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撿漏了!
當這個消息爆出屋外時,院子裏頓然是一片無聲的譁然。
九爺那杯酒吃了一半,酒水從略顯發呆的嘴角口流下來,再回頭看其他人。太子朱銘握着酒杯的手指頭一陣子哆嗦。朱濟兩條柳遠。仔細聽來,卻與平常略有不同。
感覺自己的主子被簫聲引起了注意,伏燕低聲說:「是師傅吹的送離別。」
公孫良生聽着,微微一笑:「許大俠的簫聲,一直都是引人遐思,觸景傷懷,是不是,王爺?」
朱隸眸子裏像是被勾起了一道光,曼聲道:「聽起來是有些斷腸。」
許飛雲的簫聲,今兒聽起來大有悲愴之意。
聽到朱隸這樣一說,公孫良生仔細一聽,貌似是如此,不由莞爾:「莫非,許大俠這首曲子,是吹給大皇子聽的。」
朱隸回頭看了看他臉,公孫的書生臉一點都沒有變,嘆了口氣。
那頭,吹簫的人,明顯是被公孫這句話嗆到了,連續迎着風吹來了幾句咳嗽聲。
都說書生的嘴巴最毒,這話准沒錯的。
「回府。」眼瞅那個貨裝的差不多了,有些馬車已經出發,朱隸轉身朝自己愛騎走去。伏燕緊跟在他後面。
公孫良生留在碼頭,監督把貨裝好運走了,才可以走。
簫聲又慢慢地吹了起來,這回吹的是回娘家的小調子,本來是因為公孫那句話以後,想改成輕快一點的曲子,來離散剛才那所謂悲愴的氣氛。
結果,這一吹,朱隸回了頭,搖了搖腦袋。果然,公孫良生又冒出了一句:「看來許大俠是對大皇子念念不忘,給大皇子都吹起了回娘家了。」
伏燕拍了下額頭。聽到簫聲一停,對朱隸說:「主子,不如奴才留在這——」
朱隸揮揮手:「讓你師傅先回府里。」
不然,這個許飛雲肯定要在這裏把公孫良生宰了。
大皇子回宮的消息,傳遍了京師。朝廷上下,很多人開始為東宮捏把汗了。
從京泰山回來的馬車,由皇帝的錦衣衛護送着,在某日清晨,趁着霧色,緩慢地從東城門進城。
早上,剛好護國公府的二少爺朱理,習慣地從西城門出去遛一圈馬兒,有時候不從西城門回來,從東城門回來。今日,朱理來個改變,從東城門出去,打算從西城門回來。騎着馬兒奔東城門時,正面遇上了入城的馬車隊。
那些早上早起來幹活的百姓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惶惶然地立在街邊。
馬車隊,浩蕩地經過大道,無聲無息。
朱理勒住了馬,靠到邊上,等車隊過了再走。
護衛中間的大馬車,在經過朱理身邊時,蓋到密不透風的車簾,被一隻手輕輕掀開了一角。那隻手,像沒有血色一樣的蒼白。
後來,朱理回到府里和李敏說起這個事兒:「我聽十一爺說,說那就是大皇子。大皇子在京泰陵病的厲害。」
這話,那天,所有人在福祿宮裏,都聽到淑妃說過了。
「那手全是白的,瘦瘦的,但是,不能說沒有肉,只剩骨頭。」朱理儘可能給李敏提供多一點有關大皇子的信息。
李敏本來想着聽聽也就是算了,後來尋思這是小叔的好意。小叔可能是有聽說大皇子要回來,才故意從東城門出去遛馬,給她先望望風。
她老公,在旁邊也是聽着的,聽着聽着,歇下了手裏舀粥的勺子。
三個人吃着早飯。尤氏說自己想睡晚一點,自己在屋裏吃,所以沒有全家人一起吃。
「母親還是惱着大嫂嗎?」朱理想,是不是該進宮先做做容妃的工作。
容妃不能爭到貴妃的位置,情緒肯定低落。六宮裏,現在的人,都趕着辦結淑貴妃了。連皇后都不怎麼巴結,更何況對容妃。容妃在後宮的日子,必定不太好過。
但是,這事兒,肯定怪不到李敏頭上。立貴妃,本就是萬曆爺內定的。
皇后孫氏在儲秀宮裏,望着長長的紅蠟燭在牆上照射的余影,沉思半刻,問身邊的姑姑:「現在大皇子的病,是讓誰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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