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這幾個人,對於自己現在的境遇,心裏都跟明鏡兒似地。大家都知道這事情不對,肯定哪裏出了岔子,但誰也沒挑明正經的說過這個事情。為什麼自己會被派駐到這個遠離戰場的僻靜山谷里,成為一個通信兵,原因大家都不清楚。
但是轉念想想看,這又有啥不好的呢?
這人跡罕至的山谷,這位慈祥如老父一般的老班長,對於曾經都是死囚的一眾人等,這裏簡直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的仙境!
大家共同舉杯,也算是對自己好歹成為薩督卡一員的慶祝,每個人都是一飲而下……
你別說,老班長自釀的果子酒,雖然品色略顯渾濁,但口感清爽,酒香濃郁。而且參雜着一種淡淡地奇特的果子香氣,真有點讓人慾罷不能。
有酒有肉,夫復何求!
金色山谷中的通信班營地,漸漸的,就熱鬧開了。
…………
嘟嘟他們抵達通信班的第一日。
全體通信班戰士,包括班長老拐,都最終喝的東倒西歪。湊一起聊天的,和老班長打屁的,放聲歌唱的,讚美上帝的,醉的不省人事的……
是的,誰會去管這個幽靈班在做些什麼,誰又會去管他們的死活呢……
然而,同一時間,在XJ-1星球上,帝國殖民軍對於怒族的最後一役,正在如火如荼的籌備之中。
此役,被帝國殖民軍命名為『掘墓者』。
XJ-1星球,帝國殖民軍戰區指揮部。
戰前擴大會議,在帝國南雲中將偕同斯波特帝國元帥抵達星球的當天,召開了。
大型會議室里,帝國殖民軍將星雲集。
戰區部隊的主官,少將以上軍銜的將軍們,都到齊了。甚至於某些傳承悠久的皇家功勳部隊,例如皇家龍騎兵獨立旅,皇家驃騎兵獨立旅,皇家火器營,皇家火槍營等等校級軍官也都被邀請列席會議。作為帝國皇家衛戍部隊,皇帝陛下的私人近衛軍,薩督卡軍團的主官李靖親王以中將的身份尊崇在列。
巨大的橢圓形會議桌,是祖樹的材質造就。紋理緻密,材質堅硬的祖樹,無疑是頂級的木料,至於這種木料的來源,自然是可惡的怒族砍伐的。是也是,當然不是也是。
高級將領,按照所屬部隊的劃分,圍坐在會議桌前。在他們身後,是一圈又一圈軍銜稍低的將官們。
加上列席會議的斯波特帝國元帥及其隨從,偌大的會議室里人頭攢動,坐的滿滿當當。
南雲中將,向着滿懷悲憤、輕輕撫摸着會議桌的斯波特帝國元帥范達爾微微點頭致意。然後默默的環顧左右,頓時,會議室里一片寂靜,針落可聞。
「諸位,」南雲中將那略微低沉的嗓音,帶着些許威嚴,響徹了整個會議室,「在此之前,帝國皇帝陛下致電於我,特別關注了即將開始的『掘墓者』一役!」
他身後的禮儀官,朗聲喝到,「全體起立!」
唰,會議室里的全部將官們,整齊劃一的站直了身體。除了起身間軍服的摩擦聲,會議室里眾人的呼吸仿佛都納入了同一個脈動的節奏里。
「敬禮!」
在標準的軍禮中,斯波特帝國元帥及其隨從均同時微微頷首,以示對帝國皇帝陛下的尊重。
「坐下!」
「帝國梁黒柔上將,在病榻之側依然費心竭力的關注此役。希望諸位在帝國的光輝照耀下,恪盡職守,勇往無前,一舉贏得勝利。讓斯波特帝國的榮光,重新閃耀在秋日之語星球上!」梁黑柔上將的威名,響徹整個人類世界。作為帝國皇室最堅定的支持者,帝國殖民軍的最高統帥,即便他老邁的身體令人堪憂,但僅僅是他的名字,也讓會議室里凝重的氣氛又肅穆了幾分。
「開始吧。」
殖民軍副參謀長杜奇峰在南雲中將的示意下,點亮了會議室內的大型立體地圖。
一顆全息模擬的微縮星球憑空出現在會議桌的中央,軍方的全息模擬技術,使這顆微縮星球與XJ-1完全一致,甚至於模擬星球上的雲層都與XJ-1上空的雲層即時同步。僅僅看這個全息模擬星球,真會令人有一種「小小寰宇,有幾隻蒼蠅碰壁」的豪氣,仿佛一伸手就可以將這個星球把玩於股掌之上。
隨着角度與視野的調整,星球北部高原上的某地,被漸漸的單獨放大了。視野慢慢的透過虛擬的高空雲層,可以俯視被放大地域的全景。
一個巨大的淡藍色能量罩,碗扣在這一片區域之上……
通過模擬的顯示,可以清晰的看到,能量罩的外層與空氣中的粒子接觸後產生的一道道明亮的電離光束,如同一條條靈動的電蛇般,時不時明滅地遊動在能量罩的表面。
「諸位都很清楚,」副參謀長杜奇峰目光掃過四周,最終落在這個碩大的能量罩上,「怒族在XJ-1星球上最後的主基地,就在能量罩的下面。而這個能量罩,覆蓋直徑經過測算,四百五十公里,這是我們用納米級精度測量的結果,分毫不差。」
杜奇峰暗自搖了搖頭,緊接着皺緊了眉頭,面露憂色地說道,「我們對於怒族的能量罩,所知甚少,經過各種嘗試現在得到的結論是幾下幾點。」
他伸出食指,「一,能量武器無法穿透能量罩,會被直接鏡面反射,激光束,粒子束,等離子束,電磁波等等,我們都進行了嘗試,均得到相同的結果。」
「二,動能武器,炸彈,火藥推動的彈丸……可以這麼說,經過我們的反覆嘗試,凡是速度超過15米每秒的移動物體,包括生物,都會被能量罩檔在外面。」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舉個例子,人類現在的百米短跑運動員,全速朝着能量罩衝過去……能量罩就會像一堵牆似地,將他檔在外面……」
他痛苦的長出一口氣,「三……對於可以進入能量罩的物體,金屬,非金屬,生物,怒族好像是可以選擇的對能量罩進行調節從而確定放行還是限制,一旦怒族決定限制進入,我們絲毫沒有任何的辦法可以突破……」
會場裏頓時響起了一片竊竊私語的嗡嗡聲。
仿佛聽到了會議室里的某些討論,杜奇峰副參謀長繼續說道,「我們嘗試過讓戰士穿着動力甲走進了能量罩……動力甲在怒族確定可以放行進入之列……」
「是的,」他側過身來,回答了自己身旁某位將軍的詢問,「所有進行嘗試,進入怒族能量罩的戰士……很遺憾,都沒有任何消息,沒有一個人從能量罩里出來!我們不知道能量罩裏面的任何情況,無法探查……」
會場中,私下議論的嘈雜聲漸漸大了起來。
「好了,」南雲中將向副參謀長壓了壓手,「這些在座的各位早就已經知曉到的信息,不要再重複說明了。」
副參謀長點點頭,「那麼,我們特別邀請的帝國軍事科技研究院院長,帝國皇家科學院特等院士,帝國榮譽勳爵,霍金斯爵士,從不同的角度為大家解讀一下怒族的能量罩。」
從會議桌的一角,一位骨瘦如柴的老人,被身後的兩位士兵慢慢的攙扶了起來。費力的,他慢慢的點點頭,向在座的各位將軍們示意,頓時,會議室里爆發出一陣陣熱烈的掌聲。
霍金斯爵士,在理論物理上高深的造詣,使他成為享譽人類世界的泰斗級科學巨匠。
他並沒有提出過嶄新的理論,但是他對於量子物理,宇宙科學理論的完善,使他成為歷史上其他科學家難以企及的大師。
他的魅力不僅在於他是一個充滿傳奇色彩的物理天才,也因為他是一個令人折服的生活強者。霍金斯的青年時代,有着和其他年輕人同樣的青春精彩。
他沉迷於基礎物理的研究,卻也是一個運動健將。他最喜愛的運動是徒手攀岩,不帶任何防護,僅靠雙手和雙腳,攀上那陡峭的千仞絕壁。
在他二十一歲那一年,仿佛是命運嫉妒他在物理學領域的超凡天賦。惡毒的詛咒般,他患上了嚴重的運動神經元疾病。雖然以當時帝國的醫學科技水平,治癒這類疾病並非完全不可能。但是青年霍金斯所在的綠色環保組織所佔據的殖民星球,崇尚於原始和自然。現代醫療科技在這顆殖民星球上受到某種程度的歧視和抑制,他並沒有及時得到有效的治療。
但正是在這一顆星球上,霍金斯以其殘廢的身軀,卓越的物理天賦,漸漸享譽人類的世界。
他不斷求索的科學精神和勇敢頑強的人格魅力深深地吸引了每一個知道他的人,他是帝國的驕傲。
待他重新坐下後,會議室里的掌聲方才漸漸平息。他身後的助理,適時的將一個小小的擴音麥別在他的衣領上。
他那虛弱的,閃耀着智慧之光的淡淡的語調,通過擴音麥克在會議室里響起。
「我們……我帶領的團隊……及人類民主同盟的……軍事科學家……對秋日之語的……怒族能量罩進行了長期的探索……」他緩了一緩,「我欽佩……怒族的慷慨和大度……在我們的……反覆探索期間……他們採取了……令人費解的寬容態度……當然……我……也對我們的同盟科學家表示同情……」
霍金斯爵士羸弱的身體,使他說起話來斷斷續續。但正是這種不連貫,卻讓他的語調有一種特別的韻律,也使每一個人不由自主的認真聆聽他說的每一個字。
「同盟在藍色詠嘆上……慘澹的攻勢……他們至今還不知道……有沒有類似的能量罩……存在於藍色詠嘆上……」霍金斯爵士難得的挪揄了同盟一把。
他話音一轉,「探索……研究……都是無稽之談……我們根本就沒有怒族科技的理論基礎……和構架原理……所以只能講……現階段我的工作主要是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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