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朝 第一百一十九章 之三

    「快去看看,今天比昨天還熱鬧。」張奇火急火燎跑回來叫人。

    「又怎麼了?」孟舟懶懶地發問。

    「那些人又在拆陷阱,那邊聚集了好些人。」張奇描述起看到的情景。

    「咱們也去瞧瞧熱鬧。」孟舟急不可耐的要去一探究竟。

    吳起看向鄭苛,在鄭苛點着後四人向聚集處走去。

    到了那邊人果然圍了不少,卻無一人敢上前一步,全部部在安全距離,觀察來拆陷阱的那些黑衣帶面具的人。

    「你們為什麼要拆掉這些?」有大膽的,堅持不懈問出同樣的話。

    沒有人回答,面具人毫不理會旁人的心思,專心致志做手頭上的事。

    「喂,你們不是翼王的人,翼王怎麼到現在也不露面,把大家晾在這裏做什麼?」接連有人控制不住怒氣叫嚷起來。

    「說句話,啞巴了!」開口之人怒氣升騰不由得向前邁出兩步。

    在場所有人眼睛不離開口者,那人已越過界限,哪怕僅半隻腳掌的長度,也夠大家心驚內跳緊張的攥住呼吸。

    那人自覺不對,驚出一身冷汗,想收回伸出去的腳,退回人群當中,又怕被眾人恥笑,直挺挺的僵立在那裏。

    「你們是奉翼王的命拆的?」那人深覺僵下去絕對不是好辦法,壯着膽子再一次開口,掩飾自己內心深處的忐忑。

    「不說話,就當我們能自由出入。」那人狠了狠心,在眾目睽睽之下又向前邁出兩步,已經出了圍界邊站到了拆除陷阱的地方,察覺無異狀呼出一口氣。

    「沒事。」興奮地低語,那人膽子漸長,又向前走了幾步,走到距離最近一名黑衣人兩步之遙的地方,等了片刻。沒有任何意外發生。

    那人心裏雖高興,卻不敢再向前,這樣做已是賺足了面子,過猶不及轉了個身背對着黑衣人。緩緩的向人群走去,就在這時破空聲響起,在那人回頭的瞬間,飛掠過來的細長竹籤擦着那人的臉頰飛過,直插人群面前的地面,入土三分。

    那人頓覺臉側被利風掃過,有些微的痛感,沒有破皮,只有一剎那,他連躲都忘記了。還好沒射中,立時後怕不已,腿肚子發軟直打顫,臉色更是青白交加,三步並做兩步跑回人群當中。

    什麼叫樂極生悲。眾人心裏已有了初步的答案,不僅要贊一聲身先士卒的那人有膽色,還要警醒自身馬虎大意要不得,眼前的竹籤下次射穿的可不在是眼前的地面,有可能是自身。

    有人已經幫眾人難過陷阱即便被拆除也非絕對的安全,眾人心裏裝着事,不在久留陸陸續續結伴離去。

    「我怎麼覺得那枚竹籤意在警告?」張奇眼神微斂道出疑問。

    「警告那人。還是警告我們?」孟舟接過話頭反問。

    「沒有那個蠢貨我們還不知道危險尚存。」張奇煞有介事道:「你們有看出那枚竹籤從哪個方面射出?」

    「沒留意。」真就把它給忽略了,吳越皺眉暗付。

    「誰會留意那玩意。」孟舟冷哼一聲,「當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蠢貨吸引走了,哪能注意細節之處。」

    「我們當時站的位置,陷阱已經被拆除,不可能觸發機關。」鄭苛在當時是確認過四下沒有危險選擇那個位置。

    「也許有人看到了?」張奇開口。「看到沒看到有什麼用,反正出不去是肯定的。」…

    「沒有人能踏出布好的機關陷阱,就沒有人能夠知道陷阱之外是否另有陷阱。」吳越雙手抱胸停下腳步。

    「猜來猜去不就那點東西。」孟舟不耐煩的踢着路上的石子。

    「總比什麼都不想強。」張奇嗤笑一聲,「什麼都不想腦子會生鏽的。」

    「切,就你最有理。」孟舟拿眼捥了張奇一眼。

    「想到什麼了?」鄭苛問停下來的吳越。

    吳越搖了搖頭道:「太亂了理不出頭緒。」

    「先回去。用過飯在想。」鄭苛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道,「好在那些人沒忘記送吃的過來,這麼些人餓死一個兩個也有可能。」

    「翼王好大的手筆,光我們這些人吃用就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哪來這麼多的銀子?」張奇一句話戳到了點子上。

    吳越三人猛得一怔,想到了某種可能,眼裏流光閃爍,拍着張奇的肩大讚有極智。

    張奇一個怔神瞬間想到某個關鍵處,一張臉繃的死緊,有點被嚇到的感覺。

    四人相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加快腳步回到自己住的地方,那裏相比於外面安全。

    回到自己的地盤渾身的戒備放鬆下來,用過飯四人聚在一起談起剛才未盡之言。

    「翼王不可能有供大批人吃用的銀子。」孟舟率先開口。

    「翼王深得皇上得重,甚至越過了祖制。」張奇接過話頭往下說。

    「那麼只剩下一種可能。」答案呼之欲出吳越皺着眉,背後有些發涼。

    「皇上。」四人異口同聲道出心中極其難以置信的猜想。

    「或者也可以說是皇命。」鄭苛想到此處不禁卡在當下心生懼色。

    「倘若真是皇上授意,為何要打着翼王親衛的名頭?」這一點說不過去,張奇滿心疑惑。

    「況且我們不就是皇上的親衛,何必要再挑人訓練。」完全說不通,孟舟能想到了其他人一樣想的到。

    「那些人要拆完整個陷阱需要幾日?」鄭苛突然發問。

    「按現在的速度至少兩天。」吳越估算了一下。

    「再等兩日,有人一定會忍耐不住去試探。」吳起敢打包票,忍了這麼久那幫鬧事者還會再接再厲。

    「試探之後呢?」孟舟忍不住好奇,「我們要跟着他們嗎?」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回答,走肯定是不走的,至於需不需要探路,這點無法統一。

    「跟他們去送死?」張奇揚眉,話意中多了幾分譏誚。

    「不跟去看看萬一有情況。我們坐在這裏乾等着天上又不會掉餡餅。」孟舟不乾落後的回了一句。

    「吳越你的意思呢?」張奇沒心思跟孟舟抬槓。

    吳越搖了搖頭他還沒有想好。

    「鄭苛呢?」張奇又去詢問鄭苛。

    「到了那天再議。」鄭苛現在不敢妄下斷言。

    拆完今天這部分陷阱的黑衣人結伴往山下走去,沒有用輕功,只用走的徒步而行。

    「甲二,你怎麼不說一聲就射出竹籤。」丙一問。


    「就是。嚇我們一跳,還以為那人要被你射個對穿。」丙三樂呵呵的笑問。

    「那人膽子太肥要是不警告一番,會妨礙我們做事。」甲二毫不在意道:「誰讓那個人說我們是啞巴。」

    「哈哈哈。」丙三大笑道:「你呀你,那人可真夠倒霉的,遇上了你,只是嚇一嚇,便宜他了。」…

    主要原因在於甲二看那人不順眼,那幫子禁軍不好好呆着,竟想些損招,鬧事都不帶閒着。不教訓一下怎麼行,翼王可是放下工部趕來的,身為暗衛要為主子出氣。

    兩天後在所有禁軍的注視下最後的陷阱拆除完畢,黑衣人拍拍屁股走了,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屑留下。一群看了半天的人傻愣愣的站在那裏。

    「要去嗎?」不一會人群當中傳出細碎的議論聲。

    「誰去?」沒有人敢邁步第一步,有人不由調轉視線去看兩天前那個大膽的男子,希望他能再次站出來給眾人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那人被眾多雙眼睛盯得渾身發毛,那日事後相當長的時間一直在後怕,若非竹籤射偏,非得被穿透不可,現在憶起全身不由自主的打顫。再不敢不加思索一馬當先,成為別人的探路石。

    這天眾人僵持着,沒人願意輕易冒這個險,誰也不知道拆除的陷阱之後有什麼在等着他們。

    這日,眾人灰心喪氣地離開,回去考慮該不該一探究竟。別到時候翼王親衛沒做成身死異處多可悲。

    當晚就有人按捺不住,結伴去探路,不敢走的太遠,又是夜晚山里不怎麼安全,點亮火把容易成為靶子。摸黑前進的人練的不僅僅是眼力,還有敏銳的判斷矯捷的身手,打起十二分的小心,錯漏一步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無法預料。

    夜晚又有四五波人睡不着出門探險,這幾批人走的都是相同的路線,沒人腦子進水往偏僻地方去。

    探查的結果因為是小範圍的,所以不盡如人意,有一點可以確定,他們走了一路出了圍界沒有發生任何危險,僅憑這點不能另人完全放下戒備。

    第二日清晨,晚上去探路的幾波人在路上碰到了一起,互看對方一眼,沒有理會各走各的,雖說人多力量大,尤其是在一無所知的山林中,人數越多遇到危險也可互相幫助,但是有一個弊端,人心難測誰又能保證現在是同伴,以後會不會仍是,別沒遇到危險到被信任的同伴背後捅一刀,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爭鬥,表面上和和氣氣心裏頭不知道冒什麼壞水呢,人不為已天誅地滅,這般淺顯的道理沒人會視之無物。即便他們同出于禁軍營,那也有地位等級之分,哪容易對誰都掏心掏肺打成一片。

    各人的心思各人知,幾波人分時段前後跨出圍界,青天白日能夠將周遭的環境看清,比夜晚強許多,仍不能掉以輕心。

    最後一批人走進林子,張奇見人趕到,不只他們,凡是聽到風聲的人都來了,除了進去的幾批人,沒有人敢再冒險嘗試,他們要看的無非是那些人是否能平安歸來,沒有人會去想走出這個山林一去不復反,畢竟他們有王令在身,真要一去不回頭等待他們的恐怕就不只是翼王的怒火了。

    「我們呢,要不要去?」張奇抬了抬下巴意指前邊的樹林,心底立時升起一股興奮,想要去冒險的念頭越來越弱。

    「去看看。」孟舟是個耐不住的性子,「有危險退回來便是。」

    「走吧,去瞧瞧,萬事小心跟緊了。不能散。」吳越提醒其他人。

    「明白。」張奇一臉正色的應道。

    孟舟點頭表示贊同,他們四人是好友,不能在這種地方出事。

    四人結伴走出圍界,在眾人灼熱的注視下逐漸消失在眾人的視線當中。一路上並無異樣。…

    「好像真沒什麼。」孟舟四處亂看,沒發現不尋常。

    「小心些。」吳越再三叮嚀,眉頭緊蹙不曾舒展。

    「確實有些奇怪。」鄭苛一臉沉思,「在我們之前進來的人呢,不可能走這麼快?」在不明是否有陷阱的情況,小心觀察才對。

    又向前行了一段,沒有看到一個人,不太對勁,四人不同程度心裏發沉。

    「怎麼回事,那些人分開往不同的方向去了?」不大可能。張奇滿臉疑惑,摩挲着下巴擰眉苦思。

    「就算分開行動,也不可能一點聲響沒有。」孟舟一臉沉色,興奮勁頭早跑沒了。

    「我們還要往前去嗎?」張奇望向四周的環境心裏沒底。

    「那是什麼?」鄭苛突然在一棵樹上發現一抹光亮。

    「哪裏?」吳越三人向鄭苛所看的方向望去。

    「那棵樹上。」鄭苛伸手一指,「上前瞧瞧。」說着向前走去。

    四人來到大樹下。仰頭看去,發現樹上掛了個瓷瓶,若非鄭苛眼尖,加上陽光反射,真就發現不了。

    「是什麼?」孟舟心疑道,「看上去像個藥瓶。」只有裝藥的瓶子才是資質的,手掌大小。

    「拿下來看看。」張奇開口。不待人回答迅速的爬上樹,取下樹枝間掛着的瓷瓶。

    「看上去像是被人預先掛上去的。」張奇手握瓷瓶將看到的細微處說明。

    「打開瞧瞧裏面裝的是什麼?」孟舟心急,走了這半天僅發現個瓷瓶,心裏升起焦慮。

    「放在地上,放遠一些。」為免瓷瓶里裝的是毒藥等物,保險起見吳起提醒小心無大錯。

    張奇依言將瓷瓶放在地上。後退幾步差不多安全之地,隨手撿起一小塊碎石,朝瓷瓶扔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瓷瓶應聲而裂,瓶內的藥丸暴露出來。等了一會沒發現異常,四人上前,找了個樹枝撥弄瓷片上的藥丸,進一步觀察藥丸是否有毒。

    「這個好像……」鄭苛皺了皺眉,蹲下來直接用手去拿。

    「小心!」吳越三人嚇了一跳,未料鄭苛會赤手去拿。

    鄭苛拿起藥丸看了看,放到鼻下聞了聞,呼出口氣納悶道:「這是解毒丹,比外面藥鋪賣的要好。」又拿起剩下的藥丸仔細辨認。

    「剩下的也一樣。」鄭苛滿腦子疑問,解毒丹為何要特意掛在不顯眼的樹上。

    其他三人聽了,懸着的心總算得以放下,不是毒就好。

    「收起來,我們先回去。」吳越開口,不能在呆下去,整件事透着詭異,需從長計議。

    「好。」另人不安的地方四人不願再留下,撿起地上所有的藥丸連同碎裂的瓷瓶,一併帶回去,說不定能從瓷瓶上有所發現。

    回到住處,四人心有餘悸地長出口氣,這比素日訓練還累人,覺得整個人負重如山,心底沉甸甸的。

    鄭苛把收集到的碎瓷片藥丸拿出來,放到地上,四人席地而坐,取了瓷片研究,看能發現什麼。

    「看不出來,就是普通的藥瓶。」孟舟氣妥道,「莫名其妙掛藥瓶,是要嚇人還是要害人?」

    「這藥丸能吃嗎?」張奇拿着藥丸來回看,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應該。」鄭苛不確定是不是真能吃,他本人不是很懂醫理,僅憑大致印象推斷結果。

    「試一試。」張奇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起身向外走去。

    「他這是要幹什麼?」孟舟看向張奇離開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吳越和鄭苛大概猜到了一點,沒說出來,不一會張奇回來了,手裏拎着一隻活物,正在張奇手上奮力掙扎不休,要不是張奇拎住尾巴,恐怕必遭啃咬。

    「你拿這麼大隻老鼠進來幹什麼?」孟舟立馬起來讓開路,他最怕這類髒污東西。

    「當然是要試藥了。」張奇白了孟舟一眼,連這都想不到腦子裝的是什麼。

    ps:

    國慶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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