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到了最後也沒說出個具體對策來,但是白子胥這個意思是表達的很清楚的,周海山不清楚裏面的彎彎繞繞,他並不知道蘇葉和丁慕青之間是存在着微妙的情緒的。
月七也就大略的簡單的說了點,他覺得自己點到即止,周海山這般聰明的人,又是做人家幕僚多年的,不可能猜不透。
看着周海山不語有些明白了的樣子,他的心也放下了。
不過周海山其實聽的是迷迷濛蒙,說到底他是壓根就沒想那麼細微處去,而且月七這種性子的,讓他擠兌個人還行,讓他表達這麼隱晦的事情,他所自認的那種點到即止,實在是比這件隱晦的事情形容的更加的隱晦。他只模糊的聽着月七的意思大概、好像是說當時丁慕青要把蘇葉送給白子胥作禮的筆洗給砸了,他回去後思來想去,越想越覺得其實有一句話叫不知者無罪,丁慕青又不知道那個筆洗是蘇葉送的,而且蘇葉也明白丁慕青並不知道此事。
因此,他覺得這完全就是一個誤會。
是以,他第二日就自作主張寫了封信去悅州,並且讓人快馬加鞭的送了一個加急件。
他自認自己簡直做的太絕妙了,想着到時候馬到功成,白子胥心滿心足之相,他現在就覺得挺滿意。
不出幾日,整個桐州都快知道了白子胥看上了蘇家的九小姐,並且已經幾番登上蘇家的門。蘇太夫人欣然應允。
蘇太夫人當然高興,而且是非常的高興。
蘇葉是她的心頭肉,是捧在心尖兒尖兒上的。早前因為不能和寧玄湊成一對,讓她好是一陣傷,後來出了個林政,雖然不大滿意,但也打算就這麼着了,畢竟女子的婚姻終身大事是不宜三番五次的推拒的,但是好巧不巧的。連林政這邊也不成了,她心裏念着蘇葉。早就因為蘇葉的事快要寢食難安了。
要是再出一門,蘇葉只怕是禁不起再推拒的了。
而若是再出的一門不滿意,配不上蘇葉,那又可怎生是好。
天知道。當白子胥成為了下一個的時候,蘇太夫人心中簡直說是放了煙花都不為過。
李媽媽高興的嘆道:「那天他來,真是可惜了,我早知道是這麼一回事,真應該多看幾眼才好,現在也就記得那少年生的標緻,言談舉止一看就是出身尊貴的,和九姑娘站到一處去,別提有多般配!」
蘇太夫人笑着應是。心裏回想着那天白子胥極有風度的氣質和身影。
對此事,林佩雲也只能笑着點頭,心裏卻並不十分贊同。
她隱隱覺得這件事沒這麼簡單。會不會這麼巧,蘇倩才說出了蘇葉和白子胥一起做生意的事情,白子胥就親自登了門跟蘇家坦露了他對蘇葉的意思?
而且關鍵是,她其實對白子胥並不是很滿意。
白家,固然是貴不可言的,可正是因為如此。林佩雲才越覺得不妥當。
白家的人同不同意是一回事,這不是她考慮的範圍。她只知道白家太尊貴,那樣尊貴,是不可能瞧得起他們蘇家的。
本來做為蘇家的人,還是挺有優越感的,而若是有個這樣尊貴的親家,那就不見得是件值得高興的事了。
通常這樣的,外人看起來風光無限,可內里本家到底過的如何,真是只有本人才清楚了。
而且,她心裏其實已經接受了沈重了的,她也感覺得到沈重是樂意的,可自己做的都那麼明顯了,沈重不可能看不出來,現在沈重才剛剛回京,這邊蘇葉就許了別人,他們蘇家已經和沈家有過梁子了,好不容易前嫌盡釋,現在又出了這麼一回事,這可怎麼面對沈重?
林佩雲很是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真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這個本就已經虧欠了的晚輩沈重。
她私底下對李媽媽道:「我其實並不求九兒嫁得多顯貴,要緊的是家族簡單,對九兒一心一意的愛護才是首要。白公子家境太尊貴了,我有些擔心九兒這樣的出身到了他們家裏太卑微啊……」
李媽媽聽了就有些遲疑的問她:「那我把這話向太夫人轉達一下?」
林佩雲當即就是一跳,咳了兩聲,也不知道是聽了這話給驚的還是本身就沒好利索,後而變了臉色,吱唔道:「我和太夫人之間……您這麼些年也是看過來的,這話從我嘴裏說出來,她肯定聽不進去。而且,而且……」林佩雲喃喃地道:「而且也未必就像我想的那樣,不管怎麼說,白家都是一門可遇不可求的好親事,若是那白子胥真是一心一意待咱們九兒,要是因着我這個心思把九兒再給耽誤了……」
她也沒忘了,蘇葉本身就已經禁不起再三的婚事上出是非了,再加上這次要是拒了白家這樣的家世的,那以後,還有誰敢向蘇葉提親?那豈不是得比白家的背景更顯赫才行?
只要一想到這件事,關於她疑心蘇葉和白子胥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就不想去考慮了。
再三權衡,就算是和生意上那些事有着貓膩,她也不敢往白子胥和蘇葉假結婚上去想,她怎麼可能想到那邊去,這種事,誰會拿來開玩笑?
因而後來回去想了想,興許這兩人是做生意而日久生了情罷。
於是就真的只是擔心起白家的家世太顯赫,怕把蘇家壓的抬不起頭來了。
真是左也為難,右也為難。
她這樣的心思,李媽媽自然是左耳進右耳出的,她都沒開口讓李媽媽去說給太夫人,李媽媽才不會以自己的口吻去跟太夫人說,在李媽媽看來,本來就是十分的中意白子胥的。
蘇葉自然不知道這些事,她覺得把沈重給pk下去,換了白子胥頂上,林佩雲肯定會偷着樂,眼看着自己也快要及笄了,到這時也沒定個施禮人來,她自己本是不擔心的,但是現在突然間莫名其妙的就要有婚約了,施禮人這件事還是張媽媽在旁提醒了她,讓她一時也覺得確實是件事了。
張媽媽建議她不如給蘇二夫人寧氏去封信,不管以前相處的如何,就算以前有些微妙,也是因為寧玄所致,現在沒寧玄什麼事了,到底是一家人,而且又是與京城白家結親,蘇二夫人一定非常願意,並且讓蘇葉最好現在就去信給京城二房,早點把這件事告訴給二老爺一家,免得到時候二老爺一家從別人口中得知此事,到時候再心裏彆扭。
想當初二老爺一家在桐州的那些日子,因着施禮人這件事,鬧的雖然不大,但是也是挺較勁的,當時蘇二夫人的心情是幾起幾落,最後走的時候都不愉快,當時林佩雲是怎麼着下了寧氏的面子的,現在倒轉回來請寧氏來給林佩雲的女兒做施禮人,雖然寧氏會高興,畢竟面子回來了,而且還賺了,但是這是不是也等於間接打了林佩雲的臉?
蘇葉甚至都能想像得到寧氏在背後會怎麼說。
「當時不是拒推了我的好意?現在倒求上我來了。」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往往就是這樣奇怪,相互欣賞不易,但是生出間隙來,往往就是一件兩件小事,並且事後極難彌補。
這些事都記在蘇葉的腦海里,她暫時不想考慮寧氏,有些結是解不開的,有時候僵着反而更好,大家都硬着氣也是好的,也總比有一方軟下來之後,另一方就騎着不肯下來,那低頭的那一方,真是永遠都翻不過來身了。
蘇葉不想讓林佩雲被寧玄說三道四,更不想給寧氏這個機會,讓她壓着林佩雲。
白子胥與蘇葉之間的事傳開之後,另一個爆炸性的新聞在桐州宣揚開了。
自然是蘇葉與白子胥共同經營的幾家生意之事。
如果說當時白子胥和蘇葉的花邊事讓桐州大跌眼鏡並且足足讓人茶餘飯後說道了幾天,那這件事簡直就是無論你走到桐州城的哪裏,都聽得到的了。
然則讓人最難以想像到的連帶反應是——原本隨着蘇立行的去世而日漸衰落的蘇家長房,又起勢了。
當然,這是當時白子胥和蘇葉各自心中都預想到的。
正如當初所料想那樣,因為蘇葉與白子胥合作經營桐州這幾項後起的商業生意之事,蘇家這隻像是快要擱淺的船,再次在海上馳騁了起來。
蘇家生意越來越風光,快到讓人跌破眼睛,蘇亦誠整日裏忙到快要轉不開身,早出晚歸,比先前蘇立行在的時候還要更為忙碌,而蘇葉和白子胥的那幾家生意,也是越來越火爆。
這是林佩雲沒有想到的。
她高興的都覺得有些顫抖了。
銀如流水一般再次湧向蘇家,這一幕幕刺激,全部都落在林佩雲的眼裏,不止一次,讓她在黑夜裏一個人的時候,不再擔驚受怕,終得安眠。
而這些,全部都一點點的侵佔了她的心,漸漸的開始真的接受了白子胥,也越看越歡喜了。
白子胥來蘇家拜訪蘇葉。
蘇葉有些意外,但是一想,這其實也不是不在情理之內的事。(未完待續)R4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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