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的時候,雲羽就一直待在房間,雖然面上淡定其實心裏非常激動,畢竟關於眼睛這個問題。
肖三來的時候就看到雲羽坐着那裏,看樣子是在等他,並沒有馬上過去,在原地停着研究性看了雲羽一會兒,目光中透着一股糾結與鬱悶。
「來都來了怎麼不過來?」雲羽保持淡定,這人還真是來去自如啊,若是她沒量錯今日那些本家的人都在府上吧,這人也這麼大膽地來了。
肖三撇了撇嘴,以為他想來啊?
「雲羽,在給你拆紗帶之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說。」
「就是,你上次說的那個利息到底是什麼?」上次這小子說利息,什麼利息?他回去明敲暗訪主子卻問不出一點兒,他去問沙和月的時候也問不出,耐不住自己好奇心強大啊。
「你想知道?」雲羽勾了勾唇。
點頭,肖三過後發現這人眼睛還綁着紗帶於是又道:「很想知道。」
他非常想知道主子為什麼會對這人有所不同,直覺地認為和這個什麼利息有關,因為他上次去回報主子時居然破天荒地看到主子笑了!!
雖然那彎着的弧度不大,但貨真價實的確是個笑啊!而且那眼中也破天荒地出現一抹無奈?!
這可把他嚇到了,主子什麼時候不是冷着一張臉好像全世界欠他錢一樣,也只有在有些不得已的地方會偽裝自己,那笑也不達真心,每次看到都會感覺瘮人,這次可真是恍瞎了他的眼!
這「利息」到底代表着什麼啊?肖三好奇地這幾天都心痒痒地想知道,直到今天有機會問當事人了。
「先把正事辦了再說。」雲羽指着眼睛上的紗帶,沒什麼表情說。
肖三熱情瞬間被澆滅,看着雲羽一本正經的模樣面容有些扭曲,最後還是不得不妥協先把正事辦了。
肖三的手法很熟練,對待病人他一直是很溫柔的,所以儘管面前的人他有所不滿也不會在這時搗亂,除掉紗帶後,雲羽的眼睛還是閉着的。
「好了,你可以睜開眼睛了。」肖三把紗帶收入空間戒指後說。
雲羽有些不敢動,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其實自己到底還是有些怯弱的,怕自己太多的期望變成失望,但該來的總會來,而且那個人應該不會害她,雲羽直覺地認為。
深吸一口氣,耳聽四方的動靜,準備迎接光的到來。
氣氛有些沉默,看着雲羽小心謹慎的模樣,饒是自信的肖三也不禁生了幾分緊張。
慢慢張開眼睛,一陣刺眼的光芒久違地撲來,雲羽心中猛顫,掩手虛眯着眼,習慣了黑暗的眼睛對於光芒還有一種潛意識的迴避,閉了閉眼,雲羽在心裏給自己鼓氣,再次睜開了眼睛。
「記住,半個月之內你的眼睛不可以沾水,不然後果自負。」
雲羽只聽見遠方略急傳來的聲音,等她終於能看清這個世界時,肖三已經消失,雲羽斂了心中情緒的波動,閉着眼睛緩緩坐下去。
是的,她真的能看見了。
不可以沾水嗎?雲羽心中沉了沉,也知道自己得聽那少年的話,不過,他走得這麼急是為何?她可是很清楚少年剛才巨大的好奇心。
雲羽哪裏知道,此時的肖三比她更鬱悶,因為最後他才猛然發現,自己的行蹤是不容透露的!!就算雲羽這個小子對主子來說有一點點特別也不行,他不敢壞主子的大事!
那心裏的好奇心就只能……憋着!其實完全是肖三多想了,既然尹輕風敢派他來就不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既如此……咳咳。
不管怎麼樣,雲羽鬆了口氣,繼而心中又複雜難明,雖然自己很淡然地以免去那個男子的利息為由接受了這份「心意」,但心裏清楚,這人情是欠定了。
還好,不是不划算。
能夠清楚地看到外面的世界,雲羽心情非常愉快,拋開那些憂慮,從而感染到了身體裏的小東西,使它在幾天的消化之後突破了,小東西喜不自勝。
當然這個雲羽不知道,她現在正「忙於」認識這個世界。
不出她的想像,自己的住所還真是爛得可憐,和前世的難民所有得一拼,其實,在雲家找出這麼一個地方也是為難他們了,雲羽嘲諷地勾了勾嘴角。
走出房門,明亮的眼睛看着周圍的環境,樹比較多,還有很多雪,一堆一堆的,安靜透着一絲荒涼,伸手抬上了自己的眼睛,瞎子嗎?
雲家,欠了她雲羽的一個也別想逃!雲羽明亮的眼睛驟然迸發了無比攝人狠厲的冷芒。
正當雲羽在算計雲家的時候,危機也慢慢向她靠過來。
在拖延了幾天過後,雲烈弄丟襄萬鈴的事還是被本家來人知道了,這些天落日森林人山人海,抓捕幼神獸的運動以及到了白熱化階段,各方勢力暗中爭鬥層出不窮,雲家也不例外。
但這麼多天沒有哪方勢力發現過幼神獸的蹤跡,當然,幼神獸在雲羽那裏他們發現得了才有鬼,雲家本家來人說了,這麼下去不是辦法,誰知道別的勢力會不會也有捕捉神獸的靈器,於是就喊雲烈拿出襄萬鈴。
雲烈自然拿不出,在藉口幾天過後被本家來人發現了。
襄萬鈴雖然是雲烈的個人所有物,一般情況下他們不會在意,但現在形勢不一般,襄萬鈴關係着他們能否捕到幼神獸,關係着他們雲家能否更上一層。
於是得知雲烈弄丟了襄萬鈴,兩個執法長老把雲烈狠狠地罵了個狗血淋頭!
可是這樣也不能改變襄萬鈴丟了的事實,怎麼辦,找啊,丟了襄萬鈴他們在這次尋找幼神獸的機會上將大大降低,這次來雲城的任務若是失敗……
在大家憂心忡忡想辦法的時候,雲烈眼珠子一動,醞釀在心底已久的歹毒計謀浮上心頭。
按理說他們那些天一直都在落日森林轉悠,若是丟了的話肯定是在落日森林,雲烈卻又抱歉後悔地說了,其實襄萬鈴在很久以前就丟了,多久以前,在本家來人來之前。
難怪他們經常讓雲烈拿襄萬鈴出來他不是找這樣藉口就是那樣藉口,這都二十幾天過去了硬是沒讓他們見一眼,原來是早在這之前就丟了!
不過好在的是,雲烈曾經在襄萬鈴上面做過一些東西就是怕萬一這麼寶貴的東西丟失沿着那線索就可以找到,當執法長老詢問的時候,雲烈忐忑地說,經過這麼多天他廢寢忘食的查探,似乎就在雲家……
而這時,走出房門的雲羽遇到了她這時最不想見又最想見的人,雲浩。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兩方此時還有些距離,雲羽邊走不露痕跡地觀察着四周,靜悄悄地,除了雲浩和他身邊的兩個人,沒有其他。
雲浩是剛才從雲河那裏出來,因為這麼多天不見他父親有所動作他就比較焦急,於是在今天偷了空悄悄出來,只不過雲河他爹娘時時刻刻守着讓他很難下手,他憋着一口氣從雲河那裏出來,不想卻看到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長久以來事有不順就拿雲羽出氣的習慣讓他一看到雲羽就目露興奮,直接忽略雲羽一個瞎子是怎麼到這裏來。
真是他剛憋着氣就有人湊上來給他撒,他現在的想法就是要好好收拾雲羽,揍一頓發泄發泄順便報復雲析再說。
雲浩招呼着身邊的人傲慢地走過去截住雲羽,一副大少爺模樣,陰陽怪氣諷刺:「喲,廢物雲羽,今兒個怎麼敢一個人出來,是不是看你浩爺爺心情不好所以湊上來給我打啊,那這次你可要撐久一點不要我一開始你就趴下了,這多不盡興啊哈哈哈。」
他身邊的兩個同是雲家此輩弟子的巴結者討好地跟着雲浩一起輕蔑地盯着雲羽:「那可不是,一定是這廢物小子三天不讓三少打一頓就皮癢,這下賤的廢物就該讓三少揍打。」
「對啊三少,您不是剛訓練很久沒有找到對象嗎,這不,送上門來的,不要白不要……」另一個巴結者猥瑣地提議討好。
「你們說的對,哈哈,我好久沒有試試手了。」雲浩目露陰狠,抱拳壓了壓手活動筋骨盯着雲羽,雲羽在他眼中就是一隻任人宰割的柔弱兔子。
兩個巴結者心領神會地從兩邊包圍雲羽,笑得猥瑣。
雲羽動了動手,嘴角勾起一抹狠厲嘲諷,看着不知死活的雲浩,這些人她根本不放在眼裏,莫說她現在是三星靈師,就算她沒有靈力,收拾雲浩也綽綽有餘!
氣勢尖銳快要爆發,雲羽已經準備好收拾雲浩,心裏無比的憤怒讓她非常想要立刻殺掉雲浩,雲浩也要對雲羽開打,就在這時——
「雲浩!」
一聲溫朗的沉聲喝住了他,容貌英俊氣質優雅的年輕男子從雲羽的後方緩緩而來,面色淡定有些沉重。
雲浩一見來人臉色微變,狠狠瞪了雲羽一眼暗罵她好運氣,趕忙收了動作,恭敬對來人道:「雲賦少爺。」
他身邊的兩人也收起了動作,規矩地回到雲浩身邊。
來人是雲賦,皇城雲家庶系的一位少爺,是那三男兩女中的,二十二歲,五星聖靈師,縱然只是庶系也是皇城本家人,再加上他超高的天賦,雲浩望塵莫及。
雲賦本只是路過,看到這裏正在發生的事本欲不作理會,但聽到那些話看到那個黑衣的少年似乎是……雲羽?腦中空了一會兒,似乎是想到什麼,就過來了。
他因為是在雲羽的後面所以看到的只是雲浩三人包圍雲羽的景象,沒有看到雲羽的表情,而雲羽一聽到後面的動靜就趕快收了身上的氣勢,所以等雲賦走近看來,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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