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子逐漸有了贏利,汐朝也有了空閒,想起之前自家哥哥提及的十八親衛的事情,琢磨着得有一個安全的地方安排這些人,不過要先看看這十八個人的能力,才能做下一步的打算。重點在於得買個大一些的莊子總不能一直留在宮中,地方偏僻一些,莊子上得能出產足以自足的糧食,即可以掩人耳目又能省下不少開銷。這個莊子必需得足夠大,除了田地外還得有水源馬匹等必需物,於是便帶着兩綠趁着天氣好時出了門。
出府後在半路中換成馬車以防身後有人跟蹤,先去城外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城內估計不好買到重要的是不安全。
「夫人,丞相府的馬車到了。」丫環回稟:「尊宜郡主未至。」
「哦?」美貌的貴婦微揚起秀眉。
「奴婢問了柳夫人,說尊宜郡主一大早就出門了。」丫環回着話,心裏面卻極為鄙夷姨娘身份的柳氏。
「算了,好好招待。」婦人擺了擺手讓丫環退下。
「是。」丫環躬身一禮退出門外。
「這尊宜郡主好大的架子。」美婦眸中閃過一抹不悅。
「夫人誤惱,說不定乃是柳氏搞得鬼。」貼身嬤嬤道:「上次端王府飲宴便是如此。」
「原是想見見本人,何故……」美婦未近言明。
「夫人是想為大公子定下來?」貼身嬤嬤不確定的開口。
「慶兒的年紀剛剛好,今年若是能定下等她及笄再成親,只不知她有無老爺說的那般才貌出眾?」美婦道出心中所想。
「應該是不差的。」貼身嬤嬤道:「能讓趙明禮看上,相貌自是不必說,只那性子就未可知了。」
「性子。」美婦之然一笑道:「聽聞郡主及愛男子扮相時常出門。」話中透着莫名的意味。
「此等拋頭露面之舉有失大家閨秀身份,夫人難道不怕外面人說閒話?」貼身嬤嬤擔憂道,俗話說眾口鑠金,一旦娶回來對府上最有益處,同時也帶來了不少風言風語。
「別忘了她可是聖上親封的尊宜郡主。」美婦意有所指道:「尊宜二字可不僅僅是封號,可見聖上對丞相有多看重。」
「況且,人都娶回來了,身為人婦還能不顧忌兩家的身份。」美婦笑意滿滿的開口:「恐怕有人早惦記上了。」
「那夫人可得先下手。」貼身嬤嬤心知夫人心中有底,「這嫁娶之事還得和柳氏商量,就怕柳氏背後搞鬼。」
美婦同樣明白這中間的道理,只是慣常嫁娶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柳氏算得上丞相府的當家夫人了,這事到底是避不過她去。
「此事暫且擱置一邊,總得見上一面才知品性。」美婦可不想兒子娶一個不賢不德的女人回府,平白害了兒子。
「夫人思慮的周全。」貼身嬤嬤深以為然道:「這事還得湊巧才合適。」
「派人盯着些,若是她出府正好可以見見。」美婦思付道:「注意別讓人瞧見了。」
「是,老奴省得。」貼身嬤嬤見美婦沒有什麼吩咐便退了下去。
找莊子的事情持續了三四日,有汐朝與暗衛的努力下終於找到了一處合適的,距上京有一段距離,騎馬需得一刻,在汐朝的要求下重新修整了一番,完工後已是七日後。
最近上京中凡是大家族,目光多多少少會集中在丞相府,雖說相府千金有那麼幾處失禮的事情傳出,但趙氏一案確是深入人心,那份無畏無懼的膽色讓人不免留意幾分,再有當今聖上對其的厚賞,尊宜二字可不是誰都能得的,入宮又免除了一應禮儀宮規這就已經足夠讓人上心,家有適齡公子的都想試一試,畢竟丞相府根基深,丞相又深得聖心,怎能不讓人眼饞,若能與之結秦晉之好那可是絕對的一等一的美事,對提升家族勢力是一大的助力,俗話不是說了,大樹底下好乘涼。
遞帖子邀請汐朝赴宴的接連三五日沒斷過,汐朝是什麼人哪會將這些小事記在心上,整日裏忙着練武讀書再就是莊子上的一些雜事,對於別人暗中試探不不以為許,她這邊到是如常,水悅居那邊卻是又死了兩名新買進府里的丫環。
不僅外頭人惦記上了汐朝,就連宮裏的幾位娘娘們也上了心,不為別的就衝着一國丞相去的,若能聯姻對皇子來說可比拉攏其他大臣來得有效果,對日後榮登大位那是一舉多得的好事,所以有私心的各宮主子們開始動作了。
「哼,憑他們也佩!」宮中的異動怎能瞞過沐昊宇父子倆,沐瑾明得知**的小動作氣怒異常。
「這件事有父皇在別人休想打朝兒的主意。」沐昊宇眼底划過冷冽的寒光,小女兒可是他掌中的寶貝,豈能容別人企窺。
「汐兒遞消息說莊子收拾出來了,讓十八親衛明日過去,還要一些人手看莊子。」沐瑾明平復了下心緒道:「兒臣想跟去看看。」
「也好,看看朝兒又再折騰什麼。」沐昊宇調侃道:「可別把十八親衛給折進去。」
沐瑾明明了一笑,深以為然,如果小妹真要重新訓練的話他到是能沾上些光,就不知是從何處開始。
「紅明、綠音留下,稱病的這段時間對外一率誰都不見,若有人不識時務,你二人均可以自行處置。」汐朝要去莊子上住一段時間,十八親衛她總要見一見,要想收歸已用還需要一番功夫,此事拖不得。
「是,謹遵主命。」兩人垂首應是。
汐朝是連夜離開相府的,就連歐陽燁也不曾告知,在她心裏歐陽燁只能算外人,告知與否無甚區別,再就是她不想引得太多人注意。
莊子靠近小蒼山,內修了三進的院子,沒有過分的修飾,外表簡單而古樸,是為了掩人耳目,東側有三十畝水田二十畝旱地,西側有四十畝的果園,院子後因汐朝的要求留了場地做練武之用。
汐朝主僕三人到達時十八親衛已經站到了練武場上,一身墨勁裝剛毅的面孔,透體而出的蕭殺讓人不禁悚然驚懼。對這十八人汐朝很是滿意,起碼親衛要有親衛的樣子。
「汐兒!」待汐朝打量過後,沐瑾明這才走上前,低聲問起:「如何?」
「不錯。」汐朝給予了最高的評價,不過還得看一下實力再定計劃。
「繞莊內跑二十圈,不許用內力,給你們一刻時。」汐朝下達命令。
「是。」十八人齊聲道,來時皇上已經吩咐過了,他們十八個人以後便是尊宜郡主的親衛,只聽命於郡主,若有違背凌遲處死。
「有計劃了?」沐瑾明坐下來啜飲着茶,側過頭去看自家小妹。
「看看他們的體力如何。」才好做下一步打算,汐朝道:「你今夜不用回去?」
「不用,父皇讓我跟在你身邊住兩日。」沐瑾明回道。
一刻後十八人回來了,十八人依序站成一排,汐朝打量了十八人的面色氣息,道:「說說各自最擅長的東西。」
「屬下明一,擅長暗器。」打頭的黑衣男子上前行了禮回道。
「屬下明二,擅長輕功。」
「屬下明三,擅長易容。」
「屬下明四,擅長跟蹤。」
「屬下明五,擅長醫術。」
「屬下明六,擅長用毒。」
…………
十八親衛是按武功的高低排名的,明一為親衛之首武功最高。
「就到這吧。」汐朝站起身命紅蕊帶他們下去安置。
「就這樣?」沐瑾明詫異的看向汐朝。
「嗯,明早再說。」汐朝得回去想想擬個章程出來。
夜晚除了蟲鳴聲分外安靜,十八人被分到二進園子內的東面,兩人一間,屋子乾淨寬敞。
「你說皇上是何意?」睡不着的明二問對面床上的明一。
「不清楚。」明一心裏同樣疑惑叢生,按常理他們這十八個人將會是日後太子身邊最為秘密的護衛,是不應該賜予其他人的,臨行前皇上也只是吩咐聽命於郡主,其他的一概沒有文明,這太奇怪了。
「三皇子與這位尊宜郡主頗為熟識。」明二加重了『熟識』二字,兩人的言談舉止處處透着怪異,好似很早就認識一般,而且稱呼上也頗為親密。
「對了,郡主給我的感覺有點不一般。」明二說不上來哪裏不同,估計是氣勢上的吧,年紀輕輕氣勢確是另人不敢小覷。
「難道皇上的本意是要藉助郡主之名?」話一點就透,明二未盡言明。
「應該不像。」明一總覺得那位尊宜郡主處處透着不尋常。
「你說會不會是聯姻?」這個不難猜,明二心裏一合計還真有那麼一點苗頭,不說皇上親封郡主,單一朝丞相的背景就足以讓人垂涎萬分,聯姻是必然的抉擇。
「不。」明一翻了下身,與明二面對面道:「你發現沒有,郡主的氣勢到是與三皇子相得益彰。」
「你是說?」兩人都是人精,自然明白明一話中的隱意。
「不可能,除非……」明二不敢再想下去。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明一同樣想到了一點,道:「若非如此又怎麼會引得皇上注意。」
「可她卻是女兒身。」雖然還未完全長開,明二驚道。
「她與丞相併不親近。」明一直接指出最為重要的一點。
「她自幼被送出上京,十一歲才得以回府,沒有父女之情也在情理之中。」明二下意識的反駁。
「不,一般女子一旦換了環境會極不適應,長年身邊又無父母親友陪伴,突然見到自己的父親你想想會是哪種表現。」明一反問。
「害怕。」明二脫口而出,忽然想到了什麼。
「對,必然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明一分析道:「好似什麼都在掌控之中,天不怕地不怕,那尊貴的氣勢無法人能極,丞相府又怎麼會養出如皇嗣一般的女兒。」
「如此,就能說得通了。」明二思付道:「將我們交由郡主確確實實非常適合。」
「那我們需要怎麼做?」明二心裏忐忑道。
「看情況。」明一隻能用三個字來表達他不平靜的內心。
翌日風和日麗,汐朝起了個大早,十八親衛那邊沒人敢睡懶覺,在練武場集合,同樣汐朝讓他們繞着莊子跑二十圈,自己和沐瑾明跟在後邊,一刻鐘後宣佈從今日起晨時訓練一律不能用內力,下午可依個人意願活動。
十八人雖然驚訝不解卻沒有反對,當他們看到那一排排的木樁與各式古怪的器具時瞪大了眼睛,感覺很不可思議,原本以為是新主子要瞧瞧他們的能力,沒曾想卻是重頭開始,在不明所以的情況下只能將所有的疑問擱在心裏聽命而為。
丞相府這頭風平浪靜,暗中卻是小動作不斷,多方打聽外面都在傳些什麼,回來合計怎麼算計人。
「你確定?」柳姨娘瞪大了雙眼問道。
「奴婢這兩日確實未看到紅蕊和綠琴兩人,憑蘭苑內比之平常安靜許多。」小丫環一五一十的回道。
「你下去吧,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要立刻來稟。」柳姨娘擺擺手,眼帘微垂不知在想些什麼。
「是。」小丫環恭敬的退了出去。
「你說那賤丫頭是不是連續兩日未歸了?」柳姨娘問王媽。
「夫人想怎麼做?」王媽是柳姨娘身邊的老人了,很是了解柳姨娘的心思。
「你說外面要是知道賤丫頭是個治不好的病秧子,又有誰會要這樣的媳婦。」柳姨娘但凡能抓住一點機會就不會放過。
「夫人」王媽還以為柳姨娘是要把夜不歸府這件事抖出去。
柳姨娘還是有點腦子的,如果抖出一個大家閨秀夜不歸府一事,那麼不僅僅是那賤人顏面盡失,她自己的女兒也會被無端背上不賢不德的罪名,她不能為了一時之氣毀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等明日仍未回府,那麼……」柳姨娘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記得做得時候小心些。」
「夫人放心。」王媽應下。
沒幾日就傳出丞相府千金體弱多病的事來,讓那些想拉幫結派的家族消停了下來,少了一半送帖子的。紛紛猜測事情的真實性。如果真如傳言一樣,哪個家族也不會為了聯姻就娶一個病媳婦回來,那不害了自家的兒子了嗎,所以許多人開始觀望起來。
「聽說了沒,這才幾日的功夫,尊宜郡主就病了。」茶坊內有人閒聊起這事。
「這不都在傳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那還用說,郡主年幼時不是送出去醫治嗎,十一歲才回來。」
「到底是什麼病,剛回來就又病了?」有人心裏納悶非常,明明之前有見到過郡主的,當時看上去氣色不錯呀。
「那誰知道,這大家小姐得了病那可是秘密,都不會外傳的,就怕對名聲不好,日後嫁不出去。」
「那是,畢竟是人家的私事。」
「看着不像啊,之前趙家的事我曾瞧見過一眼,郡主面色雖冷了些卻不似得了重病之相,氣色與常人無異。」
「是嗎?」經人一提有人開始懷疑起來。
「那這事就奇了?」不禁想到大家族中那些齷齪的事情來。
「對,對,我也曾遠遠的看過一眼,確實不像。」
「那這消息是從哪裏傳出來的?」
「那誰清楚。」
「管他呢,這事可不歸咱們操心。」
「那到是,我聽說有幾個家族看好郡主想結親,一聽聞郡主病了有好幾家都不再往相府遞帖子了。」
「呵呵,誰想要個病秧子當媳婦,光那名貴的藥材就能吃窮一家。」
「也不能一句話說得太死,人家可是相府千金,聖上親封的尊宜郡主,有哪個不眼饞,雖說娶個病秧子晦氣了些,可權勢擺在那兒又有誰不心動。」
「這病說來也怪,說病就病了,一點徵兆都沒有,我看哪少不得是裝的。」
「誒,哪有人裝病的,為了什麼?」
「為了躲婚啊,你們想想這婚姻大事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是郡主不喜歡非得讓嫁,那不就得裝病暫時躲上一躲。」
「嗯,有些道理。」
「這樣做不壞了自己的名聲,日後很難找到門當戶對的婆家。」
「這就不用咱們費心,人家有丞相大人撐腰,誰敢欺負了去。」
「也是。」
「這僅僅是猜測沒個依據,誰又知道內情如何。」
「不過閒聊罷了,當不得真。」
「話說回來,不曾見過郡主穿女裝時的樣子。」一句話引到別的話題上。
「郡主一向做男子扮相,我聽聞那次冊封進宮謝恩,郡主都是着男裝的,聖上並未斥責。」
「穿男裝都有模有樣,女裝定是更勝一籌。」
「若是不冷着一張臉,定是美人一個。」
「確實,男裝就是一翩翩少年郞。」
「嘿嘿。」眾人鬨笑一團。
即便聽聞這位深得聖上親眼的尊宜郡主病體纏身,仍舊有幾家不肯放棄,就算是病秧子也要娶回來,不為別的就為丞相在朝堂上的地位,體弱多病又不是不能成為當家主母,雖然不能理事但還是能再娶一位有能力的妾不是,有什麼大不了的,聽聞郡主病了這幾家連忙送去上好的補品以示誠意。
那些上好的人參鹿茸燕窩讓柳氏母女看得眼饞不已,心想着既然人不在府里這些好東西憑什麼要留給那賤丫頭,白白浪費了這些好東西。卻不料這些好東西都經由外管事阿遠的手,直接送到了憑蘭苑,讓柳氏母女美夢落空暗恨不已,可卻無從拿阿遠的錯處,畢竟這些東西是送與尊宜郡主的。
莊內,汐朝和沐瑾明並十八衛一起練了四日的體能,均有些許收穫,由其是十八衛格外的認真。
「汐兒,外面都在傳你體弱多病的事。」沐瑾明得了消息尋了小妹調侃道:「真真是個病美人,你要回去嗎?」
「是時候了。」汐朝微垂了眼帘掩住眼底的暗芒。
「你是說藉此次的傳言脫離丞相府?」沐瑾明深知小妹的性了,在一起練功的時候頗多助益,他實在是捨不得小妹回去。
「嗯。」汐朝心裏早有謀算,她不可能一心多用,呆在相府多有不便,由其是柳氏母女時常找茬煩不勝煩,再有她仍需要習武讀書,那幾間鋪子也需要她時常注意,既然有這麼好的機會為何不用,想也不用想這一定是柳氏母女的主意,且將她二人放上一放,待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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