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雷紫雕身亡,玄棄臉色驟變,退後千丈,凝視燕瀾。
「怎麼可能,燕瀾身上,竟有匹敵三足金烏的力量,這世間,竟有第二人,擁有古獸神力!」
「不對,我乃天命所歸之人,凡修之中的皇者,我的存在,便是代表蒼天,代表神祗,主宰眾生!」
「凡修,怎麼可能擁有匹敵我的力量,燕瀾剛才那股力量,一定是某個法寶,釋放而出的力量,只能有一擊之力。」
「沒有人,可以阻擋我的腳步,遮蔽我的光芒。我乃凡修之中,最接近神的人!」
「掩我光輝者,唯有死!」
玄棄怒意滔天,他沒想到,他動用最強的力量,竟被燕瀾抗衡下來,這絕對不可容忍。
燕瀾也微微有些意外,心道:「紫麟沉睡至今,異獸魂威居然變得如此強悍,與玄棄爭奪之下,竟將鳴雷紫雕獸魂撕碎。」
略作沉吟,燕瀾察覺玄棄濃烈殺意,當即提起心神,嚴陣以待。
此刻,異獸紫麟與紫漪,也均是神色肅然,玄棄身上的氣勢,連他們都覺得恐怖至極。
「燕瀾,今日,你死我活!」
燕瀾瞳孔一縮,只見玄棄攜金烏之威,浩蕩而來。
那頭烏金之色的三足金烏,雖是幻化而出,但身長千丈,周身火焰,足可焚天。
「玄棄御獸,非是凡獸,此戰,唯有紫麟可以抗衡!」
燕瀾雙手掐訣,瞬間。在他身前,一頭通體閃爍紫色雷芒的凶獸。咆哮而出。
一股荒古的威壓,瞬間籠罩萬里大地。
大地上。又有萬餘強者,暈厥過去,只剩三千修士,尚還能保持清醒,但是神色蒼白,驚步而退。
燕瀾攜着幻化而出的紫麟,怒嘯一聲,直朝玄棄迎去。
「吼……」
「嘭……」
異獸咆哮,金烏嘶鳴。巨大的轟響,震天動地。
紫色雷芒,宛如一朵盛開的紫蓮,籠罩千里上空。
烏金之輝,好似西天的晚霞,印染萬里大地。
道道光華,在蒼穹之上游竄,纏繞,撕斗。無數光點。撒落而下,宛如神雨降臨。
所有尚還清醒的修士,連忙攜帶暈厥的眾人,退避至千里之外。
斷尺驚虹掐動印訣。在九座懸石前,又布下數道防禦禁制。
地上不真仙也揮動衣袖,布下禁制。這股聲勢,太過浩大。連他都極為驚駭。
燕瀾只覺靈魂震盪,氣息凌亂。當即雙手結印,按在眉心,方才穩住體內躁亂之力。
「果然不出我所料,玄棄身上的凶獸,足以媲美紫麟。方才,我隱約聽不真仙所言,那獸名為三足金烏。莫非,真是上古神獸不成?」
「普天之下,身懷古獸者,絕對屈指可數。紫麟乃我在天陸所得,足是造化之寵,機緣逆天。為何玄棄身上,也有這等古獸?」
忽然之間,燕瀾腦海之中,浮現出那迷迷糊糊的夢境,一個混沌虛渺的世界,一個灰氣飄繞的身影,用一種模糊而又深邃的聲音,好似喃喃自吟道:「孩子,從此之後,你將不再是凡夫俗子,宿命之輪已經轉動,請繼續迎合我之垂愛吧!因為,你不是唯一……」
燕瀾神色驟變,心中低呼道:「我不是唯一,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玄棄也是與我一樣的命運,他也是其中之一?」
燕瀾心神劇震,第一次,他感覺一切虛幻,都那麼真實,真實得讓人恐懼。
燕瀾深吸口氣,抬起目光,只見玄棄同樣面色蒼白,眼瞳之中藏着驚異。
此刻,玄棄心中之驚,絕不在燕瀾之下,他沒有像燕瀾一樣,做過什麼古怪的夢幻,他一直覺得,這一切,乃他生命不凡,乃是天道所寵,他曾經以為,他是這世上的唯一。
可是現在,玄棄卻是發現,竟有另外一個人,與他同樣的年齡,也身懷同樣兇悍的古獸。
「燕瀾,不管你有多強,今日,我必殺你!」
玄棄冷冽而笑,雙手一張,又是欲要祭出殺招。
銀袍老者面色蒼白,躲在懸石禁制後面,當即高喝道:「你們,住手!」
玄棄目光一凝,殺意涌動,冷喝道:「聒噪!」
話音未落,右手雙指一點,一道烏金之芒,直奔銀袍老者。
「噗……」
烏金之芒破開防護禁制,宛如進了無禁之境。
銀袍老者大駭,當即運轉畢生修為,化作一道渾厚防禦,擋在身前。
地上不真仙眉心一凝,當即搖動手中撥浪鼓,一道鼓影,攀天而起,直朝烏金之芒撞去。
「轟轟……」
烏金之芒消散,鼓影消散,銀袍老者身前防禦消散,他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旋即釀蹌地掉落下來。
斷尺驚虹右手一抬,接住銀袍老者,面色極為陰沉。玄棄公然傷馴獸聯盟長老,簡直不把馴獸聯盟放在眼裏。
銀袍老者穩住身形,當即道:「多謝不真仙前輩出手相救,若非如此,我老命休矣。此子之強,我畢生所未見。玄族何時出了一個如此逆天之人,我七衍嬰變初期的修為,在其面前,竟無還手之力。」
不真仙凝眉不語,緊盯玄棄,好似在思索什麼。
斷尺驚虹表面平靜,內心卻是極為驚駭,銀袍老者七衍嬰變初期修為,莫說一個後輩天驕,就是玄族一些長老出手,都很難一招將其傷至如此。
「副盟主,要不要阻止這場戰鬥?」
銀袍老者拱手問道,身軀依舊微微顫抖。
斷尺驚虹微微搖頭,道:「你且坐下休息,這場戰鬥,隨他們斗吧。玄棄非同小可,燕瀾亦非常人,誰勝誰敗,尚未可知。」
說話間,斷尺驚虹看向玄族懸石,除了那名中年修士,並未失神驚異外,其餘玄族之人,也都張着嘴巴,顯然他們事前也不知曉,玄棄身懷這等造化。
占家懸石上,眾人早已目瞪口呆,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沒想到,鳴雷紫雕已死,最終比試,成了燕瀾與玄棄的決鬥。
罡天門眾人繃直了身體,眼前一切,早已超乎他們的想像。
役咒谷紅袍老者神色終於劇變,而石阡,則緊凝眉頭,竟是在此時,觸景領悟起來。
而此時,誰也沒有察覺,悟色肅穆而立,雙手合十,眼瞳深邃,眉心之間,一道無名獸印,閃爍濃鬱金輝,正被他竭力壓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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