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朝 第十八章 就是打你臉了你能如何

    在裏間與雕刻師父言談的汐朝與一旁的掌柜自然有聽到外面的動靜,因汐朝耳力好聽了個真切,得知是歐陽芸無故挑釁冷笑泛起。抬手攔住想要出去解圍的掌柜,只說不會出大事她自會處理妥當,她並不擔心,有綠音、綠琴在無需她親自出面,若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留在身邊何用,再有她現在不宜見歐陽芸免得途生麻煩,示意雕刻師父繼續,安心的坐等。

    外面,歐陽芸一見兩名小廝的下場一下子慌了心神,手腳發涼腿肚子直打哆嗦,她仍然記得當年綠音剜目之舉,雖然不曾親眼見到卻如跗骨之蛆般烙印在心裏,每每想起惡夢連連。

    「小姐。」聲音尖銳而顫抖,丫環此時此刻也怕了,眼裏透出驚恐之色,哪還有先前的囂張跋扈。

    門外看好戲的諸人紛紛交頭接耳指指點點,都在猜測這相府小姐是得罪了哪位大人物,盡然出手如此狠辣。

    「小姐,快些回府吧。」回府才有保障,小廝慌忙之下拽了兩下歐陽芸的袍袖低聲催促。

    歐陽芸聽之剎時緩過神來連忙往門口退去,步子略顯零亂,顯然是害怕之極。

    綠音自不會再動歐陽芸,畢竟此人仍是丞相府的小姐,雖是庶出可也不好做得太過,給主子攬下不必要的麻煩。

    這邊動靜頗大又有街上的店家與過路的百姓圍觀,自然引來了巡街的衙役,看好戲的眾人一見之下慌忙散了開來,卻未走遠都等着看接下來會發生何事。

    「這是怎麼回事?」帶刀的衙役領頭指着倒在地上不醒人事的兩名小廝問道。

    歐陽芸剛至門口掃了一眼地上的兩人趕忙轉了視線不敢多看一眼,又見帶刀的衙役出聲問話,不知怎得居然大起膽子,跨出門外幾步來到衙役身邊,遠離店內的兩個煞星。

    「是店裏的那兩個綠衣賤民殺了本小姐的小廝,還出言不遜。」歐陽芸一副驚魂未定楚楚可憐的樣子,博得了不少人的同情心。

    開口的衙役一聽之下上前幾步蹲下來伸手去探倒在地下的兩人鼻息,以確定眼前的小姐說言非虛,一探之下大為吃驚,兩名小廝到沒有小姐所言的沒了氣,但兩人卻是傷得頗重明顯昏死過去。不由得面上一沉,光天化日之下膽敢出手傷人還有沒有王法了,給身邊的衙役遞去一眼讓他們去抓店裏面的兩名綠衣女子,誓要帶回衙門好好審訊。

    不用衙役去捉,綠音、綠琴兩人在聽到歐陽芸倒打一耙的話止不住眼底的冷意,信步出得門來直勾勾的盯着歐陽芸。

    「是你二人殺了這位小姐的下人?」衙役頭子沉聲訓問:「青天白日的豈容你等草菅人命,乖乖束手就擒帶你二人回衙門聽後發落。」

    「呵,笑話!」綠音似笑非笑地掃了一眼躲在一旁偷窺的歐陽芸道:「不問青紅皂白就抓人,何言王法。」

    「休要強詞奪理,給我拿下。」衙役命身後的人出手。

    「快將此等歹人抓起來。」歐陽芸仗着衙役在側越發的張狂起來,早就沒了之前害怕的模樣。

    「歐陽小姐,青天白日的敢指鹿為馬,也就二小姐有這般本事。」綠音眼神銳利的直視歐陽芸,「這兩人死沒死我想但凡有些眼力的人自然能夠看出來,何來草菅人命一說。」

    衙役被戳穿了事實,眼神略顯心虛的不敢看綠衣女子,仍一口咬定:「那也不能無故傷人。」

    「此乃丞相府家事,不勞差官費心。」綠音一早就見識過什麼叫狗仗人勢,對衙役避重就輕的做法早以見怪不怪了。

    「什麼家事,休要聽她胡言。」歐陽芸心想着讓衙役出手將兩個賤民抓起來,未料綠音牙尖嘴利將事情轉架於自己身上。

    「我等乃丞相府大小姐貼身婢女,只因二小姐不問原由強搶我家小姐訂好的物件,還以勢壓人出口惡言,並讓這兩個小廝先動了手,我等出於無奈只得還擊,此等目無主子的刁奴沒死已是輕的。此乃家務事差官還是少管為好。」

    綠音的話說得是有理有據,一些偏向歐陽芸的人漸漸沒了聲音,紛紛指責刁奴欺主死有餘辜。事情說開了衙役也沒了法子,自然沒有辦法將人拿下。

    「賤民休得胡說,你即未稟明身份又出言頂撞,殺了人還有理了。」歐陽芸見事情被抖了開來,周遭這麼多雙眼睛看着,實實在在的丟盡了顏面,言語上越發不用腦子,一口咬定地上的人已經死了,只要做實了殺人之名,眼前的兩個賤民就休想平安離開。

    「即便未言明身份,二小姐強搶他人之物又教唆刁奴欺辱我等是何道理。」綠音一句話堵得歐陽芸無話可說。

    「二小姐一再說殺了人,可知無端污衊他人依律是要定罪的。」綠音欣賞着歐陽芸越來越白的臉色心下冷笑。

    話一出口之前帶着的衙役心下一凜,這話顯然不僅僅針對歐陽芸,好再剛才也沒做出什麼太過失禮的事情,連忙給身邊的人遞去眼色,讓其去找名大夫來。眼前一看就是丞相府後院之爭,他們這種小蝦米還是不插手的好。待大夫來後檢查了地上昏死過去的兩人後,給出了明確的結果,領頭的衙役揮手帶着人離開,再不走還不知道會不會被遷怒,還是小命要緊。

    眾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再聽大夫肯定的結論,之前的同情再無,觀歐陽芸扭曲的面容更加信了個十成十,相互間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還是丞相府的大家小姐呢,這般欺人是何道理?」不滿者自是出言指責。

    「你這就孤陋寡聞了吧,人家即是丞相府千金又將嫁入皇子府為側妃,自然是目中無人了。」一旁的人代為解答。

    「聽這姑娘所言她的主子也是丞相千金,不知是哪位?」多數外來人還不清楚。

    「這你都不知道,還能有哪個當然是相府嫡親的千金小姐,也就是聖上兩年前親封的尊宜郡主。」

    「說來難道郡主回京了?」有人狐疑道。

    「這到是不好說,你看若是主子在也不會被同父異母的庶女欺負。」

    「說的也是,估計是郡主派人回府報平安,順道來拿定好的東西,不想卻出了這樣有辱門風的事,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可不是嗎,這位二小姐也就一個庶出的身份,也敢對嫡女不敬,世風日下。」

    「那是家門不幸,也不知道大皇子的婚事是如何得來的。」

    周圍議論紛紛不堪的話竄入歐陽芸的耳中,越聽心中越是不平,但她也知道事情鬧大對自己並無亦處,眼底划過一絲不安,縮着肩膀往後退,想遠離四周恥笑的目光。

    「諸位,既然事情已明確諸位都散了吧。」綠音出聲遣散圍觀的眾人。

    眾人聞言見沒什麼看頭的紛紛離開,再怎麼說事關丞相府聲名,自不好多呆。

    精明的小廝早在歐陽芸開口時便溜了出去,去牽馬車過來,見人都散了即刻將歐陽芸送上馬車回府,一旁被嚇傻了的丫環沒爬上馬車,急的跟在馬車後面叫喊。

    一場鬧劇就此結束,綠音、綠琴相視一笑,打發了人將門口的兩昏死者送回丞相府,至於給兩人醫治,呵,那就要看相府如何處理了,畢竟兩人是丞相府中的奴才不是,她們可沒那個好心。轉身進入多寶閣內。

    她們到不怕事情鬧大會有什麼後果,丞相府丟了顏面,她們的主子可不是為了一個丞相府就能委曲求全。歐陽燁教女無方沒必要躲着裝着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歐陽芸臉色煞白的回到府中直奔水悅居而去,心中的恐懼溢滿全身,哪還顧得上衣着容貌是否有失禮數。

    「娘!」歐陽芸破門而入,見到柳姨娘後這才緩過神來。

    「怎麼了,弄成這副樣子。」柳姨娘看到髮髻零亂衣衫不整的女兒不悅的皺起了眉,「讓下人看見了成合體統。」

    「娘!」歐陽芸雙膝一軟跪坐在地,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流,面上仍帶着幾分懼色。

    「這是怎麼了,好好說,誰欺負你了?」柳姨娘一看寶貝女兒這番樣子,心下大駭忙起身去扶地上哭得跟淚人似的女兒。

    「娘。」歐陽芸情緒不穩,抱着柳姨娘的腰失聲痛哭起來。

    「出什麼事了,你到是說呀!」柳姨娘急道:「不是說要去看首飾的嗎,丫環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她回來了,她回來了。」歐陽芸語無法輪次的說道:「她回來了。」

    王媽一瞧不對忙出門遣退四周的丫環婆子,關上房門問:「小姐是出了什麼事,夫人在呢,有什麼事不能跟夫人說。」

    「誰回來了,別哭好好說。」柳姨娘搬正歐陽芸的肩膀,雙眼直視受到驚嚇的女兒。

    「她,她。」歐陽芸之前可憐的神情一下子變得猙獰起來,忽然站起身,一下子掃落一桌子的果盤茶盞,噼里啪啦瓷器碎了一地。

    柳姨娘見此也嚇了一跳,女兒怎麼又變得暴躁起來,上前將人拉到身邊詢問:「到底出了什麼事,你跟娘說,有誰欺負你了,不怕,你可是相府千金日後的皇子側妃,沒人敢對你不敬。」

    「有什麼用,有什麼用!」歐陽芸瘋狂的叫着,「她回來了,回來了。」

    「誰回來了,你到是說呀!」柳姨娘急得都快火上房了。

    「還能有誰。」歐陽芸惡狠狠道:「那賤人回來了!」


    「什麼!」柳姨娘聞言大驚:「你見到了!」

    「沒有,見到了那賤人的貼身婢女。」歐陽芸一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就止不住的邪火往上竄。

    「你做了什麼,竟然這般害怕?」柳姨娘是清楚女兒秉性的,這陣子女兒的脾氣好了許多,若無事情怎麼會嚇成那個樣子。

    「我,我能做什麼,那兩個賤奴才仗着那賤人欺辱於我,讓我在大庭廣眾之下丟盡了顏面。」歐陽芸將所有的錯都推到別人身上,只恨不能扒了那兩個賤婢的皮。

    柳姨娘一聽心裏有了底,便不再細問免得女兒發起脾氣來不好收拾,「你也別跟那兩個賤奴才生氣,氣出個好歹來如何是好,再過不久你就是大皇子側妃了,就算那賤丫頭再得寵,見了你還不得要行禮問安。」

    歐陽芸一聽是這麼個理自己都被氣糊塗了,火氣下去了不少道:「賤人要回來了,那可如何是好?」這兩年她井然成了相府中唯一的小姐,哪還願意讓那賤人回來跟自己爭風。

    「沒聽你爹提過賤丫頭回來的事呀。」柳姨娘心中存疑,勸道:「你先回屋好好睡一覺,等你爹回來我去問問,過幾日就該去宮中領宴,可不能出一點茬子,你且安心待嫁別去管旁的事,娘心裏有數切勿惹你爹不高興。再有娘身份不夠入不了宮,你一切要小心行事,別丟了相府的臉面,大皇子的母妃你同樣要小心的奉承着,切不可使小性子,那可是皇宮,讓人挑出毛病就壞了。」

    「知道了娘。」歐陽芸確實有些累了,轉身出了屋回自己的住處。

    柳姨娘看着女兒回去後臉色瞬間一沉道:「叫景秀進來回話,那幾個小廝一併叫過來。」

    王媽動作利落的將人叫了來,回來時臉色微白道:「夫人,出去時三名小廝如今僅一人好好的回來了,剩下的兩人受了傷昏死過去了。」

    柳姨娘一聽心裏咯噔一下,暗道壞了,定是女兒在外闖下了禍事,不然不會搭上兩名小廝後還哭成那樣。

    「出了什麼事,照實說,若有隱瞞仔細你們的皮。」柳姨娘沉下臉來盯着跪在地上的丫環小廝。

    「今日小姐要去多寶閣。」小廝先開口就怕丫環亂說一氣,自己到頭來討不了好,殊不知丫環還未從之前的事中回過神來,整個人低垂着頭,哆哆嗦嗦地害怕起來,哪還能開口回答柳姨娘的問題。

    「具體的小的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小姐跟人吵了起來,讓小的們去教訓一下,等小的們進去後見到的是郡主身邊的兩名綠衣婢女,還未等小的阻止,那兩名小廝已經被踹出門去倒地不醒,之後又引來了巡街的官差,那兩綠衣婢女中的一人上前說是家事讓官差別插手,並說是小姐先強奪郡主一早就定下的東西,見到官差小姐一口咬定說那兩名綠衣婢女殺了人要官差將其拿下。」小廝不敢隱瞞一絲一毫據實回稟。

    柳姨娘聞言心一下子掉到了谷底,暗恨女兒誰不好惹偏偏去招惹那個煞星,好在煞星未回府中,不然後果就不僅僅是打傷兩名小廝的事了。

    「下去吧,此事不得外傳。」柳姨娘下了封口令,疲憊的按壓着脹痛的額角。

    「夫人,恐怕這事小的們不說也遮掩不住了。」小廝不得不再次大膽說明,「當時不僅僅官差在場,還有許多街上的行人和周邊店裏面的掌柜客人,圍了好大一圈,最後還是那兩名綠衣婢女開了口眾人才散去的,要不然小的根本就沒有辦法在那麼多人的情況下將小姐安全帶回來。」

    「什麼!」柳姨娘一下子驚身而起,暗自咬牙這個不省心的混賬東西,丟盡了相府的臉面,若是此事被傳到宮裏,後果……

    「夫人,夫人。」王媽扶住腳下不穩的柳姨娘重新坐下來。

    柳姨娘擺擺手讓人退下,越想越是頭疼不已,再有幾日便是聖上的五十大壽,居然鬧出這樣的事來,如何能補救得了,萬一惹怒了聖上,那婚事還有沒有希望了。

    「夫人,還有救。」王媽勸慰道:「還有相爺在呢。」

    王媽到是提醒了柳姨娘,「對還有老爺,老爺,去,看看老爺何時回府。」她要化被動為主動不能讓女兒的無知毀了相府的聲名,沒了婚事遭人恥笑的地步。

    「夫人安心,這天還早呢。」王媽安撫道:「夫人還是看緊小姐,這幾日不能讓小姐再出茬子了。」

    「對對。」柳姨娘靜下心來想辦法如何跟老爺圓說,得好好安排再不能縱容女兒了,女兒的脾氣該改改,免得到時候讓宮裏的貴人看了笑話。

    歐陽燁回府當日便得知外頭發生的事,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外面都傳開來了,心裏那叫一個氣,怎麼就生了這樣一個不中用的廢物,整日裏不找事就渾身不舒服,大步流星的回了書房換下一身朝服。

    「老爺。」柳姨娘得了信立刻前來找歐陽燁商量對策,畢竟女兒的婚事為重。

    「什麼事?」歐陽燁沉着一張臉,看也不看柳氏獻殷勤。

    柳姨娘極會看人臉色,一見不對沒有立即開口說女兒的事而是另立話題:「大小姐是不是要回來?」

    柳姨娘小心的觀察歐陽燁此時的臉色道:「若是回府妾好提前準備準備。」

    歐陽燁一聽就明白了,可他也不知道歐陽汐朝到底是否回府,遂道:「她想何時回府就何時,若回府自會提前送信。」潛在意思是沒別的事柳姨娘就可以回去了。

    「是。」柳姨娘沒討了好知趣的退了下去,她看得出此時不是說事情的時候。

    「夫人,相爺怎麼說?」王媽擔心道。

    「按老爺的意思應該是回府提前送信。」柳姨娘心下疑惑,既然未回府送信那麼為何會見到那兩個貼身婢女,難道只是回來拿東西,那麼她們到底住在哪,是城外還是遠離上京的地方。

    「即是如此,夫人該放一半的心了。」王媽一想到那煞星要回來心裏也是頗為忐忑的,「許是無意間碰到了,以她的心性怎麼會不出面。」

    柳姨娘點了點頭,有七分相信,但事情既然發生了,心裏面總是不放心。

    「這個不提,芸兒在外大鬧的事還沒來得急跟老爺說。」柳姨娘就怕事情往壞的方面發展。

    「夫人安心,小姐怎麼也是相爺的親生女兒,為了小姐為了整個相府,相爺也會想出好辦法的。」王媽對相爺很有信心。

    「但願如此。」柳姨娘仍是沒能完全放下心。

    「夫人,小姐進宮的首飾還未挑選好。」王媽提醒道:「還有衣服鞋子。」眼看着就到日子了。

    「嗯。」柳姨娘差點忘記這麼重要的事,忙喚了歐陽芸房裏的丫環過來詢問,女兒是否歇下,她得過去瞧瞧一道問明女兒喜歡什麼式樣的首飾,還好有幾日的時間能趕上。

    歐陽芸看見柳姨娘來了,忙從床上坐起來心急的開口:「娘,怎麼樣,爹怎麼說?」

    「聽你爹的意思並未接到賤丫頭回府的消息,也許是回來拿東西的,本人並不在上京內。」柳姨娘又道:「現在最要緊的就是過幾日的宮中飲宴一事,事情已經發生了沒辦法再補救,只能看你爹如何圓說,進宮千萬要小心應對,切莫意氣用事,你帶着王媽一起去,一切要聽王媽的話,別再被人拿了把柄,至於今日之事要是有人問起,死死咬住你不知情的情況發生了一些口角,別讓人說你對嫡妹不敬。」

    「嗯。」經此一事歐陽芸學乖了,宮中可不比自己家,不是她一個人說了就算的,必將小心再小心,況且不久之後就是她嫁入大皇子府的喜事,不能再生事端。

    「宮中之人貫會挑撥事非,別讓有心人鑽了空子。」柳姨娘叮嚀道:「別提那賤丫頭的事,若是有人問起只說她身體弱仍在外面休養,做到姐妹相宜,別人也就不好再說什麼。」她就怕女兒衝動之下壞了事,婚事沒了着落最後弄得名聲也毀了。

    「娘,我都聽你的,會注意的。」歐陽芸乖巧的點着應下。

    「還有你的衣裳首飾。」柳姨娘提起正事,「衣裳鞋子娘已經派人去最好的繡坊去買了,時間上倉促了些只能將就,至於首飾頭面你喜歡什麼頭面直接去挑來,等明日一早娘陪你一起去,儘快買下。」

    「就依娘說的辦。」被今日之事一攪歐陽芸哪還有心思去想自己喜歡什麼。

    事情定下後柳姨娘讓女兒好好休息,自己回到屋中想着怎樣跟歐陽燁提。

    到了晚上很晚了也不見歐陽燁過來,柳姨娘這下着了急,事情越往後拖越不好開口言說,這可怎麼辦好,急得在屋裏團團轉。

    王媽打發了丫環去問,看相爺今晚在哪歇下,並備了夜宵送過去,以示柳姨娘的心意。

    歐陽燁在忙公事,忙到很晚,聽到下人說柳氏送來了夜宵心裡冷笑,這會子到是急了,女兒闖禍時怎麼就沒攔着,連基本的教養也無。

    歐陽燁打發了丫環回去告訴柳氏,事情他已經知道了,讓柳氏看好女兒,其他的事用不着柳氏過問。

    丫環將話帶回來,柳姨娘聽了提起的心終於放下了,看來這次是躲過了,老爺沒有過多的追究,這樣就行了她也就能安然入睡。

    回到鳳陽樓的汐朝拿出盒中的血玉把玩,眼神卻望向院內開得正艷的海棠,腦中回想起多寶閣一事,看來歐陽芸被寵貫得越發不知收斂了。

    「主子,如今這麼一鬧,丞相必會打聽主子是否回到上京。」紅明倒了杯茶遞上道:「是否要先回府一趟?」

    「不必。」汐朝放下手中的血玉,端起茶盞淺啜。

    「還有外面已經傳得沸沸揚揚,說相府兩姐妹不合之言。」紅明將外面打聽到的消息稟明,「這樣做對主子沒多少益處。」暗裏怪兩綠太過大膽敢在青天白日裏將事情鬧大。

    「你想說對我沒一點好處還壞了名聲?」汐朝怎麼會不知道鬧出事之後的結果。

    「讓他們說去吧,又不是我自個丟人現眼。」汐朝漫不經心道:「她有什麼本事讓我替她遮掩。」何況此事對於父皇還是有些助益的,歐陽燁在朝這麼多年手握重權,底下又有數不清的文官士林跟隨,樹大根深在不處理恐怕會威脅到皇權,雖然其人到也正直,可怕就怕那些盤根錯節的關係網中有沒有人在背後借其之手推動朝廷動向,讓人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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