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子墨嘿嘿的笑着,淺淺的抿着杯中的威士忌,也不說話,就那麼的笑着。
臭小子再聰明也還是經驗太淺。就算是成精,才化成人形成精不過七年的小狐狸,什麼時候是過成精百年的老狐狸的對手了?他玩的手段,比那臭小子的年齡還多,好麼?
他以為,他背着他,偷偷給了色妞兒打電話,目的就能達成了?開什麼玩笑。
「那小子,是太小看成年了。」最終,權子墨也只說了這麼一句。
靈色披着他的西服,蜷縮在沙發上,耳邊轟轟作響的音樂,幾乎要把她的耳膜震破。沒辦法,為了繼續配合權子墨,也是為了防止他家那個聰明的小鬼頭在殺個回馬槍,她還得在這地方待上一陣子。
一個人淺淺的抿着酒,權子墨喝一會,隨口說兩句。也不在乎靈色會不會回應他。
「小看成年人就算了,總以為自己天下第一,就他是聰明人,別人都是傻/逼。這些也就算了,他最不該的,就是小看了我們幾十年的情分。」
是他的聲音,還是別的男人的聲音,色妞兒又怎會分不清楚?那臭小子以為他隨便找個人說句話,又有音樂的吵雜聲,所以色妞兒就聽不出來了嗎?
他們幾十年的情分,是鬧着瞎玩的?
若是連聲音也聽不出來,他們真的就白認識了二十來年。
「其實,我只是覺得你家兒子,並沒有惡意。」靈色只說了這麼一句。
權子墨挑眉,「我能不知道這一點麼?他沒有惡意。但存了算計的心思,我就不愛。」
靈色點點頭,表示理解。自家兒子,天天不想着怎麼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一天到晚淨算計自個兒的親爹。擱誰,誰心裏都不舒坦。更何況是權子墨呢。他這人,表面上看着輕佻風流,好像對什麼事都挺不在意的。其實真不是這樣子的。權子墨心裏清楚着呢,跟明鏡兒似得。只是他不說,也不表現出來罷了。他心裏是很在乎很多小細節的。
就拿明日芯來說。這麼一個有臉蛋,有身家,有背/景,有身材,還一心一意就是愛着自己的女人。怕是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做到鐵石心腸。權子墨自然也不例外。他不是沒有動過心,只是在動心的前一刻,便放棄了動心。為何?很簡單。明日芯騙了他。從一開始就隱瞞了身份,騙了他。
權子墨不能容忍的事情有兩件。第一,欺騙。第二,算計。尤其,是受不得身邊人的算計。旁人算計他,他無所謂的很。可身邊人算計他,權子墨嘴上不說,心裏是很難過的。可他又是個極私自的人,所以為了保護自己不被人背後捅刀子第二字,誰一旦算計了他,基本上就是一次不忠,終身不用。
明日芯犯了第一條欺騙,所以終其一生,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得到權子墨。波吉那孩子算計了他,所以權子墨才處處提防着他,躲着他,甚至遲遲不肯認他。
花千千都自己坦白了,當初權子墨會選她當契約老婆,就是波吉故意策劃的。別人或許不知道,但靈色知道,權子墨心裏一定很生氣。
「不過,那畢竟是你的崽兒。你總不能一輩子不認他吧?」靈色撇撇嘴,「總得認對不對?那你現在何苦要這樣傷那孩子的心。人心肉長,傷一次,他就離你遠一步。」
「他若老老實實的告訴我,我哪裏會這樣對他?可他偏不,一定要存了那算計人的心思。這孩子,辦事總喜歡動歪腦筋。一直放任下去,他長大了總得走上邪路。」權子墨倒也挺誠實的,對靈色也不藏着掖着,他道:「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有事情了,先踏踏實實的去解決。正規辦法解決不來了,再考慮動歪腦筋。可那孩子呢?一上來,就不想着正經辦法,一定要算計這個,算計那個。我不好好治他這毛病,他以後得出大事。」
靈色咯咯的笑着,小肩膀也一顫一顫的,「權子墨,你終於有點當爸爸的樣子了。都知道教育兒子了。」
「去,少拿我打趣。」權子墨白了她一眼,「色妞兒,今兒把你牽扯進來,確實是那孩子不對。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嗨!我介意什麼呀。那是你兒子,可不是旁人的兒子。我也拿他當親兒子一樣看待。」靈色舔了舔嘴唇,嘆口氣,「雖然不介意。但是總有點難過。被個孩子算計了,還穿着個床單就來了。我怎麼心裏就這麼難受呢?」
「如果我說,連你家悠眾口堵不住,那就隨他們去吧。反正她穿着床單出現的一刻,就註定了得是一場風言風語。至於權子墨,他更不是顧忌旁人眼光的人。
兩個人跟在家一樣,旁若無人的模樣,恣意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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