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術終曲 第025章 奧秘之書的覺醒

    被格里芬抓在手中的物體並不安分，儘管它是衝着格里芬飛過來的，卻依然在格里芬手中不斷掙扎着，仿佛想要逃出格里芬的手心。

    格里芬突然對這件物品感到了好奇，他暫時放棄了對那名「卡洛斯先生」的好奇，開始研究起這件物品了。

    為了避免它逃出自己的手中，格里芬緊緊地抓住了它。他並不能從手與這件物品接觸時的感覺推斷它是什麼物品，但是，根據幾天前被奪走的奧秘之書來推斷的話，格里芬已經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

    正當格里芬準備鬆開握住的拳頭，看一看這件物品的真容時，它卻突然又不安分起來，在格里芬的手中猛烈地衝撞着，試圖脫離格里芬的掌握。

    好奇心被提起來的格里芬便和這神秘的物品開始了角力，神秘物品想要向上，格里芬就右手握緊拳頭左手再包在上面向下移動——就是要和這件神秘物品對着幹。

    經過一段時間的僵持之後，格里芬手中的物品終於不再動彈了，仿佛已經做好認格里芬為主的準備了。

    格里芬鬆開右手，注視着手中那個帶着金色尾巴沖向他的神秘物品。

    這是一個金色的圓球，卻給格里芬一種棉花般柔軟的觸感，與它外表的金屬感十分地不符合。

    正當格里芬準備繼續觀察它時，卻發現他突然拖着金色的尾巴向着天空飛去。格里芬在鬆開右手握着的拳頭時就擔心發生這樣的事情，早有準備的他左手一掃，精準地將這件逃離的神秘物品握在了左手手中。

    隨着他左手手掌的合攏，空靈的聲音從他的左手——更確切地說，是左手抓着的金色神秘物品中傳來：「第一次考驗結束，允許認主。」

    「看上去已經搞定了呢……」格里芬自言自語着。

    他攤開左手，繼續觀察着眼前的金色小球。

    在仔細地觀察下，格里芬發現，眼前的金色小球並不是毫無縫隙的。至少，小球有好幾處都有着細微的裂紋，不仔細觀察根本無法發現。

    順着微小的裂縫，格里芬將金色小球逐漸展開——原來這並不是一顆小球，而是一張金色的紙，只不過它的表面結合地過於緊密，讓人輕易地認為這是一個奇怪的小球而已。而格里芬之前在手上感覺到的奇怪觸感便有解釋了，外層結合緊密的紙張形成的小球內部絕不可能是實心的，他的感覺是這張紙的那種令人難以想像的恢復力所造成的。

    格里芬手中的小球——或者說神秘材質製造成的紙張，展開之後，雖然有些皺，但格里芬將它帶到書房壓平之後，原本有的摺痕全部消失了，好像從來沒有被揉成球狀一樣，而紙的顏色，也從金色變成淡黃色，就像是是從哪本魔法書中撕下來的樣。

    紙張的中間，用古代魔法文寫着這樣的一行文字——「恭喜你通過第二次考驗，獲得了讓奧秘之頁認主的方法：將你的精神力（或類似精神力的東西）與體內所存在的能量注入到這頁紙上，便能夠成功讓其認主。」

    不過，當格里芬看見這頁紙上這行文字所在的背景時，一陣強力的眩暈感襲來。他突然十分想要將自己的精神力與體內的奧術能量注入到這頁紙中，不過，很快，他精神之海上漂浮着的奧術核心驚醒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這頁紙上畫着的「幻秘之星」之後，他便胡亂地將這頁紙揉成一團，隨意地丟在書房的抽屜中。

    「老巫婆的『道德遊戲』，我可不能參加。」他自言自語道，似乎是在說給什麼人聽，「不過，把你丟出去害人也不符合我的理念。」

    聽到格里芬的話，處在抽屜中的淡黃色紙團慢慢地恢復了金色，逐漸縮回了原來的個金色小球的樣子。

    就在幾天前，奧秘之書丟失的那天夜裏，摩柯帶着奧秘之書，連夜趕到梅加城所在的格蘭行省首府倫納特城。以他准聖域的實力，在一晚上的趕路與精神鬥爭的過程中也感到有些累了。

    摩柯趕到倫納特附近的時候，黑暗中的天空已經露出了朦朦朧朧的乳白色了。破曉的辰光照亮了他前進的道路，隨着時間的流逝，朝陽逐漸露出了她的美麗臉龐，早起的吟遊詩人們歌頌着美麗的日出，並急不可耐地想要將遮蓋着朝陽的山脈與白雲撥開，讓她美麗的身姿永遠地印在所有人心中。

    然而，現在的摩柯卻沒有心情去欣賞美麗的朝陽，隨着他騎着的駿馬離倫納特越近，他的心情卻越焦急着。

    奧秘之書，是自己使用還是按照約定交給莫爾加斯·斯蒂芬森，這個問題在這一路上困擾着他。

    給還是不給，這是一個令人糾結的問題。

    如果不將奧秘之書按照約定交給莫爾加斯，那麼，他將會在泛大陸上層人類的交際圈中背負着不守信的污點，同時，也將失去莫爾加斯乃至於整個斯蒂芬森家族的友誼——至少，斯蒂芬森家族的那位創始人依然作為至尊巔峰的強者屹立在泛大陸巔峰。現在處於鼎盛時期的斯蒂芬森家族遠遠強於沒落的塞西爾家族，他可以不在意塞西爾家族的態度，但卻必須在意斯蒂芬森家族的態度，斯蒂芬森家族的友誼對於他這個尚未成長起來的天才還是十分有用處的。

    選擇不守約的話，他將失去很多對未來發展有利的人際關係，收穫一個能夠成為與光明之神同一層次強者的機會，只不過，這個機會幾乎不會成功，甚至死亡率達到了百分之百。

    但如果選擇守約的話，他不僅能夠與莫爾加斯的關係更進一步，甚至能夠與斯蒂芬森家族乃至於和法蘭格爾托家族打好關係，為他以後在組織中的道路掃除絕大多數障礙。不過，這樣做的缺點是，他的成就最高不過是神階，甚至有可能卡在聖域通往至尊的關卡處無法前進。

    他相信一個能夠通往真神的道路，能讓他知道神階之後該如何前進，甚至至少能夠讓他達到神階，站在這個泛大陸的巔峰。

    整整一個晚上，在從梅加城趕到倫納特城的路上，他一直在思考着利弊得失。這是他人生第一個極為重大的選擇，他所做出的抉擇將會影響到他以後的一切。

    在一夜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就連摩柯那幾乎就是聖域級別的精神力也無法支撐下去了。終於，他做出了決定。

    這時，天空已經完全亮了起來，人們已經開始了一天的生活，而摩柯，也隨着倫納特進城的人流進入了倫納特城中。

    與此同時，法蘭格爾托帝國帝都佩德羅城的斯蒂芬森公爵府中。

    莫爾加斯·斯蒂芬森結束早晨的冥想之後，離開了他專用的冥想室，走向公爵家庭用餐的場所。

    在佩德羅這樣的大型城市中，儘管光明教會的力量足夠強大，卻也不敢隨意把施法者污衊為邪惡的巫師或者女巫然後將他們送上火刑架。教會的人員並不能確定那些施法者到底有什麼樣的背景，一旦引起帝國與教會的對抗，甚至升級為王權與神權的對抗，這樣的局面是教會上層所不願意見到的。

    更何況，這樣的大城市中的平民與小城市中的平民可不一樣，他們是不會被教會對施法者的污衊所誤導的，吟遊詩人帶來的法師們的傳奇故事讓平民們了解到了神秘的施法者並不可怕，他們和自己一樣有着生存的需求。至少，在他們眼中，施法者是能夠與騎士、戰士、牧師相併列的一種職業，而不是「邪惡的巫師」了。

    佩德羅城和莫爾加斯一樣在施法者的道路上前進的貴族少年與少女並不少見，儘管現年十七歲便成為了六級施法者的莫爾加斯的天賦已經令許多人驚訝，但他自己卻並不滿意。

    至少，偌大的法蘭格爾托帝國中施法者天賦和騎士天賦強於他的天才並不少見，而其中最耀眼的那位天才——十五歲便達到了准聖域級的摩柯，更是他需要仰望的存在。雖然現在，十七歲的摩柯與莫爾加斯有着親密的關係，但這卻是看在莫爾加斯這個斯蒂芬森公爵第一順位繼承人的身份與他交往着。

    刨除這個身份，莫爾加斯可以肯定，自己將會像其他的天才一樣，被摩柯踩在腳下嘲諷着。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變強——變得足夠強大，並將一切所謂的天才踩在腳下，讓所有人因為他的實力尊敬他，而不是作為斯蒂芬森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用自己的身份讓人敬畏。

    走在前往用餐地的莫爾加斯儘管剛剛從冥想中出來，但他的心卻沒有靜下來，依然處於焦慮與擔憂的狀態。

    按照計劃，摩柯應該已經在從倫納特飛往佩德羅的飛空艇上了，在今天傍晚便能夠將他夢寐以求的奧秘之書帶來交給他了。

    儘管莫爾加斯十分相信摩柯的實力與信用，但他卻害怕着被未知的狀況干擾，導致他這個策劃了三年的計劃失敗。

    如果這樣的話，那麼他這三年的一切投入都將成為泡影，甚至，這個瞞着他的父親格納·斯蒂芬森公爵的計劃也無法再進行下去了——他已經無法在不被公爵發現的情況下，再為這個計劃籌集出更多的資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