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八變嗤笑道:「就憑這三千個烏合之眾,還想鎮壓我們,簡直做夢。」
流戎也是掩嘴笑道:「三千守軍,有九成以上只不過是元嬰期修士,還有一百多嬰變期修士,分神期修士僅有五人。除了五個分神期修士,以及幾個八衍九衍嬰變期修士,其餘的都是炮灰而已,房鎮長,你真敢讓他們白白送死嗎?」
房承望聞言一怔,實話,雖然這三千守軍只是留仙鎮數萬守軍中的一部分,但三千人真一下子全死了,對留仙鎮絕對是一個巨大的創傷。
這一刻,房承望大徹大悟為何燕瀾要他栽培留仙鎮自己的人才,而不能全靠投奔而來之人。
因為,這些修士絕大多數都是剛到留仙鎮,臨時組結的守衛軍,遇到規模衝突,或還可以聯手鎮壓解決,但是若有大規模死傷,便會嚴重影響人心。
所有投奔而來的修士,大多是希望能夠安身立命,繼而努力攀爬,而不是前來送死的。
一旦死傷三千人,必定會有大量修士離去,導致留仙鎮人氣凋零。
再好的地方,如果連活命都成問題,如果留仙鎮都不能護佑他們周全,那留在這裏還有什麼意義?
但是,若這三千守軍都是在留仙鎮土生土長之人,那便不一樣,他們可以為家園戰死,可以為保護父母親人而亡,死得其所,雖死不悔,雖死猶榮。
房承望豁然開朗,心底更加敬佩燕瀾站得高看得遠。
雖然三千守軍沒有動搖,但房承望的內心卻是有了一絲震盪。
沉吟少許,房承望抬起目光,冷傲道:「三千守軍,不過是我們留仙鎮所有守軍的一成左右。更何況,就算撤去所有元嬰期與嬰變期守軍,我們還有上百名分神期修士,你們區區幾人,能夠承受得了嗎?」
「上百名分神期修士,真是好嚇人啊,房鎮長你看,我的手都要哆嗦了,不聽我控制了,想要殺人了。」
鶴空截故意抬起了右手,賣力地抖動着,雙瞳之內卻是一片殺機。
燕瀾眯了眯眼,道:「莫非,他們的背後,有丹盟或者劍盟高人撐腰,抑或是那個神秘尊主在幫助他們?」
在燕瀾看來,以鶴空截三人的實力,若是連上百名分神期修士都不放在眼中的話,那只可能是丹盟或神秘尊主的力量干預,否則經武州之內,沒有誰能無視上百名分神期修士,就連留仙鎮現在的實力也無法做到。
房承望心中生出極重的疑慮,死死地盯着鶴空截三人,希望能夠看出什麼端倪。
然而,此刻連燕瀾都無法徹底看透,房承望又豈能窺探出什麼。
片刻之後,房承望冷肅道:「你們靠什麼對抗我們百餘名分神期修士,莫非就憑這裏站着的近萬名修士。」
那些落雲城修士聽到房承望提及他們,皆是心中咯噔了一下,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一陣低低的騷亂之後,有一名瘦矮老者挺身而出,大聲道:「老夫既然了要追隨留仙鎮,追隨燕瀾道友,那便要言出必行。對抗留仙鎮,我們橡家絕不參與。老夫橡山淳,以橡家家主身份頒佈家令,任何橡家族人,絕不可參與對抗留仙鎮,如有不從者,現在就請站出,老夫必當以叛族罪論處。」
橡家三十口人原地一怔,旋即齊聲道:「謹遵家主法令。」
旋即橡家所有人跟隨橡山淳,朝房承望身後走去。
這三十人,乃是橡家精銳,此番隨橡山淳出動,乃是為了彰顯橡家氣勢。
畢竟,橡家只是落雲城一個毫不起眼的家族,橡山淳的修為僅僅六衍嬰變期,乃是橡家修為最高者。只要綠雲宗、鶴門、流連坊稍微動一動手指,橡家便會覆滅。
橡家三十名精銳之中,也僅有六人是嬰變期修為,其餘全是元嬰期修士。
但這已經是橡家大部分力量。
落雲城修士之中爆發出更大的喧囂,幾乎所有人都在低議,這時應該站在哪一方。
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萬一自己站隊的那一方落敗,自己連同家人必定遭到懲罰報復。
就在這時,又有一人高呼:「老夫年老力衰,家族弱不堪,無力參與到這場紛爭之中,只好苟求自保。所以,老夫宣佈我們家族全部退出,兩不相幫。」
隨着此人的一番言辭,落雲城修士之中類似的聲音此起彼伏。
「我們同樣保持中立,退出紛爭。」
「我們有心無力,抱歉。」
「我們素來與世無爭,只能退出這場紛爭。」
「……」
緊接着,近萬落雲城修士分離出一撥人潮,朝兩方對壘的遠方走去。
數十息之後,偌大的廣場上,落雲城一方只剩下三百名左右的修士。
燕瀾掃過這三百名修士,發現其中除了鶴空截三人之外,還隱藏着三名分神期修士,不過皆是一衍分神初期,大概是近期剛剛突破提升。
另外三百人,一半是嬰變期修士,其餘全是元嬰期修士。
大概這些修士乃是誓死或被迫追隨鶴空截三人之輩,他們讓自家老弱婦人遠避,告誡他們保持中立,但他們自己卻有了赴死的覺悟,事後鶴空截三人也必定不會因此而怪罪他們,以致於連累他們的家人。
橡家族人望着就他們一家支持留仙鎮,其餘族派皆保持中立,頓時有些不安起來。
甚至有幾個橡家族老埋怨地瞪着橡山淳,似乎在責怪橡山淳將橡家帶到了絕境之中。
這時,鶴空截朝橡山淳望了一眼,麵皮一抖道:「看不出來啊,你們橡家雖然很,但膽量倒是不,居然敢公然站立到我們的對立面。你們難道忘了,在這落雲城內,誰才是真正屹立萬年不倒的勢力嗎?」
鶴空截的眼芒帶着殺意,直射橡山淳。
霎時,留仙鎮守軍之中一名分神期修士疾射而出,擋在了橡山淳身前,截下了鶴空截的殺機。
橡山淳立在原地,枯瘦的身軀可以看得出在微微顫抖,明其內心並非毫無懼意。
片刻之後,橡山淳用力握了握手中的木杖,深吸口氣道:「我們橡家雖,但骨氣猶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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