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予以本王寶劍授生殺大權,當得有權行使。」汐朝一本正經的開口,一點沒有為自己展現出的囂張跋扈在意。
「何家本王殺的,李家本王殺的,副家本王自然更是殺的。」汐朝不去看副洋扭曲的臉自顧言說,「多你一個副家不多少一個副家不少,於本王要證據未免太高看副家臉面,即不忠於皇上在這緊要關頭玩花樣,膽子夠肥只是不知有沒有足夠的膽子承擔後果。」
輕描淡寫的口吻聽在副洋耳中猶如五雷轟頂,萬不曾烊到翼王敢說出誅殺官員的話來,面色數變緊咬着的證據一事再不能成為倚仗,心急如焚之下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王爺不能殺下官,下官手裏有一萬精兵,下官的父親是鎮守一方的大將。」為保邊關太平翼王絕對不敢輕舉妄動,副洋自我調節壓下心底的慌亂記起自己的身體尚有幾分底氣。
「本王不是嚇大的,不過一萬精兵,未必忠心於你副家。」汐朝一再刺激副洋的神經,看他還有什麼手段沒抖乾淨。
「王爺何出此言{萬↑書↓吧}.NSb.OM。」哪怕翼王說中了一點那又如何,副洋不懼眼下的境況超出自己的預料,讓自己認栽沒門。
「人心難測。」汐朝微垂的眼帘內是深沉的幽光,「正如副家突然效忠上演這一齣戲的背後。」
「身在上京的沐昭尤自不足,只不知一個連王爺都算不上的皇子許給副家什麼好處。」汐朝輕緩的話音中瀰漫着無盡的譏嘲。
副家聞言斗大的汗珠滴落。後背寒意直竄而上將要衝出口的話硬生生的咽回去,告誡自己千萬不能亂了心神,聽翼王一派胡言。
「下官不知王爺何意?」副家跪在地上的雙腿感覺一陣酸麻。重心略微靠後減輕對膝蓋的壓力。
「沐昭坐不住的原因很簡單,上次的禁軍殺的是否痛快有無漏網之魚,費了千心萬苦使得禁軍投靠,結果什麼都沒撈到反而不得不全部處理掉,以掩蓋勾連禁軍之罪。」汐朝心若明鏡,副家的小把戲實在不值一提,她從不是容易輕信他人的人。來的如此突然其中必定有詐。
副洋不敢去看上坐的翼王,垂首於胸目視眼前的地面心亂如麻,從未料想算無遺策的自己會被當眾揭穿。連背後的大皇子也沒能倖免,翼王的能力真的有這麼可怕?不該是這樣的結果,翼王初出茅廬什麼都不知道,怎會知道的這麼多太古怪了。
「聽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罷。沐昭所依憑的不過爾爾。手中無權光靠一幫子自以為是的老臣翻不出多大的浪,副家曾為刀俎現為魚肉,手伸的夠長敢在三處邊關安插眼線,當有付出代價的覺悟。」對於沐昭的愚蠢汐朝毫不避諱,看副洋的眼神格外陰冷。
「不可能!」聽到翼王口中副家出事,副洋第一反應便是不信,望見着翼王的眼神中暗濤洶湧。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汐朝沒必要解釋的太清楚。
副洋頃刻間失去浮於表面的冷靜,面色大變下意識握住袖中的匕首。思緒飛快轉動眼下想要脫困唯有一途。
眼底划過寒光,正待副洋奮起撲向翼王時。早已對副洋多有防備的紅蕊一個閃身上前與其對上。
屋裏地方本就不大,打鬥起來根本施展不開,一旁的常碩見此情景滿臉躍躍欲試想上前幫忙又怕翼王不悅幫了倒忙,二是轉頭去看自家爺爺拿個主意。…
常平一時半刻還未徹底消化掉翼王所說的驚天秘聞,見孫子看自己,那眼神面容所顯的急切,略搖了搖頭,翼王沒開口耐心等着。
紅蕊將人逼到門口,副洋見綁架翼王無望極智而起,打算遁逃,此時不逃更待何時,趁紅衣女子不備拉開房門躍出去,自二樓翻下就地打了個滾沒等站起身,被樓下的人圍了個正着。
「拿下。」紅蕊下令,副洋想跑太看得起自己,只身前來本身就是最大的錯誤。
親衛聞見而動,用不着全部上手,有個七八人就將兀自掙扎的副洋拿下,除了武器堵了嘴綁了個結實,丟在地上。
「將人帶下去審問,主要問出一萬人現在何處。」紅蕊果斷的將人丟給閒着的親衛。
親衛將人拖走,紅蕊回到屋內站回主子身側聽候吩咐。
「事情已了,常大將軍請回。」汐朝乾脆下達逐客令。
「那一萬人?」常平非常擔心副洋帶來的一萬人會暴動。
「過後有需要用到常大將軍本王自會通知。」汐朝用完就丟的行徑讓常平爺孫很是無語。
常平自知呆下去不會有結果,翼王自己心中有數,在這裏干着急沒用,拖了孫子告辭,走之前不忘拿回帶來的奏摺。
人走了,屋裏一團亂,紅蕊挽袖子動手收拾,不一會恢復原樣,重新上了茶點。
「主子這張紙?」紅蕊手裏拿着的是主子寫的字。
「燒了吧。」汐朝看都沒看一眼,本身寫來就是為震懾旁人,效果顯著已無用武之地。
「這信呢?」紅蕊指指桌上的偽造品,拿這玩意欺詐主子,真夠可以的。
「燒了。」汐朝當時看到信件上的火封印信為之一震,差點信以為真,還好尚有理智相信父皇對自己的疼愛,萬不可能留有此物,疑惑的種子埋下聽了副洋所回的時間點顯些大笑。
「主子那時雖在別處宮中的消息卻不曾斷過。」紅蕊嘲笑副家的愚蠢,將兩樣東西直接丟在碳爐中燒掉。
「千算萬算錯算了主子的行蹤。」紅蕊好笑於副家大費周章的造了封假信,卻不知就因這封信暴露出問題。聰明反被聰明誤。
「主子這下手握三處邊關大權,常將軍也該看清時局守好本分。」紅蕊清楚主子特意請來常平的用意,無非借副家一事殺雞儆猴。常家在不甘不願也當為家中子嗣考慮,與主子作對者下場何止悽慘二字能夠概括。
「那一萬精兵主子要如何處理?」紅蕊有想到那一萬人若不從,主子極有可能一併滅殺,一絕後患。
「副家吐口以安撫為先。」有多少人願意為副家賣命,人都是自私的,在絕對的利益之下轉換陣營非常簡單,汐朝略思。「實在不行只能捨棄。」
「記得傳訊告訴皇兄北疆變化,盯緊了如坐針氈的沐昭,別在出什麼么蛾子。」汐朝現在沒閒空處理沐昭。待解決掉衛國再來秋後算賬。
「是。」紅蕊應下吩咐暗衛去辦。
走在回軍營的路上爺孫二人默默無言,各想個的心事,半晌常碩開口詢問,「翼王從何時起臨帖。可以與先皇手書一模一樣?」習別人的字或多或少總會無意識摻雜進去自己的風格。真死板硬套又失了神韻看上去會更假,反觀翼王卻不是,很自然的還連氣勢筆鋒模仿的惟妙惟肖讓人驚嘆之餘越發不得其解。…
「或許從翼王第一次得封尊宜郡主開始,或者翼王本身在書法上有極高的天賦。」常平回道,自己更趨向於後者,前者需要經年累月的積累要達到神形氣韻具佳沒個十年二十年怕是不成。
「翼王本身沒有自己風格的字跡?」先皇的字萬不能輕易示人,唯恐知道之人造謠生事,那麼翼王平時所寫用何筆體?常碩真的想見識一回。
「翼王不蠢。此次露手一為揭穿副家的算計,二為震懾彰顯出先皇對翼王信任有加。能允許翼王臨先皇的筆跡已經是莫大的榮光。」常平心嘆翼王好大的手筆,不惜露了這樣的底牌。
「副洋在三軍中安插了眼線,是不是回去逐一排除,將人揪出來。」留着別人的探子在眼皮子底下,太膈應人了,常碩暗恨的咬牙,好一個副洋好一個副家。
「查誰,怎麼查?」好幾萬人,這得耗費多大心力,沒等查到人軍中先亂起來得不償失,常平不贊同孫兒的辦法。
「那便不查了?」常碩不知道有別人的探子還好,知道了總覺得四下有人盯着,渾身上下不自在,怎麼行。
「這得問翼王,副洋堅持不住開口省了我們不少事。」要徵詢翼王如何抓蟲才能不傷及根本常平現下只有等。
「爺爺,翼王說副家已成魚肉這裏面所為何意?」常碩心想覺得翼王此話別有深意,自己心裏雖有想法卻不敢確定。
「副家恐怕不好了。」常平面容漸沉,心底湧上一陣疲憊,不禁慨嘆先時應變能力,沒有與翼王死磕到底,翼王明擺着是在警告常家,翼王讓誰生讓誰死不過一念之間。
「翼王一直在路上奔波,如果翼王沒有在隨州城停留或許已經在前往北疆的路上,這麼短的時間內,又在未離隨州城如何將副家至於死地,副家同樣滿門武將,豈會頃刻間坍塌?」常碩實難相信愄絕勝於千里之外的手段,那人也不過剛剛成年。
「翼王不會空口白話只為詐唬副洋。」常平雖然不了解翼王這個人,卻從其手段上看出兩分端倪,翼王或者是先皇早已佈下了棋子,不然哪能八風不動的看着副洋將戲演下去,這等氣魄的背後沒有倚仗哪行。
「副家的結局會與李家一樣?」滿門盡滅!常碩想都不敢想,渾身直打冷顫,翼王好狠毒的心腸。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如今戰事已起為保沒有後患,此為最快最佳的方法。」常平也要為翼王贊一聲果敢。
「那我們……」常碩害怕翼王轉過頭來對付自己家。
「不必憂慮,翼王手攬三處邊關總要盡心整頓些許時日,常家又沒有真得罪翼王,之前的摩擦不算什麼,翼王若有心下手無須叫我們去觀一場好戲,警告之意已出常家只要不做的過火踩到翼王的底線,不會有事。」常平人老成精翼王的警告又是那麼的不加掩飾,寓意明確。
「那便好。」常碩壓在心口處的大石終於落了地。轉而問道,「那一萬精兵,翼王是要收服還是獵殺?」他記得翼王曾言有一批禁軍的死與翼王脫不了關係。
「那就要看一萬人如何選擇。人各有志不能勉強。」常平有八層把握認定翼王有除之而後快的決心,時間不等人多延遲一日回返危險性越大。
「爺爺忘了問,看到翼王所寫的內容了?」常碩換了話題,「翼王用寫聖旨的方式手書,下頭再加一個大印就真成先皇所書聖旨。」那篇內容歷歷在目至今心跳還未回穩。…
「什麼內容?」常平猜疑,之前光被字吸引滿腦子先皇手書,沒去注意內容寫的是什麼。
常碩就知道會這樣。壓下翻白眼的衝動乖乖說出紙上的內容,「大概意思是副家偽造先皇手諭有犯上做亂之嫌,又與朝中勾結妄圖插手邊關戰事。其心可誅其罪當斬。」
「我覺得翼王之所以寫那樣的話就是為了刺激副洋,不過副洋所表現出來的情緒只對相同的筆跡在意。」常碩說出自己的想法,又有點糊塗,翼王此舉沒能達到真正的目的。有多此一舉之嫌。
「還有我總覺得不對勁。翼王沒有打開過信,又怎會知信內字跡不對,從頭至尾翼王沒有正眼看過信的內容。」讀信的是自家爺爺,比對也是自家爺爺,難不成翼王能掐會算,常碩此時想來深感荒謬。
經孫子一提常平恍然發現此處異常,不吝惜的誇了孫子一句心細。
「從翼王行止分析,多半是信上的火封印信有問題。」要不然哪那麼巧篤信信有假。常平越發看不透翼王心思。
「翼王見過一模一樣的印信稀鬆平常,副家即能仿出先皇筆跡。最外面的火封更會多加注意,哪會犯最基本的錯誤。」此點太過匪夷所思,常碩腦子裏一團亂。
「難不成真如翼王所言,先皇信重翼王如斯,沒有絲毫隱瞞之意,副洋突兀的拿出一封翼王不知道的信從而產生懷疑,推斷出信中內容才由此佈局?」常碩心裏萬分不信,這樣的算不上破綻的破綻盡然能定乾坤,怎麼看都像是玩笑。
「對了副洋此來投靠翼王,不管是否真心大戰在即總有用的上的時候,蚊子在小也是肉,完全沒必要揭穿騙局,實該將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等戰事結束積厚而勃發,收拾副家不過動動小指的功夫,何需大動干戈鬧得一發不可收拾。」常碩實在不能理解翼王的腦子裏在想什麼。
「大概是乘勝追擊,亦或是副洋犯了翼王的忌諱。」常平也說不準翼王哪桶弦搭錯了,動起手來不管不顧,讓人冷汗直流如芒在背。
「要說忌諱,我猜是副洋那張嘴戳中翼王的痛楚。」常碩回憶之前發生的事,從中找出極有可能觸怒翼王的話。
「副洋挑撥離間,爺爺會不會是為這點?」常碩心裏隱隱覺得找對了方向。
「聽聞翼王與皇上關係親密,到底親密到哪種程度不得而知。」邊關距上京較遠,傳遞消息總有延遲,有時候消息還不那麼精準,可信度有代考教。
「坊間的傳言可信度不高,不過空穴來風未必無因,說來翼王一個女兒家對皇上的威脅性要小的多。」況且常平聽聞翼王放肆的叫出大皇子名諱,顯然對大皇子深惡痛絕到輕鄙的地步。
「翼王身邊的人都不是善茬。」常碩又想到另一處去了,想起紅衣女子利落的身手不禁嘖嘖稱奇。
「別想了,翼王即有分寸我們只需等待。」常平適時的打住話頭,前面已經能看到軍營。
常碩心頭很亂需要進一步細緻梳理,聽爺爺的話回去在說。
「主子,副洋嘴太硬死不鬆口,叫囂着說只要他出事一萬人必定來尋主子麻煩,來個魚死網破。」紅蕊下去看過副洋沒得到有用的消息物來回稟。
「親衛沒敢用刑,此人身份特殊,詢問主子意見。」紅蕊也覺頭疼。
「可收出副洋隨身攜帶的印信?」汐朝琢磨着是否要用副洋做餌將一萬兵馬誘出來。
「有是有,但不知道如何傳訊,萬一弄巧成拙麻煩大了。」紅蕊憂心忡忡,一個副洋這麼難搞。
「通知常平,借軍營地方一用,放出消息就說我與副洋在軍中坐客兵馬聚合於此即將返回西陲。」汐朝吩咐下去準備撒餌布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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