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芳芳連裝暈都不敢了,幽幽地舒了口氣就醒了過來。這回,還有幾個人猜不出剛剛的內情看向錢芳芳的眼神可就更鄙視了。
「行了,以後田家作坊跟我家大門都不歡迎你們這一家,以後再尋死覓活的也別找我,別怪我不講鄉里鄉親的情面。只是你們家這一次兩次的,真讓人厭煩。」
誰家不得過日子天天遂了你們家,那以後人們是不是都得上吊投繯
「錢老漢,好好管管你閨女吧,這事兒我是見證,以後你家閨女是死是活可別找鐵石兩口子了。」里正搖着頭站了出來,滿臉都是譴責的看着錢老漢,「你說糟心不糟心啊,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嚯嚯。」
等里正一走,來說親的媒人可也出來打個招呼準備走人了。她們說媒的雖然是靠兩片嘴,可這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也得牽出一樁好姻緣不是現在錢家這種情況,她敢把別人家好好的閨女介紹進來,那還不得被戳着脊梁骨罵死
「錢老哥,不是我說你,這閨女家可都是留來留去留成仇,你也得為你兒子打算打算不是」媒人嘆着氣,滿臉不贊同的離開了錢家。只留下錢家三人大眼瞪小眼的沉默着。
後來聽說錢老漢使了不少銀子給鄰村媒人,來來回回折騰了許多日子,才給錢芳芳定下一門親事。當然,他差點砸鍋賣鐵的給湊了七八兩銀子的陪嫁就不再多說了。
至於錢家兒子,倒是娶了孝順懂事兒的媳婦,家裏家外也是一把好手。
當然,這一個多月以後的事兒,李青暖並不知道,也一點不關心。因為她家九個月大的小球兒正渾身發熱,難受的直哼哼呢。
李青暖心疼的看着滿臉通紅,哭的聲音都嘶啞了的閨女,眼裏直掉淚。田鐵石得了信兒從新作坊那邊回來時,閨女已經迷糊的睜不開眼了。他探手一摸,只覺得手底下火燙火燙的。
何氏跟石大嫂也顧不上幹活兒了,推搡着李青山去找大夫。然後倆人才跑進屋去。
「青暖,你把孩子放炕上。鐵石你去弄點熱水給她擦擦身子,然後給我那點小半碗烈酒過來。」何氏一邊兒幫着李青暖照顧孩子,一邊兒讓田鐵石去準備東西。
剛剛乾完活兒的幾個媳婦聽說小球兒發熱了,心裏也都着急的很,平日裏她們幹活兒累了,最喜歡逗小球兒玩。這閨女機靈的很,會哄人,剛剛學會說話一見人就一個字兒一個字兒的蹦着叫,簡直讓她們恨不得抱回自家去。
石大嫂看着有些驚慌失措,還不住掉淚的李青暖,趕緊把人往一邊拉了拉。
「妹子,你先別着急,先讓嫂子用土法子看看。」
給小球兒擦了擦身子,何氏就點着了碗裏的烈酒,用手站着藍火給小球兒擦了額頭腋下跟胸前
現在的李青暖咬着牙站在炕邊上,心裏全是自責,肯定是昨晚自己睡死了,小球兒踢了小被子,這才受了涼。想到剛剛小球兒難受的哭聲跟咳嗽聲,還有嘶啞着喊娘親的聲音,李青暖的心就被揪做一團狠狠的被揉捏着。
田鐵石搭手把孩子的衣裳穿好,這個時候,大夫風風火火地進了屋子。
給孩子看過之後,老大夫就說是小兒夜裏着了涼,有些傷了風寒,不過也不是大事兒。只是孩子忒小,他有些拿不準下藥的劑量。
一聽這話,田鐵石二話不說就出了門,直奔拴着騾車的棚子,然後使勁兒抽着騾子往鎮上飛奔而去。
大家都知道相比於牛車,騾子車雖然不穩當,可貴在速度快。之前因為跟鎮上的店鋪有了交易,所以他們就專門買了匹騾子平日裏趕路跟傳信兒用。
現在田鐵石在鎮上可是認識不少熟人,更別提百草堂原本就跟他相熟的坐堂大夫了。一聽說小兒病了,而且瞅着模樣似乎很是嚴重,那大夫甚至顧不上跟他說診金的事兒,就帶了個夥計出門了。
等到了看過小兒的脈象跟眼皮,老大夫才鬆了口氣。小兒身體稚嫩,但發熱卻是她自身抵抗風寒的結果,說起來也算是好事。如今只需要助陽氣退寒即可。
斟酌着開了個方子,又留下了兩副散寒的藥。
「幼兒身子沒長開,一副藥分四次餵下,最晚後天就能退熱了。」大夫收了藥箱,然後又叮囑了幾個人一番。只說這幾天小心照顧,千萬不能再受涼,不然就怕病灶入了臟腑。等孩子好後,也先用熬粥涼下的米油餵養兩日,等她的腸胃好一些再添加其他輔食。
中醫講究養生,更有米油力能實毛竅,最肥人的說法,這樣來保證孩子的營養的確是最好的。
石大嫂拿了藥就去灶房熬去了,而田鐵石則摸出了五十文錢付了診金。
小球兒正燒的眯瞪呢,藥並不容易未進嘴裏,好在李青暖為了孩子也不怕苦,一小口一小口的含在嘴裏渡過去。
折騰一天,李青暖雖然疲乏,可一點困意都沒有,田鐵石更是守在媳婦閨女身邊照顧着。
何氏有心勸慰幾句,可最終也沒說出什麼來。她也是做娘的,知道孩子病了難受了,做爹娘的心裏的難受。這種不能感同身受卻恨不得病在自己身上的痛,外人實在是沒法理解。
安排好明兒要乾的活兒,各家媳婦問了幾句,得了沒事兒的答案也都回去了。只留何氏跟石大嫂去灶房隨便熬了點粥。
眼見天色黑了,石大嫂家裏也有一家子人,就回去了。因為田家屋子不少,她也就沒走。
等到後半宿的時候,小球兒的熱度也慢慢消退下去。而形容憔悴的李青暖也在自家男人保證會好好照看閨女後慢慢睡着,只是就算是睡夢裏她也忍不住白着臉色皺着眉。
雖然媳婦入睡前不住叮囑他快天明的時候叫醒她換自己休息,可只要看到媳婦那張小臉兒,他就實在狠不下心叫醒她。
李青暖睡得並不安穩,每次睡着了睡着了就會恍惚的聽到閨女的哭聲,還有她難受的喊娘親的小模樣。她心慌的不行,掙扎着睜開眼,卻見自家男人正抱了孩子輕聲哄着。
屋裏就一盞燈火,並不明亮,可落在李青暖眼裏卻是異常的溫馨。自從來了這裏,從內心的惶恐到不安,再到認命,後來便是嫁個這個漢子後的幸福跟甜蜜。她慶幸自己穿越的是這個小山村,遇到的是這個憨子,而不是勾心鬥角惶惶不可終日的皇宮高門。
第二天李青暖再醒來的時候,小球兒正在炕上爬的正歡,見娘親醒來,趕緊湊上去用胖嘟嘟的小肉手捧着娘親的臉狠狠咬了一口。
小球兒最近在長牙,可能是牙齦痒痒,總是逮住什麼都往嘴裏咬着,像是磨牙。
李青暖見閨女又活力四射了,心裏高興的不行,抱在懷裏就是又摸又親的,只了的小球兒咯咯咯的把一雙眼睛都眯沒了。
「青暖,來吃點東西吧。」見妹子醒了,何氏趕緊去灶上端了些吃食進來。
閨女身子沒事兒了,李青暖自然也有了胃口,吃幾口還不忘把餵閨女一小口米湯。
「涼涼涼羊」小球兒拍着肥肥的小手,吧唧吧唧的品着嘴裏的米湯。
見閨女嗷嗷的張着嘴巴等着繼續投喂,李青暖壞心眼的把眼看就要被閨女含進嘴裏的湯勺轉了個彎兒塞進自己嘴裏。然後就看到小球兒嘟着嘴控訴的看着娘親,小屁股還往炕上一蹲一蹲的,伸着手來夠湯勺。
「香不香」李青暖又餵了閨女一口,見她眉開眼笑的模樣,心裏也是軟的不行。
小球兒點着小腦袋,嘬了嘬嘴巴,「商」
這丫頭,也就爹叫的像個樣子,其他的聽着也就是那麼個音兒。
知道自家男人昨晚沒睡,今兒卻還趕着去送貨,李青暖心裏不由心疼的要死。錢是掙不完的,可身子卻是自己的,等那個男人回來,自己一定得好好教育教育他。
再說了,如今這進貨送貨的活,但是大山鐵柱就能幹的了,再不行還有大哥頂着,又不是非得要他去的。
閒下來的李青暖一邊看着自己玩的正樂呵的閨女,一邊坐在炕上看賬本。月底又要來了,她得先備下大家的工錢,再加上擴大作坊後,進貨的錢也多了,跟糧行和肉鋪結算時候,自家可不能有一點拖拉。
做生意的名聲不能壞,這一點她跟田鐵石都清楚。
等晚上擦摸黑了,田鐵石才回來,他照舊從後門進來,檢查了各處的門栓才回屋。
「媳婦,今兒不少酒館說下個月進貨的量壓倒契書上寫好的最低量,說啥最近生意不好。」田鐵石先是親了親媳婦的臉頰,又用鬍渣扎了扎閨女的小臉蛋。
「這麼突然」 農家媳婦的古代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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