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彧卿從殺阡陌那得知千尋懷孕了,他第一個想到的人也是白子畫,可他也和殺阡陌一樣覺得這不可能!
畢竟,白子畫毀容的事除了摩嚴與笙簫默,並無第三個人知道。
或者說,如果東方彧卿還留着那些舌頭,他可能會知道,可現在,他確實是一點不了解情況!
「千尋懷孕了你可知道?」
白子畫眼睛都不看他,更懶得回答他的問題。
「我真的是非常好奇,這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可千萬別告訴我是你,哪怕說是鬼魑我都覺得更可信……」
白子畫不耐煩地打斷他:「你到底有什麼事?」
「哦,我呢,其實是來告訴你,這孩子的父親是誰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麼重點。只是我上次有個很重要的事沒和你說,當時是覺得沒必要,現在看來是必須要說明白的了。」
東方彧卿清俊的眉目抹上了一層濃厚的陰影,眼裏的殺意毫不掩飾。
「如果讓千尋把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了,小骨的魂魄就會徹底被她溶解。她將徹底替代了小骨,到時別說取了她的心,就算把她切碎成千萬片,小骨也回不來了。
從此這世上只有千尋,再無花千骨!
況且,我聽殺阡陌所言,千尋懷的是千萬年難得一見的鬼聖胎,自在母體中就要一直以人的精血哺養。如此禍種,你長留上仙真會看着不聞不問?
或者說,小骨,和千尋,如今你只能明確選一個,我想你不會糊塗到本末倒置吧。
尋常胎兒十個月瓜熟蒂落,鬼聖胎只要三個月就能出世,時間不多,你要速速決斷!」
東方彧卿的一番話把白子畫逼到了死路,再無可迴轉之地。
是了,千尋,小骨,他只能明確選一個。
一廂情願地只把千尋當小骨,始終是不能長久的。你越是想逃避,生活就越是追着你不放,唯一能做的,只有直接面對。
推算一下,他能考慮的時間真的不多了,也就一個月吧,繼續優柔寡斷,只會害了所有的人。
就算沒有那麼多年的養育之恩,白子畫也不是那種可以隨便殺了一個無辜的人,哪怕只是為了救出另外一個,即使救的是他深愛的人,也很難做到。
他天性慈悲,天下生命兼同等視之,誤入酒盞的小蟲他尚且不忍傷它一點,何況是在身邊疼惜了那麼多年的千尋。
其實,只要不生孩子,又有什麼關係呢。
最起碼,還能多糊塗幾日,可是千尋護着孩子的心那麼決絕,不肯退讓一絲,她這不是把他逼到絕路麼!
手中杯盞被白子畫無意識地捏得咯吱作響,就快要粉身碎骨。
東方彧卿看着,都要心疼那杯子了,可他卻一點也不同情白子畫。
他向白子畫發了最後的通牒:「如果你要堅持你的假慈悲,不肯救小骨,我,或者還有殺阡陌,我們總會想到辦法。哪怕玉石俱焚,也會救小骨脫困,讓她真的重新回來的。
到那時,讓小骨知道你移情他人,竟然要棄她不顧,她還會願意再見你麼?
你不要連自己的初衷都忘了!那可真是可笑至極了!」
東方彧卿說完這番話就離開了絕情殿。
他實在不能理解白子畫的思路,他的初衷不過是把千尋當小骨。現在告訴他真正的小骨能回來了,他倒猶豫不絕了,這算什麼?移情別戀麼?
他東方可不會如他白子畫一般糊塗,他的心裏,始終唯有骨頭一人。
千尋,對他來說,等於一具屍體,誰會對一副屍體動真心呢?
還虧他是修仙的人,可真是比凡人都看不透了!
他要想辦法,逼一逼白子畫,他若做不了決定,那他就幫他做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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