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為嘴巴被封住,我肯定會克制不住的喊出聲來,幸好剛才和黎然只是喝了點紅牛,兩個保鏢和牛五花倒是吃了不少的燒烤,用死人屍油熬製出來的蘸料想想都覺得後怕。
這要是以前的顧客,知道是屍油熬製出來的蘸料,心裏會有怎麼樣的感受,如果可以我寧願這輩子都不出去吃燒烤了。
也就在恍惚之間,那瘦子的屍油全部都熬製出來,足足熬出來一大桶子的屍油,那屍油渾厚發亮、其中還蒸發出陣陣的熱浪,散出陣陣誘人的香味,恰好就是燒烤攤上所迸發出來的味道
再接着高德斌夫妻倆又將那胖子保鏢抬起來給扔進了爐子,開始了新一輪的屍油熬製,那屍油在我看來噁心無比,但高德斌夫妻倆卻把它當作寶貝似得,鐵皮桶子侯在底下,屍油源源不斷的滴流,有些屍油從管道中噴濺出來高德斌就手指蘸着塞進自己的嘴裏,生怕有半點的浪費
以後吃不吃燒烤還不是我現在考慮的問題了,我知道我們幾個人之所以沒被殺死,就是因為高德斌想要把我們熬製成屍油,現在我應該考慮的是怎麼躲過這一劫,就算是死我寧願被冤鬼殺死也不要變成吃燒烤的蘸料。
剛才熬製瘦子保鏢用了差不多十多分鐘的時間,我推斷熬製這個胖子保鏢的時間會稍稍增長一些,或許需要半個小時,也就是說我們必須要在半個小時之間解脫出來,否則我們就會被高德斌夫妻扔進那火燒的爐子裏面。
可能是屍油味道的刺激,我漸漸覺得腦袋清晰了許多,身子骨也恢復了不少的力氣,我嘗試把雙手從繩索中抽出來,但這一切註定是徒勞無功,高德斌的繩索捆的是死結扣,不管我怎麼活動手腕,節扣的範圍圈子根本就沒反應,這招肯定是沒戲了。
還有一個方法就是藉助雙腳的回蹬力氣,從我所在的位置站立起來,只要我能位置上站起來,我的雙腳就可以自由活動,再解開鎖扣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我使出全力蹬了兩腳,還真是見了鬼了,旁邊堆放的就是用來熬製屍油的屍體,我的雙腳就相對於蹬在了屍體上,軟互互的就跟踩在棉花上一樣沒什麼反彈力,這招也沒戲。
不知不覺間我已經是汗流浹背,說實話我從來就沒這麼認真的去做一件事,這次關係到到死,自然是拼勁了全力去解脫,可老天爺好像是跟我開玩笑似得,來來回回蹬了幾次,不僅沒從原地支撐站起來,反而把壓着的一具屍體折騰的滾落了下來,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這動靜恰好就驚動了高德斌夫妻倆,隨即就聽到老闆娘的聲音:「咦有聲音哪來的動靜」
高德斌看了眼手錶:「也有兩三個小時了,那些藥的藥勁兒也快過了,來來來我們加把力氣,把那幾個人先燒了,新鮮的肉燒出來的屍油才夠新鮮,烤制出來的東西才入味」
我去你媽的新鮮尼瑪呀老子不要做蘸料
我心裏清楚罵什麼都沒用了,夫妻倆說話間就往我們這邊走了過來,我心頭砰砰的亂跳了起來,我他媽冤不冤啊明明還活着,就要被拉着去熬成屍油,我不敢相信自己被塞進爐子後的場景,難道我鄭岩這輩子註定要被遭受活活燒死的悲劇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高德斌這對變態的夫妻了,尋思間夫妻倆就來到了我的身邊,我甚至看到了那高德斌的高大身影就映照在地窖的水泥地上,硬生生被拉的很長,如同是一個索魂的惡魔重生。
「老婆先把這個小老頭弄過去,我剛才就看這老頭不順眼了,還會抓鬼,鬼就在他們身邊都不知道,真的是蠢到家了。」
兩個人說着就先把牛五花的軀體抬了起來,而我還沒入他們的法眼。
「放開放開我老子不要被燒死你們兩個畜生放開我」
誰知他們剛抬起牛五花的身體,陡然間就聽到牛五花的尖叫呼救聲,敢情這傢伙一直都清醒着,而且也看清楚了高德斌夫妻倆的這些勾當,他娘的真的倒霉到一塊兒去了。
高德斌夫妻倆也被嚇了一跳,剛才還一動不動的牛五花陡然間就尖叫了起來,老闆娘手一松牛五花的軀體就噗通一聲摔了下來。
「我跟你們說得罪道爺你們知道是什麼下場嗎我變成冤鬼殺了你們趕快放了我們否則我讓你們生不如死」
牛五花這番話明顯沒底氣,明面上是威脅,其實在我聽來更像是在求饒,高德斌夫妻倆也根本就沒鳥他,相互給了個眼色就把牛五花重新抬了起來。
牛五花這下也急了,我看到他全身都在嘗試這扭動,但身體根本就不聽使喚:「唉唉唉,我跟你們說啊別別衝動啊有話大家可以商量,我身體這麼瘦也沒肉啊,也熬不出屍油來啊你們放了我我什麼都不會說的求求你們拉我不想死啊,不想被熬成屍油啊」
牛五花的求饒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自然而然的就被高德斌夫妻倆給無視了,我本來以為女人多少會有點心軟,誰知道那女人直接將胖子保鏢的皮鞋塞進了牛五花的嘴裏,可憐牛五花的嘴巴上豎着一隻皮鞋,那畫面簡直不忍直視。
我看在眼裏心裏也跟着着急啊,牛五花是我喊過來幫忙的,這傢伙現在就要被塞進爐子了,我們也算是一起戰鬥的戰友了,換誰心裏也不舒服,再說了燒完牛五花再接着不就是我和黎然了嗎
「嗚嗚嗚嗚嗚嗚」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拼盡全力大吼了一聲,我知道這樣不能救牛五花,但至少可以延長時間,能多活一秒鐘就一秒鐘吧
「哎呦,沒想到那位也醒了,醒了正好,不要急馬上就輪到你了,等我先把這糟老頭子給處理掉」
高德斌說罷手上用力一太,就將牛五花的雙腿哄抬了起來,高度幾乎就跟爐子的送料口一般的高,牛五花大概是感受到了爐子的燒烤高溫,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別別別別燒我啊,饒我一命叫我做什麼都行,做什麼都行嗚嗚嗚嗚」
聽到牛五花這番哭訴,我也是特別的揪心,人在面對死亡的時候也是將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呈現了出來,只求能在這個世界上多帶幾秒鐘,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淡定的做到無畏恐懼,可能也會情不自禁的對高德斌求饒,也許
我正尋思着,陡然就看到了一個不和諧的畫面,我看到爐子的後面多出了一道巨大的身影,他就立在爐子的後面,白色的背心、青色的牛仔褲、以及裸露在外的那隻粗壯血淋淋的脖子,脖子上立着一顆腦袋。
杜鋒是杜鋒
我分明就看到杜鋒的那顆腦袋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中
我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這個詭異的場面,杜鋒的腦袋和脖子上有一道明顯的裂縫,那裂縫斷斷續續非常的明顯,他的腦袋就像是被鋸子鋸開似得,脖子處的鮮血已經乾涸,他的臉上斑斑點點佈滿了屍斑,眼睛微閉、顯得無比的寧靜。
確切的說這就是無頭鬼張晨那天他把杜鋒的腦袋就此扯下,然後然後居然罩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乍一看他的脖子不普通人長了一倍,跟死人版本長頸鹿一般
無頭鬼好像站在那兒已經很久了,他依然保持着原先的動作,雙手不斷的在半空中划動着,仿佛隨時隨地都在找他的腦袋,而高德斌夫妻倆正在忙活牛五花,絲毫都沒看到背後多了一個無頭鬼,爐子的火光映照在他們的臉上,又是一個無比諷刺的事實。
再加上牛五花刺耳的尖叫聲響徹在地窖中,高德斌夫妻倆連無頭鬼走路的聲音都聽不到,手機血咒終於來了,只不過這血咒來的太及時了,我居然從中看到了生還的希望。
不知不覺之間那無頭鬼已經劃到了爐子的正前方,他的雙手仍然在半空中揮舞着,永遠都在尋找他的頭,走路的模樣搖搖晃晃,他雖然有了一顆腦袋,但這腦袋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擺設。
這邊高德斌和老闆娘正準備把牛五花往爐子裏塞,牛五花也叫的跟殺豬一般,只可惜他的身體動不了,所有反抗的動作也是顯得徒勞無功。
恰好這時無頭鬼湊到了他們的身邊,龐大的身軀擋住了高能白熾燈的光源,巨大的陰影悄然來到高德斌夫妻倆的面前。
「我的頭還我的頭來你們還我的頭來」
高德斌和老闆娘不約而同的轉了過來,當他們看到無頭鬼特殊的模樣,兩個人有默契的沉默了幾秒鐘,緊接着那老闆娘就第一個爆發出尖叫,我看她的眼珠子都爆裂了出來,嘴巴張的能塞進一隻拳頭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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