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術終曲 第022章 格里芬的演出

    「站住！」摩柯用着命令的語氣說道，「我可沒有允許你離開！」

    格里芬繼續背着弗蘭克向着莊園走去，一邊回答說：「我想要離開還需要你的同意？給你個忠告，不要把自己看地太重要。」

    對於這句話，格里芬有着十分深切的感受——在那位「奧術先驅」面前，一切的天才奧術師都是蠢才。與大奧術師羅恩·麥克唐納相比，所有的天才奧術師就像在太陽下的月亮，一切的光芒都被陽光所覆蓋。甚至，他們所能散發出的光都是來自於這位大奧術師。如果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他就不會超過艾歐·巴特成為第十一位大奧術師了。

    「你！給！我！站！住！」摩柯一字一句地咆哮着。在讚譽中成長的他，在過去的生活中從沒有遇上過這樣的事情。在他眼中，世界上只有三種人，第一種是他不屑於來往的蠢才，第二種是被他踩在腳下的天才，第三種是將要被他踩在腳下的強者。

    一直忽視着別人的摩柯正被別人忽視着。

    儘管處於被忽視的憤怒中，摩柯卻還是有着身為天才的自負與矜持的，他不屑於從背後偷襲格里芬。

    聽到摩柯的咆哮時，格里芬不由地捂住了耳朵。

    「哦，我現在停下了，那麼，有什麼事嗎？」等到摩柯的咆哮結束之後，格里芬表現出「我很忙，沒事別來找我」的樣子，他放下弗蘭克，轉過身體，仔細地打量着摩柯。

    在之前的一段時間，格里芬為了避免被摩柯注意到，只是粗略地觀察了一下摩柯的大致相貌，直到現在才開始真正仔細觀察着摩柯。

    事實上，他之前做的一切動作都有着他的目的——避免與摩柯戰鬥。如果與他戰鬥的話，那麼很有可能暴露自己的施法者身份。

    儘管摩柯現在已經通過精神印記推測出了格里芬的施法者身份，但卻並不能證明這一點，格里芬完全可以推說是這是光明神的意志，是光明神在讓他恢復時給予的恩賜。至於誰相信呢？有着納爾森主教的說明，人們絕不會將他當做邪惡的巫師，而會把他當做正義而無畏的騎士。

    而一旦他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接下來的話，主動權就完全掌握在摩柯手中了。以他的天才法師的身份，想要揭發格里芬又不牽連到自己，是非常簡單的。格里芬現在雖然有着足夠逃脫教會追捕的力量，但這是他想要平靜地積累能量達到正式奧術師的層次所不容許的。

    輕輕抓撓着鼻尖，格里芬思考着如何避免戰鬥並且脫身。

    至少之前的偽裝是十分的失策的，沒有成功脫離，反而激起了摩柯的憤怒，現在的他需要平息摩柯的憤怒。

    在格里芬打量摩柯希望尋找着對策的時候，摩柯正在平息着他的憤怒。作為一名自負的天才法師，他確實有着足以讓他自傲的資本，至少，他的情緒調整能力是十分優秀的。他知道，憤怒的情緒對一名法師來說是完全無意義的，只有冷靜的法師才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

    之後，搶在摩柯開口前，格里芬說道：「讓我猜一猜你要我停下來想要幹什麼呢？少年時期的人會十分爭強好勝愛慕虛榮，我可以理解。」

    輕笑了一聲，格里芬繼續說道：「用高高在上的姿態，看着我疑惑的表情，然後講述你是怎麼誤導我的，最後像你嘲笑那些被你踩在腳下的天才們一般嘲笑我的愚蠢，並以此來獲得優越感，這就是你的目的了吧。」

    搖了搖頭，恢復了高傲的神情的摩柯，輕蔑地說：「看來我高看你了，不要把我當做那些蠢貨。」

    格里芬感到有些驚愕，他不由地問道：「那你想要幹什麼？」

    然而，他的心中卻不是這麼想的。

    「看上去過於依賴過去我所看過的書並不是個好主意，連續兩次在他身上失敗了呢。不過，先聽聽他的目的在想想怎麼應對把。」格里芬注視着摩柯的眼睛想到。

    摩柯指了指手中的奧秘之書，說道：「你是知道一些關於這本書的事情吧！如果不是有問題，你怎麼會輕易地放棄它呢？」

    聽到摩柯的話，格里芬攤了攤手，表現出無奈的神情，說道：「我現在無法戰勝你，就只能放棄了。」

    摩柯露出「你絕對實在說謊」的表情，說道：「作為塞西爾後人，戰勝不了我這個理由，你還真的敢提出來啊！」

    格里芬看到摩柯的表情，知道自己的糊弄失敗了，對方既然已經把塞西爾家族調查地那麼透徹，想要欺騙他並不簡單——至少這樣容易戳穿的理由是不能說了。

    他知道，之前無意中說出的那個詞「幻秘之星」引起了摩柯的注意，不過，這正是他所需要的效果。

    根據他的觀察，只需要說出摩柯想要知道的事情，並略微地表現出對摩柯的尊敬與順從，便可以不引發戰鬥的情況下，成功帶着弗蘭克離開了。

    不過，關於「幻秘之星」，他還需要一些時間來思考怎麼解釋。

    他嘆了口氣，說道：「還真是——好奇心害死人啊！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情況，我就不會來了。」

    「不要說多餘的話！給我解釋清楚！」摩柯命令着。

    沒有在意摩柯的口氣，格里芬解釋着：「我曾經在一本書上看過這個標記——『幻秘之星』的介紹，它是一個鑲嵌在圓中的十二芒星，只要注意力停留在上面，十二芒星便會不斷旋轉。而注視着每一個頂點，都會在眼前發現以這個點為中心旋轉的六芒星。但是，一旦不再注意它，或者用留影水晶獲得影像，卻會發現那只是一顆普通的十二芒星。」

    他頓了頓，補充說：「至於留影水晶，是那本書上說的東西，我沒有見過，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

    「那麼，為什麼你看到這個標誌就放棄了這本書？」摩柯有些好奇地問道。

    格里芬不耐煩地回答道：「太危險了。」

    「說清楚點！」

    「好好好。」格里芬繼續表現着不耐煩的樣子，「如果一件寶物，獲得後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幾率死亡，另外百分之一的幾率獲得直接通往真神的道路，你會放棄它嗎？幻秘之星是幻秘之神的徽記，她喜歡亂丟各種危險的物品，這些物品只有特定的人能夠使用，其他人如果想要使用的話，就會被這件物品反擊導致死亡。而他丟出的帶有幻秘之星的書籍，一般都記載着通往真神的道路，但作為她的傳人，是需要經過考驗的。不過，那本書上寫着『沒有人曾經通過她的考驗』。我自認為自己不能打破這個慣例，所以我就放棄了。」

    說完這段話，格里芬在心中暗自祈禱：「老巫婆，把你當做你最討厭的真神，還真是對不住了，不過，為了我不暴露，你還是讓我說一些關於你的壞話把。希望你不會來找我麻煩……」

    聽完格里芬的解釋，摩柯思考了一會兒，然後說道：「那麼，那本書在哪？卡米爾莊園的藏書室？」

    格里芬早就預料到了摩柯會對這本不存在的書感到好奇，不過，他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已經想好了應對方法。

    攤了攤手，格里芬回答道：「被人燒掉了。該死的蘇珊，燒烤用什麼材料不好，偏偏把我的藏書拿過去燒掉了！」格里芬的表情帶着對逝去的書籍的懷念與對蘇珊的怨念。

    格里芬的記憶里，確實有着這樣的一件事情，不過，燒掉的是什麼樣的書，除了格里芬和弗蘭克，不會有人知道的。

    「看上去不像在說謊，彼得·貝爾的後人確實有可能做出這種事情。」摩柯喃喃自語着，隨後，他說道：「既然你給我提供了情報，那麼，你們可以走了。」

    轉過身體，格里芬走向昏迷在地上的弗蘭克，背上他便離開了。

    「果然，你還是太年輕了點，給你一點面子就可以避免很多麻煩呢。」格里芬走在回家的路上，發表着對摩柯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