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遇助得一手好攻,也是半小時前駱峻偷偷授意的,尚恬心裏的不高興不說出來,面上裝着蠻不在乎。
雖然他不怎麼滿意她顧忌在他面前的形象不想表現出不高興,但還是想讓時遇過去勸解一下,省得憋着自己難受。
時遇知道尚恬因為什麼不爽,問了句「怎麼勸?」
駱峻拆着燒烤架,半絲猶豫沒有的,「跟着她罵就行。」
他是不會做這麼沒節操的事,可讓時遇去做他一點兒心理障礙都沒有。
時遇臉上掛着不正經的笑,「我說,你就不怕我跟你女朋友罵的太情投意合了,把你給綠了?你可別忘了,我們倆十年之前還有一段情呢~」
駱峻看着尚恬的方向,她正站在沒有燈光照着的陰影角落裏,可他一眼就看見了不顯眼的她。
就像看見了她恬然笑着的背後還是忍不住發酸的小心思一樣,可她藏着不想讓他知道,他就假裝不知道,成全她要表現的「完美」。
明知道時遇是在開玩笑,他還是提醒了一句,「好好說話就行,別動手動腳的。」
直到所有的活兒都幹完了,尚恬笑的隔着三米遠他都聽得到了才過去把人給帶走。
尚恬不知是不是說的太興奮,臉上紅撲撲的,駱峻一手攬着她肩膀,一手伸出食指勾她鼻尖上的汗,「你們說什麼了?跟我說說?」
尚恬拍掉他的手,皺了皺鼻子,「你手髒死了!別碰我!我和時遇之間的小秘密不告訴你!」
駱峻洗過手了,不過剛才勾她的時候確實給她蹭上了一點兒灰,他又用手背給她擦了擦,兩人你動一下我躲一下的,看得時遇在後邊抱着手臂摸雞皮疙瘩。
上了二樓,尚恬要回自己房間,駱峻扣着人不讓她走,壓着聲音在她耳邊問,「先去我屋裏玩一會兒唄。」
誰知道這人想玩什麼,和她同住的那個姑娘要是知道她跟駱峻一塊兒住的多不好啊,尚恬抵死不從。
兩人正在樓梯上僵持,時遇後腳跟上來,歪着頭問,「你們在玩什麼『你喊破喉嚨也沒用』的遊戲麼?」
駱峻看了看樓梯的高度,讓時遇閉嘴,「我要是把你從這裏踢下去你肯定得骨折。」
時遇委屈的看着這個卸磨殺驢一點兒情誼都不講的基友,本來打算幫他跟尚恬說去自己那邊鬥地主的,被駱峻說完以後傲嬌的冷哼一聲自己回屋了。
等到又只有兩人了,尚恬服軟的跟駱峻商量,「你想跟我玩,咱們回家再玩也行啊,讓人看見影響不好。」
駱峻誘哄着她,「讓人看見了才好啊,你這是圈地宣示主權啊。」
尚恬無語,「我要不要往你褲腿上撒點尿做個標記?」
「你口味要是這麼重我也只能默默承受了。」駱峻笑的開懷,聲音也有些高。
尚恬的屋子就在樓梯口的第一間,他倆說了半天話,屋裏的魏小星聽到響動打開門探出頭來好奇的看,「駱老師,恬姐。」
駱峻正握着她的手妥協的要一個晚安吻,結果尚恬被開門聲嚇了一跳,掙開駱峻飛快的跑回去了。
駱峻看了看掌心,握拳把殘留的餘熱握住,無奈的自己上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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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姐。」魏小星看着沐浴完出來的尚恬,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了小星?」尚恬坐到魏小星床上,之前在實驗室兩人關係還不錯,她還經常幫自己解夢什麼的,當成她弗洛伊德精神研究的案例。
魏小星猶豫了幾秒鐘,還是把手機拿到尚恬面前,「那個vivi是夏尉喻……」
尚恬接過手機看魏小星的朋友圈,看見那個vivi發了三張照片,一張是山莊的夜景,一張是傍晚庭院裏的景色,雖然有很多人而且人都很小,可尚恬看見駱峻正坐在石階上笑,最後一張是桌子上擺的一板板藥和一杯白開水。這組圖片配的文字是「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夜,總有人給我無盡的心安。謝謝你。」
雖然沒說那個你是誰,可這麼跟圖片搭配着看,怎麼看都是在說照片裏唯一清晰的駱峻。
魏小星和夏尉喻的共同好友比較多,尚恬看着下邊一溜問夏尉喻是不是談戀愛了以及圖二的男友是不是男人時,心裏百味雜陳。
魏小星一直看着尚恬的臉色,等她還了手機以後才出聲,「我就是給你提個醒……」
尚恬已經跟時遇把情緒宣洩的差不多了,也交流了對夏尉喻的看法了,現在這條狀態只是加深了她的看法而已,她不解的問魏小星,「小夏之前就喜歡駱峻麼?我在實驗室也沒看出來啊。」
魏小星比她知道的多一些,「她剛入學的時候摔壞了東西,駱老師幫她說過幾句話好像,然後她那陣子跑辦公室就比較勤,後來駱老師對她沒什麼表示,又有傳聞說駱老師是……呃,是gay,然後夏尉喻好像就知道什麼似的,反正表現出一幅駱老師因為取向問題不喜歡她,正好當時有個富二代追她,她就跟那人好了。上個月她跟男朋友分手以後,駱老師出差那次,就是視頻說要吃你做的水晶肘子的時候,我們都懷疑你倆在交往,好像從那以後夏尉喻就又熱絡了起來。」
尚恬自嘲的笑了笑,「她這是覺得你們駱老師喜歡女的,而且喜歡的是我,看起來比她差多了,所以突然有了鬥志想跟我搶人?」
魏小星連忙擺手,「你比她好多了!」
尚恬沒想讓魏小星跟着尷尬,笑嘻嘻的靠在她肩上,「好?哪裏好?快誇誇我讓我找點自信跟她戰鬥到底去!」
「你會做水晶肘子啊!」魏小星脫口而出。
尚恬臉上掛黑線,「你們駱老師教出來的學生還真是跟老師一副德行啊……」
魏小星又補充道,「而且駱老師喜歡的是你啊。哎其實這事吧,主要還是看男人怎麼想的。」
「你這麼懂?」尚恬笑,「弗洛伊德做夢的時候還講怎麼斗情敵了?」
魏小星嘴角一耷拉,「我之前談過一個男朋友,那時候夏尉喻住宿舍,跟我是同寢的,然後我男朋友請我們宿舍的人吃飯,他們互留了聯繫方式,有一次我跟男朋友吵架不接電話,結果夏尉喻拿着她電話過來讓我接。後來和好了以後我問我男朋友他們很熟麼,男朋友跟我說有時候我們倆吵架了夏尉喻會給他發信息說一下我的情況讓他趕緊去哄我什麼的。我開始還覺得夏尉喻人挺好的,幫我們當和事老,可是後來有次我看見了我男友的聊天記錄,才發現她所謂的勸我男朋友全是說我脾氣嬌氣,不過女生都這樣想讓男友哄。而且還夾敘夾議說了自己家艱苦什麼窮孩子早當家,要照顧弟妹所以脾氣早磨沒了。她明明是獨生子女,也不知道她看的誰家孩子。再後來,男友跟我吵架的時候會扯出來什麼都是一個宿舍的我就不能學學夏尉喻啊。」
「我和男友分手是很多因素造成的,可是有很大一個原因是夏尉喻,我那時候跟男友因為她吵過很多次,要不是她搬出去和男朋友同居了的話我肯定得在宿舍跟她撕起來。我還跟別的同學說起過這事,才知道夏尉喻跟很多女生的男朋友都會這麼聯繫,打着別人吵架時當和事老的旗號跟男生搞好關係,也不是說要勾引別人男朋友什麼的,反正就不知道她怎麼想的,好像證明自己比別人女朋友好是一件多光榮的事似的。關鍵是那些男的,他們都覺得夏尉喻又可愛又懂事,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瞎了……」
尚恬聽她這麼說完了心裏有點兒不自信,男人女人看人待事的眼光確實不一樣,那個夏尉喻曾經把別人給破壞到分手了,她如果真的要撬駱峻的話,自己的勝算大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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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家的行程是去海邊玩,尚恬出門前把泳衣穿在裏邊,外邊罩了條寬鬆的長t,在更衣室一脫就奔到沙灘上踩浪去了。
本來坐在長椅上曬太陽的夏尉喻走到尚恬身邊去跟着一起踩浪。
尚恬看了一眼穿着比基尼上衣,下邊穿了條黑色小褲裙的夏尉喻,提醒了句,「你不是來着事兒呢,別下海了。」
這時候又聚過來幾個女生,夏尉喻跟着一群人一起追着浪花前進後退,玩的不亦樂乎,跟提醒她的人說,「沒事,我就在岸邊玩,不進海里去,你看這浪才到小腿。」
不知道是誰先開始踢水花的,眾人玩着玩着打起了水仗,尚恬被潑了一身水,又笑又叫的問剛才是誰犯規拿桶掬水,一邊問一邊也把挖沙用的玩具小斗盛了水朝人潑,好巧不巧的,一斗水被人躲的時候全都潑在了夏尉喻上身上。
原本玩的比誰都樂呵的夏尉喻突然變了臉色,咬着下唇抱着胸口,「恬姐,你知道我不舒服,幹嘛這樣欺負我啊。」
「啊?」尚恬正要說話,身後突然響起來駱峻的聲音,「你怎麼淨惹事?」
尚恬一秒鐘腦補了各種狗血劇情里男主因為柔弱女二的誣陷誤會女主的情節,轉身抹了把臉上的水,「我沒有……」
駱峻都沒等她說完話,兜頭把大浴巾搭在她肩上,一邊給她擦頭髮一邊帶着她往沙灘走,「沒有什麼沒有,你瞅瞅這一頭的水,都十月底了,多容易傷寒啊。」
他全程在數落尚恬,看都沒看夏尉喻一眼,走到太陽傘下後把她帶來的大方巾給她披上,虎着臉說她,「還老跟我說在學生面前穩重一點,你穿這麼少穩重麼?」
尚恬看了看自己的泳裝,連體的小裙子,比那些學生穿的多多了,她控訴駱峻,「你還留過學呢,居然這麼古板!」
「英國那邊人穿的嚴實着呢,你少給我扣帽子。」駱峻頓了頓又說,「海水太涼了,你又不會游泳,一會兒跟着我們打排球行了。」
尚恬被夏尉喻剛才那麼一弄挺沒興致的,也不想下海了,跟在駱峻身邊玩,玩了會兒覺得嗓子有點疼,跟駱峻說想回山莊睡會兒覺。
駱峻摸摸她額頭,沒發燒,女朋友不舒服,他肯定不會自己呆在這裏玩了,跟着大伙兒打了聲招呼,先陪尚恬回去了。
她在他房裏睡得,結果睡了一覺起來後,本來有點疼的嗓子更難受了,連帶着嗓子和頭都不舒服。她頭往駱峻懷裏拱,「我好像感冒了。」
「活該。」駱峻說着氣話,「讓你穿那麼點兒跑去海里浪。」
話是這麼說,他還是起床去給她倒熱水,問她,「我去買點藥?」
「不用了,感冒吃不吃藥的都得一個星期康復,多喝水就行了。」尚恬翻了個身,懶洋洋的咳嗽了兩聲,看見窗外天色暗了,坐起來喝水的時候問駱峻,「晚上去哪裏吃飯啊?」
駱峻看了看手機,有時遇發的短訊,是一個海鮮飯莊的地址,說他領着學生吃海鮮去了,讓他們醒了自己過去。
駱峻問尚恬想不想去吃,尚恬正餓着,白天只在海邊吃了點兒帶去的零食,這會兒什麼都想吃。
大概因為感冒了人不太敏感,尚恬吃魚的時候看見夏尉喻要給駱峻夾魚肉吃,她自己嘴裏的還沒咽下去,飛快的夾了一大塊肉放進駱峻的盤子裏,「吃我的呃呃呃……」
駱峻聽她發出了奇怪的聲音,扭頭看她,「怎麼了你?」
「呃呃,魚刺……」尚恬指着自己脖子左側,眼睛瞪着。
剛才嘴裏的肉有刺,她咽的時候把刺給咽下去卡住了。
旁邊的人見狀紛紛出謀劃策。
「喝點醋,或者喝點可樂,就把魚刺給化了!」
「吃塊兒饅頭給帶下去就好了!」
「你去洗手間摳摳把刺弄出來吧……」
駱峻誰的都沒聽,拉着尚恬就往外走,出門打車直接去醫院,結果一向通暢的路上居然碰到的全是紅燈,駱峻有些急躁,沒忍住數落了尚恬兩句,「你多大人了,吃東西不會細嚼慢咽啊?居然能被刺卡到。」
「夏尉喻要給……」尚恬剛說了幾個字。
「行了,閉嘴吧。」駱峻不讓她說話,「別使勁兒咽口水了,萬一魚刺越卡越深。」
「你讓我說……」尚恬試圖辯解。
「我現在讓你閉嘴。」駱峻把她的上下嘴唇用手捏住阻止她說話。
尚恬本來就感冒着,現在嗓子裏有異物感,忍不住一直咳嗽。
駱峻被她咳得心都揪着了,總算車子到了醫院,他讓尚恬先往耳鼻喉科走,自己去掛號。
「你是不是自己摳了啊?」大夫開了燈拿壓舌板看情況。
「沒有。」駱峻替她回答。
「唔。」尚恬自己點了點頭。
駱峻一路跟着她,囑咐了好幾次讓她別摳,也沒看見她幹嘛,聽她這麼說很詫異。
尚恬不敢跟駱峻對視,她剛才自己上樓的時候覺得好難受而且好像能感受到在什麼位置,所以就自己用手動了動……
大夫用酒精燈給鉗子消着毒,對駱峻說,「刺還挺深的,在會厭軟骨附近,她剛才一摳刺劃破道口子,傷口大概黃豆粒大小。」
駱峻想想黃豆粒的大小就替她痛,惡狠狠的看了她一眼。
尚恬自己拿紗布揪着舌頭難受的要命,不停的乾嘔,大夫沒辦法拿刺,只好給她嘴裏噴了些麻藥,讓她去沙發上等一會兒。
駱峻陪她坐着,沒訓她手欠,她含着麻藥也沒法說話,可憐兮兮的眼神濕漉漉的看他。
後來魚刺拿出來了,尚恬因為喉嚨里的傷口有些發炎,回到山莊就發起低燒來,駱峻直接把人帶回了自己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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