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爸,我回來了
「老闆,你的快遞,順豐的!」
劉楊一衝進門就看到眼前的一切,頓時一愣,這種場景太過出乎人的意料之外,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人流車往的街道,辦公室的門外是俱樂部的工作人員,shd戰隊的訓練室其實距離辦公室的直線距離也算不上太遠,因而劉楊怎麼也想到光天化日之下會發生這一幕。
不僅是劉楊驚呆了,蘇晨也有短暫的失神。趁着這個空檔,文婷猛然一腳,正好踢中了蘇晨的襠部。這一招在防狼術中被稱為「撩陰腳」,也是蘇桃的招牌動作。
蘇晨吃痛,雙手捂着襠部,痛的彎下腰去,整張臉變成了豬肝色,死命咬着牙才沒有痛呼出聲,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滿臉淚痕的文婷攏上凌亂的衣物,一路哭啼跑出了辦公室。
「老闆....你...沒事吧?」劉楊上前一步,關切的問道。此時的蘇晨異常的狼狽,加上突如起來的變化讓他心中惱怒異常。
「給老子滾出去!」蘇晨怒吼一聲,劉楊忙不迭的點頭退了出去,還不讓替蘇晨反手關上辦公室的門。
「啊!」蘇晨呼吸急促,雙目赤紅,雙臂用力一揮,辦公桌上的電腦、電話和一些辦公用品摔落在地面上,頃刻間變成了一堆垃圾,蘇晨也因為用力過猛,被褪到腳踝的褲子絆了一下,轟然一聲摔倒在地。
一直跑出大樓的文婷又驚又怕,一想到剛剛那可怕的場景,眼淚再次忍不住的流,即便知道已經逃離,卻還是後怕不已,只好躲在停車場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蹲下神來無聲的哭泣着。
劉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將一份紙巾遞到了文婷的面前,文婷抬頭看了一眼後再度默默低下了頭。
「謝謝你。」文婷輕聲道,她何嘗看不出來,劉楊是故意衝進辦公室的,如果不是劉楊的幫助,或許她現在已經受辱。
「應該是我跟你說對不起。」劉楊滿腹的歉意。
這幾天劉楊一直感覺蘇晨有些不太對勁,畢竟是一直對shd戰隊不錯的年輕老闆,劉楊對蘇晨其實兵沒有太多的惡感,因而今天看到蘇晨情緒不對後,劉楊這次給文婷打電話,本意是想要讓文婷幫忙勸慰一下。
不曾想事情卻發展到了這樣的一個地步,這也是劉楊始料未及的。他只是慶幸在文婷進入辦公室不久之後,他就悄悄的躲在辦公室外,這才讓文婷躲過了一劫。
他並不認為是自己救了文婷,反倒是對自己差點害了文婷而自責不已。、
「以後,我可能不會再來這裏了。」文婷站起身來,抽了一下鼻子,說道。
劉楊點頭,說道:「還是不要來了。」
臨了,劉楊補充了一句,說道:「蘇晨他,可能不是一個好人,但也不是一個壞老闆,所以我有一個請求.....雖然這個請求對你來說會很過分。」
「沒事,你說吧!」
「蘇晨他現在還是我們shd戰隊俱樂部的經理,而我們shd戰隊目前正在季後賽最緊要的關頭。一直以來,我們shd戰隊都想要奪得一個lpl聯賽的冠軍獎盃。如果蘇晨這個時候出事,我們戰隊肯定會受到影響,現在我們的壓力其實挺大的,實在不想隊員們被其他的事情分心。我的這個要求很過分也很自私,但我還想鄭重的懇求你不要報警。」劉楊言辭懇切,深深的鞠了一躬。
文婷盯着劉楊看了好一會兒,這才說道:「我答應你,不會報警的。」
「多謝多謝!」劉楊再度彎下腰來,等到他直起身來時,看到的是文婷獨自一人離去的孤寂背影。
「唉........」此時的劉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長嘆一聲。
樂城市的高鐵站的候車大廳里,坐在輪椅上的陳薇薇興奮不已的看着背着行囊,拎着行李箱的旅客,或淡然或行色匆匆的從眼前掠過,肆意的大口呼吸,陳薇薇的雙眼變成了好看的月牙。
「我的小祖宗呢,你就不能安靜的好好休息一會兒,車程有好幾個小時,你這身子骨怎麼受得了啊!」何香曼一邊口頭上責備,卻還是推着陳薇薇在候車大廳里來回走動,無可奈何的臉上卻掛着淡淡的微笑。
自從手術之後,陳薇薇的身體狀況是越來越好,何香曼看在眼裏,甜在心裏。醫生本來說只要還要等一個月才能出院,這段時間最好是留院觀察,擔心會有排斥反應。
不過在陳薇薇的強烈要求下,何香曼懇求着醫生讓陳薇薇提前辦理了出院手續。陳薇薇之所以想要這麼急切的出院,是因為想要在2014春季賽季後賽的決賽賽場上親自給自己的哥哥加油打氣。
何香曼拗不過女兒,只好依言趕往hb市。另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陳天宏也想看看自己的女兒,不過陳天宏如今剛剛接下宏達集團一項大工程,無暇他顧,只好等何香曼和陳薇薇提前抵達。
「一會兒車上再休息唄,媽,你是不知道外面的空氣有多好!」陳薇薇撒着嬌,讓何香曼看的又是心中一軟。
在重病期間,陳薇薇遍身插着各種管子,最大的活動區域就是病床那方寸之間,眼中所見,除了白色的天花板就只有一扇窗戶。
那段時間對陳薇薇來說,與其說是生活在病床上,不如說是身心被束縛在病床那方寸的樊籠之中。
如今終於脫離樊籠,自然要好好享受般的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看人來人往,只有這樣,才能夠一點點恢復身上最基本的生活氣息。
聽到陳薇薇的話,想到那段艱難的時光,何香曼的眼圈微微發紅。
陳薇薇完全沉浸在候車大廳熱鬧的氣氛中,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何香曼在偷偷的抹眼淚。
「尊敬的旅客,g409列車馬上就要進站........」
隨着候車大廳里的廣播聲響起,何香曼趕緊將簡單的行李掛在輪椅的車把上趕往檢票口,幸好如今高鐵站都有殘疾人通道,何香曼一個人推着輪椅上的陳薇薇並沒有太費勁,加上旅客看到輪子後都會主動謙讓,讓兩人的倒是輕鬆了不少。
在鄰座旅客的幫助下,何香曼替靠窗而坐的陳薇薇蓋上薄毯,這才發現女兒因為大病初癒身子還很虛弱,已經靠在椅子上甜甜睡去。
「這妮子,剛跟別人換了一個靠窗的位置,說要好好欣賞一下窗外的風景,沒想到這麼快就睡着了。」何香曼寵溺的替陳薇薇將垂到臉龐的髮絲攏起,心中暗道。同時跟鄰座的乘客點頭致謝,感謝剛剛的換座之舉。
隨着車廂緩緩移動,窗外的景色加速超後退去,何香曼凝視着窗外出神,思緒翻飛。
當家中劇變後,何香曼也從沒有過這樣絕望,那就是知道自己的女兒身患絕症,基本上沒有太過生還可能性時,那一刻何香曼才真正明白,什麼叫做天塌下來。
即便當陳天宏離家出走,身死不明時,何香曼都沒有這麼絕望過。
那段時間,何香曼體會到了什麼叫整日以淚洗面,什麼叫做度日如年,她寧願自己去死,以換取正值青春年少的女兒性命。
那時,何香曼常常問老天爺,生活為何對自己如此不公。
直到後來,何香曼才體會到,老天爺從來都是公平的,如果不是因為這些生活上的挫折,她也發現不了自己的兒子會如此的優秀,如果沒有這些,原本破碎的家庭也不會有重歸於好的那一天。、
當初何香曼一直以為,生活已經拋棄了她。當她拼命死死咬着牙,才體會到,生活其實一直就在身邊。
想到這裏時,何香曼忽然心生憂慮,破鏡重圓時,固然美好,卻有一個小小的問題,那就是不知道陳睿的態度究竟如何。
對於自己的兒子,倔強起來的樣子,何香曼是再清楚不過。
事實上,何香曼從來都沒有怪過陳天宏,無論是這個男人打她也好,罵她也好,整天醉醺醺頹廢倒地時,何香曼都興不起一絲的怨恨。她是一個極為傳統的婦女,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觀念早就深植於心。
當知道陳天宏主動捐獻骨髓,一力承擔起所有的意料費用,並且重新站起來獲得新生的那一刻,何香曼在心中就已經原諒了這個男人。
唯一讓她擔憂的是,陳睿可能還心存芥蒂,畢竟當初陳天宏是陳睿生生罵走的。
如果是以前的話,這叫做大逆不道。
目前何香曼唯一的願望,就是一家人去往季後賽決賽的舞台上,一起給陳睿加油打氣,只有那樣,何香曼才會覺得這個家已經真正的重歸完整。
整個旅途中,何香曼的腦子一直都在縈繞着這個問題。
到達終點站時,陳薇薇已經甦醒,何香曼推着陳薇薇走出洶湧人潮的出站口,在大廳里看到了那個男人。
陳天宏比之前蒼老了不少,兩鬢甚至已經有了白髮,不過雙眼卻愈加的明亮,整個人比以前的那個醉鬼精神了不少。
「老陳!」何香曼抹着眼角。
陳天宏輕輕拍着何香曼更加消瘦的肩膀,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將一束早就準備好的雛菊送到了陳薇薇的面前。
陳薇薇抬頭看着這個曾經偉岸如山的男人,輕聲道:「爸,我回來了。」
「我也回來了!」說完這一句話,近五十歲半頭白髮的陳天宏「哇」的一聲像個小男孩一般嚎啕大哭,接着撲進了自己女兒陳薇薇的懷裏。
ps:僅以此章,獻給我現實中真正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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