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軍四萬人兩名主帥與燕鴻逸的軍隊正面對上,且戰且停一晃眼就是十日,到不是說有多艱難拿不下衛軍而是衛軍多狡詐一時拿捏不住。
燕鴻逸吸取老將的經驗重新擬定計劃,也曾詢問翼王,想聽聽翼王對此戰的看法和意見。
汐朝沒什麼可補充的,只道讓展紜飛儘快弄出衛國皇宮地形圖,地上的好說,如果地底下暗藏密道,重要人物跑了無異於前功盡棄,有這麼個不定因素在偶然整出點事端夠叫人手忙腳亂。
展紜飛正在動用安插的眼線在找,可是總也沒有頭緒,衛國皇宮將建造圖藏的太隱蔽,減少被發現的危險時間上很可能拖長。
這幾日展紜飛正找人前往衛國皇帝的私庫找尋,關於地底暗道的問題但凡皇宮建立百年之久哪能沒有供皇帝逃生的暗道,為此不僅要找到對皇宮建築了解的匠人還要探查皇帝住的殿內有無進出的入口,忙的是焦頭爛額火氣上涌,嘴裏都起了兩個燎泡,每日以黃連湯下火。
汐朝提意,去找擅長挖墳盜墓的老手,地下空不空聽音辯位,興許有幾層機率找出地底暗道所在,繪成圖以供參詳。
翼王這主意出得妙,展紜飛贊同,自己怎麼就沒想到這層全是走的平常手段,非常時期應當用非常手段才是,還是翼王有想法。
汐朝又提及皇城內住的官員及世家大族,這些人一個都不能放過,要緊的是先將人看押起來,不光是各自的府邸,衙門甚至某些人所置的外室等等。各自分出一批人做這件事。
燕蘇意點頭同意,分出一萬人分東西兩側,燕軍管東沐軍管西,全總控制起來,等大局已定再另行處理。
汐朝沒什麼要說的,回去的路上徐勉止不住疑惑,時不時瞥兩眼翼王。
汐朝看見只當不見。直到進了自己的大帳。坐下示意徐勉可以開口。
「你怎麼一副為燕軍出謀獻策的樣子?」反了吧,不該這樣的,徐勉越發看不透翼王所為蘊含何意。
「何出此言。」汐朝漫不經心的喝茶。對徐勉提出的問題感到好笑。
「查找皇宮暗道以及封鎖衛國官員府邸。」徐勉大為不解,「不說後者單論前者,你既然清楚衛國皇宮所代表的意義就不該毫無保留的替姓展的拿主意。」
「誰要能在最後佔領衛國皇宮就是那裏真正的主人,以最後一役定下皇城的歸屬。我想燕國同樣想搶佔衛國皇宮,礙於之前定立的盟約不表而已。」徐勉很難相信燕氏兄弟的人品。「到了最後關頭難保不暗地裏玩花樣,分給燕國十五座城已經便宜他們了,再被搶了本該屬於我樣的皇城怎麼行!」
「皇宮裏到處都是好東西,萬一被燕氏兄弟偷了去只給你個空殼豈不更可氣!」徐勉皺着眉頭一副不甘的神情。
「說不定地底下暗藏好東西。哪能讓燕國捷足先登,現在根本不是遵守公平的時候。」徐勉看着翼王氣定神閒不不驕不躁的樣子,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頓感軟綿無力。
「稍安。該是我們的東西一件也少不了。」汐朝沒有興趣掠奪別人的東西,也絕對不允許別人染指自己應得的。
「你有辦法?」徐勉一聽這話頓時舒展了眉。眼裏透着光亮,準備跟着翼王大幹一場,將衛國皇宮撈到手。
「展紜飛手中有人,我亦手中不缺。」要比的便是誰下手最快,汐朝早已布好了棋局一點沒有心急火燎的樣子,「耐心等着,明面上該表現出來的大方與信任不可省。」…
翼王這是要扮豬吃老虎?徐勉高興不已,有了這句肯定的話自己還擔心什麼,翼王從來不是個吃虧的主,到時就等着看燕氏兄弟竹籃打水一場空後的錯愕嘴臉,光想想就值得期待。
徐勉收起過多的興奮,略有不安道:「萬一燕氏兄弟逼急了單方面撕毀盟約怎麼辦?」以皇室人陰險狡詐的狠勁極有可能為了天下財富聚集的衛國皇宮翻臉不認人。
「無妨,該是沐國的領土已經到手,燕國那邊尚未結束,毀約對燕國來說可謂一大損失。」汐朝淺笑,「就如我們利用燕軍打頭陣一樣,燕軍同樣有此心態,利用與被利用是互相的,心裏才會平衡。」人的劣性使然總想壓一頭很正常。
「你的意思是哪怕燕國造謠生事也翻不起大浪來。」徐勉剎那間記起翼王之前進入衛國邊城前所做的一切,原來是這麼回事,翼王好算計。
「只知道沐軍仁善的衛國百姓,已用自己的雙眼見證親身體驗得到最真實的答案,別人貿然傳謠詆毀又能有幾個人相信,百姓樸實卻並非愚蠢,知道分辯是非這種不入流的手段使了也白使。」汐朝一步步落下的棋子皆有大用,別看是最不起眼的一顆,待到用時方顯出精深的用處。
徐勉輕笑指了指狡猾如狐的翼王佩服的五體投地,「燕氏兄弟想煽動民心策反沐軍已經晚了,誰讓聰明的你用仁善做幌子又是安撫又是發慰銀的,百姓們要的真不多,就這樣被你給收買了,所用之人還是衛國士兵,這一招玩得不可謂不高。」
「那衛國官員世家呢?」徐勉樂夠了轉而問起另一件,「他們同樣有的是銀子,世家大族更是富的流油。」
「大軍即將打到皇城腳下,聽到風聲的朝臣或者世家會坐以待斃?」汐朝可以想像出皇城現處於怎樣的境況。
「不會。」徐勉語氣篤定道,「與其等大軍入城自己家族落不到好下場不如趁現在還安全尚有餘力之時拖家帶口拿上家當跑路,尋一處山野之地暫時住下,等到戰事平息再捲土重來。」
「可是,問題在於衛國還有如世外桃園之地嗎?」徐勉一手托腮思忖,「大批人進出顯然不切實際。皇城如今早該封城嚴陣以待才對。」
「莫不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一大家子人有老有小陣仗龐大,半路上能沒個搶劫的出沒,劫財劫色橫死在半路上,遠不如老實呆在家中等死,也比曝屍荒野強。」徐勉想那些世家大族之人不該這麼沒腦子病急亂投醫,投來投去沒了命。」
「我要的僅僅是他們將全部的身家轉移出去。」這便足夠。汐朝着人盯緊時機成熟該出手時就出手。
「對了之前那些打前鋒的衛軍……」去哪了?徐勉忽然記起不家這麼一群不是自己人的特殊人。
「噓。」汐朝食指放在嘴邊比了個安靜的手勢。俏皮的朝徐勉眨眨眼睛,「佛約不可說。」
徐勉見此還有什麼不明白,翼王提前做了準備。看樣子準備的很是充分,一顆半掛在當空的心落回原處,朝翼王回以瞭然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紅蕊這時進來道:「主子邊關傳來消息。路基已經打好,按主子的要求路面擴寬可使三輛馬車並行。衛軍逃跑的人數逐漸減少,吃人的消息已經散佈在衛軍當中,發生了一起小的暴動,所幸和平解決。我方與衛軍均無傷亡。」…
「你修那麼寬的路幹什麼?」徐勉知曉翼王修路有多重好處,但也不用修那麼寬吧,耗時費力不說及有可能成為別有居心者潛入沐國的捷徑。
汐朝總不能同徐勉說要想富先修路吧。組織了下語言道:「以後用得上,衛國一半的領土歸於沐國。現在的邊關日後將不在是,兩國間通商將會更為便利。」
徐勉聽後不再多言,翼王一向有自己的成算,只要翼王清楚危機的存在即可。
「修完路的衛軍戰俘怎麼辦?」徐勉復又操心起別人的事。
「修路不是一蹴而就,等這條路修好,別的地方也要開始,條條大路通南北沐國只會向着繁盛邁進。」汐朝平淡的聲音道出自己的想往,「那批人有了修路的手藝,願意乾的留下自不用發愁吃喝,最後也能留下一門用的上的手藝,多好。」
「你呀,將物盡其用一詞用到了極致。」徐勉可以想到衛軍往後充當苦力的生涯。
「主子,還有一事。」紅蕊稟道:「衛國的三位皇子有一人已經昏厥過去要不要請徐小太醫前去瞧瞧?」
「虛弱是肯定的,昏厥怕是想出來的餿主意。」汐朝沒有半分同情心,對徐勉道,「晚上一同去瞧瞧,裝病裝的像不像。」
「好。」徐勉笑得幸災樂禍。
晚上汐朝、徐勉來到關押處,打開房門一股子難聞的氣味撲鼻,除了一股子霉味外夾雜着人身上長期不更換洗漱的餿味,又是三個大男人味道更沖。
虧得汐朝一開始沒讓人把恭桶放在屋內,要不然屋裏的氣味會更加難聞,比之牢房想差無幾。
汐朝和徐勉都是愛乾淨的人,沒進屋只在門口站着,問了幾句還是原來的話,分毫沒有要救人的意思,兩人發起瘋來無奈光靠喝水維持不了正常活動連站起來的力氣也無,倒在地上張牙舞爪滿口惡意的樣子分外滑稽可笑。
即不從命瞎折騰幹什麼!汐朝像看蠢貨一樣掃視三人,留下一句最後期限將至,能不能想不想多活幾日就看各人的選擇。
丟下話汐朝走了,徐勉跟上回去後兩人還是忍受不住那股難聞的味道洗了個澡,衣服直接燒掉,真怕有疫病那玩意出現。
汐朝的去向在營地內瞞不過燕氏兄弟,燕鴻逸聽了手下人匯報,罵了一句女人就是矯情,下意識去聞自己身上的味,皺了皺鼻子。
燕蘇意見弟弟的舉動直樂,催促要麼現在去洗,要麼等這仗打完再洗。
燕鴻逸本身不覺得自己身上有味,正聽了翼王所為,加上兄長的調侃,渾身上下頓時覺出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裏原因,恨恨地拍了桌子命人備水,自去。
自從衛國皇帝吐血再度救治醒來身體大不如前,有一側肢體使不上勁,說話也變得磕磕絆絆,有時急了連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皇帝的病情急壞了朝中大臣以及後宮各嬪妃,問及太醫只說需要靜養,至於何時能夠完全痊癒沒有給出確切的答案。
皇室上空頓時籠罩在愁雲慘澹之中,本以人心不穩的皇城再度因皇上倒下而蒙上一層抹不掉的陰翳。
皇城早被下令封城戒嚴任何人沒有原因不經批覆不可出城,不管是守城的守衛還是城中的百姓惴惴不安的生活在大難臨頭的緊迫當中,氣氛如巨石壓在人們心口沉重無比,卻挪之不掉。…
城中百姓為防意外家家閉門閉戶很少外出,以前熱鬧繁盛的景象不復存在,整個皇城看上去有種空寂的蕭條感。
沐軍馬上就要打來朝臣不禁要為自己以及家族着想,現在趁沐軍沒攻入皇城之前提前謀劃出路興許還能留有一線生機,至於援軍肯定是等不到的,僅餘的兩處邊關均被燕國堵死虎視眈眈的牽制着,沒有多餘的兵力支援皇城,皇城內所剩兩萬人的兵力對上五萬人的沐軍無疑是杯水車薪解不了當下的困局。
皇上病重掌不了朝堂局勢,成年的四位皇子被擒,最後的下場躲不開一個死字,年幼尚在襁褓中的皇子太小了根本不頂用,大軍一到凡是皇族子嗣在劫難逃。朝臣不想跟着皇室一同完蛋,至於忠心,那是什麼,又不能當飯吃,當免死金牌,如今能不能保住自己以及一大家子的命已是迫在眉睫,哪還管旁人的死活。
以現在的局勢觀說,衛國危在旦夕,沒有兵力守護只能任沐軍宰割,沒有更好的辦法挽回既定的敗局,朝臣不是傻子,更沒有愚忠的人,能混到如今的地位沒點手段哪行,互相交換了眼色,定下了暫時互幫互助的原則,吩咐家裏人趕緊的打包家當準備逃出皇城,大家的力量集合到一處才可順利出城門使一計瞞天過海,皇上尚在總不能背上不忠不義的罵名一輩子,走到哪裏受世人所指抬不起頭。
可憐的衛國皇帝,自己還沒駕鶴西歸呢,自己的四子沒了,朝臣又有自己的小算盤,更別提後宮中那些個嚇得花容失色的妃嬪,一個個都想着自找出路,不能待在宮中等着被殺。
宮女太監人心浮躁,有些大膽的曾偷了宮中值錢的小物件打算逃出宮外換取銀兩,路上不至於餓死。
想法是好的,現實不盡如人意,自從皇上臥病在床已下令封鎖宮門未經允許不得擅自進出,況且有些人做事太毛躁一眼就讓人瞧出了端倪稟明皇上,下場可謂悽慘,以震懾那些同樣有了外逃心思的宮人。
衛國皇帝一氣之下斬殺了一批宮人,身邊留下的全是昔年得用的人手,此事一出不得不考慮即將到來的危難。
到了這會衛國皇帝心裏的猜疑心更重,誰也不相信,將以往交由信任大臣管的內庫等貴重之地的鑰匙令牌等物要回,又命人立刻找宮內的鎖匠換上新鎖,鑰匙就放在自己身上,曾有一日服侍皇上更衣的小宮女無意碰了一下,就被皇上下命拉出去砍了,至此宮內人心慌慌,宮人夾起尾巴做事,唯恐惹皇上不快得一個慘死的結局。
後宮妃嬪命人關在一處大的宮室當中,以防生變,到了至關重要之時可信之人只有自己以及自幼跟隨自己的太監總管,也曾考慮過到時萬一城破敵軍大舉進犯,僅憑宮中兩萬人的兵力難以守住皇城該如何。
活下去誰不想,可惜真能在險境中尋得一線生機嗎?死就當死的轟轟烈烈衛國皇室決不能落在敵軍之手,許多想法充斥腦海,衛國皇帝呆愣的注視前方不言不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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