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山,如血殘陽下,鬼魈鬼魑帶領的一大批冥軍,與以白子畫為首的一眾仙門兵將正僵持不下。鬼魈陰寒地說道:「白子畫,你每每壞我好事,我也不與你計較了,可千尋她又何曾虧欠你半分,你如此負她,真是無心無情至極。既然你不義在先,那也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鬼魈突然進攻,白子畫瞬時應對,但他很快發現今天的鬼魈似乎有些不濟,才過幾十招,卻明顯處了下風。百招不到,鬼魈敗退,鬼魑與冥兵繼續勉強對抗。
正在刀飛槍舞的緊張時刻,突然遠遠的天際處升起了一抹絢麗的煙火,直上九重天,刺眼的光沒入層層白雲消沒不見,那煙火別人是看不見的,只有白子畫能見,他頓時心頭一緊,千尋!
她的父親,弟弟都在這,難道獨留她一人遇到了什麼危險?不然怎麼會用出他給她的玄天煙火?不等白子畫細想,天邊又升起了一抹一樣的煙火,第二發,幾乎沒停頓的,第三發!
白子畫頓時只覺如滾油潑心頭,再也無心應戰。又見摩嚴與笙簫默就快取勝,他現在離開也沒什麼影響,就大聲交代他們小心應戰,他有事要先走。話音未落,人已朝着天際那抹煙火如電飛去。
白子畫很快發現琉璃煙火的發射地點竟然是長留山他的絕情殿!他心中萬分疑惑,腳下卻沒減速半分,飛速來到絕情殿推門而入,眼前景象幾乎要讓他昏厥,那是小骨?!
那嬌小的白色背影本來背對着他,聽到聲音便迴轉過來,那可愛的包子頭,那一雙玲瓏剔透的大眼,那粉嫩嬌艷的臉蛋,手中握着的斷念,那小人不是白子畫日思夜想的花千骨又是誰?!
「小骨……?!」
白子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小骨回來了?!
而那小小的人甜甜地開了口,證實了他眼前所見絕非夢境:「師父,小骨回來啦!」
仿佛黃鸝出谷一般婉轉清脆的聲音,卻催出了他的淚。
白子畫手中橫霜噹啷落地,他一把將眼前人摟入懷中,如此用力,仿佛要將她揉碎了納入自己體內!
「師父,你弄疼小骨啦……」
白子畫卻不肯鬆手,語無倫次道:「小骨,你原諒為師了嗎?你願意回家了嗎?從此再也不離開師父了嗎?……」
「嗯,小骨以後一直陪着師父,再也不走了!」
白子畫不敢相信自己做了那麼久的夢就這麼實現了,小骨真的重新回到了自己身邊,他鬆開她細細看着眼前人的小臉,又伸手摸摸,確定這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師父,我怎麼聽說你又收了一位弟子,還要與她成親啊?小骨只是離開一段時間,師父就喜歡上別人,要忘了小骨了嗎?」
眼前心愛之人的嬌俏小臉突然哀愁無限起來,白子畫急忙解釋:「不,不是的,小骨,你聽為師解釋……」
「我不信我不信!花千骨突然大叫起來,眼神變得狠厲決絕,師父變心了,師父喜歡別人了!」
「不是的小骨!你聽我說!」
「我不聽我不聽!師父變心了!」
「那你怎樣才能信我?!」白子畫心如刀絞,不知道如何證明自己的一片赤心!
「那你就跳進絕情池給我看啊,看看師父到底是不是對小骨一心無二,天地可鑑,還是三心二意,移情別戀!」花千骨的聲音變得幽暗陰森起來。
「好!」白子畫再也無法思考,他只聽到他的小骨要自己向她證明他的心意,他就證明給她看!
一身白袍在空中翻舞如花又翩入絕情池如墜雨白蝶,絕情池水無情地腐蝕着這世上最痴心之人。銷肉蝕骨的疼痛讓看透生死,剔骨削肉不咒一下眉的長留上仙白子畫也發出了痛苦的哀嚎。
這哀嚎穿透天際,驚起長留無數飛鳥,四散而去,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殘忍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白子畫,你總壞我大業,又負了葵姬,你不老不死不傷不滅,這絕情池水是唯一能治你的!可憐可嘆的痴情人啊,真是連我看了也要不忍心了!哈哈哈哈……」
化成花千骨的鬼魈現出真身,趁白子畫痛苦難當,成功取了他虛鼎的三件神器,如風般離去,又在空中留下一句話在絕情殿久久迴蕩:「你以後若還要葵姬原諒你,就跪着求她吧!」
絕情殿,獨留痛苦不堪卻求死不能的白子畫,卻還在痴痴叫着:「小骨,小骨!」聲聲泣血,神佛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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