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朝 第二百七十六章

    昭告天下?不是不可以也非辦不到,在汐朝眼裏算不上事,問題在於事有變數,還真要好好考慮考慮。

    「這事本王說了不算。」汐朝丟下一記悶雷,看向眾人錯愕的面容好笑。

    「剛剛不是說的那般肯定,一轉眼就變卦,是在耍我們嗎。」那人氣憤道,「豈有食言而肥之理!」

    就連燕氏兄弟和展紜飛下意識去看翼王,沒見過翼王如此辦事,被人厲聲指出卻依舊八風不動的樣子頗覺諸多不解。

    「這件事的根源不在本王也不在沐國。」汐朝清晰明確的點出被眾人忽視的內在,「本王可以許諾的只有十四座城池,也就是說屬於沐國的這半塊衛國領土上的衛國百姓永生不為奴,剩下的不歸沐國管,是以昭告天下的內容就需要斟酌。」

    此話一出眾人皆啞然無措,是啊,他們怎麼就忘了戰事仍未停歇,想法過於幼稚可笑。

    「那……那……」怎麼辦?像是被堵在死胡同進退不得。

    汐朝看向燕氏兄弟,將問題推出去,閒適的等待燕國給出答案畢竟燕氏兄弟雖是皇子但卻難行使一國之君的權職,想要赦免餘下領土上的衛國百姓其中要考慮參詳的事情非常多,也只有一國之君的金口玉言得以解決一切。

    燕鴻逸看向身邊的兄長,兩人眼神交匯眼中滿是無奈,地盤尚未得手就談及赦免一事,未免跳躍的太快,饒是心裏已認定地盤絕對可以收入囊中,也不該在這個時候說出來,萬一消息傳出衛軍聞聲反抗的更加激烈大有魚死網破之勢。當如何?

    好心辦壞事,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被侵佔的痛苦,國讎談不上家恨未必沒有,做事情必要三思而後行,不能因眼前的事情做出決定,加大以後事情的難度,適得其反不說反受其害。

    翼王這一招以退為進關實讓燕氏兄弟生生吞了個蒼蠅。有對比才有選擇。翼王所做的一切皆超出上位者對子民的掌握,越過了長久以來的分化界限,燕國做不到翼王這般大度。每個國家有自己的運作方式,不是有樣學樣就行的,畫虎不成反類犬,真怕屬於燕國一半的衛國國土上的衛國百姓會跑到條件更為優越的另一半土地上。空有十五座城沒有百姓大費周章的佔領又有何用。

    翼王藉此警告燕國想折損沐軍的意圖,想也不用想。敢作就要有足夠的心裏承受以另一種方式剝奪子民的途徑。

    其實空城不是不能解決,將燕國百姓遷移至空城即可,說來簡單做起來何其艱辛,背井離鄉一切從頭開始哪有人願意。下旨強遷又將寒了多少燕國百姓的心,遷丁古來便考驗住所有的帝王,時常鬧得怨聲載道。留下千古罵名。

    況且這還不是最難的,燕氏兄弟擔心的是。衛國百姓眼見着家國被奪被燕國百姓侵佔又會是何種心情,加之先前的戰事積聚起來的怨憤逐漸加深,成為煅燒理智的火種,一旦點燃很難去撲滅,隨之應合的是衛國百姓的反擊,以搶回家園為己任,同燕國這個無恥的侵略者奮戰到底不死不休。

    翼王從中橫插一腳在背後推波助瀾,衛國一分為二的局面將會徹底被打破,兩方同出一脈的衛國百姓聯合在一起對戰燕國,雖然難以真正振動燕國根基,更打不到燕國國內,但是並國費勁心機千辛萬苦得來的地盤又將失去掌控甚至失手被衛國百姓重新搶回去,最後的利益者大贏家妥妥的翼王無疑。…

    燕功幹了白工只能打落牙和血吞,不是不能重新搶回來,而是搶不起,一場戰事下來所耗費的人力物力財力實在巨大,加之沐國作為衛國的倚仗,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呵,權衡利弊是個人皆知該如何做出取捨。

    這顆種子由翼王親手埋下,成長皆由衛國百姓執掌,燕氏兄弟忽然感覺一陣後怕,翼王所做的一切是那麼的詭奇又直指事件的本質,咋舌的同時寒氣直涌心尖。

    小看了翼王每一步的算計,燕氏兄弟是有想過並商議過用沐軍來攻最難的兩座城池,自知翼王同意的可能性微忽其微,仍控制不住去思考。燕軍同樣想保有實力,說起來有些強人所難但是這就是時蔬是戰場爾虞我詐從不曾消彌過,世上沒有絕對的敵人更沒有絕對的盟友,一切皆有在於精心策劃。

    「要不,我們自願成為沐國人。」只有這樣才能得到想要的,曾如翼王所言不論是哪國人他們一樣活着。

    「這個不急,會給大家考慮的時間。」汐朝達成了自己的目的,心中微愉面上不顯,即警告了燕氏兄弟別打歪腦筋又成功的讓衛國百姓自願成為沐國人,一切皆因民心所向,自己只不過順勢而為罷了。

    現在還笑得出來的只剩下徐勉一人,暗贊翼王手段圓滑,將所有人玩弄於鼓掌之上,幹得漂亮。難怪翼王胸有成竹呢,真是一場史無前例的好戲。

    汐朝開口說起最後一件事,修路和蓋房子,修路是指將一定的街巷闊寬,由於路要往寬闊路的兩旁的鋪面或是百姓的房子都要往後移,需要擴寬的路有三條要蓋的房子並不多,再就是城中百姓的屋舍,有的家窮拿不出余錢蓋房子此次一併解決,讓大家過一個好年。

    眾人一聽修路面露疑惑,再聽蓋房子對要拆房的要求更加不解,好好的房子為什麼要拆,路就那樣為什麼非要擴寬,至於幫着無銀的人家蓋房這個更加莫名其妙,這不是白撿的便宜。

    更重要的是修路蓋房的銀兩從哪來,不會是每家每戶平攤吧?眾人心裏直打鼓,大家手頭都緊,光吃穿用度就夠捉襟見肘的,哪能拿出看似不多卻又極難辦的銀兩。

    修路不光城內城外也需要,汐朝用直白的話解釋修路的意義所在。路擴寬了行駛的馬車貨車會增加。別的地方的商人所擔心的成本問題得以解決,商人雖然重利卻也不能忽視其所帶給百姓生活上的便利。

    至於蓋房子,懲處官員所抄沒的家產就當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不算太多維持這兩項的開銷是可以的,至於不足之處有意與城中商戶協商,出一份餘力。

    關於建房並非想怎麼建就怎麼建,想建多大就多大。汐朝提前申明別到時候鬧出笑話就難辦了。

    在原有房屋的基礎上興建不得佔用別家的地方。擴出的地方另行折算成銀子,用自己的勞力來償還,減少因建房而心裏不平衡或是眼紅嫉妒的人。

    再就是勞力。汐朝點出雖然不用大家出份子錢,但是必須人人出力,關乎日後的美好生活,不要有玩小心思偷懶的人。一經查出不僅房子沒有還要上交一部分養路費,畢竟大家出了力而個別人沒有。

    材料問題現購畢竟有限。汐朝希望眾人在拆房子的時候小心分拆,拆下來完好的木料磚石等待物可再次利用減少不必要的浪費。…

    眾人聽明白了,天上沒有白吃的午餐,這點大家心裏清楚也沒有過多的排斥心生怨言。畢竟抄沒的家產按理歸得勝者所有,能拿出來用於民生上已是燒高香,修路的好處已明至於蓋房子更是作用於百姓。更得人心,不就是出一把子力的問題。他們什麼沒有就有一身蠻力,為自己幹活精神頭更足。


    有人部商人能願意填補不足的銀子嗎?在眾人心裏商人逐利又非常貪婪,沒有足夠的利益商人是不會同意的,那麼問題出來了,要給商人什麼樣的利益?

    汐朝輕笑,有些人還真是敏銳,商人逐利是本能改變不了骨子裏的東西,當然也不能一棍子打死,只要不是做的太過分為富不仁欺壓百姓,一點點容忍度還是可以有。

    利益問題,汐朝直言不諱道,會給予商人兩年的免稅期,只針對衛國本土的商戶,別國的商賈往來是需要交納少許的道路養護費,路不是修好了就能夠用一輩子,損壞的地方需修補,這部分銀子從這方面來。

    眾人聞之心裏不那麼舒服,這也對商賈太好了,不嫉妒是不可能的,用得着讓這麼一大步?

    汐朝看出眾人面上的那點小心思,提醒眾人商賈並不是沒有付出,相反商人手中的鋪面要拆掉興建,在此期間所受到的損失將是一大筆不小的數目,況且僅是兩年時間,之後同樣需要交養護費用。

    眾人略一估算還真是,蓋房子不是一日兩日之功,而且還得先拆,拆時還有要求,時間上拖的久了對於開鋪面的商人的確有損失,聽了這話心裏平衡了點。

    有人又提出修的是三條主路,三條路上的商賈拿銀子享有免稅權,那麼不修建的地方商賈難道也享有實惠,未免有點說不過去。

    汐朝出言解釋,修的雖然是三條主路,但是其他街巷的石板路已有不同成度的損壞,這些都是要修繕的,好比衣服髒了,你不可能只洗沾了灰的地方而不洗整件,同樣的道理,修繕的費用由商賈承擔,不要覺得誰佔了天大的便宜誰又吃了多大的虧,事無絕對有付出才能享有回報。

    眾人羞愧的低下頭,小心思被戳穿實在有失臉面。

    還有一些雜事需要等到官員到任,分配下去各自處理,汐朝僅是先提個醒,好叫眾人有個準備。

    事情解決的差不多了,汐朝最後扔下一句,近期要測量土地,重新分配,再一次便得眾人的心高懸,忽上忽下沒個着落。

    汐朝言明無需擔心並非要收回舊有的土地,而是將一些無主的土地進行有序的分配,沒有土地的百姓可以提出申請,算是租借用二十年的時間來償還,不是說收穫的所有一切,而是土地每年出產的四分之一,二十年後所種土地歸於各人所有,申請的要求必須是家中無地的百姓,扼制住打歪主意的人。

    同樣給予兩年時限不徵收任何賦稅,給予衛國衛姓修身養息的時間,至於以後稅收問題需要近一步依情況而定立,還有律法上差別,是沿用衛國舊有的法律還是選用沐國的法律。這些同樣需要專業人士擬定。

    汐朝給出三日的時限讓眾人好好考慮上述三件事,放眾人離開餘下的事還有很多。

    送走了礙事的人燕蘇意眼見燕鴻逸面色不對,看翼王的眼神更是恨不得生吞了,連忙拉着人硬拽走了,留下來只不定出什麼事,再與翼王起了爭執,可就不一定單單口頭上的警告。翼王必定為了平息一而再再而三的怒火付諸行動。吃虧的還不是自己,省省吧。…

    「呦,那兩兄弟暴躁了。看樣子有動手的打算。」就是不知能否打贏翼王,徐勉幸災樂禍的輕笑,縱然打贏又能如何,翼王照樣能找回來。保管燕氏兄弟吃個啞巴虧。

    「你不會真有那個打算吧?」徐勉雖已猜出翼王話中的警告,仍不確定翼王是否有放手施為的可能。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燕氏兄弟最好把腦筋放正,沐國又不是專撿便宜偷奸耍滑的小人,該出力時自然義不容辭,憑白為此算計上傷了情分。大家只能撒破臉各走各的路。」汐朝本就不是怕事之人,只要不踩在自己的底線上什麼事都好商量,做的太過還想以盟約相挾。看來不光昨晚沒睡醒,還處在自己構建的美夢中。

    「不說這個。人家是皇子龍孫高貴無比,生來就是指使人的,自然對現在的處事態度憋屈。」徐勉嗤之以鼻,「到現在還覺得自己吃了大虧。」

    「說來你根本用不着出手,等着燕國自己撐不住先亂起來,燕氏兄弟哪有你先一步算計來的高明,等他們打下餘下的地盤就知道什麼明頭大如斗。」徐勉唾棄燕氏兄弟的小人伎倆,俗話說攻城容易守城難,有燕國哭的時候。

    汐朝只需看着種下的種子生根發芽,到底長成什麼樣結出什麼樣的查實全由衛國百姓來完成,燕國不過是澆灌這顆種子的肥料而已,肥料好了自然收穫顯著,到那時掌控不住人心的燕國只能是自食惡果。

    汐朝最討厭算計,時勢逼人無奈之舉,為了沐國必須要做,哪怕捨棄的更多,更加厭惡被別人算計,一次兩次可以說自己疏忽大意月曆不足,哪能真是軟柿子任人拿捏,當真可笑。

    「我怎麼看着你實施的舉動越來越像營造自己的城?」別是有佔山為王的打算吧!徐勉不經一個冷顫,不對,翼王已經是王,該是自立為王從沐國獨立出去?

    「你想多了。」汐朝對徐勉毫無理性地話頗覺無語,「這裏僅僅是一個試驗地,沒有朝臣的阻撓建立新的制度推行政令最為恰當。」

    「哦,原來如此。」不過徐勉轉念一想覺得自己蠢透了,翼王的真實身份相當於沐國掌權者,整個沐國有一半是翼王的,區區一半的衛國領土又怎能入得了翼王的眼,真是杞人憂天。

    回去的燕鴻逸做了一件小時候常做的事,徒手劈桌子,一點一點從邊角開始,劈成一段一段的以此宣洩心中的怒氣,小時候不順心經常拍桌子,手自然會疼,為了手不疼習武后就開始拿桌子撒氣,現在又幼稚了一回,實在是氣不過。

    看着氣壞了的弟弟,燕蘇意無比惆悵,虧得是劈桌子,劈人可就壞了,由着他去。

    「臭丫頭怎麼能那樣!」燕鴻逸邊劈邊罵,「有沒有一點身為盟友的自覺,憑什麼說我們白出力。」

    燕蘇意沒插話,只在心裏腹誹,翼王果然靈透洞悉分明,預料到往後的征途即將面臨的情況。

    不得不承認翼王手腕圓滑生性狡詐,這麼快想到應對之法,迫使自己不得不放棄原有的計劃,燕蘇意真不知道說什麼好,頭一次嘗到被當面戳穿心思的滋味五味雜沉,雖然那群衛國百姓不一定聽的懂,心裏作用委實顏面盡失下不來台。

    翼王的耐心怕是到了臨界點,燕蘇意不得不重新考慮自身看待問題的方法,叫來四位月曆豐富知識淵博的副將軍相商,找出問題真正出自哪裏。

    燕鴻逸在看到四位副將軍進屋立馬停口,恢復常態男人要面子怎麼說他也是一軍的主帥,不能像市井無賴一樣暴粗口失了禮數。

    四位副將軍坐下來仔細聽了兩位皇子的話,陷入沉思,對翼王個人的評價頹然上升新的層次,沒想到這丫頭還是個玩計謀的高手,對一些陰謀詭計可謂知之甚詳,要不然怎能將一向穩坐釣魚台的兩位皇子逼問的無還手之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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