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的使徒們 第八百六十一章 藉助一切的拳法（下）

    直到現在，神奈子依然沒能理解為什麼尋心會在其面前張開投射着正在展開交戰的人與妖怪的影像。且不說有關於尋心停留在神社內卻能看到外部的情況，令神奈子回憶起高天原神系中坐在黃金神座上的那個讓人不快的身影。有關陰影的妖怪，神奈子也算得上是有所了解。比起風神的神職，神奈子更加在意的是身為武神的自己。武神可不僅僅是要在武力上具備着藐視諸神的水準，行軍打仗智慧亦是不可缺少的一環。

    儘管神奈子在神，人，妖的評價中，似乎與智慧並沒有太多的聯繫，反倒是衝動，暴力等形容詞屢屢被認定為是建御名方神的缺陷。然而，神奈子可是有一位以智謀出名的父親，出雲神系名義上的統治者大國主神。以大國主神的情報收集能力，至少將出雲之地內有點名氣或威脅的對象調查整理成報告的形式，還沒有超出大國主神的能力。

    而陰影的妖怪雖說在力量上並不屬於能打的類型，不用神力神奈子一隻手都能輕鬆拍翻十個。但是陰影妖怪的孱弱是和神明與妖怪相比，深夜時分人類在陰影的妖怪眼中或許和待宰的羔羊沒什麼差別。即便神奈子親眼目睹連名字都沒有的人類出乎意料地擊中了陰影妖怪，將其像是破抹布般拍在牆面之上，神奈子也不看好初學『氣』的人類，尤其是女性能在和妖怪的交戰中取勝。

    「天田先生，您……是不是對陰影妖怪的了解不多？要知道，夜晚是妖怪們的時間，尤其是對於陰影的妖怪而言，深夜所產生的充滿陰影的環境下，以人類的手段是不可能殺死它們的！」

    的確，以通常神明與妖怪的思路，呈現出能夠在液態和固態變更，在陰影中神出鬼沒的妖怪，雖說在力量與速度上都有所欠缺，但不可否認的是，因為他們那耐打難纏的特性，以人類那孱弱的軀體除非處在眾多人類圍攻無法逃脫的環境下，否則陰影的妖怪是不可能被人類所戰勝。

    只不過，這一思維定律對於普通人類確實適用，但此刻站在神奈子不遠處搖晃着茶杯的男人可是遠遠超出規格的存在。

    「是麼？神奈子原來是懷疑我的教學水平啊？而且……人類不可能殺死它們？你認為我解決掉這幾隻小傢伙會用上一秒麼？」

    完全是沒有將陰影的妖怪放在眼中，事實上尋心也是根本就沒有把一隻算上所有特殊能力還未必達到三心級的妖怪當成是人類的大敵。滿不在乎地喝着從修真型無限使徒寶貴的藥田中順走的茶葉調製的茶水，沉浸於唇齒間四溢的香氣，直到神奈子的額頭因為尋心的無視逐漸擰成井字型，尋心這才向神奈子進行着說明。

    「神奈子，你覺得人類最為擅長的方面，應該是什麼呢？」

    人類少女與陰影妖怪之間的戰鬥，似乎連勾起尋心興趣都無法做到。不知為何向自己詢問，神奈子的頭腦在短暫的時間內仿佛亂麻般難以理順。

    「啊啊啊啊！天田先生，您沒有看到，你認為會取勝的人類，現在可是被陰影妖怪逼得狼狽不堪麼？為什麼還如此隨意地喝茶！難道你也是和那些神明與妖怪一樣，因為擁有了力量而不珍視普通人的生命了嗎！」

    神奈子氣憤卻又不敢明顯表露的質問，包含着的是神明之中少有的，對人類深切的愛。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那份發自內心的低吼聲中所包含的事物，尋心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還沒有告訴我呢，神奈子，你覺得人類最為擅長的方面，究竟是什麼呢？」

    尋心的語言中，無法違抗的意志包含於其中，在潛意識裏被尋心的言靈震懾，神奈子說出了其內心中真實的想法。

    「人類……在我看來，現在的他們雖然在個體層面上沒有神明與妖怪的力量。但是人類會使用身邊的事物創造連神明也無法想像的存在。甚至連我們自身，都是因為人類對生存環境的追求而在他們的意志中誕生的生命。我不知道您的想法，亦不理解許多神明對人類的蔑視。我僅僅知道一點，那就是人類是可以隨着時間的流逝，將一切掌握的生命！」

    泄矢王國的主神，與出雲之地最強的神明，二者所持有的思想是何等的相似。儘管只是對生命片面的認知，但至少這份對人類的熱愛，是超越了目前的時間點中，整顆星球上幾乎所有的神明。這也是為何尋心所選擇的交流對象是神奈子以及讓女兒去接觸諏訪子，而不是選擇此刻掌握着極東之地權威的天照亦或者是隱居在靠近大國主神住所附近的須佐之男。

    因為沒有被天生賦予的力量迷昏頭腦，這樣的神明才是值得尋心將人類發展的科技體系與神秘體系交託的神明。每一次對文明的引導，尋心都試着在上一次的基礎上進行改動。無法確認改動的正確與否，但至少還在朝着不同的方向嘗試。

    第一次對文明的引導，是不知所措的一次，力量與精神均不成熟的尋心反倒在最初被自己所引導的文明捲入其中。第二次，尋心開始站在了超越文明的高度，默默俯視文明的關鍵發展期。而在新的世界中，尋心所選擇的，是讓文明中誕生的生命，在不發生超過限度的狀況下，自發性地引導文明的發展。換而言之，是將文明的前方，幾乎全部重新放回於文明，生命自己的手中。

    「既然你是如此熱愛着人類，相信着人類，那麼就好好看看，人類的可能性，可不只是對外界的運用呢。」

    重新從被暗示影響的激動中回過神來，沒來得及在意自己為何會在前一刻控制不住情緒，神奈子突然察覺到了光屏中顯示的交戰雙方並不是按照自己的想像發展。

    無名的少女，身體遍佈着在接連衝擊中劃傷的痕跡，而另一邊被黑暗所纏繞的妖怪從外表觀察似乎是沒有受到什麼損傷。然而，對雙方都有着了解的神奈子卻對人類做出的反擊舉動驚訝萬分。要說為什麼……

    「竟然是利用燭火，以及木質的房屋來構築了囚禁陰影妖怪的囚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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