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瀾含着傲氣道:「了不了解,勝我再說。你們不動手,我便走了!」
說罷,燕瀾轉身,就欲離去。
燕瀾並未趕盡殺絕,他對三大聯盟,從內心而言,確實懷有一絲敬畏感。不到萬不得己,當下最好敬而遠之。畢竟三大聯盟的底蘊的確不凡,否則也稱不上獅國的龐然大物。
至弱被欺,但至剛易折,唯有剛柔並濟,方可縱橫天下。
燕瀾深知自己此時的實力,還遠未到可以隨心所欲的時候,若對三大聯盟之人趕盡殺絕,他自己倒是不怕,但若將仇恨引至留仙鎮、天罡門與罡天門,則為一時意氣,得不償失。
今日之事,給了燕瀾很深的教訓,也讓燕瀾明白,為何世上總有些巔峰強者,踏上巔峰之路的過程,就是無情無欲的過程,捨棄親情、愛情、友情,甚至不惜殺妻殺親,只因他們阻礙自己成道,成為自己修道之路上的累贅。
這一點,燕瀾做不到,他感覺自己活着的很大一部分意義,便是舍不下一些情感。
人若無情,不及鳥獸。
燕瀾疾走千丈,身退,並不代表放下仇恨,總有一天,他會捲土重來。
公祖疏低哼一聲,拄杖一甩,九頭凶獸高吼,當即攔在燕瀾前方。
「想走?殺了三大聯盟那麼多人,造成三盟如此慘重的損失,豈容你說走就走?」
公祖疏的聲音,充斥着冰寒的殺意。
邪影劍皇幽幽道:「你若輕鬆離去,三大聯盟的顏面何存?」
風鶴白也是冷笑道:「如不想死得太早。可自縛雙手,老夫可保你今日無礙。」
官天應則氣得牙齒顫抖。怒道:「殺我封穹劍莊之人,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燕瀾抬頭,望着身前九頭凶獸,清晰看到獸瞳之中的畏懼,那一爆的威能,已經深深地震懾了它們的獸魂,即便他們的獸魂受公祖疏掌控,依舊改變不了獸魂深處的本能恐懼。
燕瀾抬起右手,九頭凶獸竟是齊齊-≌-≌,後退百丈,仿佛受了驚嚇的小兔子。
留仙鎮、天罡門、罡天門眾人見到這一幕。都是情不自禁地得意一笑,舉手投足之間,能把九頭分神期凶獸嚇成那樣,恐怕經武州也就燕瀾一人能夠做到。
公祖疏見狀,老臉一沉,怒哼一聲,九頭凶獸齊齊大吼,又緩緩朝燕瀾圍了上來。
燕瀾皺了皺眉,這九頭凶獸。實力皆是不凡。
一頭四衍分神期,兩頭三衍分神期,六頭二衍分神期。
欲要餵養這等凶獸,不知需要多麼龐大的靈能。也就馴盟的底蘊能夠養得起,換做其他勢力,養一頭分神期的凶獸都要被其吃垮。
哪怕不求凶獸實力快速提升。只滿足它基本的生存需求,都需要不菲的靈能。
這一點。燕瀾深有體會。
若不是有禪心佛力、仙胎與大量靈胎,加上搜集了龐大的戰利品。他那些鳴雷紫雕、金鱗王蟒等凶獸,只怕要養成瘦骨嶙峋的模樣。
燕瀾毫不在意九頭凶獸,緩緩轉身,望着公祖疏等人道:「你們,今日真的要留下我,哪怕是付出你們無法承受的代價?」
公祖疏不屑笑道:「笑話,有什麼代價,是你可以承受,而我們三大聯盟都承受不了?」
燕瀾笑道:「自然,是你們的性命!」
邪影劍皇詭異一笑,道:「我們的性命?本皇之命,天可取,地可取,非你所能取。」
燕瀾不耐道:「那就速速動手吧,我還要趕回去與友人品茶論道!」
風鶴白冷聲道:「一起動手!」
四人點頭,當即朝燕瀾威壓而來。
九十九劍劍陣掀起無形氣浪,鋒芒直逼燕瀾。
燕瀾目光冷銳,前有強修,後有凶獸,他欲饒人,人不饒他。
今日,唯有一方死絕,才能罷休。
風鶴白雙手舉天,周身氣勢大作,眨眼之間,一道亮光自他身上閃耀而起,好似九陽落地,綻放出絕望的光芒。
燕瀾心神一凜,兩道天道雷字,自左右手耀目祭出。
一股天雷氣息,瞬間朝風鶴白衝去。
風鶴白先動手,乃是惱怒至極所致,此前偷雞不成蝕把米,此刻必須找回顏面。
「啾……」
一聲鶴鳴,直上九霄。
燕瀾聞聲望去,只見一頭白鶴振翅而立,一腳懸空,一腳踩在一方古銅羅盤之上。
「本命法寶!」
燕瀾心中低吟,當即猜測,此寶威力實在不凡,除了風鶴白的本命法寶,極少有其他法寶能與風鶴白如此契合。
風鶴白仰天大笑,目光猙獰道:「燕瀾,在老夫仙鶴命盤之下,從未有人生還,今日,你必死無疑!」
燕瀾一方眾修大驚失色,紛紛握緊拳頭。
落雲城一修士驚駭道:「傳聞,仙鶴命盤乃是取一頭受傷而墜落人間的仙鶴獸靈,再結合從遠古深空飄遊而來的隕石,請丹器聯盟神秘高人煉製三年。擁有鎮殺一切生靈、奪取萬物意志之能,沒想到此傳言竟是為真!」
此言一出,留仙鎮、天罡門、罡天門眾修更是神色劇變。
三祖捏須道:「說得沒錯,傳聞是有這麼一件奇異法寶,沒想到竟落在風鶴白手中。」
赤腳老鬼凝重道:「掌門,難道真如風鶴白所說,從無有人在仙鶴命盤下生還?」
三祖幽幽一嘆,未作回答,而是目光凝銳道:「老夫相信,縱使前無古人,但不代表後無來者。燕瀾必是那打破這一神話之人。」
天罡門眾人聞言,均是面色凝重,很顯然,三祖所言,乃是打氣之說,並不擁有十足的把握。
此時,炎通山脈東方遙遠的天際上,一名老者與一名女子虛空而立。
若燕瀾看到,必能認出,這二人便是地上不真仙與滄滄姑娘。
滄滄目光憂慮道:「爺爺,燕小哥不會有事吧?」
不真仙撅了撅嘴,晃着腦袋道:「不知啊,不過吉人自有天相!」
滄滄朝不真仙瞪了一眼,道:「爺爺為何不出手相助?」
不真仙捋須長嘆道:「圍牆內的花,一旦圍牆倒了,是經不起風吹日曬的。」
滄滄皺眉,沉默不語。
在另一個方向,一名劍者站在一輛牛車之上,傲然而立,目光溫潤。
此人正是牛林劍君,他的視線也能看到燕瀾,不過同樣未選擇出手相助。(未完待續。)u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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