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昊宇再度醒來看到兒女在身邊心一下子被溫情溢滿,暖暖的非常舒服。
徐太醫照例先來給皇上施針穩定藥物起到的危害,末了收針道:「基本上控制到了一個邊緣點,只要不過度勞累,不大喜大怒大悲心表趨於平各拖到曲老來不成問題。」
「那就好。」曲老到上京一路上就算快馬加鞭也要半個月,時間一長就怕新生變數,聽了徐太醫的肯定汐朝的心放下一半。
「這個醫書?」徐太醫遞了個眼色叫翼王出來說話。
「嗯?」汐朝狐疑的看向徐太醫,這老頭吞吞吐吐的要說什麼。
「王爺,從藏書閣取來的醫書,臣能不能抄錄一份?」徐太醫小心翼翼的觀察翼王的反應,自知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但他實難抵抗醫書帶來的誘惑,兩夜未合眼整個身心全被醫書所佔居,實在捨不得放下,奈何自己自糾漸長,精力實有不濟,整夜熬着身體會垮掉,皇上還等着自己找法子救治,實在沒法了方生出抄錄的心思,留作日後研習。
藏書閣中的書不經由皇上允許擅自抄錄乃是大罪,被發現要獲及滿門,徐太醫沒老糊塗,做不出這樣的齷齪事來,今早想着向翼王探探口風,他心知自己正看的這些醫書並未經過皇上允許,是翼王偷偷拿出來的。
翼王什麼身份徐太醫心裏門清,這才下定決心涎着老臉試上一試,行就行不行便罷,儘可能的多記下一些有用的方子,記在腦中不屬於私自抄錄的範疇。
「醫書?」汐朝自藏書閣拿出有十二本醫書,那時是病急亂投醫,醫書放在藏書閣落灰不如拿出來供徐太醫查找相似病例。每朝每代下毒之事屢見不鮮屢禁不止,說不定會有同父皇相似的例子以供分析,從中找出最佳的解決方法。
汐朝記得藏書閣內的醫書佔滿了整整四排書架。拿出來的這些是自己隨手自中間一排書架上取的,看徐太醫的這模樣定是惦記上了。
「王爺若是實在為難。就當臣什麼也沒提。」徐太醫心裏萬分忐忑,眼見着翼王眉頭一點點皺起心裏着實沒底。
「無妨,你要抄找個信得過的人與你一同抄錄,這樣快些。」汐朝到不覺得徐太醫提出的要求有多無禮,從醫者哪有不愛醫書的,由其這些醫書都是孤本極難尋覓,也就皇室有權有勢,出於保命為先的原因極度瘋狂的收錄每朝每代傳承下來的醫書。留與後人參詳。
「啊?」徐太醫整個人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不在漆黑的瞳仁中透出滿滿的難以置信。
汐朝淺淺一笑道:「醫書是書,是留給後人看的,留在藏書閣無人問津多可惜,既然你要求了,可見是愛書之人,都說好書贈予能夠讀懂它的人,就如千里馬常有伯樂不常有一樣,無需擔心。」
「這。這……」徐太醫聽了大喜過望,眼眶泛起欣喜的光亮,真是想不到啊。自己學醫半載現已是一隻腳邁入棺材的人,能夠研習傳世醫書是多麼的另人發狂,熱血沸騰。
「父皇那裏由我去說。」汐朝見徐太醫如此激動,忙用言語安撫,高興是好事但也要注意身體,徐太醫千萬不能倒下。
「是,是,多謝王爺。」徐太醫老淚差點縱橫,心愿得嘗那種感覺滿滿的充斥在心中非常奇妙。
「徐小太醫暫且不便回來。」汐朝正用着徐勉管理禁軍呢。抄錄醫書一事又不能全數交由徐太醫一人經手,徐太醫年歲不小了。熬夜傷身。…
「臣知道。」徐太醫現在顧不上兒子,能得翼王的許諾已經非常滿足。
「找個信得過的人抄錄。抄錄下來的複本由你親自收好,不可外傳。」汐朝雖不懼別人發難,有些事情不宜做的過火,麻煩纏身的滋味未必好受,尤其還要連累上整個徐家,不划算。
「臣明白。」徐太醫立刻保證抄錄時的安全性,他亦知翼王做此決定的不易,所擔風險不比自己少。
「藏書閣內的醫書不少,徐太醫有的是時間翻閱。」汐朝給出最大顆甜棗,「希望徐太醫多保重身體,抄錄之事無須急於一時。」再給個大棒提醒提醒,別為了幾本醫書耽誤了父皇的病情。
「是,是臣明白。」徐太醫徹底回過神鄭重其事的承諾。
打發走了徐太醫汐朝轉身進了內殿,父皇已經能坐起來了,沐瑾明正在餵一盅燕窩粥。
「徐太醫跟你說什麼了?」沐瑾明手上動作不停,問及汐朝出去的原因。
「沒說什麼。」汐朝知沐瑾明擔心父皇的病情,怕徐太醫跟自己說了些保密的話,心急之下也就未留心時機開口,生病的正主在呢!
沐瑾明很想問一聲真的?抬頭時不經意間對上父皇的雙眸,兩個字卡在喉嚨里堵得慌,暗罵自己真蠢,挑這個當口問,憑白又給父皇心裏添堵。
「不是。」汐朝看沐瑾明憋悶的樣子,解釋道:「徐太醫有意抄錄醫書,一時拿不定主意,就先從我口中探聽口風。」在不說明沐瑾明和父皇都難受。
「就這點事?」沐瑾明擱下空碗看向汐朝眼中露出狐疑不解的訊息,感覺有些小題大做?
「你見過我說謊?」汐朝揚眉一副很冷麵的模樣,大有沐瑾明敢說個是字,呵呵自求多福。
「沒有。」沐瑾明從善如流的回道,見識過汐朝武力值,雖然很不情願承認,但是汐朝的武功比自己高那麼一點點,就是一點點,勝負什麼的還是不用提了,完完全全一把辛酸淚。
沐昊宇看着一又兒女說嘴,輕笑出聲心情立時好了不少。
汐朝轉回話題繼續解疑,「徐太醫說的醫書是我自藏書閣拿出來的,屬於不外泄的珍寶。」
「哦。」沐瑾明恍然大悟,煞有其事道:「學醫者的通病,愛醫書成痴。看見就挪不動腿。」這事他有幸得見過一回,懂徐太醫的心情。
「你答應了?」雖是詢問,沐瑾明敢肯定汐朝一定答應了。那些醫書之於汐朝來說算不得有多珍貴,拿醫書送人情實屬正常。
「嗯。告誡了徐太醫小心行事。」汐朝簡單的提了一下。
「徐太醫品性極佳。」沐瑾明同樣願意賣徐太醫一個人情,能與太醫交好只會對自己更加有益。
「虎父無犬子。」汐朝說的是徐勉,徐大醫的獨子,能力出重。
聽了解釋沐瑾明吐出口濁氣,還好虛驚一場,他真怕從徐太醫口中得知不好的事。
「父皇覺得怎樣?」汐朝來到床邊坐下。
「好多了。」沐昊宇伸手去撫小女兒的面頰。
汐朝往前湊了湊,在父皇的掌心蹭了蹭非常鄭重道:「父皇無需憂心,我與皇兄已有打算。父皇只需安心休養。」
給沐瑾明遞去眼色,由他來說,汐朝在一旁聽着,有疏漏之處加以補充。
沐昊宇用心聽着,對兩個孩子的行事方法極為滿意,又說了自己下一步棋的路數,現在的情況已無時日訓練小兒子對各類事件的分析判斷,他要將自己的計劃一小部分一小部分說與兩個孩子聽,讓他們在思考的同時預先有個準備。…
汐朝和沐瑾明邊聽邊用心記下,一陣陣酸楚湧上心頭。聽着聽着不由自主的淚水盈眶,為免父皇看了傷心,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小蒼山那邊如何?」沐昊宇不放心。自己出了事小女兒匆匆趕回,那邊的事擱下,會不會有影響。
「那邊有紅明徐勉兩人在,短時間內出不了事。」汐朝說的是實話,必要時她仍需回去統領大局。
「什麼時候走?」知女莫若父,沐昊宇最了解小女兒,有些事必須親自去做。
汐朝看着病弱的父皇,到嘴邊的話咽了又咽,眼下說離開是不是太……
沐昊宇見汐朝為難。笑着拍了拍小女兒的肩膀道:「像你說的父皇會好起來,你要做的事情亦不能擱下。往後的路唯有你們兄妹二人,互相扶持同心協力。」
「父皇!」沐瑾明忍不住落淚。往後兩個字像巨石般壓得人喘不過氣,太沉重了無以承擔。
「哭什麼!」沐昊宇瞪了小兒子一眼,「男兒有淚不輕彈。」
「不是,我怎能哭。」多不吉利,沐瑾明胡亂的抹了把淚,理直氣壯道:「我這是昨夜沒睡好打哈欠逼出來的。」
沐昊宇對小兒子的話莞爾一笑,也不揭破小兒子那點伎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汐朝在心裏補全這句未盡之語,自己也想流淚,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可惜她不能這麼做,不能再讓父皇心神受傷,謹記徐太醫的叮囑。
「好了,去做自己的事吧。」沐昊宇喜歡一雙兒女陪在身邊的暖意,卻不可折斷兒女未曾展翅的羽翼。
「父皇睡會。」沐昊宇體弱,說了這麼多的話有些乏了。
「好,父皇睡了我們在走。」汐朝扶父皇躺下,蓋上薄被,坐在床邊守着。
出了內殿,沐瑾明抬頭望天,半晌後開口:「我是不是很無能?」覺得自己一無事處,什麼事都做不好。
「人份草木孰能無過。」汐朝同沐瑾明站在一起昂首望天,藍天白雲素淨而美好。
「我不該哭的。」忍不住落淚,沐瑾明十分懊惱,暗罵自己連這點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控制不了。
「情之所至半點不由人。」汐朝又接着話頭應了一句。
「呵。」沐瑾明看向身邊與自己並肩而立的汐朝頗為無奈道:「這句話不該用在我身上,與事實差距顯著。」
「愛情是情,親情也是情,有何不可?」汐朝望着沐瑾明水色的瞳仁,投去詢問。
「你,你怎麼……」說到情愛上去了,沐瑾明被汐朝的話嚇了一跳,「你該不是有思慕之人了吧?」父皇若是知曉那可完了,不對,這事萬不能叫父皇知道。
「你還這么小。」沐瑾明拿手比了比高度。可惜這樣的舉動體現不出汐朝比自己矮,收了手認真的盯着汐朝看,想自汐朝的眼中看出端倪。
「我才十四歲。」花一樣的年紀。汐朝完全沒有思慕之心,她記得要找也得二十歲之後。好像是有這麼一個概念。
「還好你記得自己有多大。」沐瑾明快被汐朝嚇出個好歹,「說話要注意語意,避免被誤會。」
「是你想太多了。」汐朝直接一記白眼丟去,腦子轉彎太快想的都不在一處地方。
「主要是你提到愛情二字。」沐瑾明很無辜的眨眨眼,「你懂什麼是愛嗎?」
「你問這個幹什麼?」汐朝挑眉看怪物似的眼神投向沐瑾明,「你不是正在憂傷嗎?」轉眼就變了。…
「我……」沐瑾明頓時無言,他不就多問了一句,至於堵自己嗎。太不厚道了,他也是為了汐朝好。
「就是問問,怕你,不不,是怕外人把你誘騙了去,我找誰哭去。」沐瑾明立馬改了口,他可不敢說汐朝被人迷了眼。
「杞人憂天。」汐朝淡淡的瞥了沐瑾明一眼,「我不會看上任何一個男人的。」以自己的身份多是巴結攀附的,少有入自己眼的,這事以後再談。年紀不到想也是白想。
「那就好。」有汐朝這句話做保,沐瑾明提起的心總算落了地,悉知汐朝言出必行。一諾千金。
「我們約定吧。」沐瑾明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在你未找到愛你的人之前,我亦不會先與你成婚。」他要陪着汐朝,用自己的臂膀護住自己獨一無二的妹妹,其他女人都得靠邊站,他怕自己娶妻之後妻子對汐朝不喜,女人的妒嫉心十分可怕,他不願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傷害到視若珍寶的汐朝,往後的日子太長。彼此互相陪伴方是最好的選擇。
汐朝略一思量點頭同意,「朝堂穩固百姓安泰。方是考慮自己的時機。」國之不強何以為家。
「擊掌為盟。」沐瑾明心情愉悅,只有汐朝最了解自己。他們是分不開的親兄妹,骨血同根。
汐朝伸出與沐瑾明擊掌,定下君子協定。
「聽說大皇子府內書房被封。」沐瑾明思緒一下子拐到另一邊。
「是確定不是聽說。」汐朝張口糾正,立刻明白沐瑾明話中的隱意。
「要不我們趁夜走一趟。」沐瑾明一副躍躍欲試的興奮樣。
「你說沐昭有沒有可能將某些東西留下來?」沐瑾明腦袋裏暢想着誘人的計劃。
「沐昭非沐榮。」汐朝不免打擊沐瑾明,「你確定沐榮能把重要的東西放在書房內,有一個夠蠢的左唯已經讓他知道後果二字的真字,哪會一時犯傻步左唯的後塵。」沐瑾明的想法怪異想天開的。
「不是說只要是書房都會有一些比較隱密而不被發現的秘室或者暗閣。」沐瑾明志在找尋沐榮不軌的證據,有把柄在手,沐榮想乍翅得問問手裏的東西肯不肯。
「就算有,你真要去偷?」汐朝頗為無語,沐瑾明腦子裏怎麼會想到這種偷雞摸狗的事,「父皇身邊的暗衛應該會比你更積極。」
「我純粹是好奇。」沐昭的書房會是什麼樣?沐瑾明出於對沐昭本能的探究外,沒別的意思。
「沒什麼可看的。」汐朝不想去,直接了當的回絕沐瑾明的提議。
「罷了,你不去我一個人去多沒意思。」沐瑾明輕嘆,自己的小心思又泡湯了。
「正事重要,其他的刑部會去管。」汐朝不干預刑部辦案是有原因的,敏感時期不宜擅動。
「好吧。」沐瑾明無奈的聳聳肩,「那我去戶部了,有些事正要處理。」忙起來的日子怎麼想也不會覺得舒心。
「嗯。」汐朝要留下陪伴父皇,至於丟下的工部,甲一足夠應對先放着吧,父皇病情重要。
送沐瑾明離開直至身影再看不見,汐朝轉身進了內殿,見父皇呼吸平穩鬆了口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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