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部分親衛依主子要求進入軍中,均是以結伴的形式互相有個照應。」紅明特意去看過徵兵的情況。
「選出的三百五十人均以運作起來,表面上和氣非常,能夠以競爭者的姿態互相商量分工問題。」開頭算得上平靜,紅明懸着的心落下一半。
「讓他們空出一部分人召集所有將士點兵。」汐朝利落的下達下一步計劃,「在衛國再次攻打前叫親衛好好的訓練士兵,有了足夠的能力上了戰場才能活下來。」雖然死傷是不可避免的,但她希望將損失減少至最低。
「每個職位派出五人前來商討作戰計策。」汐朝環視大帳,能放下的也僅僅這麼多人。
「是。」紅明領命下去辦,紅蕊正忙着運送物資,清點然後分發對照名冊,一個都不能少,並將戰死沙場的將士名單重新擬定了一份,忙的是腳不沾地,即便有大批+++3.+S+人幫忙仍顯得人手不足。
「你不怕五十人內鬥?」徐勉在旁聽着,「五十人中選出五人,沒人願意被排除在外。」這其中包含服不服的問題。
「那是他們內部的決定,我只要看到人數足夠即可。」汐朝不干涉內鬥,她是主帥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無須過問。
「你這次選人的標準是什麼?」徐勉真想看看選人的過程,可惜自己的身份不允許。
「聰明的頭腦會審視奪度有野心更需要有氣度,另下面的人信服。能力手腕不缺。」汐朝要從五十人當中找出符合要求的那一個。
「要求不是一般的高,人無完人。」徐勉又道,「剩下的四十九人如何處置。再讓他們回歸到原先的位置?」他好像記得,原來的職位該被別人頂了,回去無望。
「留着成為得勝者的屬下。」汐朝不會絕對認定一個人一直坐上那個位置,除非這個人懂得並學會什麼叫做一成不變,當然人心難測的程度是不可控的,是以官職是死的,人卻可以隨時變動。
「何解?」徐勉驚奇有聽沒有懂不恥下問。
「驕傲使人落後。需要一定的有實力的競爭者加以督促。」汐朝要的從來不是某一個人,團隊的力量往往大於單獨個體。
「你的意思是坐在位置上的人是暫時的,如果在能力且做得足夠別人挑不出錯處便會一直坐在位置上。反之,其身後四十九位競爭者均可以挑戰並勝任其位。」徐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剩下的人就像是後備人員又是足以匹敵的競爭者,這樣的交換方式前所未聞。難道你要徹底打破做官的根本!」
「你想多了。」汐朝淺淡的聲音無波無瀾。「沒有人會去打破既定的常態,只不過換種玩法而已。」
「官場上不乏老少更迭,這裏同樣一種道理,只不過更換的人選多了些,僅此而已。」汐朝想法頗多頗遠,卻從未想要破壞既定百年的秩序,以她一人之力無疑蚍蜉撼樹結局不言而明。
「被拉下馬來的人會怎樣?」徐勉跟不上翼王的思維轉向,與常理差之千里。
「成為四十九人當中的一員。」汐朝不會選擇將人踢出。懷着滿腔不服者丟到哪裏都顯得累贅,不如放在原處與那位置一步之遙。曾經享有的權力現在失去,必然重新爭取,至於手段,那要看腦子是否活泛記清楚自己的身份,如若做了不該做的事,後悔已晚風,理當承擔。機會是需要抓住的而非是去破壞。…
「衛國那邊有消息至今未得確切。」徐勉不由擔心起來若來戰,翼王能否抵擋住,以此樹立軍中的真正威信。
「最多不過兩日。」汐朝心有計較,「衛國一旦得知沐國邊關換帥,必定認為軍中滋生混亂,趁此時機給予新任主帥致命一擊,打擊本就不安的軍心,軍心無以凝聚拿下邊關指日可待。」
「你有了對策?」徐勉越聽心下越是焦急,翼王雖然分析出了局勢但仗還是要打的,翼王一個對軍事無多了解之人如何應對,取得勝利他不敢想,至少要打個平手,方不落主帥之威,另底下將士重新燃起希望,想想頭大如斗。
「沒有。」汐朝坦率的給出結果,正因如此她才要召集將領前來商議。
徐勉被翼王的直白嚇到了,就不能婉轉一些,這話任誰聽了能不忐忑。
接到上命的三百五十人沒有一個不皺眉頭的,翼王的命令下的好生奇怪,要不是翼王明令禁止內鬥,他們真要懷疑翼王是在挑撥他們的關係,雖然大家屬於競爭者於個人而言並無矛盾仇怨,很容易達成表面上的共識。
分出一半人去點兵其目的不言自明,他們心中自也有計較,翼王能讓他們前去商討說明翼王腦子夠靈活,雖然主帥的能力差些,能與聰明人合作大家都比較輕鬆。
無論是正在做事的還是正要去做事的接到任命,沒有一個覺得可在此事件上玩些心眼,將某些競爭者先擠掉一批,這是不智的小伎倆,戰事將起內部爭鬥顯然掩蓋了初衷,大家都是聰明人該懂的道理不少,就比如翼王坐上主帥之位,哪怕是皇上任命心裏仍舊不服,卻不會腦子進水般在大敵當前針對翼王下絆子,即便成功了又能怎樣,失了主帥,哪怕是象徵性的主帥軍中必定大亂,衛國攻下城防不費吹灰之力。
這樣的結果不是所有人想要的,因以大局為重放下不必要的成見,曾如翼王所言擊潰衛國敵軍放在首要位置,其他事容後再議。
召集全部成員商討此去翼王那邊的人員決定,大家共事這麼久,雖處於不同的位置該了解的不算少。
在翼王面前露臉的機會能夠藉此博得翼王好感。對於成功坐上競爭之位有無效果誰也說不準,翼王的『無知』需要有人詳細解釋,這個人必須必道足夠應對翼王提出的任何問題。並且不厭其煩的耐下心解釋。
從這點出發每個職位很快選出十五人,大家對此沒有異議,然後抽籤決定,這樣比較公平不會有人不樂意。
相較於接觸翼王的苦差事,大部分人覺得手中的活最為要緊,同時體會到翼王所言的細節決定大事的真意。
其餘六組選人也同上如此作法,即將到來的戰事不能再輸下去。不為別的也為自己,邊關被攻下自己的命也到頭了,談何往上爬奪取誘人的權柄。淺顯的道理誰都明白,更需要去履行自己的職責和義務。
三十五人前後腳進入熟悉的大帳,屋內一切屬於何敏的東西全部被撤換掉,整個大帳變得簡潔而敞亮。沒有多餘的負累。
大帳再如何寬敞相對於三十多人的人數擠的滿滿當當。椅子肯定是擺不下全部,汐朝更不想特立獨行的讓某些人一半站着一半坐着,內鬥的因子不該在她這裏種下。
既然椅子擺不開不如不用,全部換成厚實的墊子,地上鋪上地毯席地而坐正合適。…
汐朝將書案撤掉臨時換在矮几,需要用的紙筆置於其上,待人進來叫人入座。
三十五人這才發現居然有自己的位置,雖是軟墊也佔一席。能坐着當然比站着強,對此安排甚為滿意。起碼翼王未強調自己主帥的身份,惹人不痛快。
「本王對衛國軍隊了解不多,還請在坐諸位解答。」汐朝坦然以對,不去裝模作樣的擺架子。
翼王的話聽在眾人耳中則是另一番意味,翼王的坦承對於本身帶有成見者心下微訝,轉而又安心兩分,翼王沒有不懂裝懂只這一點值得眾人高看兩分。
眾人對視一眼,由一人站起身作答,汐朝免於其站着,坐下即可,一些不必要的禮數能省則省。
一句話又博得眾人好感上升,面上不在僵硬嚴肅,稍有放鬆。
「衛國此次領兵者乃衛國大將軍韓離,其女為衛國皇后,衛國發兵十萬我方僅餘八萬人,原本勢均力敵如今怕是略遜一籌。」
汐朝又問衛國兵力如何,韓離擅長的作戰方式又是什麼,現屯兵於何處,再就是韓離本人性格怎樣年歲多大,身邊的副將軍是誰,身家背景作戰手法,一些細節上的東西皆未放過。
隨着翼王的發問眾人對翼王的觀感一下子下視起來,看似平淡無奇的問話,其中包含的意義只有同為將領的人明白。
翼王在分析衛國將帥,似乎有意從主帥身上着手,這般大膽的想法着實讓聽者驚出一身的冷汗。到底是無知者無畏。
韓離此人別看年過六旬,身體硬朗得很,最主要是帶兵的能力卓著,曾經參與過早前的三國之戰立下赫赫戰功,是個不可小覷的人物,從其身上下手難於登天。
汐朝從回答的話語中聽出眾人對韓離莫可明狀的畏懼,只因對方是戰功赫赫的大將軍,面對屢屢敗績將其歸咎於敵人太強大,我方太弱小。
這是何等的自貶,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以小見大,汐朝從諸人身上看出問題所在,那麼由這些人顯露出的內心展現出整個軍中所有人共同的心聲。
汐朝忽然冷笑出聲,「戰功赫赫又如何,韓離已經年老再不負當年的鼎盛,多年不曾起兵,一把老骨頭在安逸中早已腐朽不堪,只余名頭任人稱頌。」
眾將領聞之面色登時大變,被一個黃毛丫頭貶斥,雖然對象是在他們眼中無可戰勝的韓離,卻覺得這些話背後含沙射影的指出他們懼怕的內心。
「此言差矣。」有人自是不服翼王所言,「韓離乃當世名將,只聽名頭能止小兒夜啼,功績不可磨滅。」翼王不懂說再多也是一樣。
「哦,不戰而退,不進而畏,身為將士錚錚鐵骨何在!」汐朝看不慣不戰而言敗的懦夫。
「看看之前何敏在時的軍營,有多少人仍自知己砂責。」汐朝冷嘲熱諷。「懶散成性不思進取,操練時更是拖拖拉拉可有可無走個過場。」
「多年來鋒刃無匹的利刃已被磨平了銳利,安於享樂替換掉本能預判的危機感。本王雖不懂兵事,也知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之理。」
「反觀衛國何嘗不是同等的境況。」汐朝要讓諸人明晰韓離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的退縮。
「衛國離我國極近大舉練兵的動靜想掩蓋沒可能,至於小範圍訓練,你等覺得有可能?」汐朝極有把握斷言,衛國軍隊與沐國一樣,僅勝在佔了先機。打了沐國一個措手不及。…
翼王的話言猶在耳,諸人不得不去細緻分析,翼王所言到底是無稽之談還是確有其事。
「縱然如王爺的言。我們仍不可掉以輕心。」是他們妄自菲薄,助長了他人囂張氣焰。
「眼下要防的是衛國突襲。」回過神的諸人對自己連個小丫頭都比不上深感羞愧。
戰事剛起便因屢屢失敗而止步不前心生退意,實在不該,沒到最後關頭豈能輕言放棄。哪怕戰死沙場換回勝利在所不惜。
「衛國的動向需要進一步探察。戰略部署方面誰有高見?」即是討論暢所欲言有必要。
「如果我們要打衛國一個措手不及夜襲是首選。」有人提出自己的觀點,「問題是我們的人對衛國那邊了解不多,消息更是滯後,導致分析判斷跟不上實際情況。」
「消息的事情無須擔心。」汐朝早有計劃,「夜襲並非是有利的選擇,如果說可以本王希望光明正大的對戰。」
「以少對多,無異於以卵擊石。」有人不贊同翼王略顯幼稚的做法,那可是數以萬計的人命不是阿貓阿狗。
「本王所言的光明下大意在請君入甕。」汐朝不在意別人輕嘲的態度。直言自己的目的。
「怎麼請?」有人問,「請到哪個瓮里。是河對岸還是軍營?」
汐朝取了地圖鋪在地上,「我方與衛國屯兵之地隔了一條不大的河,我方可將營帳擺放在河的這一面與衛國遙遙相對。」
「全部派出?」畢竟人數上差了兩萬,底氣難足。
「不用,大約兩萬人足夠。」汐朝腦海中將計劃稍做推演,「兩側的山丘谷地埋伏人手,我方需要營造出全部出動要與衛國來場死戰。」
「用兩萬人做餌?」翼王的策略顯然粗陋,整體框架還算可以。
「最好能將韓離等將領引出營地,派人抄其後路,斷其糧草。」汐朝侃侃而談道出自己的想法,「其中細節不足之處還望大家一同商討細化。」
「衛國在掉以輕心覺得大事有望,此計雖不完滿卻可一試。」多重考慮勉強合適。
商討長達一個多時辰,計劃趨於完善諸人下去準備,等待翼王打探到有用的消息。
回去之後召集其餘人將計劃和盤托出,隱瞞消息是對於下層士兵而言,將領需明晰然後調派人手,儘快做出佈局。
正當汐朝準備派出一部分暗衛探聽衛國軍隊虛實,紅明匆匆趕來道出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主子,展公子到了雲城。」紅明暗自思量,這位展公子夠可以的,看樣子得知主子離京立即追了來。
「瞌睡就有人送枕頭。」汐朝關心的不是展紜飛此來的目的,而是如何取用展紜飛自身的條件幫自己做事。
「你去,在展紜飛眼皮子底下轉轉,注意別太刻意,裝作什麼也不知道。」汐朝以此來試探展紜飛的態度。
「若他找上你或是要見我,你只說條件依然如顧,行便是盟友,不行請他莫要對邊關多加干涉,否則以他國奸細身份擒拿。」汐朝吩咐紅明即刻去辦。
「主子展公子若要見主子。」紅明總不能將別國身份的人帶入軍中,此他人窺探動遙軍心。
「同意,我自會去見。」汐朝只為有合作意向的人分神,其他的均要排在戰事之後。
「是,奴婢明白。」紅明記下主子所言,「暗衛還要派嗎?」。
「派。」汐朝不會將信任交脫於別人,自己人比較放心。
紅明記下匆匆離開去辦主子吩咐下來的事。
教場上的士兵被分做步兵、騎兵、弓箭兵等類,由親衛統一訓練,哪怕是臨陣磨槍不快也光。能否學到並活學活用就看士兵各自的領悟能力。
士兵不會因為換了方式而懈怠,多數人已然開竅,能多學一分於戰場上多一樣保命的手段,何樂而不為。
親衛教的認真,士兵學的認真,相處下來還算不錯。(未完待續……)
第二百二十九章。
第二百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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