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朝 第二百零三章
不在狀態的四人不忘先去徐太醫那裏，知道的事一樣不可漏，好叫其他人嘗試一番被雷劈的滋味。
張奇向徐太醫詢問了母親的病情，交待了翼王的要求，又問了是否可行，得到肯定答案後提起的心落回原處。
四人這才忽忽悠悠一路行來不知怎麼回的自己營帳，坐下來一個個瞪大了雙眼，視線空茫腦子裏一片漿糊，不知要自何處說起。
「翼王府啊！」孟舟長長一嘆，「你真要去？」那可不是隨隨便便的地方。
「我能不去嗎？」。吳越當時聽了嚇壞了，多少生出些許後悔，翼王府真進去了能好過嗎？
「不行！」三人異口同聲齊道，「名都報了。」想反悔沒門，估計窗戶縫未必有。
「那算了。」吳越垂首嘆氣，聽天由命吧。
「伸頭一刀縮頭同樣一刀，名都報了哪有退縮的道理。」孟舟到沒有幸災樂禍的心思，「怪不得要保密呢。」誰聽了不被嚇死，翼王府在眾人眼裏那像是巨獸。
「你說有多少人報名？」孟舟多有幾分不懷好意的意味。
「明天一早揭密，多少人臉色瞬變。」張奇比孟舟更加期待明日的情景。
「跟翼王在一個屋檐下……」孟舟真不是有意打擊吳越，好奇居多。
「別說了，你讓吳越還怎麼過。」張奇看了一眼無奈的吳越，「就發是去遊園。」
「別瞎說。翼王府哪裏是玩樂的地方。」規矩多的，嘖嘖孟舟不敢往下想。
「光說我沒用。」吳越笑得一臉古怪，「年後選兵書。呵呵。」哪能自己一個人擔驚受怕。
其餘三人齊齊怔愣，臉上的表情僵在一瞬，樂極生悲了這是，早忘了還有這麼一茬。
「翼王怎麼突然將人往府里領？」張奇不理解身為權貴的心裏。
「那誰知道。」孟舟哼了聲，「翼王的心思你別猜。」猜也猜不出，又不是頭一回，次次如此每次驚喜不斷。
「到時在說。」吳越的心情不知該怎麼說。像打翻了五味瓶，五味雜沉。
「兄弟我挺你，拿出男子漢的勇氣來。不就是個翼王府，你先一步去探路，哥幾個稍後就到。」孟舟拍着胸脯，「哪能丟下你一個人。」
吳越點點頭。已經決定的事哪有退縮的機會。
下午有半數人拿到了自己的寶貝。高興的眉開眼笑，嘴都快咧到後腦勺上去了，可見對手中之物多喜歡。與同伴往一處扎堆互相品評各自手裏的東西，互相借看，沒有拿到東西的人也湊趣，瞧別人的東西腦海里勾勒出自己的東西，心裏照樣美滋滋，一下午的時間過的飛快。
轉眼一夜好眠。第二日一大早天微亮，大家早早到集合處等着。
紅明前來。待大家安靜下來道：「你們已非禁軍，而是翼王的親衛，身份不同自當謹慎，回去之後莫與舊時的同僚過多透露山上之事，最好就當沒有小蒼山這回事。」
這，大家頓時覺得奇怪，當作不知道，萬一別人先提起要怎麼說？
「即便在街上偶遇也當堅守口封半字不漏。」紅明正色道，「家裏人可告知簡略，詳細事情皆要保留，現在局勢不明翼王保持中立，請各位謹記莫與朝中官員接洽，一切靜待時局清明。」
紅明又簡單提了一下儲位之爭現已擺到明面，提醒眾人千萬別腦子發昏問什麼說什麼。…
眾人的腦子雖不比官場上的老油條油滑，有些不能言道的事還是清楚的。
「好友也不行嗎？」。有人問道，這一句戳中不少人內心同感。
「現在不行。」紅明強調，「事關各位仕途還望多番考量。」
有道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都說的這般直白肯定是不能通融的，再說人都是有私心的，自己成為了翼王親衛，友人卻多半被淘汰，這要是當着友人的面說，無異於在人傷口上撒鹽，這麼蠢的事沒人會去干。
「記住無論是恩師、友人還是親朋，一經問起能含糊其辭的儘量規避，不能的只說被翼王挑選成為親朋，其餘的事一概三緘其口。」紅明再三叮囑，就怕有人腦子一抽犯了糊塗。
「是不是該揭密了？」有人迫不及待的想弄清楚特殊地方指哪裏。
「對啊，不能再拖了。」有人附和，「小蒼山的事我們一定守口如瓶。」沒人會和自己的前程過不去。
「對，我們大家都懂。」有人出聲應和。
有一個帶頭，大傢伙均做出表態，事關己身一定銘記於心，均為過五關斬六將的人，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眼見着前途美好，哪能自己給自己挖坑。
紅明點頭，對大家的表態予以肯定，接下來說起大家最在意的事，於是道，「報名的人極少，只有一人，着實可惜。」
話音一落眾人譁然聲起，怎麼就一個，不，不是，是怎麼有一個人報名，還不對，這話沒法說了，意思是人數怎麼會僅有一個，這人是誰？不少人來迴轉身問身邊的人，是誰這麼，呃，這麼勇氣可嘉，站出來好叫大家認識認識。
孟舟大嘴一張可以塞下兩他雞蛋，為吳越掬一把同情淚，看來吳越只能一個人走入若大的翼王府了。
知情的三人不敢去看吳越，怕別人看出苗頭，這可真成鶴立雞群的稀罕物，被這麼多雙眼睛盯着那得多滲人，一定要保密為了好友。
吳越心中暗暗叫苦，全然與自己預想截然相反，怎麼會是自己一人，難道是怕了，不敢去嘗試？
吳越還真摸到點子上，有小部分人的確有所顧忌。原因出自翼王每次的語出驚人上，看似平淡無奇的話中暗含深意，總要剝開碾碎嚼爛之後方能發覺話中意味。用腦過度也是件苦差事。
這次提到的地方加上特殊二字，與之前的保密方式加在一起，更另人不由自主的往深處想，總覺得不會那麼簡單，是以，有這一小部分人選做縮頭烏龜，難以踏出第一步去嘗試。
儘管不願意回家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以前不也一樣，比之特殊地方帶來的不確定，還是自己熟悉的環境最能另人心安。同樣想看看有沒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只有一人，那是不是就不說了，或者取消計劃？」有人詢問，生怕計劃有變。
「那到不是。一個人也行。」紅明笑着道。「大家對特殊地方感覺到好奇畏懼這能理解，挖掘有趣的事只好交由這一人來，大為可惜。」
「不是說年後也能去嗎？」。有人記起紅明說過這類話。
「對啊，快就揭密，大家等着年後一起去。」有人跟着起鬨。
「特殊地之所以特殊，國為它是翼王府。」紅明正等着欣賞眾人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
「什麼！」不少人驚呼出聲，下巴掉了一地。實難想像大家曾猜了一溜十三招的地方盡會是翼王府，這。這也，太駭人聽聞了些，不會是自己耳朵花了，呸，該是耳朵里耳屎太多，聽錯了。…
「確實是翼王府。」紅明笑呵呵的解疑，「之所以選擇翼王府，原因在於大家均成為翼王親衛，日後訓練有成不可能一輩子呆在小蒼山，身為親衛的職責是保護翼王及王府安危，不回家的提前進入王府便可進一步熟悉日後將要長住的環境，沒想到大家這麼保密。」
原來是這樣，確實如紅明所言，他們是翼王的親衛，理應長住翼王府，巡視保護王府安危，這是親衛的職責所在，難怪掛了特殊的名號，到是他們自己想多了。
「沒什麼可惜的，我年後一定去，瞧瞧王府是什麼樣，開開眼界。說出去多有面子。」一人高聲道，不少人這才回神，也是機會有的是，不在於多一天少一天。
「對，對，年後我也去。」不少人出聲附和，那可是翼王府，聽說以前是座宮殿歸皇室所有，想想那裏面的美景樓閣，簡直不能再在好了，想到日後要長住翼王府，心裏別提多開心，翼王親衛就是不凡。
「好了，接下來還有安排。」紅明等着大家安靜下來，「沒有拿到兵書的六十人請在正月初五這日來翼王府選取所需書籍，到時會有人去接大家前往。」
「初六之後，其他人可以來，到時會提前一日發放進入王府的對牌。」紅明接着說，「翼王府正門是不開的，為避免有心人打探王府情況，請大家走偏門，在未正式上報親衛名碟，請大家低調行事。」
道理大家都懂，知道板上釘釘子才算成立，心照不宣地遞去眼神各自知曉如何應對。
「好了，待會大家取了自己的東西如來時一樣分成零散小組依次下山。」紅明將分組的任務交由帶隊的暗衛，自己回去還要收拾主子的東西，徐太醫那邊也需人手。
大家各自散去，孟舟小心翼翼瞅了吳越兩眼，心裏的話憋着沒說，怕說出來吳越不高興。
「努力。」張奇拍着吳越的肩膀嘆氣，多餘的話不必多言。
「沒幾日又可以再見到。」吳越現在到沒有懼怕翼王府的情緒，反正大家一個不缺，都要經歷一次，沒什麼大不了的。
「嗯嗯。」孟舟不住的點頭應和。
「對了，既然你不回家，是不是要跟着翼王一起走？」突然想起還有這麼回事，張奇問。
「不知道。」吳越心裏沒底，跟翼王一同回去想想就打冷顫。
「我早聽聞翼王府不好時，難道你要自己另行前去？」孟舟挑着眼角一副不解狀。
「等會，我們陪你過去問問。」總不能讓吳越一人落單，心裏該多不好受。
「行。」吳越同意，有好友一起去壯膽。
等大家走的差不多了，張奇四人來到大帳外。見到外面忙碌進出的身影，上前問話有點困難。
咦，紅蕊出來見是張奇四人道。「怎麼沒走，吳越留下即可，其他人可以回去了。」
吳越跟三位好友告別，自己站在一旁不打擾別人忙碌，有心上去幫忙又怕自己上去添亂幫了倒了，躊躇不前頗有些無措的呆呆站着。
「你去徐太醫那邊幫忙，一會跟着徐太醫一輛馬車。」紅蕊見人站着忙指了去處。
吳越道了謝。轉身去右側的營帳，自己拿的東西不多，上手去幫忙。
一通忙碌。下山坐上馬車，吳越和徐勉一輛馬車，馬車外表十分普通，裏面內有乾坤。吳越坐進馬車暗自讚嘆一番。…
「你一個人去翼王府？」徐勉倒了兩杯茶。察覺到吳越的不自在，將其中一杯放到其面前。
「嗯。」吳越不願讓他人知道自己與家人不和，畢竟是自己的家務事，再就是有關孝道的問題。
「別緊張，你我日後要有很長一段時間共事，提前熟悉名得尷尬。」徐勉開口為了解除吳越的不自在。
「徐太醫也要去翼王府？」吳越詫異看向對面頗為年輕的太醫。
「嗯，住下兩日，年節宮中有設宴。不可缺席。」徐勉解釋，「住下翼王府離宮中近。」他還未踏足過翼王府。趁此機會去瞧瞧。
「徐太醫家裏？」話一出口方覺失言，吳越更加不自在。
「我是家中獨子，父親常在宮中，母親過逝的早，回不回去一樣。」徐勉無所謂的給出回答。
「抱歉，不知道你家裏……」吳越不知該怎麼說。
「人之生老病死是常態，況且我母親走時很安詳。」徐勉好笑道，「你怎麼像個姑娘，說句話要斟酌思量，你這樣子剛開始會給人一種靦腆感，以後還這樣就得當心了。」
「多謝徐兄提醒。」吳越調整好心態，都是被翼王府嚇的。
「翼王不喜軟棉性格的人，做事乾脆果斷為好。」徐勉不再逗吳越。
「翼王府足夠大，翼王平明很忙，回府的次數可數不一定時常見到。」徐勉儘量使吳越多開口，悶不吭聲多無趣。
「你心裏別瞎琢磨，翼王府又不是吃人的地方，新環境該學着適應。」徐勉說到此處停下話頭，說到這份上還不開竅可就真沒治了。
吳越感謝徐勉告知，知其是好意心態放輕鬆，尋找話題，「翼王府的藏書多嗎？」。
「藏書？」徐勉不解吳越怎會提起藏書一事，「不清楚，我也是第一次去，以翼王的權勢應該有吧。」沒有還能從宮中搬一些回府沖門面。
「翼王說兵書可以隨意挑？」吳越真不是要懷疑翼王的能力，兵書這玩意太貴重，真的可以無所付出的拿走？
「翼王即敢說，那就肯定有。」徐勉要惦記也是醫書，兵書有聽過沒見過。
「哦。」吳越又說起別的事，與徐勉勉強聊了起來。
聊着聊着馬車停下，翼王府到了，王府大門大開，小廝模樣打扮的男子前來卸車。
吳越跟着徐勉邁入翼王府大門，進門所見恢弘氣派衝擊着眼瞳，震撼無比。
紅蕊上前道，「讓人帶着你二人隨意逛逛，先處地方住下。」
「阿九，你來。」紅蕊伸手招呼阿九。
「怎麼？」阿九詢問。
「帶兩人走一圈選處地方，主子要進宮有的是事情要忙。」紅蕊讓阿九招呼下客人。
「行，你自去忙你的。」阿九手頭無事爽快的接下差事。
「這邊走。」阿九帶着人走右側的一條小路，邊走邊介紹府里的情況。
吳越發現身着小廝服飾的阿九，好似並沒有下人該有的模樣，他曾見過別家府上的下人，說句奴顏婢膝不為過，有時候諂媚輕鄙的嘴臉時常顯現，像孟舟說的看人下菜碟。
眾觀翼王府里的下人，透着股陽剛勁氣，堂堂正正不像是做下人的料子，是翼王御下有他法，還是這些下人另有身份，吳越腦子裏轉了幾個彎，側目去看身邊閒適的徐勉，沒看出徐勉同自己有一樣的困惑。
翼王府所佔面積頗廣，難怪徐勉會說同一屋檐下極少能得見的話，一路走下來對府內了解漸多，景色是宜人的，即便到了冬季樹林花草不復往昔的艷麗，各處庭院修飾獨具匠心，自己這個不通山水文墨的粗人也可觀出許多奇巧來。…
轉了一大圈阿九停下稍歇，問道：「要住哪個庭園？」早選了好吩咐下去打理出來。
「離翼王近的偏殿，王府這麼大住的遠多有不便。」徐勉還想蹭飯呢，哪能離翼王遠了。
「親衛一般住在哪？」吳越開口問，他的身份與徐勉不同，哪能厚着臉皮住在一處。
「就你一個人乾脆跟我住得了。」徐勉插口，「又不是正式拿了親衛的牌子，身份定下來再講規矩。」
原本徐勉是要住正殿的客房，自己也有這個臉面，礙於人生地不熟剛入府孤單一個的吳越，提了住偏殿的事，不算越矩。
「這……」吳越自知徐勉是好意，可這畢竟身份不同不太合適，不想讓自己太特殊招人眼。
「就依徐小太醫所言，府里人本就少到時找不到路麻煩。」阿九不覺徐勉喧賓奪主，主子沒空管這些，府里空房子多愛怎麼住怎麼住，只要避開正殿即可。
吳越不敢推辭應下來，府里能多一個伴，也可緩解自己換了環境的不適感。(未完待續……)
第二百零三章。
第二百零三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