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一片的天空中此刻有着幾分泛着灰色的雲層,朦朧在夜色之中的天空再也沒有了白日裏的烈日與蔚藍,相反,令整個京都都一瞬間陷入了清靜。
三三兩兩行走而過的人群路過這星光公司之時都會忍不住頻頻投來好奇的視線。
男人野性又寬廣的肩頭緊靠着的女人臉頰白皙,雙眸睜大,顯然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然而貼在她溫軟唇瓣上的薄唇卻是微微的輕觸着近在咫尺的香甜,垂首盯着她此刻充滿了不可置信以及少許驚懼的目光,他細長的桃花眼中迅速划過一道受傷,隨即用力親吻!
一秒以後,他放開了她。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得到了自由的傅月溪幾乎是下一秒就冷笑了起來,倒退兩步與眼前這個高大性感的男人拉開一定的距離,眼底有着無法掩飾的陌生感,她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這樣的蕭縱。
不錯,他的確是一隻野獸。
一隻充滿了掠奪氣息的野獸,但是這樣的野獸,她卻不愛,她根本就不喜歡蕭縱這一類型的男人,之所以在一起從事三年,她都未能對他產生一丁點兒火花,或許就正是因為他身上那過於濃烈的野獸氣息。
那種氣息會給她帶來一種巨大的壓力,不喜的同時,也心知肚明,這種男人是最為大男子主義的。
而她又是一個強勢無比的女人,如果兩個同樣強勢又愛較勁兒的人真正在一起,她還真無法想像這樣的戀情最終的結果會是什麼樣的。
伸出左手,用手背狠狠的擦拭着唇瓣,幾乎將那粉嫩的唇瓣擦得發紅,可是卻依舊停不下來這動作,不知道為什麼。就剛才的那一瞬間,他的唇吻過來的那一刻,她完全沒有任何感覺,不似傅子玉幾次親吻她時候的那種悸動,也不似曾經與賀瑞謙在一起時候的那種純美。
罪惡。
那一瞬,她的心底只有一種罪惡感,甚至因為他的碰觸,她胃裏有了不可避免的翻湧,倒不是真的那麼嫌棄他,而是牴觸罷了。
嘴唇在傅月溪看來是一個人最為敏感又容易滋生細菌的部位。
可是蕭縱卻在她轉身要離開的時候突如其來的抱緊了她,並且將她緊縛於懷裏,這樣的感覺,十分的令她厭惡,這樣的蕭縱,也令她感到陌生!
「我不過是親吻你一下而已,你竟然會大驚失色,那麼如果今晚我並不是隨意的親你一下,而是濕吻,你是不是要把自己的嘴唇上上下下從裏到外的全部扒一層皮?」看着她眼神兒裏頭的驚懼與陌生,蕭縱的心口處有一閃而過的疼痛。
僵硬在原地的雙手緩緩的放在了褲袋裏,他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燈光下有那麼一刻的清冷與孤寂。
皺了皺眉頭,他抿唇開口:「我也不想逼你,這算是你給我從未戀過但卻失戀的一個安慰吻又會怎麼樣呢?傅月溪,你變了,自從你的名字改了以後,你就變了。」
冷言冷語自蕭縱的口中傳來,卻讓站在原地始終保持着擦嘴巴動作的傅月溪渾身僵硬呆若木雞。
她變了?
「你走吧。」看着她幾乎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的樣子,蕭縱知道,她此刻的心態正好吻合他戳中的一切,原來愛慕着一個女人,卻得不到的感覺是這麼的痛苦,但是最令人心寒的是,那個女人就連看你的眼神,都會因為你的一個吻而改變。
本就性格狂傲的蕭縱這一刻是絕對不可能低頭認錯說些道歉話語的。
親了就是親了。
這並不是對這段無疾而終的迷戀愛慕的終結,而是僅限於今日她對自己所作所為的一個懲罰罷了!
「呵。」傅月溪忍不住笑了,她覺得這一幕是那麼的可笑,以前的蕭縱並不是這樣的。
她變了?他其實也變了。
「這個世界的每一天,都會有人在改變,伴隨着所遇到的某一件事情,抑或者是某一個困難,而後不斷的在改變之中尋找自我,這就是人生。」
往前走幾步,傅月溪又轉過身,看向燈光下依舊保持着挺拔站姿的蕭縱,昏黃的光線投射在他俊臉上,稍顯落寞。
她開口,卻說着與這一吻毫不相關的話題。
他知道,這並不是她的解釋,而是她的看法。
她在變相的告訴他,她是變了,但是他何嘗又沒有變?
搖搖頭,沒有再說什麼,雖然這一吻引起了她內心處的牴觸,但卻不會讓她對這個男人有所改觀,蕭縱永遠是那個在美國給了她三年鼓勵陪伴與支持的男人。
「蕭縱,我們還是好朋友。」
站定身影,她站在一米之遠望向他有些冷漠起來的臉龐,心知肚明剛才的那一刻,她臉上與眼底露出的神色傷害了這個男人,划過一道愧疚,沒有說對不起三個字,她轉身,往前走去。
曾經不知道是在哪裏見到過這麼一句話。
向前走,你就不要回頭看!
是啊,向前走了,你就不要回頭看,過往固然美好,但正是因為它成為了過往,才會令你心動,而此刻我們所走的每一條路,所見到的每一處風景,所處理的每一件難事兒,所認識的每一個朋友,到許多年以後,都將會成為存封最好的你的記憶。
微冷的風吹來,她行走於空曠的街邊,臉上的神色是夜色所無法窺探的蒼白。
這一刻,沒有任何人能夠知道她在想什麼,就在剛才蕭縱吻她的那一瞬間,她腦海中期待的,竟是傅子玉的臉龐。
否則,她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情緒?
車廂中雙手緊握着方向盤的傅子玉狹眸冷了下來。
狠狠的剜了一眼不遠處獨站在風中第一次顯得有些孤單蒼涼的身影,不悅的抿了抿薄唇,側首往倒車鏡看去,傅月溪行走的步伐並不快速,甚至有些緩慢,感覺的她似乎沉靜在思緒當中的傅子玉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他的長腿剛剛踏出車廂中,原地一直望着傅月溪的蕭縱卻在這個時候抬起眼來與之對視。
沒有任何的得意,沒有任何的得逞之後的笑容,有的只剩下說不出的悔過,蕭縱也不明白,為什麼傅月溪看上的偏偏會是傅子玉?他明明不比傅子玉差,明明跟傅子玉有足以相提並論的一切。
但為什麼在愛情上,他就是輸了?
「來看我笑話?」蕭縱是多麼驕傲的男人啊?在美國不知道多女性追着趕着的想要往他的床上爬去,只是私生活一直十分保守的蕭縱竟是奇蹟般的不如美國那邊開放的風俗一般,將下半身看的很重要。
也正是因為他心底深處的那一絲狂傲,才會導致他在床伴問題上一直有潔癖的存在。
這會兒剛剛被傅月溪給拒絕了,這頭傅子玉就迫不及待的出現在他的面前,不得不說,眼前的這個男人,非但是他眼下最強勁的商界對手,更是他愛情之路上唯一的一個強悍情敵。
聽見蕭縱自嘲的話語,傅子玉臉上的冷意不減,微挑的眼尾勾勒出一抹妖異的弧度,不是陰柔的感覺而是強硬的冷漠。
隨着他步伐的跟進,就連周遭的空氣也似乎流動出幾分山雨欲來的強大冷意,依舊保持着手插褲袋姿勢的蕭縱看了一眼這樣的傅子玉,忽然有些明白了過來,傅月溪為什麼會喜歡他。
「你的笑話,配讓我遠道而來觀賞麼?」傅子玉鋒利而又涼薄的唇瓣中吐出來的話語,簡直就是犀利無比,一語戳中了蕭縱的痛點不說,還十分強勢的宣佈了自己的主權。
冷風中,他掃視着蕭縱看了一圈兒,英俊散漫的臉龐上卻浮現了一抹說不出的詭異弧度,「強吻她這種事兒你也敢做?念及那三年你對她還不錯的份上,這一吻,就饒你一馬,再有下一次,我們之間的交鋒也就真正要開始了。」
對上傅子玉那雙沉黑迷人的狹眸,蕭縱心底一痛,掀起眼望進他的眼裏,卻在那雙如同黑曜石一般精光的瞳孔之中看見了類似於鄙視、譏諷的淡淡笑意。
「你也別太得意,我雖然強吻她把她給惹毛了,但是這卻並不代表我以後就沒有任何機會,只要她現在還沒有被冠上傅太太三個字,那麼我蕭縱永遠都是有搶奪的機會!你可要把人給我看好了,否則說不定哪一天,她就會看見一直在原地等待的我。」
嗤笑一聲,對於傅子玉那濃烈挑釁眼神不服的蕭縱很是淡然的將這一番話給說了出來。
言辭之間哪裏還有之前在面對傅月溪時候的軟弱?
眼前的兩個男人同為天之驕子,同是商界名人,但是卻是有着迥然不同的性格與手段。
「你有幻想的權利,我也有維護我與她之間感情的權利,我下車來並不是為了跟你說客套話而已,而是……警告你,希望你能把我說的話記住。」
搖了搖頭,似是不屑與眼前之人計較一般,傅子玉揚起嘴角,俊美無儔的臉龐上浮現出輕慢又囂張的色彩,迫人的吸引力從他骨子裏散發出來,連眼前身為對手的蕭縱都不得不為傅子玉的風華氣質喝彩。
此刻他薄唇帶笑,眉目鋒利,眼神兒如刀子割人一般睨着自己。
沒有怒火,只有微冷的冰寒。
比起自己來說,還要高上一公分的身高在此刻夜色的籠罩下越發的出眾,奪人眼球的那深邃臉龐更是有着萬千少女皆會一眼為之神魂顛倒的淺笑,這個常常嘴角掛着笑意的男人,卻實際上是比那冷酷的傳奇人物還要懾人幾分。
知道他根本不是傅氏親生孩子的蕭縱卻不得不在這個時候感嘆,氣質這個東西,有時候真的是天生到令人妒忌!
「對她好點,不管如何你只要謹記,我永遠都會站在原地等她,所以你若是對她有一分的不好,那我蕭縱勢必會將她從你的手裏搶過來,你不愛她,我愛她。」
感受到了來自於傅子玉身上同樣充滿了對傅月溪保護欲的共同點,蕭縱深吸了一口氣抬眼望向黑漆漆的天空,說出了這二十多年來,最言不由衷的真心話。
「我的女人,我自會護好。」語畢,傅子玉再沒有要跟他多說一句話的意思,轉身就往車子停着的位置走去,沒有對蕭縱用任何武力,也沒有對蕭縱施暴,並不是他不怒,而是他不能。
即便傅月溪剛才對蕭縱的態度並不好,可那卻並不代表他傅子玉就可以在這個時候對蕭縱動手兒。
出手打人,那是最弱智的做法。
對付蕭縱這個男人完全有更好的致命報復,那便是恩愛的把她擁入懷中。
平日裏傅子玉的脾氣斷然是不可能這般好的,可每每當他思及那三年舉目無親的傅月溪就是在這個男人的保護下逐漸成長,他便會對眼前的男人多一次感激。
在他未能將她護入懷中,保她飛天遁地的那些日子裏,是蕭縱這個男人默默的為她打理一切,而今日他放過他是不錯,卻也只是這一次而已,再有下一次,他不卸掉他半條腿,他都不叫傅子玉。
他慢而又有節奏的大步行走着,一個腳步一個印記都帶着他身上深深沉沉的懾人氣勢,令遠遠看着他背影的蕭縱都忍不住要讚嘆,來到京都這麼幾天的時間,傅子玉是唯一一個他看着會露出鮮少的嫉妒心情的男人。
他天生不需要打扮,不似自己一定要穿色彩系才能極其出眾,灑脫狂野。
這個男人哪怕是穿着最簡單白色襯衫,下身一條沙灘褲,那恐怕都會讓人以為是前來拍廣告片的世界男模。
「如果你欺負她,讓她那雙愛笑的眼睛失去了色彩,我是一定不會放過你的。」蕭縱的聲音突然從遠處傳來,他大吼着,聲嘶力竭,微微眯起的眼睛中,卻暗藏着誰人都無法看見的傷痛與悲觀。
一個人這一生,真正瘋狂迷戀過的人,只會有一個。
一生只愛一人,這個說辭並不成立,但一生中最愛卻是一定有的。
遠遠的看着傅子玉鑽入車廂中頭也不回的背影,蕭縱的眼裏一片模糊,從來沒有過的情緒從他的胸腔內傳來,直至蔓延到全身,那種酸楚的感覺只有他一個人品嘗。
他想,她或許就是他這一生中,真正瘋狂迷戀着,唯一藏在心間,執迷不悔的那個人吧?
哪怕是以後,他的人生中再遇到合適的對象,他的腦海中,他的心底深處,也永遠都會有一個叫傅月溪的女人永久的住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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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行走於無人街道旁的傅月溪卻是在這個時候,陷入了一種自我思緒當中,她的腦海里浮現了從她來到傅氏開始的第一天,傅子玉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樣子……直到如今。
掠過記憶深處的每一個畫面,她才深深的驚覺,原來,傅子玉這三個字,早已經如同烙鐵一般,在她的生命之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因為之前要處理手中關於鄭氏的事情,所以她強制壓抑着心靈深處的感情,逼着自己把他忘記,逼着自己告訴自己,未來不會有他,可就在今日的投標場上,他突然的出現,卻再次令她怦然心動。
她早過了情竇初開的年齡,最美好的初戀也最終敗給了愛慕虛榮貪圖富貴的一家子,而在她十歲開始,命運便告訴她,一定要堅韌而頑強的活着,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最愛她的父母都不在她的身邊,所以她必須比別人更加努力。
在美國的三年,哪裏會沒有心酸,夜深人靜的時候,把悲傷留給自己。
而今再次回到華夏,竟是意想不到的與父親相認,這就像是做了一場美夢,突如其來的真相猝不及防的把她的命運狠狠的扭轉的同時,也令她那顆早已經塵封的心又一次的激烈了起來。
深深的吸了一口冷空氣,這瀰漫着幾分濕冷的二氧化碳竟是順着她的喉嚨划過嗓子直抵腹部,渾身一個冷顫。
望着前方看不到盡頭的街頭道路,她心底揣測,那些看不見的道路又該怎麼走呢?可是即便她看不見前方到底是什麼路,這會兒既然走上了這條路,就沒有折回的道理,不是麼?
她沉鬱許久的心情就好像充滿了氫氣的氣球,一下子爆了開來,接觸到了新一層空氣。
精緻的鵝蛋臉上,她原本全是煩悶的鳳眸里忽然就生出了幾分無法形容的驚艷色彩。
頓時間,有些茅塞頓開的傅月溪,竟是心底愉悅的奔跑了起來,提着公文包,穿着如此正經的一套衣服,她卻比那些年僅十八歲女孩還要瘋狂的在街頭大笑着狂奔!
對!
她應該活在當下,她應該勇敢的直視自己對傅子玉的好感,她更加應該把眼前的每一步走好,不令自己錯失任何一道風景!
沒有任何目的地的狂奔卻讓她最終在一家蘇格蘭格調的茶座門口停了下來。
漆黑的街頭昏黃的燈光並不足以照亮眼前的一切,但是不遠處白熾燈耀眼的櫥窗卻突然出現在她的視線當中,她的腳步停在十來米之遠的位置,遙遙望去,竟覺得那塊櫥窗反射出來的光線,透亮到令人心驚。
就像是人生中的一道光,注入了她的生命中一般,懷揣着愉悅的心情,她腳步輕快的往那家蘇格蘭格調的茶座走去。
人逢喜事兒精神爽。
她這一踏入,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漫天輕鬆氣息,卻是源源不斷的令周遭之人回過頭來望向她,比起傅子玉那麼深邃的輪廓俊美的五官,她屬於精緻型,鵝蛋臉型,白皙的肌膚原本就給這精美的五官覆上了無數底子,這會兒因為大跑了一場那如同羊脂凝玉的雙頰上有着一層暈染的粉紅。
細細密密的汗水在她的背部冒出來,她自認為已經夠髒了,可是外人卻根本無法看見,只能看見此刻她耀眼如同星辰的驚艷臉龐。
大家看見她的目光大抵都是驚艷而又欲罷不能的,但惟獨只有在裏頭不遠處的一個卡座內坐着的兩個女人目光中浮現了淡淡的欣賞,其中一個更甚至眼底還迸射出來一種類似於激動的色彩。
大約是因為目光不同,所給她帶來的感受亦是不同,這一刻,抬起眼她就對上了那邊的兩個女人。
是兩個看起來二十五六歲的女人,但是從她們時尚但卻並不肆意的着裝來看,顯然是已經嫁為人婦了。
這時候,其中那個眼神兒激動的女人卻是站起身來主動走了過來。
心下疑惑,但卻有些驚訝的傅月溪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看着她走來的身影,臉色平靜的就像是知道她一定是想找自己。
她是艾咪,感受過萬千粉絲的灼熱視線,也同樣是傅月溪,感受過無數鄙夷冷嘲熱諷,但這樣激動的神色,給她的感覺確實特別的,那種目光並不是看見了偶像或者是對手抑或者是老熟人的視線,這種目光神采放佛更傾向於挖掘到了某種寶藏的感覺。
「姑娘,你認識艾咪嗎?這裏是我的名片,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可以看看,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目前我的新片正需要一個你這種渾身透露着清美,但又有一股妖嬈存在的女主角。」
不得不說,女人這一番話說的並不像傳銷的人,那雙帶着光芒的眸子中更是有着幾分睿智的色彩,一身簡單的休閒裝,但卻不難看出來她是從事什麼職業,渾身上下富有幾分藝術的氣息,這女人大約與娛樂圈有些關聯?
想到這裏傅月溪微微一笑:「我叫傅月溪,您好。」
接過她遞來的名片,垂首睨了一眼,當看見石色二字的時候,傅月溪那眯起的眼眸中微不可見的閃過一道驚訝之色,隨即很快便被淹沒,掏出自己的名片一併交接給了她,傅月溪帶笑的介紹着自己並不認識艾咪。
的確。
她不認識艾咪。
因為她就是艾咪!
「傅月溪?你竟然是那個最近在京都小有名氣的女商人?好牛逼,你是怎麼做到的,能不能跟我說說?」石色本來就是個話匣子,一旦打開,就停不下來,這會兒對眼前的女人莫名產生的好感更是驅使着她去了解她。
這般戲劇化的初見與相識,卻生出了令大家羨慕無比的閨蜜之情。
一場交談下來,傅月溪才發現,原來眼前的兩個女人一個叫石色,一個叫慕果果,這兩個名字,她初聽就耳熟,隨即想想,腦海里便出現了一些浮浮沉沉的記憶。
前幾年她還在z省上大學的時候,便已經聽說過了京都人人都忍不住要拿出來議論一下的大新聞,慕果果乃是h市內的市長千金,家族有權有勢,可是卻因為遇到了負心男而從此落魄,可是老天有眼。
在短短的幾年中,她竟然走出了當年家破人亡的陰影,並且尋找到了真愛,說到這裏就不得不說一下她的丈夫——慕修,這個名字是傅月溪從十五六歲開始,便一直如雷貫耳的名字。
那是一個權柄在握但卻沉默寡言的男人。
那更是一個令京都無數女人為之瘋狂的俊美權貴。
慕修,遊刃於黑白兩道,乃是名震京都的慕老大,他的名聲在國外,都可以說是響噹噹的,別說是在京都抖一抖,那就是在美國,都要抖一抖的,尤其是他將金三角收服的那一傳奇,更是成為了後來京都中無數人津津樂道的戰績。
那些年,京都人幾乎把慕修看成是神。
慕修這兩個字在華夏,就是絕對的權利與能力,慕老大是道上之人對他的稱呼,可實際上他出生在紅色家族,家中長輩世代都乃是京都軍閥之中的佼佼者。
包括慕修在內!
直到離開這個茶座,與臭味相投的兩個女人揮手道別的那一刻,傅月溪的心才止不住的肝顫兒了起來,慕修,慕修,那是京都永遠都不會被遺忘的一個大人物。
關於慕果果和慕修之間的愛情故事,她也曾經聽過無數個版本,但始終都沒有得知最真實的,如今與石色和慕果果倆人攀談一個小時下來,竟然奇蹟般的收穫了關於她跟慕修之間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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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慨頓時萬分的傅月溪,忽然就對慕果果的人生充滿了好奇,對石色如今說不出的豪爽性格充滿了喜歡,不知不覺間,她這個與她們原本該有代溝的人,竟是神奇的與他們打成一團。
微微感慨着,傅月溪的眼底有着明顯的笑意,若不是狂奔到這裏,她或許就要錯過這一次的相遇了。
蘇格蘭格調茶座外頭,寶藍色的轎車始終停在原地,男人偉岸的身影斜倚着車身,手指尖一道明滅不定的煙火正在黑暗中閃閃發亮,繚繞着的煙霧與黑色的夜融為一體,空氣中,夾雜着寒冷的蕭瑟卻又彷徨着銳利逼人的沉默。
始終低調的停在黑暗中,傅子玉那張顛倒眾生的臉龐卻是越發致命的惑人了,在若隱若現的光線下,微微拂動的他的星辰眸子,竟然有着令人不由自主想要被吸附被帶進去的**。
傅月溪走着的腳步驀然間頓住。
看着遠方沉默而又高大的背影,心下一瞬安心起來。
她沒有開口,他背對着她,以為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在這裏的傅月溪躡手躡腳,屏氣凝神的往那個方向閃了過去,一雙眼中有着說不出的驚喜,如果說這是偶遇,她一定相信。
經過了一個小時的談心,之前蕭縱給她帶來的困擾也早已經煙消雲散,而一直藏於心底的關乎於傅子玉的感情,更是因為聽過了慕果果與慕修之間的愛情以後,有了新的燃燒,她要跟慕果果一樣,學會面對感情。
幾秒鐘她來到傅子玉身後,忽然就想大喊,卻就在這時,男人驀然轉身,低垂着頭的眉眼就這麼湊巧的睨着她此刻怪異張開想要大喊的嘴巴以及做了怪動作的樣子。
多少年沒有再見到她如此活潑的一面?傅子玉認真地注視着她,眼神單純而炙熱,像是一把永遠燃不盡的青春烈火。
而烈火深處,映照的是他自己的心底。
「你還捨得出來?」傅子玉不緊不慢的伸出食指跟中指,微勾起薄唇,就往她嘴角處捏去,直接把她張開的嘴給捏攏了!
瞅着他含笑數落的樣子,再想像一下剛才他雙手合攏她嘴巴的樣子,傅月溪囧了!
「那個,哥,你怎麼在這兒?」她話音一落,自己就猛地抬起頭,「額,我好像忽略了你剛才才的那句話,難道說哥你在這裏呆了很久了麼?」她皺了皺眉有些責怪自己,但隨即語氣卻是一松,說話的時候雙目看向傅子玉的那一刻,竟是有着不可察覺的放大。
是的,她的瞳孔放佛在一瞬放大。
那黑漆漆的眼珠子裏,倒映着傅子玉的模樣。
斜睨着今日有所不同的傅月溪,傅子玉突然就有些無厘頭了,在投標場上的時候,她還十分抗拒他傅太太的說辭,可是為什麼今晚的她有些格外的不一樣呢?
那種感覺要怎麼才能心領神會?
「你才知道?」涼涼的回道,傅子玉轉身打開車門,讓她上車,自己一併將駕駛位的車門給打開,坐了上去,但是進入車廂內,他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收斂起剛才在外邊兒的時候對她的暖意,臉色嚴肅起來。
「今晚幹什麼去了?」似是不經意又似是散漫的開口,雖知道這個男人一貫很會套話,可她卻仍然想把之前與蕭縱的那一吻給磨滅,雙手合十,放在膝蓋上,她低頭舔了舔因為被風吹的有些乾澀的唇瓣低低開口:
「去了公司一趟,不過是星光,在接手傅氏之前,我想將那邊的一切事物都處理好。」話落,她才抬起眼來看傅子玉。
但卻為時已晚。
單手撐在副駕駛位的椅子上,傅子玉身子微微一傾整個人就湊近了她幾分,車內空氣不是很流通,加上空間狹小,這一刻,即便他與自己還有這少許的距離,傅月溪還是不可避免的臉色紅了紅。
「再說一遍。」沒有多餘的任何話,沒有任何態度表明的四個字,卻是讓傅月溪感受到了他下一句話山雨欲來的風暴,不明白突然就一改之前溫柔態度的傅子玉是以怎麼樣的心情在跟自己這般說話,傅月溪抬起頭看向他的側臉。
昏暗的車廂內,男人的側臉,比夜色還要冷硬幾分。
繃緊的下顎有些微動,他沉沉眯起眸子轉眼看她,對上她投來的詫異目光,眼底有着濃郁到不可劃開的深邃,那沉黑的瞳仁里有光,像是帶着希望,像是帶着期望。
「是啊,就這樣,然後我就來了這個茶座。呵呵,我跟你報告我的行蹤不過是為了不讓你擔心罷了,可是哥你有必要這樣黑着一張臉麼?你以為車廂內很暗,我就看不見你已經陰沉下來的表情?」
傅月溪一句話中臉帶叫了幾個哥!
可這樣一邊兒叫着他哥哥一邊兒說着等同於打情罵俏的話語,她卻並不覺害羞,非但如此,就連心底壓抑的感情,都有了幾分幾欲爆發的狀態,那顆為他的出現而跳躍強烈的心更是止不住的加快。
「他吻了你,為什麼不說?」
側頭,倆人的視線相碰。
壓抑着內心的焦灼與憤怒,傅子玉一隻手放在腿邊收緊再收緊,另一隻手卻是輕輕的撫上了傅月溪那嬌軟粉嫩的紅唇,狹長鳳眸迷人無比的半眯着盯着它,那一刻,傅月溪從黑暗中看見了他臉龐上若隱若現的邪肆。
略帶薄繭的食指曖昧的在她的唇瓣上來回輕動。
她連呼吸就幾乎要忘記。
抑制住內心強烈的不適,她伸出手抓住他的,想要拉下來,可是卻反手被他給緊握。
「為什麼說謊?」告訴我。傅子玉深沉的眉目就這樣望着她,眼底濃郁到解不開的沉沉浮浮迷霧,卻是越來越濃,他不想聽見她對自己說謊,至少此刻,他就要得到她對他熾熱情感的回應。
他等不及了。
這一刻,他目光深沉如海。
「我沒有說謊啊。」傅月溪慢慢抬起眼卻望進了這樣的一雙眼底,最後的幾個字,她愣是沒有了大聲的底氣,有些弱下來的氣勢,在傅子玉的面前看來,卻是瞬間治癒了他那顆為她而焦灼的心。
感受到傅子玉突然氣勢上的轉變,傅月溪再抬首就再也不敢將蕭縱從背後吻她的事情隱瞞,一五一十的開口說了出來。
「就是這樣,所以傅子玉,你現在是在質問我?」
她聲音不大,可卻明顯的帶着幾分氣急敗壞,她還沒有跟他在一起呢,她還是他妹妹,他們現在任何愛情關係都沒有,他怎麼可以這麼質問她呢?面對傅子玉那對待軍中無數手下威逼的氣勢,她的確是沒有辦法說謊。
可這還不是強迫麼?
這話一出,傅子玉躍動着邪肆的俊顏一怔。
隔了許久,他輕聲笑了起來:「因為我時刻都關注着你,你的一切一舉一動。」璀璨燈光下,他的眸里似是跌進了繁星,「沒有哪一刻,我不在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為什麼要放任對你的感情,遠望止步不前?」
這一刻。
沒有燈光。
沒有浪漫。
沒有高調。
但傅月溪卻能真實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臟在這一刻,就像是被狠狠的撞了一下似的,有些什麼東西一瞬落入了其中,再也出不來的感覺。
傅子玉捧起她的臉,垂眸就要吻下去!
昏暗中,男人臉上的神色不清不楚,但他的氣味卻傳入了她鼻尖之中,感受到越來越靠近的呼吸聲以及他難以抑制的粗喘,傅月溪的身子一僵但很快又是一松。
像是故意在這一刻打破車內的曖昧,又似乎是有意想要在這令人窒息又心動的氣氛中製造點別的事端的傅月溪炸了眨眼看着眼前這張如同上古浮木一般安靜低調卻又耀眼萬分的俊臉開口:
「哥是在給我表白?」
表白。
多麼陌生的詞語。
說出這一句話,不會有人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勇氣!前方有車開過來,車前燈直直的往他們的擋風鏡射來,一片光明瞬間覆蓋了她和他此刻的立場,被光明化的曖昧也因為這一突如其來的刺目光線暴露在天空下。
她雙目凝神的看着他。
他高大的身影幾乎大半個就要籠罩下來,極其表現出他佔有欲的、長臂大喇咧咧的半靠在她的椅背上。男人眉目被燈光照得近乎通透,眼睛深邃漆黑,鼻樑高挺如雪峰,撞入人的視線時,帶着難以言喻的驚艷。
傅月溪心跳加速!
恐怕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瞬間,會比起表白的那一刻,從女人眼底瞥見驚艷與心動的微光,更令人來的激動!
「是。」一個字兒,卻承載了他隱忍已久的濃情。
不等她驚訝不等她回神,傅子玉無奈勾了勾嘴角,把她拉入了懷中,低下頭……
被他摁在懷裏的傅月溪不由自主的掀起眼皮悄悄的觀察他此刻的目光是否有侵略者應有的神色,不巧的是,傅子玉此刻也正好在欣賞着她那可憐巴巴,一副被強迫親吻,任他蹂躪似的眼神兒。
不得不說,男人對於心尖兒上的女人哪怕只是這樣一個不帶任何別有用心,清淨無比的眼神,都具有無與倫比的吸引力和誘惑力。
呆愣的看着他狹眸中暗沉浮動的色彩,傅月溪只覺得領口一涼,冷風灌入的感覺。下一秒——
不輕不重的動作,卻讓從未嘗過人事的傅月溪直接orz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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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要要,評價票,5分評價來一票!
要要要,大白鑽,白色大鑽來一個!
要要要,獻花花,粉嫩鮮花來一束!
給力了不?你們也給力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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