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朝 第三百五十四章

    汐朝是在歐陽芸生產的當晚自安插在丞相府內的暗衛口中得知具體情況。

    大皇子府那邊也有傳回消息,正同歐陽芸母女百般算計的那樣,大皇子聽聞歐陽芸有先兆臨盆的情況,只派了人去等着孩子降生回來稟明即可,一點沒有要踏足丞相府陪着歐陽芸一同期盼孩子的落地。

    歐陽芸說白了僅是一個側妃,在沐昭的眼中等同於妾,完全沒必要為了一個不是很重要的女人浪費自己一晚上好眠的機會,給丞相府中某些人帶去不該有的臆想。

    沐昭將歐陽芸放在可有可無的中間點上,即不過分的依賴明確的表露出拉攏丞相府的意圖,又不完全捨棄,反正到用的時候起那麼一丁點作用就已足夠,誰讓歐陽芸生就一副過的去的相貌卻有一個堪比豬一樣的大腦,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貨,過度的關心無疑是抬舉歐陽芸,一個庶出的身份貪戀的太多會出亂子,再有他將來要迎娶正妃,關注要留給可以成為自己助力的女人身上。

    翼王府,紅蕊雙手拖着臉頰一臉興味的等着聽更多傳回的消息,雖然不能前去親眼見證,有的聽也不錯,以至於興奮的了無睡意。

    不一會消息傳回說歐陽芸難產另一個婦人同樣的情況,紅蕊聽了拍手叫好,「這就叫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你這樣幸災樂禍好嗎?」徐勉是下午來的,給洛長青診完脈厚着臉皮留下來用晚飯,沒曾想聽到這麼有趣的事,便主動留下來要聽樂子。

    概因先前聽翼王同皇上談話那會,翼王很肯定的給出歐陽芸活不了可能一屍兩命的論斷,如今正好事發不聽聽過程和結果晚上回去又要輾轉難眠。

    翼王府里什麼都不缺,住在這裏一晚徐勉已經非常習慣,反正明日一樣要來為洛長青配藥方,何不住下更方便。

    汐朝對於徐勉的留宿行為不置一詞,徐勉已經是駕輕就熟。說一聲表個態完事。

    「接着說。」紅蕊催促暗衛話別停,明說精彩引人的地方。

    「歐陽霖知悉歐陽芸母女的密謀且堵了個正着。」暗衛詳細的敘述當時的情形。

    「之後歐陽霖怎麼做?」紅蕊非常好奇丞相府僅有的嫡子會如何看待庶出妹妹及妾室胡來的作法。

    「這個還沒消息,難產一時半會完不了。」所以才抽這個空當回來稟明,暗衛被紅蕊盯得很不自在。

    「有了結果再來回。」一趟一趟的看似練了輕功也不怕跑的煩。汐朝擺了擺手讓暗衛回去盯着。

    「是。」暗衛恭身一禮退下回到丞相府繼續現場圍觀丞相府難得的亂象。

    「真生不了?」徐勉垂首自言自語,怎麼會這麼巧兩個同時難產,歐陽芸頭次生產有可能發生,那婦人聽說生過一個孩子,怎麼也這樣。光聽着就覺不合常理。

    到不是說徐勉有意懷疑翼王從中做了手腳,誰讓翼王之前那般篤定歐陽芸活不了呢,答案給的太確定心裏總覺毛毛的,像似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無來由的一個寒顫上身。

    「想太多誤入歧途。」汐朝一眼看出徐勉臉上顯露的猶疑,不同猜即知此時在想哪些。

    被一眼戳穿的徐勉沒有絲毫不自在,反仔細確定翼王沒有要致歐陽芸於死地的仇怨,何況翼王不像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那名婦人並未礙着什麼事,真的是自己想多了走入了死胡同。

    「難產的情況有很多種。要麼是外力所為,比如用藥不當所致,要麼是內因除了母體有可能是孩子自身的隱憂。」以大夫診脈的手法看不出症狀屬於另一種,汐朝腦子裏冒出常識彌補了不熟悉的現狀,無比平靜的說了一句,「說不定是腸子纏繞住了脖子導致難產。」

    「這……」怎麼可能!徐勉很想指出翼王又沒生過孩子怎會知道的這麼多,簡直不可思意。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汐朝不在意徐勉帶有探究的視線打量自己,「有句老話常說七活八不活,真正算起來歐陽芸這一胎不到九個月呢。」

    「民間廣為流傳的老話,其中有着一定的內在道理。」徐勉懂了翼王有所指明的意向。「算起來兩人剛好差幾日。」出現任何狀況在所難免。

    「不盡然。」紅蕊坐下身子一本正經道,「歐陽芸想要的是男嬰,要想保住只有一條路可走。」

    「什麼辦法,連大夫穩婆不都束手無策?」徐勉不認為紅蕊會有好辦法解腹中胎兒於危難。

    「簡單。剖腹取子。」紅蕊一臉無所謂的平靜模樣,「雖說血腥殘忍了一些,總比一屍兩命要好,孩子活下來就叫大難不死必有厚福。」

    「從未聽說過此類方法。」一般到最後關頭不是去子留母就是一屍兩命,本意留子去母的人同樣多,但在最後孩子即使活下來多是先天不良。還不如一早死了乾淨,再轉投個好胎,徐勉此類事見的多了,尤其大家族中經常出現齷齪事,後院的女人斗的非常兇殘。

    「那是你榆木腦袋不懂得變通。」紅蕊笑得那叫一個志得意滿,「人命關天的事既然已知大人活不了還強留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就該當機立斷保住一個為先。」

    「聽你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徐勉笑着感慨,紅蕊的話聽着血腥卻不無道理,死兩個與死一個相比,在緊要關頭會作出該有的選擇。

    「那是。」紅蕊被徐勉這麼一夸眉眼彎彎心情飄到了天上去。

    「婦人那裏可以這麼做,是因歐陽芸想要達成的結果,歐陽芸自己呢?」自身難保留下婦人的孩子有何用,徐勉就事論事略有不解。

    「歐陽芸不想死更不想剖腹,大夫又不便上前查看情況,只有聽穩婆敘述以作判斷,耽誤時間不說,心裏面怕急壞了,不敢下猛藥,這一遲疑不決歐陽芸所吃的苦頭將會更勝。」紅蕊十分可惜無緣親眼看着歐陽芸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不過結局已定。除掉一個時時蹦躂的正歡的礙眼人也算老天有眼。

    紅蕊這樣的想法雖然惡毒,本身同歐陽芸並非深仇大恨,本不該詛咒其早死早超生,怪只怪其人是歐陽燁的女兒。背後牽扯着兩方利益關係,不死的後果只會帶來更多的隱患,權衡局勢歐陽芸必須做一顆棄子,新仇舊恨一塊算,不死誰死。

    「歐陽芸自己選的。計劃已盡完美,可惜太操之過急,計劃提前的後果可想而知。」徐勉沒有一絲對歐陽芸的同情,像這類剝奪他人生命只為滿足自己私利的女人不值得同情。

    「計劃的最大敗筆曾如你所言,歐陽芸估計為此事擔驚受怕了好些日子,實在忍不住了才狠下心實施,想當然的認為有五成以上可能成功,自信的後果是沒算準自己的身體情況。」這種賤人典型的死有餘辜,紅蕊除了蠢以外沒什麼可送給歐陽芸的。

    「歐陽霖是在阻止還是去幫忙?」徐勉見過歐陽霖幾面,表面看上去謙謙和和的像個正人君子。內里瞧不出名堂,翼王好似對歐陽府一家無甚好感。


    「他一個大男人怎麼救?」紅蕊嗤笑出聲,「闖進去幫着接生?」不過是見死不救的狠人一個,真要救還用得着拖到現在。

    歐陽霖的確沒有出手相救,他也想來着可惜同樣束手無策,在見到慌慌張張跑進院內的嬤嬤時就已猜到歐陽芸那邊出了大事,不然神情怎會如此狼狽。

    沒有為難嬤嬤,想知道的想了解的歐陽霖已經至王媽的口中獲悉,擺手示意嬤嬤自便,又回到自主沉思的境況。

    嬤嬤見歐陽霖並無阻攔之意。不敢耽擱人命關天,進了屋見屋裏一團亂眉頭緊擰問了一句情況,便急急忙忙扯着大夫火速回柳姨娘院內,遲一時很可能歐陽芸一命嗚呼。

    歐陽芸那邊的情況要比婦人那邊好許多。大夫上前診過又問詢穩婆,開了劑藥趕忙煎了給歐陽芸服下,又讓穩婆幫着歐陽芸一起使力,揪着的心在穩婆一聲看到孩子頭了的話音中得以釋放。

    柳姨娘和嬤嬤出了一身的虛汗,總算有驚無險回到正常,只要順利按穩婆要求的去做。歐陽芸一定可以將孩子生下來。

    兩人又是阿彌陀佛菩薩保佑又是諸天神佛的,鬱郁叨叨一大堆,還說要是順利結束一切必要去寺里上香還願。

    嬤嬤剛安定的心又一次擰緊,差點忘了光歐陽芸這裏順利了有什麼用,那邊婦人肚子裏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將那邊的情況說與柳姨娘聽,總得拿個主意,孩子要有個萬一,一切的算計都將付之一炬還有何意義。

    柳姨娘又急又愁頭髮不知愁白了多少根,問大夫情況還有沒有救,大人不用管千萬得保住孩子。

    大夫直搖頭,情況比想像中還要嚴峻,穩婆也不知孩子是卡在了哪裏,頭一直出不來時間一久會導致窒息而亡,藥石無醫。

    柳姨娘不信這個邪,讓嬤嬤看着歐陽芸,自己同大夫前去看情況,腦子裏飛速轉着彎,有什麼辦法,哪怕是極端的手段也要將孩子弄出來,費盡心辦不能白白看着日後的美夢破碎,自己可就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女兒日後過的好了,自己身為生母絕對跟着享福,再沒有人敢以妾室名頭輕賤自己,自己的後半輩子全指望着女兒活。

    一進門柳姨娘風風火火地進屋看情況,原先在院中的歐陽霖不知何時離開,柳姨娘不知原因嬤嬤急得忘了有這茬,大夫就算見了也不敢多嘴,畢竟是丞相府中的家務事,自己只要做好分內之事便可。

    情況比之前說的還要糟糕,柳姨娘見了直皺眉頭,血流了不少孩子就是不見,穩婆急得滿頭大汗,其中也包括驚嚇所致,兩隻手不由自主的打着顫,這可是丞相府一大隱密,真要是功敗垂成自己還能活着走出丞相府嗎!大筆眼人的銀子是好拿不錯,有命拿沒命花是真,原本想着一切會順利,哪料到儘是難產,且兇險萬分不禁為自己的大意而後悔,可惜現在走已經來不及了。

    柳姨娘眼見情勢危急,忽生一法指着穩婆讓其手去將孩子拉出來。反正大人是留不得,只要孩子們無事什麼樣的手法已經不在乎。

    穩婆聽得是一個激靈,還好沒驚呼出聲,定了定神回想柳姨娘剛才的吩咐。心底只道作孽呦,已經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唯有按着柳姨娘的法子辦還可保住一條命。

    同另一個穩婆交換了一個心知肚明的眼神,一名穩婆同王媽死命的按住床上因疼痛掙扎不休的婦人,被點了名的穩婆伸出手去戰戰兢兢去摸孩子的位置便於拉扯。只要頭朝下一切好辦。

    柳姨娘緊咬着牙關想了想又對大夫說再去開一劑滑胎的藥,藥量小一些幫着孩子脫離母體,也只能如此死馬當活馬醫了!

    大夫也是個拿銀子辦事的人,當初找上自己不就是為了那喜人的數目,要不然現在給側妃看病的就會是宮中請來的太醫,畢竟皇嗣金貴。

    眼前這名婦人顯然沒了活路,大夫也就不把其當活人看,柳姨娘讓幹什麼就幹什麼,保住孩子是首位,至於孩子生出來健康於否那都是後話。

    穩婆提着膽子抖着手。咬牙閉眼往裏這麼一伸,滿頭大汗不說,後背都直冒寒氣,要不是早一步將婦人嘴裏塞了布巾,僅這麼一弄不得嚎出三里地,滿府上下都得驚着。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抓住了,用力使勁往外一扯,穩婆也注意到自己手上的力道不應過重,萬一拉斷了自己可沒命填。

    孩子出來了,是個貨真價實的男嬰。估計在裏面憋着了,小臉泛着青色,好在哭出了聲經大夫論斷無甚大礙,也算是有驚無險。屋裏的人無不大鬆口氣,好似終於活過來一般。

    給孩子洗身包被,由柳姨娘親自抱着往回去,現在只剩下婦兒順利產子,心頭的大石落了一半,事後處理善後交由王媽與兩名穩婆處理。

    婦人沒有死。卻離死不遠了,活活折騰的只剩下一口氣在,王媽和穩婆將屋裏剩下的藥湯全灌進婦人的嘴裏毀屍滅跡,也讓婦人咽下最後一口氣。

    翻着白眼死不瞑目的瞪大雙眼,死相可謂悽慘,穩婆手抖的拿不住東西,渾身上下更是篩糠一樣不由自主,膽戰心驚的嘴裏直叨咕不關自己的事,什麼冤有頭債有主的,又念了幾段記不太全的佛經以消晦氣。

    沒等柳姨娘這頭進院門,突然衝出個人影嚇了自己一跳,待看清是誰後有了不好的預感。

    「姨娘不好了,小姐,小姐……」衝出來的是守在屋中的嬤嬤,歐陽芸突然出現血流不止的症狀,這可不是正常現象,連忙去尋柳姨娘和大夫。

    柳姨娘整顆心提到嗓子眼,腳下加快步伐抱着孩子奔進屋內,滿屋子血腥氣撲來,心裏無端一緊,將孩子交給跟在身後進屋的嬤嬤,叫了大夫趕緊診是出了何顧?

    大夫里里外外的跑,一把老骨頭加上擔驚受怕體力有些不濟,精神格外疲憊。

    歐陽芸在大叫一聲之後脫力癱倒在床上,滿身滿臉的汗水,已經難看出平日裏靚麗端莊的嬌容。

    孩子終於在眾人的祈盼下生出來,是個丫頭喜悅之色並未染紅屋中每一個人的面龐,而是更添濃重的驚變,因為歐陽芸突然血流不止已現血崩之象。

    「快,快救我女兒!」柳姨娘看到情況大驚失色,扯着大夫往床前湊,顧不得忌諱不忌諱的,先救人要緊。

    大夫抹了把額頭上止不住往下流的冷汗,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弄得人心煩氣燥靜不下心,好在屋內及時有煎好的止血湯,強行餵了兩碗下肚,希望情況得以有所改善。

    天不遂人願也可以說天意弄人,剛出生瘦弱的小嬰兒突兀的出現高熱的現象,這邊大夫剛過來診治那邊床上的歐陽芸也不大好,血止不住喝了藥沒見成效急壞了一眾人。

    「大夫,大夫,怎麼回事,怎麼越流越多?」柳姨娘顧不得出管出生的丫頭片子,急紅了眼的她想要立刻馬上聽到大夫口中安定人心的話。

    大夫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血崩之症自己是無能為力,為免柳姨娘發瘋怪罪提意現在去請太醫前來,尚有一線生機,晚了怕是性命不保。

    柳姨娘整個人像被用外力抽乾了全身的血液一樣四肢無力站着都困難,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她怎麼也接受不了現實帶給自己的沉重打擊,明明一切是那樣的算計完美,孩子有了女兒卻要從此離開人世,計劃還合用嗎?

    老天爺好似同自己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柳姨娘腦子耳邊嗡嗡作響四周的一切好像離自己很遙遠,自己的願望落了空雖知大夫最後的提議沒有錯可是時機趕不上,請太醫前來看似救命稻草一線生機確是那麼的遙不可及,抓不住自也沒有奇蹟誕生,女兒等不了太醫前來已經越漸虛弱下去,嘴唇發紫面白如紙不過一會出氣多進氣少,眨眼的功夫溘然消逝,而剛出生的女嬰像是感覺到親生母親的召喚一樣再也沒有淺蔳若蟬翼的呼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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