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一路坐車顛簸,很可能會有影響的,要是早知道有孕了,她絕不敢冒這個風險坐一天的車出來避暑。
而且今天要不是因為李思敏擲的點子大,她們很可能會跟三公主一起出去騎馬。
騎馬!
這活動多危險啊。
就算是平時,摔一下也說不定會有生命危險,更何況現在這樣的非常時期?莊子上的馬她又不熟,而且也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騎過馬了。
想一想真是覺得後怕。
還好今天沒做什麼有危險的劇烈活動,只是坐了會兒車,去長音苑聽了一會兒曲子。
「你快,躺着吧。」李思諶有些手足無措:「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東西?」一說這個他又想起來:「不該讓田太醫走的,應該問問他現在吃東西有什麼要避諱的沒有。」
「明天再問也一樣的。」
李思諶哪裏還等得到明天,立馬就吩咐人騎快馬再去找田太醫。人是沒有再追回來,不過田太醫給寫了一張禁忌食單子。
阿青本來以為就算有什麼需要忌口的東西,也就是少少幾樣,沒想到田太醫足足寫了三張紙,看得阿青目瞪口呆的。
「有這麼多?」阿青搖頭:「我娘懷石頭的時候,也有忌口的東西,可是哪有這麼多?」
「田太醫可是很有名氣的。」李思諶認真的把三張紙都看了一遍,一邊還在默念,阿青懷疑他把上頭寫的什麼全都背下來了。
肯定是宮中太醫謹慎慣了,小心過了頭。
阿青以前翻看張伯的醫書,也沒有見着有寫到這不能吃,那不能吃。吳嬸懷小山的時候家裏頭沒什麼吃食,根本講究不起來,小山不是一樣長的結實聰明嗎?至於石頭那就更不用說了,吳嬸雖然比懷小山的時候要講究多了,可是也沒有到這種草木皆兵的地步。
可是現在李思諶顯然是什麼話也聽不進去了。
「明兒再請位太醫來瞧瞧。再討張單子來看吧。」
阿青連床都不能下了,晚飯端到了床邊來,要不是她極力堅持,李思諶恨不能端起碗來一口一口的餵她吃飯。
就算她爭取到了自己吃飯的權力。可是這頓飯還是吃的挺……曲折的。
李思諶端着碗,就坐在床邊看她。
他臉上的那笑容……呃,阿青從來沒見他笑成這樣過。
李思諶專注的,柔情脈脈遙看着她,好象看她吃飯比自己吃還要香。還要頂餓。
阿青實在受不了,用筷子那一頭敲了敲他的手背:「你也吃啊。」
李思諶笑着說:「好,好。」然後胡亂的往嘴裏填了兩口飯 。
阿青被他看的都快食不下咽了。
「飯不合胃口?」李思諶問:「有什麼別的想吃的?讓廚房去做。」
「我飽了……」她說的是大實話。
確實是吃飽了。原本她的飯量就不大,最近一段時日胃口更是大不如前,天氣確實是熱,而且,也許和她懷了身孕也有關係。
李思諶接過碗來勸她:「再喝口湯。」
阿青有些為難的搖頭。
「就喝一口。」
湯匙都遞到嘴邊了,阿青張開嘴,勉為其難的喝了一口。
李思諶自己也嘗了一口:「是不是湯太燙了喝不下去?我幫你吹一吹。」
他哪裏會吹涼,一勺下去舀得太滿了。一吹又太使勁兒,吹灑了近一半,再遞到嘴邊的的時候那匙里也就一半的量了。
阿青覺得……一向精明睿智的丈夫突然間智商狂跌到了正常標準以下,簡直象是被人調了包一樣,全身都冒着傻氣。
就這麼不知不覺被他又餵了半碗湯下去,還吃了兩口雞肉,阿青終於回過神來,這回是說什麼都把嘴閉上不肯張開了。
李思諶只好失望的放下碗,讓人把飯桌撤了。
「你不吃?」
「我也不餓。」
李思諶哪裏還有吃飯的心思。
桃葉端水過來,他親手擰了巾帕給阿青擦手。等屋裏終於只剩他們倆了。李思諶還是顯得坐立不安。
「你別亂動了,陪我靠一會和。」
李思諶有些遲疑:「能行嗎?」
阿青都要氣笑了:「有什麼不行的?快過來。」她往裏移了移,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李思諶小心翼翼的脫了鞋子,再小心翼翼的在床外側臥下。
「有沒有哪兒不舒坦?」
「我沒事。」阿青還得反過來安慰他:「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不餓,也不頭暈頭疼。」這才剛剛診出懷孕,後頭還得好幾個月呢。李思諶要是這麼一直緊張下去,日子可沒法兒過了,阿青懷疑他可能撐不到自己瓜熟蒂落的那一天就得先一步病倒。
李思諶輕輕攬住她,讓阿青靠在他的身上。
「這孩子得來年出生了?」
「是啊。田太醫是這麼說的。」
李思諶的目光又忍不住落在她還平坦的小肚子上:「不知道是個小子還是個姑娘……」
呃,好問題。
阿青也挺想知道的。
這會是個男孩兒還是個女孩兒呢?
會長的象誰?脾氣好不好?性格會象李思諶還是象她?
沒想到會這麼快有孕。
兩人沒有刻意求子,也沒有做什麼避孕的措施,只打算一切順其自然。
阿青本來還想着,也許今年不會有,可能她的身體還沒有成長到適宜受孕的年紀。也可能他們的緣份還沒有到。
所以田太醫說恭喜的時候,阿青真是一點兒心理準備也沒有。
不過有也好,沒有也好,既然孩子來了,那就好好的對待他,做好充足的準備迎接他降世。
「熱嗎?」李思諶的手在她頸後輕輕蹭了一下,感覺到一點潮潮的汗意。
其實屋裏不熱,不過兩個人挨得近,阿青琢磨這汗應該是捂出來的。
不等阿青說話,李思諶有些緊張的安慰她:「你現在不要用冰了。熱的話我幫你打扇吧。」
他不只是說說而已,是真的從床邊矮几上拿過不知誰扔在那裏的扇子給阿青扇涼。
「嗯,明年咱們就變成一家三口了……」李思諶一邊扇,一邊樂滋滋的嚮往未來:「你說讓他住在哪裏好?把廂房收拾出來?」
「行。」
「嗯。廂房是好……不過將來要給他添了弟弟妹妹,只怕就住不下了……要是往後挪,那又遠了些吧?」
阿青真要給他跪了!老大還沒生出來就想着老二老三了?世子爺您想的有點太遠了啊!
再說……再說,懷孩子生孩子累的是她,他又不用受罪。上下嘴唇一碰說的倒是輕鬆。
李思諶雖然忙着暢想美好未來,也沒忽略阿青的反應,看她象是有些不高興了,趕緊噓寒問暖:「累了?渴不渴?吃點果子?」
「我想喝口水。」
「好,好。」李思諶一迭聲的應着,讓人倒水。
水端來了,李思諶盯着她喝,等阿青喝了幾口,搖頭示意不喝了,他直接把剩下的半杯水都倒進了自己嘴裏。
阿青光覺得李思諶怪異。其實人總是這樣,光看着別人了,從來都會漏了自己。
她和平時其實也不一樣。
李思諶要端茶遞水,噓寒問暖的,換做平時她肯定寒毛直立。現在……雖然也有點不適應,可是心裏也隱約有一種理所應當的感覺。
她也在享受着他的關切,他的殷勤。
兩人成親以來的確是夠恩愛的,可是因為畢竟是剛剛在一起生活,有很多細節上還都在適應、試探。在心理上,阿青也很難一下子就完完全全接納他。
但是現在好象最後一層柵欄也被拆掉了。兩人之間最後保持的那點距離被這個共同孕育的孩子徹底消彌了。
要換成昨天,他要給她餵水,給她打扇,阿青鐵定不肯。
但現在他要餵水。要打扇,阿青不說坦然接受吧,心裏也沒有多少彆扭。
「你說,給孩子取個什麼樣的名字好呢?」
李思諶的思緒現在有如天馬行空,完全讓人捉不着規律。
就這麼會兒功夫,已經跳到取名字上頭去了。
「還不知道是男是女呢。怎麼起啊?」
李思諶笑着說:「那就男女都算上,先起幾個放着,到時候再挑,省得一時想不起來反而手忙腳亂的。」
亂不了,還有好幾個月呢,夠想的了。
兩人躺在那兒都沒有睡意,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着話。
阿青問:「那我現在還能泡溫泉嗎?」
李思諶不敢大意:「明天我再去問太醫。」又覺得這樣跑來跑去的問既瑣碎又不便:「乾脆請一位太醫來,就住下,想請教、想診脈這都方便。」
「用不着的,」阿青說:「我在張伯那兒也看過不少醫書,我娘有孕的時候我也在一旁陪着,不用太醫總守在家裏。」
「那怎麼能一樣呢?看人挑擔和自己挑擔能是一回事嗎?再說每個人的情況不一樣,在岳母那兒適用的,在你這兒不一定也能用。」
……好吧,他說的也有道理。
阿青畢竟自己沒經歷過,旁人那裏得來的經驗,也不知道是不是合用。
她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着的。
第二天她醒的也比平時晚,懶懶的翻了個身,就看見李思諶站在床邊,看樣已經是梳洗過了,正張開手臂用一種母雞護雛的怪異姿勢守在一旁。
象是怕她會掉下床似的。
阿青漸漸清醒過來,想起了昨天的事。
再說……再說,懷孩子生孩子累的是她,他又不用受罪,上下嘴唇一碰說的倒是輕鬆。
李思諶雖然忙着暢想美好未來,也沒忽略阿青的反應,看她象是有些不高興了,趕緊噓寒問暖:「累了?渴不渴?吃點果子?」
「我想喝口水。」
「好,好。」李思諶一迭聲的應着,讓人倒水。
水端來了,李思諶盯着她喝,等阿青喝了幾口,搖頭示意不喝了,他直接把剩下的半杯水都倒進了自己嘴裏。
阿青光覺得李思諶怪異,其實人總是這樣,光看着別人了,從來都會漏了自己。
她和平時其實也不一樣。
李思諶要端茶遞水,噓寒問暖的,換做平時她肯定寒毛直立。現在……雖然也有點不適應,可是心裏也隱約有一種理所應當的感覺。
她也在享受着他的關切,他的殷勤。
兩人成親以來的確是夠恩愛的,可是因為畢竟是剛剛在一起生活,有很多細節上還都在適應、試探。在心理上,阿青也很難一下子就完完全全接納他。
但是現在好象最後一層柵欄也被拆掉了,兩人之間最後保持的那點距離被這個共同孕育的孩子徹底消彌了。
要換成昨天,他要給她餵水,給她打扇,阿青鐵定不肯。
但現在他要餵水,要打扇,阿青不說坦然接受吧,心裏也沒有多少彆扭。
「你說,給孩子取個什麼樣的名字好呢?」
李思諶的思緒現在有如天馬行空,完全讓人捉不着規律。
就這麼會兒功夫,已經跳到取名字上頭去了。
「還不知道是男是女呢,怎麼起啊?」
李思諶笑着說:「那就男女都算上,先起幾個放着,到時候再挑,省得一時想不起來反而手忙腳亂的。」
亂不了,還有好幾個月呢,夠想的了。
兩人躺在那兒都沒有睡意,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着話。
阿青問:「那我現在還能泡溫泉嗎?」
李思諶不敢大意:「明天我再去問太醫。」又覺得這樣跑來跑去的問既瑣碎又不便:「乾脆請一位太醫來,就住下,想請教、想診脈這都方便。」
「用不着的,」阿青說:「我在張伯那兒也看過不少醫書,我娘有孕的時候我也在一旁陪着,不用太醫總守在家裏。」
「那怎麼能一樣呢?看人挑擔和自己挑擔能是一回事嗎?再說每個人的情況不一樣,在岳母那兒適用的,在你這兒不一定也能用。」
……好吧,他說的也有道理。
阿青畢竟自己沒經歷過,旁人那裏得來的經驗,也不知道是不是合用。
她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着的。
第二天她醒的也比平時晚,懶懶的翻了個身,就看見李思諶站在床邊,看樣已經是梳洗過了,正張開手臂用一種母雞護雛的怪異姿勢守在一旁。
象是怕她會掉下床似的。
阿青漸漸清醒過來,想起了昨天的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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