?要比誰更糟糕嗎?來啊,誰怕誰啊!你來啊!」
被上條當麻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心靈風暴捲起的暴風壓制,吹寄不由得後退了好幾步,看着眼前將手緊捂在胸口的當麻。
她終於懂了,這不是上條當麻的憐憫,而是踐踏。
又是這眼神,這是上條當麻將別人的思想信仰全部否定並加以踐踏時露出的眼神,半年前,上條當麻就是露出這種眼神消失在了幾人眼前。
時隔半年,為了粉碎這眼神,吹寄才會選擇以敵人的力量出現在上條當麻面前,結果和力量的高低無關...吹寄一度毫無還手之力。
使勁的深呼吸之後,一度被壓制的吹寄,終於也被接二連三的指責牽引出了火氣,一副怒火中燒的模樣犬齒相對。
「你說的對,你的處境很艱難,你先天上有所不足,一個人怎麼努力都做不到。」
她先是順着上條當麻的思想進行了肯定,然後開始做出斷言。
「沒錯,你什麼都做不到!只要是一個人的話,不止你還是我,藍發土御門結標小萌老師還是師傅,我們都有着不管怎麼努力都無法實現的目標,這種事我早就知道了,根本不用你來教!」吹寄厲聲說到這裏,攤開雙手,一副要擁抱誰的模樣,將雙手的方向對準了左右兩邊的土御門與藍發。
「可是你難道就感覺不到嗎,一個人不能做到的事情嗎,只要我們同心協力,就能無所不能——」
「我跟被你吸引的那群人不一樣,既然有那群需要光才能活得更滋潤的人,也有着接近光反而會更痛苦的人存在,你懂嗎,就是這個人,就是這個叫做上條當麻的人啊,你別想改變我什麼,這只會讓我更辛苦,別再我的面前亂放閃光彈你這個現充混賬!」
當麻,啪啪的拍着胸口,宣洩着自己的不甘。
「做不到,沒辦法,我好累...我啊,最討厭用這種心態生活的人了,白痴上條,你就是個失敗、遲鈍、愚蠢的烏龜王八蛋。」
「現充自大狂,想干架就來啊,誰怕誰啊?」
「有何不敢!魚乾下三濫,我馬上就讓你好看!」
上條當麻與吹寄制理,連人都無法讓對方接受自己的觀點,場面一副變得劍拔弩張。
已經沒有退路了,上條當麻和吹寄制理都一樣。
因為無法讓對方接受自己的觀點的他們,最終選擇了同一種應對手法,以武力來決定最終的結局。
灼熱的風,開始在兩人周邊,這所密閉的學校中吹起。
學園都市絕無僅有,完成了八門全開,將上帝禁區完全解放依然頑強活在這個世界的上條當麻,還有能一口氣開到七門,並且毫無反噬的吹寄制理。
兩人的即將在此處以超音速的八門遁甲進行暗黑武道的攻防戰,這就像是將炸彈丟入鬧市里一樣,不管在哪爆炸都會有人傷亡。
在這種情況下,會有人來阻止他們兩人之間的鬥爭不足為奇吧?
「你們兩個,不要隨隨便便就在學校里打架!老師不想蠻力成為解決學生之間問題的唯一辦法!」
不知何時,像是不斷的小跑才趕到這兒的小萌老師,氣喘噓噓的出現在了場上說出了這樣的話。
吹寄跟上條都沒有回話,不發一言,虎視眈眈的看着對方,這讓小萌感覺到側腦一陣發疼。
「如果你們非要分出個高低不可的話可以,老師一會兒把這學校的學生平均分為四部分,安排在【要塞】東南西北四個極端,由你們四人各帶領一方超整個要塞的教室進行佔領!」
「時限一個小時,最後確保己方學生佔領教室最多的就算贏!你們四個不可以參戰只可以防守!這個提議好吧,為了不輸就必須竭盡全力保護自己的同伴,特別是在排位賽,一定會有很多學生誕生出友情吧!」
「沒錯,這樣就最好了!既能互相之間比出個高低,也能促建同學們的同學愛,這個提議最好不過了!」
「哼,只是這樣也未免太無趣了,不管怎麼樣,敗者無條件聽勝者一個條件,你敢不敢?」上條當麻,朝着吹寄發出挑釁。
「誰不敢了?」「阿上你可真是自大!自己本身沒法出手,三對一的話就算是你也——」
「閉嘴藍發,這次的比試各管各的。」吹寄回頭瞪了藍發一眼,藍發縮了縮腦袋,最後切了一聲。
「哇哦,真是糟糕,潛入敵營篡奪指揮權的計劃宣告破產,小萌老師!!你是不知道吹寄的影響力嗎?!!你是想讓這群新生也被感染變成好戰的瘋子嗎?!」
藍發對雙手捂着胸口,努力喘氣的小萌抱怨,看樣子他覺得一旦那些學生被吹寄指揮過一次,就會感染某種吹寄病毒一樣。
與那副樣子的藍發不同,土御門保持着爽朗笑容,墨鏡上閃過一道白色反光。
「——白痴,不這樣更麻煩,小萌老師說白了就是怕吹寄跟阿上兩個真打起來,新建的學校就玩完了。」
像是被說中的心事一樣,小萌老師露出了尷尬的笑容。
「別..別亂說!老師我只是不想自己的學生打架罷了!好啦,小上條你還在猶豫什麼!該不會是不敢答應吧吧?比如說學生們不聽你指揮之類的...」
小萌老師眼睛左顧右盼不敢看上條,在暴露出了內心想法的同時,還開始無力的挑釁。
然而,當麻也沒有就此發出吐槽了。
「保護他們?聽我指揮?共同行動?拜託,哪怕只是片刻也好,這對我來說也太麻煩了!不過這也算打發時間,就陪你們玩玩吧。」
在迎來全新的高中生活,面臨嶄新人生之前,也是時候先跟朋友們用好好談談心了,是吧?
「你竟敢說,玩玩?」
吹寄怒目而視,一邊怒吼着轉身就走。
「給我說到做到,輸了你可別後悔,讓這個學校成為戰場,我會賭上一切打敗你,毀掉你,殺掉你,來戰鬥吧上條當麻!!」
生平第一次,吹寄用全名稱呼當麻。
「算了,最後出事了我不負責,少年嘛,偶爾也該熱血一點啊!」藍發也露出了自暴自棄的笑容,一隻手夾着土御門的脖子將他拖走了。
「白痴我拖我!很痛誒!」
「呼...最後關頭,老師我還是制止了暴力事件,實在是太好了...」
看着吹寄和藍發幾人乖乖的離開了這裏,小萌老師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不過,為了阻止兩三個人打架而把全校學生都捲入這場紛爭,這該說是本末倒置嗎?
但是不管怎麼說,在這一刻,吹寄苦等半年想要發動的戰爭,終於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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