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什麼?」孟舟指着紙上所寫內容一副看不懂的模樣。
「像是暗號一類的東西。」吳越拿起來瞧了瞧,看不明白。
「這是我們要學的?」為什麼學這些?孟舟理解不了,「我們是親衛還需學這個?」
「教什麼學什麼,管那麼多幹嗎?」張奇沒有孟舟那麼多問題,能學一樣是一樣萬一有用呢?
「看上去不太容易學。」孟舟仔細看了看,瞧不出方法,需要人教。
宮中傳回消息汐朝得知父皇的病有希望心下鬆了松,即便無法徹底治癒,拖上幾年也是好的。
太好了,蒼天不負有心人,紅蕊、紅明得知此事心中大石落下的同時喜極而泣,不容易啊,早前差點急出病來。
有了苗頭,三位老傢伙不懈努力下終於可以對症下藥,皇上體內的毒可以解除一半,起碼維持相對穩定的平穩不在話下,至於整個拔除非是人力可為,毒已入臟腑很難盡數除去,至於壽命,實在不好說。
「像正常人一樣一年光景。」徐太醫給出頗為艱難的答案,在好的藥不管多麼名貴稀有,對於皇上的身體已是虛不受補,很難調養回原先的狀態。
沐瑾明紅着眼睛抿緊唇不言不語,攥緊的手心泄露了他此刻萬般無奈下的心境。
沐昊宇自知時日無多,配電合着徐太醫的藥用着,腦子裏算計計劃進行到了一半。不知是否能在最後完成,對小兒子越加嚴厲,督促他儘快掌握大權。
沐瑾明將心裏堆積的不憤全然發泄在政事上。戶部上下為此哀鴻遍野,敢怒不敢言大家都是明白人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
支持大皇子的官員有心想動奈何大皇子閉門不出,明里暗裏均見不到真人計劃沒得商量成了一堆廢紙,急壞了不少大臣。
重立太子一事又被打回原處,朝臣就納了悶了,大皇子怎麼就能眼不見心不煩地躲起來,難道是元家的事打擊太大?
多好的機會。皇上的龍體眼瞧有了急症雙能拖多久,當下正好是冊立皇太子的最佳時機,無端正主不配合。他們這些做臣子的干努力無濟於事。
三皇子到是在朝堂上混得如魚得水,充分的展現出自己的能力,雖然如此朝臣仍舊未敢改主意,大皇子怎麼說也佔着個長子的位置。長幼有序理當依祖制而為。哪有撇下長子立幼子的道理。
朝臣們多有不解,按常理皇上龍體欠佳,送呈的奏摺耽誤不得,因以屬意的皇子代勞,這麼多天過去了,皇上那頭聞絲不動,不禁揣測起此番意欲,朝中就兩位皇子難道選不出一位臨時監國。
三皇子仍舊執掌戶部。工部尚書的翼王再次失蹤,工部事務雖然有條不穩的進行。毫無疏漏看似與往常一樣,卻又透着股不同尋常的詭異。
朝臣私下商量打算上呈冊立太子的奏摺探探路,皇上總不能拖到大限將至才指定繼承人吧?
沐瑾明除了戶部的事務要處理,回到宮中有成堆的奏摺需要自己着手閱覽,將重要的挑出來經由父皇親自批閱,時常要熬到深夜,不免想起汐朝來,汐朝若在到不用這麼麻煩,直接硃筆一批了事。
拿起一本奏摺翻開印入眼帘的內容再次讓沐瑾明冷笑,朝臣看來坐不住了,心急火燎上摺子立太子。
監視大皇子府的暗衛未發現沐昭有異動,沐瑾明不清楚沐昭是真能沉的住氣還是正在醞釀更大的陰謀。…
第二日的早朝之上,朝臣心裏打起了小九九,尋摸着皇上到底有沒有看過上呈的那份奏摺,單單看皇上蒼白的面容瞧不出內容,心裏反反覆覆叨念着事情一定要成。
送摺子的是名品級不高的官員,大臣們專喜拿別人做擋箭牌,自己選擇明哲保身,誰叫前幾次上呈同樣的內容不是被罵就是被貶,嚇怕了哪敢再冒頭。
政事畢,沐昊宇打量眾臣,臉上閃現的焦急看在眼裏,一個個的到是會裝,自身略感疲乏順了朝臣的意。
「冊立太子一事。」沐昊宇道出半句,就見朝臣眼仁晶亮,耳朵豎起生怕錯漏了一字半句。
「太子之位慎重擔國家之命脈,朕屬意哪位皇子皆無以彰顯公允。」沐昊宇停下話頭端起茶盞潤喉。
「皇室子嗣單薄而今只余兩位皇子,皇太子人選必須德才兼備,是以能者勝之。」沐昊宇扔下一記驚雷,他要的就是沐昭一派動起來,來個一網打盡。
「明日之始,拿出身為皇子的能力為朕分憂解難。」沐昊宇將太子之位的單鍵擺到了明面上,正式拉開爭鬥的序幕。
朝臣啞然驚異,皇上這是要選才不選長,這怎麼能行?有官員立刻上諫長幼有續的詞令希望皇上能夠依祖制而為。
「無能力做上一國君主之位掌一國命脈生死,若國將即亡朕以何顏面去見列祖列宗,爾等敢擔保國之昌盛不衰?」沐昊宇冷眸一掃,以示警告,「祖制是人定立的,非是死物,做好爾等分內之事。」
朝臣閉口不敢造次,惹事怒了皇上下場絕對是你想像不到的,公平競爭並非完全不可取,至少可以正大光明的爭取,總比直接擬定聖旨更有機會。
沐昭如今身無官職,要爭比之掌握戶部的三皇子略顯不如,皇上未曾提及此事,不知是忘了,還是刻意為之,現在去求顯然不可能,六部均不缺人手,一個蘿蔔一個坑總不能將別的官員一腳踢開換上大皇子吧。
幸虧沐昭手裏有人,雖然在要職的不多,總比三皇子尤甚,手下人出了政績身為主子的大皇子面上有光。不失為一種利用途徑。
久未開啟的大皇子府當夜迎來了數位朝臣,進入書房共商爭位大事,互相間分析着兩位皇子的利與弊。出謀劃策確保最終結果達成。
「三皇子手上僅有戶部那點地方,結交官員不多,殿下的希望更大。」官員實事求是道,「我們僅需做好手頭上的事為殿下築起堅固的壁壘。」
「能給三皇子說上話的翼王已久不在朝,三皇子可謂孤立無援,殿下榮登大位指日可待。」有官員溜須拍馬迎合大皇子心意。
「我擔心皇上會不會暗中幫扶三皇子?」有官員道出自己的疑慮,畢竟皇上之前有做過此類事。
「皇上如今龍體違和。已無打壓震懾之心,培養繼任者已是大勢所趨,皇上即已開口言明公平競爭便不會偏幫落人口實。」有官員言之鑿鑿道明事情的內在含義。
「可有打聽到皇上病情?」有官員開口詢問知情者。從而確定皇上無意插手儲位之爭。
「一年半載的光景。」有在宮中埋下釘子的官員一語道破天機。
「如此皇上必定做出多方考量。」許以公平競爭,官員心中興奮不已,跟着新皇那可是實實在在的從龍之功,日後榮華富貴近在眼前。…
沐昭聽着下頭官員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心裏仍隱隱有些憂心。他怕父皇此舉的真正用意不在公平競爭上,倘若又是一個陷阱誘人上當又該如何?真的是被沐榮之死元家覆滅震住了,有種草木皆兵的感覺。
「殿下是否該與丞相府多接觸?」有官員提議,「能得丞相相助必定事半功倍。」
「歐陽燁那個老狐狸不一定現在站隊。」早怎麼沒選定有實力繼任的皇子,一看便知打着中立的旗號躲避事端,對當朝丞相極不看好。
「丞相大人嫡女翼王與三皇子走的較近,丞相大人有可能兩不相幫。」官員如是認為,畢竟幫哪邊均不合適。大皇子身邊有嫁入府的庶女,三皇子又與翼王不清不楚雖說嫡庶有別。相較於女兒來說手心手背都是肉,難選。
「擁立殿下的官員佔了多數,這點到可以放心,問題是如何使殿下更為出眾得了皇上的眼緣,勝負就可分明。」這是難點,不少官員交頭接耳小聲議論。
「要不從地方上下手,來個以小見大,先得名聲再推實務,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此話雖有點大逆不道之嫌,事實即是如此官員敢拿出來類比諂媚之意明顯。
「不失為一計良策。」其餘官員考慮片刻同意些法,要做出驚天絕世的政績地方上的事要比上京多的多,積累起來十分可觀。
「三皇子那邊用不用防着些?」官員突然提出,三皇子看似無多人手可共驅使,怕的是三皇子留了後手,表面上裝出一副我很弱的樣子,那可是皇位爭奪,一步之差天淵地別,生死掌控在另一人之手各中滋味誰人知。
「防,當然要防,不怕三皇子來明的就怕來暗的,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豈不冤枉,苦心不能白費小心使得萬年船。」一致認為要防小人不防君子,即是公平競爭至少表面上要讓皇上看明白自己的態度,至於暗地裏下不下黑手應按日後計劃決定。
沐昭聽着聽着憂慮不安的心逐漸被官員大好的言詞緩解,他手下有這麼多能人,朝中更是偏向自己,自己怕什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該短視因於逆境舉步不前。
程度大夫和曲老的任務完成,不在宮中呆着,程大夫得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高高興興回到展紜飛身邊,整日拿着醫書鑽研用飯時都不一定能見到人,至於曲老,被暗衛一路護送回家,同樣得了本古醫書的手抄卷,此行不虛。
「人還未找到?」展紜飛一直在等消息,極好的耐心快要磨沒了。
「仍未能查到翼王去向。」阿武頓感疑惑,翼王一個大活人能去哪呢,長住外面已有數月之久,眼看天氣轉冷大雪將至。
「只查到翼王出了上京,至於去向毫無蹤跡。」找人要暗地裏一點一點尋着蹤跡查,在別人的地界上尤其要小心謹慎。別人沒找到,被上位者當成別國奸細抓起來多寒磣,阿武想家的心思隨着公子的一再堅守而消散。以自己對公子的了解,這個年關恐怕要在異國他鄉過了。
「算算日子,翼王最後一面至今已有四個月。」展紜飛暗自腹誹翼王不安於室,專喜往外跑,日後誰人敢娶。
「公子下頭傳話皇子爭鬥擺在了明面,我們是否插手其中?」阿武對看熱鬧樂此不疲,趕上皇室的熱鬧更是興奮。
「別人家的事你覺得憑我們的身份有插手其中的可能?」別到時手沒插上。被兩方當成別有企圖的危險分子抓起來,展紜飛可不樂意沒事找事。…
「當屬下沒說。」阿武不禁感嘆身份的重要性,為什麼連駐足觀看的權力都沒有。好不容易遇上爭位大戰,該是熱血沸騰激動難抑,好奇心擋都擋不住。
「公子還用繼續找嗎?」阿武不希望公子將全部的精力放到翼王身上,儘量低調行事方可在上京天子腳下有處容身之所。
「快年關了。翼王想必該回來過年。」阿武盤算月份語氣肯定道。「翼王必然要回宮。」沐帝對翼王的喜愛非比尋常,年關時節宮中逃不開設宴群臣的慣例,身為翼王又擔任工部尚書一職豈能無顧缺席,授人話柄。
言官長了一張鋼牙利齒,上嘴唇碰下嘴唇,拿了把柄哪有不體現自身實力,大有揚名立萬之意,翼王年後的日子不好過啊。
「人都撤回來吧。」展紜飛同樣想到年關一事。到時逮了翼王套套話一解心底埋藏的疑惑。
阿武呼出一口濁氣,總算說通了公子。堅持下去對他們多有不利,適實的收手方為正確的絕斷。
自儲位爭奪顯示人前,朝中眾臣悉數動了起來,為自己效忠的主子出一份綿薄之力,從龍之功夠不上的話還可以從其他地方彌補,總之前程似錦少不了。
歐陽霖看在眼裏急在心上,身邊的同僚或多或少均表現出對哪一位皇子看重,暗地裏計劃着做貢獻,管他有沒有事先投靠,現在正是站隊的緊要關頭,事關日後榮華不由的加緊展現對某位皇子攀附。
反觀自己家中父親氣定神閒,一點屬意哪位皇子的意圖未有絲毫表露,歐陽霖目睹同僚興高采烈的做為能不急嗎?事關日後仕途,早就急紅了眼,奈何不敢自己做主思慮良久決定正面探問父親的用意,追隨新帝要趁早,本來有功之臣的位置就不多,讓別人搶了先怎麼成。
當晚回到相府,歐陽霖換過常服草草用過晚飯直奔父親書房,腳下步伐急切可見心情如何。
「爹。」歐陽霖進門不忘禮數,開門見山道,「爹心裏怎麼想的與我說說。」
「怎麼?」歐陽燁詫異於兒子的問話,以往極少不訴因由的開口,這是受什麼刺激了,說話半半落落。
「朝中不少官員都動起來表忠心。」歐陽霖坐下來與父親詳談。
「你的意思?」歐陽燁其實根本不用問,兒子臉上寫滿了那不該有的急躁。
「儘快跟隨大眾使之儲位早些確立。」歐陽霖沒有明說自己想要那份從龍之功,他現在的身份不尷不尬的,和寧公主貶為庶人,自己這個駙馬的頭銜沒被拿掉,直到現在還掛在身上,暗裏沒少被人指指點點,皇上因何不收回駙馬之位另人不解,又不能上奏請辭,好似上趕着撇清與和寧公主的關係,萬一皇上哪天突然對和寧公主父愛萌生,重新恢復公主之尊,自己這個駙馬的行止足以遭到皇上斥責。
言語間的污辱歐陽霖沒少受過,受着受着也就習慣了,就像父親曾教導過,走自己的路做自己的事讓別人去說,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己一星半點齷齪的事沒做過憑什麼抵毀自己,儘是一些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小人。
「儲位豈是你想如何就如何的。」歐陽燁嚴肅道,「皇上重在看兩位皇子的能力,你覺得朝廷官員插手其中能體現出皇子的能力嗎?」
「大皇子不像三皇子有官身如何彰顯自己的能力?」開玩笑,從這點看來所謂的公平根本不存在,歐陽霖是個正常的有野心的男人,不願被人道靠着父親的丞相這位在官場上才有兩分薄面,他要用自己的行動證明自己的能力手腕,將那些說三道四看不起自己的人踩在腳下。…
「這就要看大皇子如何應對。」歐陽燁有自己的考量,有些事情是不可說的,兒子不清楚原委只能憑引導。
「爹,說實話你到底看好哪位皇子。」歐陽霖迫切想知道父親的想法,「我們就什麼都不用做直到塵埃落定?」
這已經是歐陽霖第二次問及此事,之前父親只說為時尚早,事到如今再度提出,總該有個說法。
歐陽燁不答反問:「以你這見,我們之與大皇子是錦上添花還是雪中送炭?」
「爹,怎知我屬意大皇子?」歐陽霖不記得自己有說過此類話。
歐陽燁好笑道:「朝中文武百官,有一半以上對大皇子頗為看重,早已有擁立之心。」大皇子有時還好些起碼錶面看上去平分秋色,三皇子比照大皇子就像石頭縫裏的塵埃一樣另人不屑與之為伍。
「大皇子佔了長子的位份比之三皇子更具有儲君風範。」歐陽霖雖然極少接觸大皇子,仍舊認為立嫡立長為先,三皇子近階段的表現是出眾手下卻無能人要爭過大皇子實屬痴人說夢。多番比較之下選擇哪位皇子為儲已然不言自明。
「爹說的意思,我認為是錦上添花。」歐陽霖回答了父親的問話。
「常言道雪中送炭難,錦上添花易。」歐陽燁為兒子講解其中的關竅,「大皇子現今的勢頭可謂如日中天,雪中送炭之事不會發生,你所言的錦上添花,如此容易的事滿朝盡半數文武官員都在馬不停蹄的做,你覺得多我們一份所能達到雪中送炭的效果嗎?」
歐陽霖聽後有如寒意襲來不禁打了個激靈,是自己昏了頭,這般淺顯易懂的道理卻毫無察覺,胡亂的盲從事後即不會得到自己預期的結果又有被猜忌的嫌疑,好險!
「大皇子現今不會在乎哪些人什麼官職,因為是這些官員自發的要擁立自己為儲,上趕着表忠心。」歐陽燁道出原委,「毫不費力得到的東西你會刻意去珍惜嗎,不會,我們站不站在大皇子那邊顯得不那麼重要,凡事要留一線,為保意外發生,無須去爭那些圖有其表的虛名,該是自己的跑不了。」
歐陽霖點頭記下父親的話,自己是瞧着別人忙碌而眼紅,是以未做深思就想往前湊,父親的話極好的點醒自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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