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霉女:最牛國醫妃 生育是個大問題

    尤氏讓他們夫婦倆不用過來,卻是在房裏等着消息。不會兒,房裏的大丫鬟喜鵲走進來報道:「夫人,大少爺去了書房。大少奶奶在房裏。」

    「書房?」

    「是,說是和公孫先生商議要事。」

    聽到這話,尤氏哎的一聲,手裏端着的茶盅擱在了案幾。這大兒子怎麼想的?不是帶了兒媳婦進宮嗎?看起來是挺喜歡這個新娶來的媳婦。那就該趕緊進行人生大事開枝散葉了。

    難道不會?

    尤氏懷疑起兒媳婦有沒有在家裏經過老人的教育。這點絕對是尤氏多想了。尚書府的老太太早記得這一點,讓尚姑姑親自教導李敏行房之術。李敏當時聽了尚姑姑的那些話兒不過是一笑,她學醫的,難道會不知道這個?

    知道是知道,可是要做起來完全不一樣。何況,她這個黃花大閨女,真是從來沒有和男人行過房。

    李敏在聽到朱隸說今晚要去書房時,其實內心裏先鬆了口氣,她根本心裏沒有準備好。老公說死就死,現在說活就活,一百八十度截然相反的事實,總得讓她心裏有個調試。

    看完賬本,額角太陽穴悶悶地疼,勞累一天的疲憊終於是抵不住,眼見他還沒有回房,既然他都讓她先睡了,她也就脫了鞋子躺上床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眯會兒眼睛再說。

    不管老公有沒有回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明天照樣一大把瑣事等着她,府內的,府外的,徐氏藥堂的殘局還得收拾。

    耳邊隱隱約約能聽見念夏和春梅那兩個小丫鬟,拿着今日他送給她的霞帔,邊打量,邊興奮地竊竊私語:「我看,我們姑爺,是很喜歡二姑娘的。」

    「用得着說嗎?」連春梅這個平常默不吭聲的小丫鬟,都學起了念夏幾分得意,「念夏姐姐,上回見到小姐姑爺時,姑爺對我說了,要奴婢好好侍奉小姐,不然要拿奴婢過問呢。」

    沒想這個大叔,當大叔時邋邋遢遢,當護國公時威風凜凜,內心裏卻是個溫柔細緻的。念夏越想越為李敏高興,說:「以前我還想着小姐這輩子是不是只能由我和王德勝徐掌柜陪着過了,現在有姑爺在還是不一樣的。」

    連小丫鬟們都說了有他在不一樣。李敏翻過身,輕咳兩聲。兩個小丫鬟這才止住聲音,躡手躡腳地走到外面,不敢驚擾她睡眠。

    迷迷糊糊在枕頭上挨着腦袋,也不知道睡着沒有。

    朱隸在書房裏聽了公孫良生的一番進言,再有尤氏房裏也派了人過來詢問:「夫人問,是不是今夜公孫先生要在府里留宿,夫人特地為公孫先生準備了一間客房。」

    尤氏的言外之意誰都能聽出來。

    公孫良生肯定是死也不敢阻礙到主子的人生大事,於是和伏燕再次規勸朱隸回房。

    朱隸只得嘆了聲氣,擺擺手讓他們走,隨之,自己起身走回去。

    走到她屋子門口時,守在屋子門口的人立馬站了起來:「大少爺。」

    「噓。」他叮囑人小聲點,眼角一掃裏頭只剩一盞燭光的窗戶,問,「少奶奶睡了嗎?」

    「是的,半個時辰前睡下的。」

    是他讓她先睡的,怨不着她。其實他今晚這樣做是有原因的。他能看出來她沒有準備好。也是,老公說活就活了,沒有被嚇死已經很好了。何況不像新人的新婚夜,被灌了酒的話,糊裏糊塗做那種事兒也就容易一些。他本想給她補償個更好的婚禮再和她行房,結果母親的人,離他一尺遠的地方堅定地佇立在那裏,只等着今晚過後拿着沾血的帕子回去給尤氏交差。

    朱隸眉頭輕輕一擰,心知是躲不過的事兒了,揮揮手讓門口的人讓開,自己雙手推開兩扇門走了進去。

    裏面守着李敏的丫鬟婆子,看見他進來,馬上撤了出去。

    身後的門一關,朱隸向前走,繞過屏風,看見了她背側自己臉往裏睡的影子。

    這幅場景,倒是讓他聯想起了新婚那晚上了。他看着她,這樣看了一夜。

    心裏不由浮起一絲悸動,他坐到床邊上,脫去了靴子。

    李敏並沒有熟睡,在聽見屋外人叫大少爺的時候,仿佛一盆水澆到她腦袋上,是醒了幾分。

    只聽他在她身後脫鞋子脫褂子,她全身汗毛豎立,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

    身邊的被褥被重物重重地一壓,他是躺在她身旁了。

    李敏感覺被嚇出了層汗。聽着背後又是一個骨碌聲,他轉過身,那手伸過來觸到她身上。她快要掙扎一下時,只聽見他嘴裏吐出「噓」的一聲:「母親的人在屋外。」

    硬生生的,她喉嚨里差點兒因他這句話噗嗤一聲笑出來。

    這算啥?偷雞摸狗?

    夫妻倆在自己房裏本來做事是純屬正常的。可是,還得讓人盯着他們。李敏感覺他們兩個好像做賊似的。

    「你在笑?」他的掌心似乎能感覺到她身體的顫動,驚異地一挑眉。

    李敏知道自己不該笑婆婆,因為如果哪天自己當了婆婆說不定也和尤氏這樣做,連忙抓起被頭塞住嘴巴。

    那隻大手掰過她肩頭,深邃的黑眼珠子,能清楚地看見她眼角的笑意,朱隸頓時露出些哭笑不得的表情:「和我睡很好笑嗎?」

    大叔偶爾說兩句純真的話,讓她幾乎又是忍不住捧腹大笑。

    朱隸是想不通她為什麼能笑出來,是因為過於緊張嗎,輕輕地嘆聲:「為夫可不想讓娘子新婚第一夜裏鬧出笑話。」

    這句一本正經的話,終於讓她止住了顫抖。

    沒來得及雙手捂住自己胸口時,他兩隻手抓住她皓腕,隨之一個親吻落到她脖子間。悉悉索索的聲音,全身感覺衣物一空,什麼東西包住了自己。

    不遠處,本來還亮着的燭光嘩地一聲,是被一股風給刮滅了。

    守在屋子門外的人均是會心一笑。隨之,喜鵲回到尤氏房裏再次稟告:「大少爺回到房裏和大少奶奶一塊睡了。」

    尤氏長舒出一口氣,扶着喜鵲的手走下椅子,走到夫君的靈牌前,點燃了一炷香,拜了三拜,再插進香爐里。辦完這些事,吩咐人把房裏的燭火滅了。

    整個護國公府沉入了香甜的睡夢裏。

    看起來是這樣的。

    三皇子府上。

    馬維給朱璃端來了藥碗。

    朱璃喝了一口,感覺這藥味比之以往更濃烈了些。

    馬維說:「太醫說了,說三爺這次的火氣大些,需要加重藥量,驅邪。」

    他火氣大些?動了肝火所以累及脆弱的眼珠子?

    朱璃聽了這話,只覺得這些太醫真如萬曆爺說的,腦袋裏真是都不知道泡了什麼水,是豬吃的水嗎?

    砰!

    藥碗放在桌上。

    馬維苦聲勸:「主子,你的眼睛——」

    「能看得見了。」朱璃冷笑,「肝火?本王為什麼大動肝火?哪個太醫說的話?」

    馬維對此不敢作答,知道他正在氣頭上。

    朱璃拂袖起身,到窗戶前面一看,一輪明月懸掛在天宇里,時隱時現。真是明月當空之下好時節,燭光花月夜,**一刻值千金。

    今晚朱隸回府了,理應是要和她行房了。護國公府現在還不能說是因為朱隸回來就萬事大吉,傳宗接代開枝散葉比什麼都重要,畢竟,護國公府現在最缺的,就是繼承人。

    尤氏給護國公留下的子孫不多,只有兩個。朱隸之前那樣一死,這個問題尤其的凸現出來。尤氏都不敢讓唯一餘下的那滴血脈朱理上戰場冒險。可護國公,如果不上戰場的話,什麼用都是沒有的了。

    「很快的,等她有了第一個孩子後,隸王會再娶一個側妃。」朱璃眯着視野尚許朦朧的眼睛,很難想像,以她那性格,是否能容忍朱隸再納妾。

    「聽說他們今晚入宮時,隸王向皇上說了,說是今生只娶一個,像他父親。」馬維小聲匯報。

    「話說的輕巧。他父親犯過的錯誤他會再犯嗎?」朱璃眉頭一豎,露出幾分戾氣,「他要是能,不叫隸王了,不叫夜叉和魔鬼了。」

    朝廷中對於朱隸這個人,一直有兩種看法,有一種認為必須除之後快,因為朱隸野心大,遲早會篡奪皇位的。另一種認為不需太過憂心。朱隸再怎樣,現在年紀輕,不過也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成不了大氣候。

    可伴隨朱隸的年紀越大,在北燕的名聲越是響亮,萬曆爺這顆心,不也不得開始懸了些起來。

    功高蓋主不是什麼好事情。但是,話說回來,要讓護國公府的風光消失,卻也不容易。首先,誰去邊疆為皇帝打仗就是個大問題。歷朝歷代,哪個大將軍不都是皇家的親戚。

    萬曆爺生氣在自己幾個公主不爭氣,沒有一個能給他招來個好女婿。

    說到萬曆爺膝下的寶貝女兒,一共有九個,死了卻有五個了,只留下四個,遠比兒子的數目少得多。不知道這是不是由於女兒比男兒難養的緣故,女兒身體嬌弱,動不動吹點風都很容易死。像剛嫁出去不到一年的五公主,一樣沒過多久就死了,連孩子都沒有能給萬曆爺留一個。

    喪報發到宮裏時,太后幾日吃不下飯,因着這個五公主性情溫柔,算是最招太后疼惜的一個孫女了。太后自己又沒有女兒,自然疼公主多。

    五公主的喪報發來時,剛好邊疆打了大勝仗的消息快馬加鞭傳入了京師。結果,萬曆爺還來不及給自己女兒辦喪事,先是要給朱隸擺慶功宴了。

    朱隸的一員虎將率領一支精兵,摸准了東胡人大動作之前需要準備的糧草軍隊,打了個精準,把東胡人的糧草全滅了。行兵之前必須糧草先行,東胡人這一下,今年是別想到北燕攪和了,北燕百姓能平平安安度過這個冬天。

    這個萬民皆喜的大喜訊報進皇宮裏,萬曆爺看着案下壓着的五公主的喪報,另一邊是朱隸部隊裏的軍報。他辦公的皇桌跟前,跪着鮑伯等人。萬曆爺坐在椅子裏微微喘息,窗外落葉凋零,是都快到中秋時節了。

    王公公端着太后給萬曆爺準備的東西進了御書房,笑着對萬曆爺說:「皇上,太后讓奴才把九公主畫的畫給皇上欣賞。」

    九公主是前年吳修容才給萬曆爺新添的女丁,小名如意,生的還真是如意玲瓏,倍受太后娘娘的疼愛。自從五公主出嫁後,太后把如意公主經常接入自己宮裏玩耍。可見,五公主病重死了的消息傳入宮後,要不是有個如意公主陪伴太后,太后這個年恐怕都很難熬過去。

    「給朕看看,看看朕的如意公主都畫了些什麼?」萬曆爺招招手,嚴苛的嘴角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說。

    王公公雙手捧上來交給萬曆爺的畫卷,展開之後,見是小孩子畫的一隻兔子。

    如意公主才三歲大,能把一隻兔子畫的像是一隻兔子出來,已經很不錯了。萬曆爺邊看邊撫摸白鬍鬚,很是高興:「朕這個公主,淘氣歸淘氣,卻是多才多藝。」

    底下眾臣齊聲喊恭喜皇上。

    眼瞧萬曆爺鬱悶的心情終於轉變到陰天裏見到了陽光,一拍案子:「宮裏要給隸王大辦慶功宴,慶功當日,京師里百姓可以懸掛燈籠,舞獅慶賀。還有,今年中秋的花燈會,王公公,你幫朕問一下太后,是要在福祿宮舉行,還是到萬壽山?」

    「奴才領旨。」

    護國公府一日清晨,一如既往。

    那夜過去後,方嬤嬤拿到了新人床上那條喜帕,笑得滿臉都是紋路,跑到尤氏房裏報信。尤氏當即也是大喜,讓廚房趕緊準備東西給大少奶奶進補。

    李敏那早上醒來時,只知道自己睜開眼睛的時候,本來晚上壓在她身上一夜的男人已經起了身。她全身骨頭酸痛,他好像若無其事,精神倍兒爽,悉悉索索,自己在穿衣束帶了。

    看見她睜開眼,朱隸微笑着看着她:「要不要喝點水?」

    「別叫人。」李敏開口吐出這句話之後,突然發現自己全身一絲不掛,趕緊抓緊被頭把自己緊緊裹住。

    朱隸瞧她這模樣兒,本來是因着公事抬腳要走的,結果聽到她這聲宛若貓兒一樣柔弱的乞求,拉了凳子坐下來。對屋外等他的伏燕說:「今早上的會挪到晌午之後,準備兩匹馬。」

    「是。」伏燕笑眯眯地在窗外應着。

    朱隸親自拿了壺茶,倒了一杯熱的,送到她床前:「喝一口。昨晚你一直喊渴。」

    李敏差點兒想把枕頭砸到他臉上。

    什麼叫做喊渴?!

    她那昨晚是着火了,當然渴了。

    這男人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有意說這句話刺激她。

    她一個骨碌,坐了起身,直勾勾的黑眼珠子,盯着他那張似笑非笑經過一夜野蠻運動還是那樣英俊迷人的臉,吐道:「衣服。」

    朱隸轉身去給她拿衣服。丫鬟婆子沒有進來。他只得自己侍候她。

    把找來的衣服放到床上後,他說:「需不需要我給你看看?」

    那地方是疼的要死呢。像昨晚,明知道她是第一夜,疼還是往裏面沖。他力氣又大,到底長了一張迷人俊臉都是騙人的,骨子裏是野蠻人,是軍營里從小打滾起來的野蠻漢子。

    李敏在他的手要伸進被窩裏時,身子猛的一縮,警惕地看着他:「不用,你給我打盆水,我自己來。」邊說,那地方疼的時候,讓她嘴裏絲絲地抽冷氣。

    聽見她這呻吟聲,他也就不管她惱火不惱火了,坐到床上把她像貓咪一樣躲着的身體抱住,輕輕撫摸她背部,說:「今早上我聽你咳的厲害,又打噴嚏的。」

    「過敏。」她這幅身體,以前終究是掛過病癆鬼的名號,再怎麼養,骨子裏那脆弱想反轉過來是不容易的。天氣一變,和淑妃他們一樣,容易過敏。

    「你自己是大夫,沒藥吃嗎?」說着,他墨眸子一眯,「人家都說大夫不能給自己看病。要不,我等會兒讓公孫給你把把脈。」

    「藥有的吃,但是沒有必要。」話沒說完,她鼻頭一癢,打出了一聲響亮的噴嚏。

    沒有流鼻水,只是發癢。主要是京師里這氣候不太好,尤其秋天天乾物燥。

    李敏拿過衣服自己穿着,他把那盆熱水從門口婆子手裏接過來,回到床邊擰了臉巾給她擦。


    胡亂擦了把臉,李敏比較喜歡漱口刷牙。

    他看着她拿了那把特製的鬃毛牙刷細細刷着每個牙齒,還蘸了鹽,只得摸了摸自己鼻頭。

    刷完牙齒,吐出了口鹽水,李敏真真正正感覺到了清爽乾淨四個字。做大夫的都有些潔癖,她不例外。

    在他轉到屏風外面,看着方嬤嬤帶人將早飯端進來房間時,她自己穿起了襪子和鞋子。

    聽到隔着扇鴛鴦繡屏,他問:「母親不讓我們過去嗎?」

    「是的,夫人說大少爺大少奶奶不用一大早過去了,夫人想睡晚一些。」方嬤嬤回答。

    尤氏的用意很明顯,讓她李敏這個兒媳婦儘管做狐狸精勾引老公在房裏造人。

    李敏差點兒沒有一口茶水再噴了出來。

    護國公府只缺小孫子。尤氏不需要什麼名大夫兒媳,最需要的是能給護國公府生一堆小蘿蔔頭的兒媳婦,最好能生出一個足球隊來。

    李敏感到亞歷山大。其實,她這幅身子不過才養了兩個月,哪怕真懷上了,這個生養還是個問題。

    「這是五子湯,夫人特別吩咐大少奶奶要喝下去的。」方嬤嬤最後把那碗尊貴的補品端上桌時,轉告尤氏的話。

    李敏自己當大夫的,最知道為生孩子光吃補品其實是屁用,什麼用都沒有。什麼病都好,像不孕症,肯定是要對症治療的了。

    婆婆拿來的是心意,李敏也只能是硬着頭皮喝了回應婆婆的好心。

    朱隸坐在旁邊看着她喝,等她喝完了,再舉起筷子,給她夾了一些小菜放進她小碗裏。這回廚房裏,按照他吩咐,做的都是她喜歡的,米粥配小菜,以及雞蛋。

    他自己吃的是北方的大餅,夾肉饃,以及羊奶。

    李敏望着自己碗裏他給夾的小菜,突然很慶幸自己嫁的是個野蠻人,要是嫁的是個整天子乎我也的古代夫子,哪能像他這樣不拘小節,夫妻倆生活習慣不同,各吃各的本來就沒有什麼不好。

    吃過飯以後,夫婦兩人沒有因為尤氏說不用就真的不去,衣冠整齊了,一同走到尤氏房裏。尤氏也是剛吃完飯,之前已經見過方嬤嬤拿來的喜帕,看着兒媳婦的目光露出了幾分滿意,對他們兩人說:「上杯茶,你們就各忙各的去吧。我也有事要出門。」尤氏這是要趕緊到廟裏上香,保佑小孫子早點誕生。

    朱隸和李敏一起,一人一杯敬孝茶,重新端到了尤氏面前。

    尤氏笑容滿面,一一接過他們手裏的請安茶,各吃了一口,然後揮揮手,讓他們可以走了。

    見婆婆趕着要出門,李敏有些要和尤氏說的話,只好先按住在肚子裏。

    夫婦兩人一塊撤出尤氏的院子以後,李敏本想着他是要去做他的事去了。剛轉身,聽伏燕過來說:「給大少奶奶準備的馬是流月,大少爺你看看行不?」

    流月是一匹褐色母馬,而且,據說是現在她老公騎的躍影的老婆,給躍影生過兩個兒子了。

    母馬性情多數比較溫順,尤其生過小馬駒的母馬,更是沉穩大氣。流月一直是養在府里,等着給未來的女主子用的。因為尤氏有自己的馬了。

    朱隸轉過頭來對她說:「理兒說你會騎馬,你要不要試試?」

    李敏仰頭看着他認真的一雙眼神,貌似挺希望她能騎馬的。

    護國公府的人都是馬上好手,幾乎沒有一個不會騎馬的。像尤氏,聽說當年在軍營里,已經是軍中獨秀的一朵花,在馬上的技藝一點都不輸給漢子。李敏自不敢和婆婆比,低頭說:「只是會騎一點。」

    「沒事,我在旁邊。」

    那口氣狂妄的很,好像她只要在他視力範圍內,別想出任何事。

    李敏突然回想起當初第一次遇到他滿口酒氣猶如仙人的醉漢,眉眼手足之間,難掩一絲尊貴之氣,現在仔細琢磨起來,那本來就是狂妄。

    金毛聽說主子要出去遛馬,終於高興地得以擺脫了拘束,汪汪汪,吠叫着一路跑過來,沒有撲到主子靴子上舔舔,而是搖着尾巴跑到了李敏裙子下面,叫着:要討好少夫人。

    汪,汪汪——

    朱隸那兩隻眼珠子一瞪,要鑽到李敏裙子下面的金毛縮回了腦袋。

    「去!」朱隸冒了火,屢教不改的狗狗,不是說了多少遍那是他朱隸的老婆了嗎。

    金毛嗚一聲,灰溜溜躲到他身後,對着李敏露出可憐委屈的眼神。

    李敏見到,疑問:「它這是發春了嗎?」

    是發春就得給金毛找配偶了。

    朱隸心想,自己剛找到老婆,哪有空給狗找配偶,隨口一說:「讓它自己找去。沒本事沒老婆,也是它活該。」

    金毛翹起了狗鼻子,呼嚕呼嚕,喉嚨里發出兩聲不悅。

    李敏邊看邊止不住笑意,想她到古代以後,這算是她過的最開心的一個早上了。只是不會兒笑完,想到還有許多事情未辦,以及自己老公的身份,她是一點輕鬆的心情都沒有了。

    伏燕把流月牽了過來,安上了馬具。

    一切準備齊全,只欠東風。這時候,公孫良生帶着人急匆匆走過來,看到她李敏在,心裏突然浮起了一絲愧意,剛想不如先退下去。朱隸喊住了他,同時把要準備出發的馬鞭交給了伏燕:「是魏老回來了嗎?」

    「是的,主子。」公孫良生肅起臉說。

    朱隸聽到這樣的大事,抬腿要走,邁出去一步之後,想起了她還在這兒,回頭對她一看,臉上幾分猶豫。

    李敏屈膝一福:「王爺去忙吧。騎馬這種事兒,來日方長,以後多的是機會。」

    過了片刻,他沉穩凝重的聲音傳過來:「讓人送少奶奶回房。在少奶奶房裏再安排兩個護衛。」

    「知道了,主子。」

    李敏這才知道,伏燕本就是這府里的護衛軍統領,回來後,府里安全,全由伏燕負責的了。

    在府里查看徐氏藥堂的損失,聯繫當初逃走的那批藥堂夥計回來,徐掌柜的傷慢慢養着好了不少,老公再次入宮去了。宮裏萬曆爺設了文武百官齊聚一堂的慶功宴。

    慶功宴上,李華彈了一首龍騰虎躍,以及春江花月夜的舞曲,博得了萬曆爺的嘉賞。李敏聽說後,知道這個大姐在宮裏依舊還混的很好。

    要說李華在宮裏唯一感到遺憾的地方,那就是,她到至今都沒有能懷上萬曆爺的孩子。

    皇帝的孩子不好懷。宮裏那麼多嬪妃秀女,每年新人不斷,皇上現在年事也高,謹遵循太醫的教誨,不敢夜夜笙歌,每隔七日,才寵幸一個女子。

    李華想懷上萬曆爺的孩子真是不容易,還得看萬曆爺的心思。想想,容妃、淑妃,這些被萬曆爺捧在手心裏的美人兒,不也一個孩子都沒有懷上。

    倘若萬曆爺年紀大了,真的是不讓人懷上了呢。李華心裏不免着急,沒有一子留在身旁,以後萬曆爺要是真的死了的話,她一個人怎麼辦。

    總得找找法子讓萬曆爺改變想法,除了在萬曆爺身上使勁兒,後宮裏,有勢力的娘娘在萬曆爺耳朵邊上嘮叨幾句一樣很受用的。譬如當初,九公主如意公主的母親吳修容,本來也不過是個才人,久久升不上去,後來要不是因為太后一句話,讓萬曆爺改了心思讓吳修容懷上了九公主,吳修容一下子從才人變成了修容。要說這個後宮裏面,誰的話在萬曆爺耳邊最受用,肯定是太后了。

    太后是最難巴結的那一個。李華的心思都快被福祿宮磨滅了。眼看她入宮以後,幾乎是順風流水,沒有什麼難事,和太后關係本來也是不錯的。後來,就因為李敏在宮裏失蹤那一遭,不知是誰遺漏的風聲,讓太后察覺了。太后就此對她印象大幅度減分,再也不見她了。

    李華讓自己舅舅為了巴結太后做的安神丸,都準備好了,只等個好時機送給太后。正好,中秋的花燈節每年都是由太后操辦的,今年從福祿宮裏傳出的消息是,說是太后想着出去吹吹風散散心,燈會在萬壽山舉行,這樣的話,地方大,大家想登高望月,大臣們想攜妻帶子一塊來遊玩,都可以。

    年紀大了,太后越是喜歡子孫滿堂紅紅火火熱熱鬧鬧的場景,這樣可以讓她忘記年歲。

    不知內情的人是這麼想,知道內情的人,都知道那其實是因為五公主剛死不久,太后這個心情幾乎落到了谷底。五公主的駙馬一家,都在宮裏跪着呢,想着給萬曆爺和太后解釋五公主究竟怎麼死的。

    五公主的親母,皇后身邊的華嬪,聽到噩耗時早已哭成了個淚人。華嬪的年紀和皇后一樣大了,膝下只有七爺和五公主。

    所以,七爺府里,如今都自個兒悄悄掛了些白燈籠。七爺自己這兩天上朝也都是裏頭穿了黑衣。手足情深。他這個妹妹性情真的是很溫柔的一個人,從來不得罪任何人的,不知道是不是好人不長命,年紀輕輕反而死的早。

    李敏和朱隸,按照那日和太子的約定,在慶功宴之後,中秋節之前,到太子宮裏小聚。太子不敢擺宴宴請他們夫婦,只是請他們到太子宮裏吃頓家常飯,賞賞燈。

    如果知道太子朱銘把七爺請來的話,朱隸可能不帶媳婦來了。可是,朱隸不知道,李敏更是不知道。

    要出發去太子宮時,李敏準備要送給太子妃和太子兩個孩子的禮物。尤氏幫她籌備孩子玩具時,說起了五公主去世的消息,哀嘆道:「華嬪這也是可憐人。把兩個孩子拉扯大,能嫁人,能娶妻生子,都是很不容易的。這樣死了,怎能不讓人痛惜。」

    白髮人送黑髮人最可憐不過的了。尤其在皇宮裏,皇子皇女要長大成人都不知道要過幾個鬼門關。五公主終於熬出了宮,結果嫁到了夫家才死了,真是讓華嬪想破腦袋都想不通了。

    據尤氏透露,五公主嫁的是京師衛戍右翼總兵的兒子。

    這個夫婿,由於五公主深受太后的寵愛,當初萬曆爺問太后意見時,太后一個人主張讓五公主從一排候選人裏頭挑出來的,也就是說,這人是五公主自己挑的,這樣按理來講,這個女婿應該是乘龍快婿,合乎公主自己本人的心意。萬曆爺當時見五公主挑了個武官出來也是相當高興的,本來還指望這個女婿給他帶兵打仗,樹立軍功,哪裏知道,這新人結婚不到一年,噩耗出來了。

    到今天,五公主據說都沒有下葬。

    李敏知道婆婆給自己講這事兒,是讓她在心裏面提個醒,入宮之後,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他們夫婦倆不要撞到槍口上去了。

    給太子妃和兩個孩子的禮物準備好了,給太子妃的是一串手環,南洋珍珠串成的大珠子,每一顆都是上好的珠子。兩個孩子的玩具,分別是木馬,銅像,泥人這些,因為太子的兩個孩子都是男孩子。

    東西裝進禮盒裏面,端上了馬車。準備妥當,坐下吃口茶,等老公過來。

    慶功宴之後,朱隸是更忙了,他在忙些什麼,她是不可能去過問的。除非他有需要找她。

    李敏派出的人,到了朱隸的書房裏稟告,說是一切準備好了。

    朱隸掃了在自己面前站着的公孫良生和魏老,說:「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吧。皇上怎麼做決定,不是我們能左右的,皇上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主子!」魏老皺緊兩條白眉,心口那股氣,都快被憋死了。

    要他說,這萬曆爺是個混賬東西。他們好不容易從北燕裏頭抓出的內鬼,送到京師里來以後,皇上叫人關押,緊隨之後沒有了下文。

    以為擺個慶功宴給他們慶賀,這事兒就能一筆勾銷嗎?那個內奸,可是差點兒害死了朱隸。

    「主子。」公孫的聲音卻是保持謹慎,「雖然我們歷經艱辛,為的是一網打盡,但是,看來,並沒有能找出所有的人。這裏頭什麼緣故,到現在可以看出來一些了。皇上有皇上的顧忌。」

    「公孫這個話沒有錯。」朱隸要魏老沉得住氣,「你趕緊給部隊調配糧草,不怕一萬隻怕萬一,東胡人會不會摔破罐子非要死也來再打一仗都說不定,你到兵部多去走上兩回安排糧草事宜。現在,兵部據說是歸八爺管了。」

    「八爺?」魏老臉上像是一怔。

    「不知道的事,多和公孫商量。公孫回京師的時間畢竟比你長一些。」朱隸說完這些話,見時辰實在不早了,抬腳走出了書房,直接去到門口,騎上馬。

    太子宮殿早派了使者出來迎接他們。

    當馬車停下,李敏掀開車簾時,只見是一排秀麗的宮女,提了一排各式各樣的小燈籠排列在兩側。

    太子朱銘走在前面,後面是太子妃和兩個孩子,再後面是兩個側妃。太子一家幾口人,都是衣裝華麗,笑吟吟地站在太子宮面前,好像一個全家福。

    朱隸扶了李敏的手下車。

    朱銘走上來說:「隸王和隸王妃能接受本宮邀請前來一聚,實乃本宮之福。」

    「臣與拙荊參見太子。」

    「免禮,免禮。快進屋吧,這裏風大。」

    朱銘的性情好在真的是像個大哥哥一樣無處不在地照顧人,滿臉笑呵呵的。

    李敏落在他們兩人後面,見着前面太子搭上了她老公肩頭,說着小時候的故事。

    「你還記不記得,那時候你甩了我八箭,之後,父皇不讓我念書了,讓本宮專門練射箭,練了大半年。哪裏知道想找你再討回屈辱時,你倒是好,一跑跑到北方去了,逃之夭夭。」

    朱銘興致勃勃地說着這些話,看不出當初被兒時同伴甩了八箭之後的不高興心情。

    朱隸淡淡答聲:「幸好微臣逃的快,否則,被太子逮住,太子不止還微臣八箭。」

    此話說得,李敏心口裏都要佩服,自己老公這張嘴巴厲害,要不然當初怎麼能把她都騙到團團轉。

    朱銘果然是聽了他的話之後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按住他肩頭,像是笑出眼淚來了。

    太子妃率人走到了前面,讓人擺好桌子,讓兩個孩子走上前來,給朱隸行禮。

    「隼兒帶符兒見過隸王及隸王妃。」大的那個男孩子帶了小的那個孩子一塊走上來說。

    兩個孩子都是綢緞裹身,打扮的非常貴氣,看不出哪個是太子妃生的哪個是側妃生的。太子妃當兩個孩子都是親生的,沒有區別對待,對此,太子也是十分滿意。

    李敏就此,將準備好的禮物讓人拿上來,交給太子妃。

    太子妃回了禮,宮女捧着太子妃準備的禮物過來,交給李敏的人。念夏不敢輕易當眾打開。太子妃與李敏這會兒是一起坐了下來,對李敏說:「據聞,好東西,容妃娘娘一早已經給隸王和隸王妃準備了,本宮這兒也只能是準備第二套。希望隸王妃好事連綿。」

    容妃當初說的,送給他們夫婦倆的禮物,等朱隸回來再打開。後來他們夫婦倆打開後,才發現原來是小孩子的衣服,以及孩子滿月的一套銀飾。這是容妃提前送的,希望他們早生貴子的含義不言而喻。

    太子妃如今說這話,說明送的是和容妃一樣的東西。

    她老公回來了,每個人都希望她早點生孩子,這是正常的。好比在現代,嫁了人,如果生不出孩子,不僅公婆說,身邊所有人都要說的了,哪怕並不正面說。

    李敏起身感謝。

    飯菜擺了一桌子,只等眾人落座。這時,外面宮中太監報來一聲:「七爺到了。」

    七爺一個人騎着馬,風風火火,來到了太子宮,陪伴的人,還有十爺。



生育是個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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