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乾坤 第五章：沙灘和美女

    「爺爺，沒想到你年輕的時候那麼膽小，還那麼的想不開啊！」秦自強攙扶着爺爺走進了學校的教工宿舍樓，在那些黑衣男人經過半天的整理之後，秦羽老邁的身軀蹉跎着站在教工宿舍樓二樓樓梯口邊上的那房間門口，吃力的從褲子口袋中掏出一串鑰匙。

    「喲……竟然還真的能開！」門吱的一聲就被打開了，一股濃烈的霉味撲鼻而來。

    「阿明啊……阿明？」秦羽站在走廊上，努力的叫喚着還在操場上鋤着草的阿明。

    「阿明叔，爺爺叫你呢？」秦自強的聲音比他爺爺大多了，爺爺老邁了，在秦自強的記憶中，自己兒時的爺爺不是這樣的，那時候的他聲音蒼勁渾厚，充滿了威嚴和不可褻瀆的氣勢。

    阿明丟下手中的鋤頭，飛快的跑上了樓：「大哥有什麼吩咐！」在秦羽的面前，阿明總是那麼的恭敬，所以秦羽一直很喜歡阿明，覺得他在年輕一代的人中有不錯的發展前途！「阿明啊，累了吧，一會讓幾個弟兄出去買點菜，我想在這裏住上幾天，廚房應該還能用，弟兄們要是在這裏呆不住，你就帶他們出去玩吧，我老頭兒身體不行了，就在這裏住幾天罷！」秦羽說着從口袋中掏出一張金色的信用卡塞到了阿明的手中。

    「噢，還有就是，這個房間讓幾個弟兄上來打掃一下，裏面的東西不要動，那被子也整理下，該洗的洗了，你看，二十年沒回來了，灰塵都厚厚的一堆了！」秦羽轉身走進了房間，房間的擺設很簡陋，一台早已經過時淘汰的電視機，一張床，一個辦公桌，兩個衣櫃，都是20世紀80年代的木工產品了，也算的上是古董了，秦羽記得，這是母親留下的所有東西了，她勞苦了一生，把一切都奉獻給了教育事業，和自己的兩個孩子，還有一個秦羽的姐姐，秦玲玲。

    「爺爺爺爺，那後來怎麼樣了？」秦自強一把抹去了書桌面前那凳子上的灰塵，讓爺爺坐下，他迫不及待的想聽爺爺的故事。

    「後來啊……」

    兩人在沙灘上休息了大約一個多小時，這個時候天邊已經露出了魚肚白，星星們似乎也累了，紛紛隱進了微白的天幕之後，獨留一顆指引着黎明之光的啟明星。

    「好美啊！我不知道多久沒有見過這樣的美景了！」康琴站在河灘上，張開雙臂，似要擁抱住這大片的河山美景一般。

    「來，別板着張臭臉了，板給誰看呢，這裏就咱兩！別自己跟自己過不去了，為了表達對你救了我的感謝，允許你和我一起照張相留影！」康琴說着從口袋中拿出了那別致的手機，這手機啥牌子的他不認識，但是秦羽知道這手機很牛逼，應該不是國產貨，國產貨進不得水，一進水出來就崩潰了，可她這手機真神，甩了甩之後，竟然還能照相。

    秦羽木衲的走到康琴的身邊，表情無限的呆滯。「照吧！」

    康琴眉頭一皺，可愛的小嘴撅的老高，鳳眼一瞪「喂，你是木頭人啊？」

    「哦……幹什麼？」秦羽的思緒被拉了回來，他剛剛在想，自己以後該怎麼走下去呢，想着想着就又想到了蓓蓓，秦羽現在覺得她真的不愛自己了，要是愛自己的話真的如康琴所說的，不會拋棄自己的，既然你和你的家人的眼裏只有錢……秦羽撰緊了拳頭。

    「照相呢，抱着我！」康琴氣鼓鼓的說道。

    「啊……好！」秦羽這才聽清楚了康琴的話，有便宜不佔是王八－蛋，當下一把將琴姐摟到懷中，擠出一個自以為迷死人的照片。

    康琴也微微一笑，笑的是那麼的迷人，秦羽相信，如果這河面結冰了的話，只要她一笑，即便是千年寒冰也應被她的傾城一笑所感化！她將頭埋在秦羽的肩膀上，左手摟着秦羽的腰，右手舉起相機，迎着朝陽的第一摟陽光，隨着一聲喀嚓聲，這美麗而溫馨的一幕就被永遠的記載了下來。

    「不要想太多了，我只是為了感謝你救了我，才讓你和我照一張相的！」琴姐拿着電話撥出了一串號碼，同時警告秦羽不要想太多了。

    「喂，劭勛啊，對，是我，嗯，沒事，是的，是他們，好的，等我回來再說，我現在在205國道的火車橋下面呢，你快點來！」合上電話，康琴就要朝身後那條小路上到國道上，可是剛剛邁開步伐，就哎喲一聲跌倒在地上了，原來腳扭了。

    秦羽是個熱心腸，至少他年輕的時候是個熱心腸，他連忙跑過去扶住了康琴，「扭着了吧，來，我背你上去，但是你等下得讓我搭便車回甌北！」秦羽說着蹲到了康琴的面前，康琴也不客氣，摟着秦羽的脖子，雙腳在他腰上一盤，心安理得的就趴在了秦羽的背上。

    秦羽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康琴緊緊貼在自己後背上的那引誘無數人犯罪的源泉，甚至還能夠感受到康琴爬在自己的肩上，吐氣如蘭，打在自己的臉上，讓他是那麼的迷醉，那麼的困惑。但是秦羽無法否認，他喜歡這樣的感覺。

    傻的吧你，人家剛剛都告訴你不要想太多了！秦羽無奈的搖了搖頭，看這女的樣子肯定是個有錢人，自己一窮二白的一鄉下窮小子，也只能在夢裏才敢意淫一下罷！

    「怎麼了你，好好的搖頭幹什麼？」康琴不知道秦羽心裏所想，只是見他突然搖頭，感到困惑。

    「你還好意思問，你太沉的，重的要死，我就快爬不上去了！」秦羽邁着沉重的步伐，在這70度的斜坡上，背着一女人，像個蝸牛一樣朝上爬，的確很累，難怪人們都說女人是累贅，看來有的時候女人還真是累贅！

    「哼，我沉？我才92斤你說我沉？我看是你太瘦了吧，難怪你心愛的蓓蓓都把你給甩了，你這麼瘦，全身都是骨頭，壓你身上都不舒服，全身都疼死了！」康琴的話漸漸的多了起來，再不像一認識的時候那樣了，可能是因為彼此都熟絡了吧。

    不知道為什麼，秦羽一點都不介意康琴拿自己心愛的女人來開玩笑，他突然就想開了，他不去怪誰，甚至也不自責了，六十萬，我要是有六十萬我還會呆在大窪？我要是有六十萬……對，我一定要掙很多很多的錢，讓你們所有看輕我的人都後悔，秦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想像力，他感覺他現在已經很多錢了，開着名牌汽車，還是個帶掛斗的，車斗上裝着一車的女人，都是屬於自己的女人，一個個身材火暴，五官精緻絕美……哈哈！

    「我……我是瘦了點，可你沒聽過一句話嗎？你別看我瘦，做起愛來像野獸！」秦羽突然想起了這麼一句順口溜，似乎還有點壓韻的感覺。

    「哈，沒想到你小子看上去那麼老實，心裏其實怪多齷齪的想法的啊，敢情你那純潔的外表，那要死要活的都是裝出來的罷！臭小子，真貧嘴！」琴姐嬌嗔着呵呵笑着，輕輕的拍打着秦羽的肩膀。

    「媽呀，終於上到馬路了！累死我了！」秦羽將康琴輕輕放在馬路邊那火車橋下面一石墩上坐下，發抖的雙腳卻怎麼也站不住了，撲通的一聲，累的像條死狗一樣就爬在了水泥路上，吐着舌頭大口的喘着氣。

    「真窩囊，背個女人走這麼點路都喘成這樣……」康琴開着玩笑說。

    秦羽不想被她看笑話，雙手撐在地上想要站起來，可他發現連支撐着身體的雙手也在瘋狂的顫抖，脫力了這是。於是只好再次趴到了地上。過了約莫十來分鐘才努力的爬起來。

    「哈哈哈……笑死我了！」秦羽看了一眼康琴，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什麼呢？瘋瘋癲癲的！」康琴打量了自己一下，沒什麼不對的啊？

    「你看你那衣服……」順着秦羽所指，康琴朝自己的胸口看去。

    原來自己身上穿着的是秦羽的衣服，那薄薄的白色襯衫根本就無法掩蓋住她裏面那深紅色的紋胸，此時天色已經大亮，這道靚麗的春光在蓬勃的朝陽的映襯下盡顯無疑。

    康琴出奇意料的聳了聳自己那傲人的胸膛，秦羽那瘦小的身材所穿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竟顯的太小了，紐扣似乎都要迸開了一般，「看什麼看，笑什麼笑，你還嫌沒看夠，沒摸夠嗎？」康琴撅着小嘴，白了秦羽一眼。

    「呃…」秦羽只覺得腦子一熱，一股熱血就衝到了鼻子上。

    「咯咯……我第一次見你這樣的人，竟然還真的能流鼻血的！」康琴說着從自己的白褶裙上撕下了一絲布,塞到了秦羽的鼻子上,才止住了他的鼻血。

    那本來就挺短的裙子被她這麼一撕，康琴那纖細雪白的大腿又暴露在了秦羽的眼中，他再也挪不開眼睛。

    「你真的很色耶！看來男人都差不多！」康琴並沒有小女孩子的那種害羞，也沒有遮掩，白了秦羽幾眼之後就自顧自的擺弄起了她那個不怕水的手機。

    不一會一輛北京現代轎車就停在了兩人的面前。

    「琴姐，走吧！」司機是一個被康琴稱為詹劭勛的小青年，長的細皮嫩肉的，頭髮微卷，卻沒有打理，應該是在床上接到康琴的電話就趕來了。

    那司機一路無話，只是時不時的通過後視鏡打量着秦羽，眼角的餘光還會不舍的悄悄看一眼康琴那因為被水濕透的衣服下難以掩蓋的春色，卻很快又會迅速的收回目光，似乎他很害怕這女人一般。

    想看就看，有什麼好害怕的，秦羽心想着又轉身盯着康琴。

    不一會，車就在水西橋上停了下來。

    「估計你的車是丟了！」康琴看出了秦羽眼中的憂慮，從車前的儲物櫃中取出一疊刺眼的紅色鈔票，整整齊齊的一疊，應該是一萬！「拿去買輛車，回家去吧，該過什麼樣的生活就過回什麼樣的生活，還是謝謝你救了我！」

    秦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女人啥來頭啊？隨便一丟就是一萬，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這樣嗎？電話也不留個嗎？秦羽心想，他該去哪裏？過回從前的生活？不可能了！一切都變了，生活也變了。他不想回大窪，回到大窪他知道自己絕對開心不起來，觸景生情，如何才能夠去忘記呢？

    「謝謝琴姐，錢我收下了，但是我是不回去了，你去哪我就去哪！」秦羽說着又賴進了車裏，他心想，這女人這麼多錢，自己又救了她的命，她不可能丟下自己不管吧？一萬自己得掙半年，人家都跟打發乞丐一樣，只要坳着她，讓她給自己找個工作，或者乾脆跟着她讓她做小弟也比自己在家來的出息多了！

    「你……」康琴頓時無語，這人還真的是要臉，以為救了自己就了不起啊？

    「下去！」那個司機詹劭勛不知道從哪裏抽出了一把玩具塑料槍指着自己的額頭，至少秦羽以為那是玩具槍，開什麼玩笑，在甌北這樣的地方，雖然治安非常的亂，江湖中人的火併卻從來沒有槍戰的，都是拿着刀滿大街的砍人。

    康琴見詹劭勛拿出了槍，臉色大變，連忙一手擋開了詹劭勛手中的槍。

    喲，看她這樣子裝的，敢情是在裝黑社會呢？搞的跟真槍一樣，有必要那麼緊張嗎？不就想我走，我走就是了。秦羽心裏這麼一想，可屁股還是挪不動，這車坐着真舒服，自己一鄉下人，難得坐上這麼好的轎車啊，雖然這車也才十多萬，可對於秦羽來說，十多萬那已經是天文數字了。

    「我……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詹劭勛你別多管閒事，做好自己份內的事就好了！」康琴朝秦羽說了一句對不起之後，轉向詹劭勛，臉色瞬間冰冷了下來，就像教訓自己的兒子一樣教訓着他。

    「是！」詹劭勛收起那塑料槍，一臉的不悅卻也不敢再說什麼。

    「對不起，我手下太鹵莽了，這樣吧，你要是不想回家就到我那住幾天，等心情好些了再回去吧！」康琴心一軟，是啊，要不是他自己恐怕早都沒命了，自己欠他一條命呢，江湖上行走，最看重的就是道義了，不是嗎？

    秦羽一聽，心裏樂了，捧着懷裏的一萬塊錢，塞進口袋，心想，這下好了，正愁沒地方去呢，就先去她那住兩天吧，看她應該是個挺有錢的人，家裏住着肯定比酒店差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