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再次坐上駱峻的車一起回小區的時候,尚恬有種挺微妙的感覺,兩個人熟的這麼快真的符合一個小說的發展路數?
作為一個寫書無數的大大,她腦洞開得漫無邊際,直到駱峻停車在她樓門前才暫時的收起yy。
「明天你不用去學校,小秦把目前的志願者名單和聯繫方式都給你了吧?你回去看一下這些人基本情況,小秦已經聯繫了第一頁的葛女士,明天上午我帶你去找她。」駱峻跟她交代工作。
尚恬把安全帶解開,「嗯」了一聲,下車前又問了句,「明天我去學校找你還是哪裏?」
「我來接你吧,明天我學校沒有課,也不用去。」駱峻掏出手機來,「你加一下我的微信吧。」
一天之內被兩個男人,還都是衣冠楚楚,事業有成,長得俊俏的兩個男人要微信,尚恬真有點受寵若驚,她打開自己微信的二維碼遞給他,開玩笑的問,「你也想問我要我收藏的那一整套圖片?」
駱峻自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圖片,彎着唇把手機遞還給她,「明早見。」
他風清月朗的神情跟仙俠片裏的道士似的,好看的讓尚恬覺得自己剛才的話真是褻/瀆他,接過手機有些慌亂的下了車,沖他揮手道別。
進了樓道,還沒等電梯下來就收到了微信的好友申請,身份驗證那裏赫然寫着,「要是方便的話也把那套圖片給我研究一下吧:)」
……
這是什麼鬼?!說好的風清月朗呢!說好的得道之人呢!他的怎麼不按人設來?!還有那老土的笑臉是怎麼回事?!什麼年代了還有人用這樣的表情?!
心裏一萬頭羊駝飛奔而過,她踏上電梯時已經又恢復了一片安寧,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就有些莫名的愉悅。
因為昨天才採購了大量食材,尚恬晚飯多做了個菜,照常吃了一碗米飯後正要再盛一碗把剩下的油燜大蝦給吃完時,忽然想起來時遇今天見她的神情。
他比上次那個相親男掩飾的要好一些,但還是有一閃而過的驚訝。可能是她有點兒敏感,但她覺得他的那絲驚訝和她體型的變化有關係。
越來越宅就越來越懶,經常一天只吃兩頓飯,吃的分量就有些多。寫作的時候手邊也常常備着一籃子零食小吃的解悶,困了、沒靈感了的時候更是一瓶瓶的碳酸飲料提神。
尚恬從沙發上起來,跑到門前的試衣鏡前立住看鏡子裏的人。
盤在腦後的頭髮咋咋呼呼的有好多散落的髮絲,額前的劉海被她嫌熱用夾子夾起來了,露出來的額頭上有熬夜還有飲食不規律而冒出來的痘痘,柳葉眉,大杏眼,翹鼻樑,櫻桃嘴,五官其實蠻好看的,就是那層稍微低頭就會露出來的雙下巴有些煩人。再看身體,她此刻只穿了背心短褲,腰上的肉倒還不算特別多,肚子有點鼓鼓的,大臂和大腿也都肥嘟嘟的。
尚恬向鏡子裏的人問,「其實,我也不是特別胖吧?還挺好看的啊……」
可是想到這幾次相親的失敗,又覺得不舒服。
「我也不是嫁不出去啊,只是媽媽朋友介紹的那幾個人情況都太好了,眼光也高……」她自己嘟嘟囔囔的念,掐了掐白嫩的臉頰,用手背抹掉嘴上沾的油,嘆了口氣,「算了,少吃一點兒,剩下的餵貓去吧。」
雖然有些自我安慰的意思,但尚恬所言也是事實,她雖然不瘦,可真要找對象也不是找不着,可她也算半個事業有成了,房子、票子都不缺,實在不想因為「年紀到了」這種破理由就把自己給隨隨便便嫁出去。
少吃了一半飯,尚恬穿着洞洞鞋往外邊走的時候都覺得輕快了一些,好像一頓不吃就能瘦個五六斤似的。她走到小區那個固定的投食貓食的地方時,看到六七隻小貓正圍着個蹲着的男人。
她沒戴眼鏡出來,眯着眼看了好幾秒,還沒認出來是誰呢,就聽那男人跟她打招呼,「尚恬?」
聽聲音是駱峻,走近了一看,確實是他。
駱峻看她迷茫的眼神,把手裏的東西都撒完後拍了拍手,「你近視啊?」
尚恬點點頭,「二百多度,戴隱形。」
她不戴眼鏡的時候看整個世界都是自帶光暈特效的,又覺得總眯着眼睛看人不禮貌,就只能看着個夕陽下柔和的身影,靠近了把飯盒放在地上,拿出裏面的米飯和大蝦要餵貓。
她一隻貓一隻貓的喂,餵完了六隻貓還剩下一隻蝦。也不知怎麼想的,她抬頭對着身後看小貓吃食的駱峻問,「還有一隻,你吃麼?」
駱峻本來是想着看到熟人直接走掉不合適,想等她餵完了貓一塊兒往回走的,結果她突然問了這麼個問題,因為沒反應過來,直接就答道,「好啊。」
可真等尚恬拿出那隻大蝦時他還真就接過去順便用嘴抿了一口……那一口油……還真是香哎!駱峻也不在乎自己和那群被投食的流浪貓一樣沒出息了,幾下把蝦皮剝了將肉填進嘴裏。
尚恬看了一眼他那油油的手指頭,正想着他會不會舔呢,就見他果真伸出舌頭舔了一小下,好在理智尚存,沒有一根根的嘬指頭,示意了尚恬一下,去到旁邊的直飲水池那裏洗了洗手。
洗完了才掏出兜里的濕紙巾,又把手擦了擦。
「以前怎麼沒看你來過啊?」駱峻隨意聊天。
以前……以前基本上不剩下……
尚恬隨便扯了個藉口,「我吃飯時間不規律,所以和你沒碰上吧。」
駱峻點點頭,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都快到她樓下了,還是沒說出口。只問了句,「志願者資料你看了麼?」
「嗯,明天要訪問的那個已經看了,超市收銀員,丈夫是汽車店老闆。」尚恬一頓,「就是這名字起得不按常理出牌啊。人家都是『咯咯噠』,她怎麼『咯咯咯』呢?」
志願者名字叫葛格格。
一句狀似認真的提問又戳中了駱峻詭異的笑點,他眼睛笑的彎彎的,「明天你問問她吧。」
誰知道這個葛格格,不僅名字特別,連愛情體驗都異於常人。
坐在超市附近的茶館小包間裏,駱峻聽着這位葛女士談七年前她和丈夫的第一次相遇。
「那天我值夜班,哦,我們店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半夜十二點了,一個被雨淋濕的男人狼狽的跑到我們店裏躲雨。他本來想買傘的,可是傘都已經賣完,我看雨下的太大了,就讓他先在店裏待一會兒,看雨小了再回去。那天他手機、錢包都被偷了,門卡就在錢包里放着,下雨天去報警都不方便。我也是一個人閒着無聊,就和他聊起天來,後來還自己掏錢給他弄了份關東煮和熱咖啡。」
「本來我沒覺得有什麼事,值完夜班正好老家有些事情,我就請了個假回老家了,再回到店裏的時候就被店裏的同事和老闆揶揄個不停,『你不知道啊,你走了以後每天都有個男人過來找你,問那個特別喜歡笑,笑起來特別好聽的女生在不在』。」
說到這裏,葛格格好像又回憶起那時候的青澀靦腆,臉上有些許的紅暈。
「他們正說笑着呢,他又來了,一進來就衝着我過去了,站在我面前又不說話,只一個勁兒的傻笑。他那天穿了件黑色的襯衣,笑起來別提有多好看了。」
聽葛格格把兩人平日裏相處的點滴都敘述了一遍,駱峻心裏也有了一些推斷後,去給兩人要一些茶點吃,留下尚恬自己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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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辦公室的路上,尚恬坐在副駕上給駱峻念筆記本里他沒在現場的那段記錄。
「葛格格說因為丈夫喜歡看她笑,經常還會撓她癢,她也很喜歡和丈夫這樣親昵的小動作。而且如果丈夫親吻她的腋下、腰前側、小臂內側等位置,她會很容易興奮。」
駱峻看着路況,目不轉睛的說道,「不論是第一印象,還是日常生活中,葛女士在她丈夫的生命中扮演都是一種撫慰者形象,是在他有負面情緒時可以讓他積極的人,所以他最愛聽的也是葛女士的笑聲。顯然葛女士對於這樣的角色分工很滿意,也因為常常笑使得自己心情愉快,甚至願意參與調研時跟別人分享一些私事。」
尚恬嘀咕了句,「是挺值得拿出來炫耀的啊,結婚六年了還能保證每周三次夫妻生活,而且半數以上很滿意,擱誰誰都得想分享。」
聲音雖然小,可車廂就那麼大,駱峻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不接話,等紅燈時翻出來早晨剩下的一個土豆泥餅,酥脆鬆軟的土豆泥裏邊夾的是番茄碎塊,涼了也依然好吃,他嘴裏叼着小半個餅重新上路,還回頭示意尚恬繼續說。
「其實葛格格說的易興奮的部位都是怕癢的區域。她也說那種酥麻感常常是癢的又想繼續又想把老公給踹下床去的感覺。」尚恬看他已經吃掉了最後一口,抽了張紙巾遞給他。
駱峻道了聲謝,擦了擦嘴,在下一個紅燈處拿起礦泉水喝了兩口漱口,這才繼續跟尚恬說話,「在德文里,『陰/蒂』一次也可以譯作怕癢之物,有學者認為癢的感覺其實是性/快/感的一種變相表現。」
尚恬聽他說完了突然道,「我想起來之前看過的一個笑話。樹上有兩隻烏鴉,一隻公的,一隻母的。樹下有一隻山羊。後來公烏鴉把母烏鴉給強/暴了。你知道為什麼麼?」
駱峻搖頭。
尚恬沒讓他繼續思考,直接給出了答案,「因為母烏鴉對公烏鴉說『下面羊死了!下面羊死了!』」
駱峻十分給面子的笑了起來,笑點低的人就是這麼容易逗。
可等車裏的笑聲漸漸沒了以後,尚恬又尷尬起來,狹小的空間內連空氣都有些侷促。
她真是閒的幻肢疼,沒事為毛要講黃笑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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