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這麼久沒見面的一家人,終於團聚之後第一件事不是喜極而泣,而是……
吳嬸「卟」的一聲彈中了小山的腦門:「你這孩子怎麼這麼魯莽?這麼冷的天你姐連個大襖都沒穿你就把她給拉出來了?」
咳……
阿青對小山抱以同情和歉疚的目光,不過小山早習慣了。打小就是這樣,不管出了什麼事,有錯肯定是他一個人的,他姐從來都不會有錯,有錯也是他的錯。
阿青趕緊解釋:「是我自己跑出來的。」為了怕吳嬸還揪着小山不放,她趕緊轉移話題:「娘,車上都裝什麼了?走的這麼慢。」
吳嬸笑着說:「難得出一趟遠門,可不得捎點兒東西回來。我跟你說,我給你買了好些料子呢,都是京城現在最時興的。哎喲人家象你差不多大的姑娘家哪個不穿的花枝招展的,就你,懶的要命,讓你打扮一下比登天還難……」
吳嬸只挎着自己的小包袱進的屋,留下吳叔和小山爺倆當苦力,把車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搬進屋。
吳叔吳嬸夫妻倆的組合,單看外表的話充滿了巨大的反差萌。更形象的描述就是:美女與野獸。
吳叔高大魁梧一臉絡腮鬍子,大冬天往林子裏一拱不用化妝都得讓人把他當熊瞎子給逮了。而吳嬸則生的嬌小玲瓏白皙秀麗。家裏的粗重活計一概全是吳叔承包,而吳嬸也精明能幹,里里外外操持起這個家。
阿青雖然理智上知道吳嬸不是她的親生母親,但是在感情上,她一直把吳嬸當成親媽。
打小到大她們都沒分開過那麼長時間,吳叔吳嬸一離開家,阿青馬上從備受嬌寵的女兒變成了要照料一個愛動弟弟的姐姐,從小輩升格當了家長。壓力本來就大,還出了那個陳公子和小武這麼一檔子事,阿青這幾天都繃得緊緊的,精神壓力前所未有的大。
哪怕是她剛穿越的時候,她都沒這麼緊張恐懼過。那時候她還迷迷憕憕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呢,再加上她穿過來的時候這個身體只有三四歲,發了一場高熱沒有撐過去,再睜開眼的時候芯子裏已經換成了她。那會兒吳嬸也剛生過小山,卻整夜整夜的守着她,抱着她,餵她喝水吃藥。雖然她病好後肯定有與之前不同的地方,但是吳嬸只要她能活着就已經感謝滿天神佛了,小小的不同她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娘你們怎麼去了這麼久啊。」
吳嬸拍着她的手以示安慰:「讓你擔心了啊,實在是有些事兒出發之前想不到。我們要找的那人已經搬了地方住了,再加上路上我們還辦了點別的事兒,這才回來晚了。來來讓我看看,都瘦了啊。」
阿青摸了一下臉。雖然鏡子辨識度不高,單憑手感她也能覺得自己是瘦了。
吳嬸高興地說:「來來,咱們快進屋。你快看看我給你帶的東西,你肯定喜歡。」
至於小山這個被遺忘的親兒子……他已經很自動自覺的幫着吳叔去把車馬安頓好,然後爺倆又一起去檢查屋頂和院牆去了。
起風了。
屋裏頭暖意融融,阿青打了水來給吳嬸洗了臉,把衣裳換了。
吳嬸迫不及待的先拿出一個大的油紙包:「來來,給你嘗嘗,我們在回來的路上買的,好在這天兒夠冷的,要不然還真沒法兒帶回來。」
阿青把油紙包打開,裏面是熟肉。
「這家的滷肉可有名氣了,有人特意趕幾十里地去吃,一早就排長隊,去晚了就買不着。」吳嬸撕了一塊塞到阿青嘴裏,頗為期待的問:「好吃嗎?」
「好吃。」阿青笑着點頭。雖然滷肉涼了,但是確實嘗得出風味獨特,肉質特別酥爛,一點都不膩,她也撕了一塊給吳嬸:「娘,你也吃。」
吳嬸笑着就她的手吃了:「嗯,好吃。」
阿青廚藝好,愛琢磨吃食,吳叔吳嬸就儘量滿足成全她的愛好,要是知道有什麼出名的點心菜餚,一定想辦法讓她見一見嘗一嘗。這次出這麼遠的門還想着給她帶吃的回來,可見是時時刻刻都把她放在心上的。
「還有,我們在京城買了最有名的老字號的點心,尤其是那個酥點,一盒三十六個,個個不重樣不重味兒,連裝點心的盒子都好看,描漆雕花的。回頭那點心吃完了,盒子你留着,再裝你做的點心,再合適不過了。」
「好,好。」阿青端茶給吳嬸:「娘你歇歇吧,趕那麼久的路一定累了。」
「不累。」吳嬸笑着看着阿青:「一路上都坐的車,又沒要我自己走幾步路。再說,娘一到家,見着你和小山,就不累了。」
「不累也得歇着。」
這時候坐車可不那麼舒坦,路不平坦,顛簸不說,坐不大功夫硌的自己骨頭都疼,阿青又不是沒坐過。吳嬸這一坐一天一天的,能不累才怪。
「娘你靠着這歪一會兒,咱們說說話不好嗎?」
眼見着阿青都開始撒嬌了,吳嬸笑着應道:「好,好,咱們說會兒話。我們出去這麼些天,飯都是你燒的?小山這小子肯定沒少淘氣吧?」
呃……說到這個事情,阿青有點不知從何說起了。
吳嬸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有事:「他又闖禍了?」
「也不算闖禍,他和長根從山上救回兩個受傷的人,一個現在安置在咱們家裏,一個在隔壁張伯家……」阿青儘量把這件事情說的清楚簡單,但是那兩人受的是刀劍傷,被救醒這些天居然對自己的來歷一字不提,也不說要通知家中送去消息,這怎麼看怎麼都不正常。
一般人倘若是意外受傷,或是真是遇到了山賊打劫,獲救後第一件事當然是儘快同家人聯繫吧?
一直笑容滿面的吳嬸頓時嚴肅起來。
「那兩人究竟是什麼來歷?」
「他們是主僕兩人,那位陳公子住在張伯家了,張伯說他的外傷其實不是很嚴重,關鍵是他還中了毒。」中毒這句話阿青是壓低聲音說的:「要不是小山和長根把他們從山上背回來,又或者不是遇上張伯正好知道解這種毒的草藥,他們肯定沒命了。」
吳嬸微微沉吟,阿青接着說:「他們對自己的來歷也非常謹慎,到現在都沒吐露什麼內情。那個陳公子,我琢磨他連姓都是假的。咱們家這個小武說是護衛,脾氣倒是直爽,但是涉及到這方面的事他一個字也沒有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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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又要帶兒子去看牙了,說真的我對口腔醫院有心理陰影,兒子還特別的不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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