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的使徒們 第一千二百五十二章 天照的遺憾

    尋心的呼喊在近乎無光的空間內迴響，而漂浮在半空中的勾玉狀符文圖案放出刺眼的金光回應呼喚。如有實質的光子在尋心等人前方快速聚集，形成了穿着金屬風格連身鎧甲的女性人形。儘管對方已經是逝去不知多久的生命，但對方為無限大世界的延續所作出的貢獻值得尋心的尊重。

    「天田先生嗎？還真是吵鬧啊，不過和之前來過此處的無限使徒相比，你的年齡和處事風格都不像是一個超越了世界的高位無限使徒。」

    「正因為我現在年齡不到前輩們的零頭，所以我才擁有遠遠超越你們的可能性。兩千年多年從脆弱的普通人成長為超越世界的無限使徒，說不定再給我兩千年甚至能達到一己之力超越第三個無限大世界所有無限使徒的戰力總和。」

    尋心滿溢自信的話語聽上去似乎有驕傲自大的嫌疑，但若是考慮到尋心的無限象徵純白世界的特性，在上一次的探索旅程中得到前三個無限大世界的信息並將其轉化後的純白世界究竟擴張到了何種程度，連作為該無限象徵擁有者的天田尋心都無從探查。不過只有一個結論是所有參與研究的無限使徒所公認尋心倘若將無限象徵內的能量全部發揮出來，那或許是接近二十五心級別，駐足於最高位無限使徒的門檻。

    「……雖然很想說一句：你是不是太小看身為前輩的我們。不過你確實有資格這麼說，但我更希望是你在。」

    尋心在第三個無限大世界的一舉一動可是被天照看在眼裏，純白世界這一在天照的記憶中亦是前所未有的無限象徵具有着無可估量的潛力。承認尋心確實具備足夠的能力，天照現身在第三個符文下方的一刻，出人意料的事情展現在了尋心的眼前。

    「唉喲！？這個孩子看起來勉勉強強才過百歲，居然達到了個體能力接近星系團的水準！？說不定這孩子的潛力比你還要強大哦！」

    天照的目光集中在天田麟的身上，雙目之中滿是不可置信的光彩。無限使徒的成長毋庸置疑是與無限性有着密切的關聯，但在不到百歲的時光內切實集合了龐大到星系團級別的能量於一身，這在天照生活的時代是不曾存在的優秀個體。的確，星系團級別的戰力在終末的戰爭中只能位於後方做些補給以及提供無限性的支援工作，但天田麟具備的成長性在天照看來或許有着超越其父親的可能性。

    不過相比於天田麟身上的可能性，尋心察覺到天照將注意力集中在天田麟身上有着不為人知的其他原因。而在下個瞬間，天照趁天田麟精神恍惚之際迅速向其伸出雙手告知了尋心答案。

    「話說回來，你不會是忘了，你已經是接近信息本身都處在不穩定的狀態，想對我那可愛又聰慧的女兒動手動腳恐怕是沒可能了！」

    天照伸出的雙手穿過天田麟的身體，這一幕倒像是鬼怪影片中幽靈附身的畫面。而天田麟則是被天照的突兀行為嚇了一跳，本能地將雙手推向近在咫尺的天照。儘管天田麟同樣無法接觸天照，不過天田麟帶有排斥意味的舉動讓天照明顯產生了失落感，連構成天照軀體的影像似乎都為之暗淡了幾分。

    「誒嗚嗚嗚，明明是那麼可愛的女孩子，竟然對他人抱有如此強烈的警惕心，莫非是因為影像的緣故讓我的魅力打了折扣？」

    「我覺得影像和實體之間的差別對魅力沒什麼影響，要不是看在你勞苦功高而且無法觸及的份上，換做常人我或許會將他丟進泯滅體核心將其人道毀滅！」

    當然，究竟是勞苦功高佔比更多還是天照本身連尋心都無從抓獲才是真正原因，對當事人天照而言再清楚不過。只見天照完全不顧尋心變得愈發微妙的臉色，哪怕是雙手根本摸不到天田麟的肌膚也要做出將其玩弄的模樣。

    「咿！！！不要過來！」

    「誒嘿誒嘿，真是可愛到讓我忍受不住的反應，沒想到那麼刻板嚴肅時刻的天田先生會培養出涉世未深的女兒。或許，這應該感謝無限大世界所具備的可能性呢！」

    少女的驚呼不符氣氛地在承載着歷代無限使徒的莊嚴地帶響起，從性質上來說天田麟的驚呼就像是在墓園內大喊大叫，屬於會被尋心等一幹家長教訓的無理行徑。然而此刻「墓園的居住者之一」，作為第三個無限大世界內全部生命領袖的天照卻在裝作鬼怪調戲他人，尋心下意識開始擔心此次行動是否真的具有合理性。眉頭緊蹙面容僵硬，仿佛化作大理石雕像的姿態明顯表露着來自家長的強烈不滿。

    「差不多是時候該停止了，我們謀劃許久到此處不是為了讓你和我的女兒互動。再說，我記得不論是神話還是現實之中，你都是有後代而且為數不少，沒必要去折騰我唯一的女兒吧？」

    被尋心鄭重其事地警告後，天照這才依依不捨地向後退卻。而從未被陌生女性貼身動手動腳的天田麟眼角隱約透出水光，手足並用從地面起身快速返回尋心後方，藉助尋心寬闊的身軀隔絕天照帶有侵略性的視線。

    對天田麟排斥的表現黯然地嘆息，在尋心提及其女兒的一瞬間，天照燦金的雙眸仿佛倒映着已經消逝許久的孩子們。約有十秒的沉默後，天照從對過往的回憶中重新回歸現實，向尋心斷斷續續地說出一個讓眾人臉色突變的情報。

    「天田先生，您所在的無限大世界目前應該是處在蓬勃發展的階段，所以沒必要擔心生命的誕生問題。但是在無之概念的影響擴張後，就算是無限使徒想要繁衍生命都會成為奢望。自從我的孩子們全部在和泯滅體的交戰中喪生後，我曾希望誕下新的孩子來彌補心靈的空缺……」

    然而，直至泯滅體徹底摧毀無限大世界為止，作為該時代最強無限使徒的天照都不能以正常方式產下後代，這件事也成為了天照在臨死前切實感受到的遺憾。不過對此刻站在此處的尋心恐怕擔心的是為何生命的誕生會突兀地出現問題，至於天照本人內心是否產生了孤獨之類的情感，尋心如今是沒有心情安慰年齡比起自己不知道大了多少的『妙齡』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