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術終曲 第015章 舞會的變化

    卡米爾莊園附近，來自城衛軍的士兵們正在巡邏。

    雖然卡米爾莊園附近的樹林裏在過去十分地涼爽，但在五百多名城衛軍士兵進入之後，人類活動釋放的熱量讓這片並不大的林子逐漸變得悶熱起來。

    原本精神抖擻的士兵們都在巡邏的過程中變得疲憊了起來，環境上的悶熱使得他們變得疲憊起來，但這依然無法阻止士兵們履行職責。對他們來說，只要他們所敬愛的副統領的成年禮晚宴順利結束，便是對他們最大的回報。

    「堅持住，我的兄弟們，現在我們是在回去交接的路上，回去就可以休息一會了！」小隊長走在前面，回頭對着後方他的隊員們說道。

    士兵們打起精神，異口同聲地喊到：「是，隊長！」他們抹了抹額頭的汗珠，繼續掃視着四周，力圖不要放過一點異常的地方。

    「傑爾，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忽然，一個士兵四處掃視着，他似乎發現了什麼，向旁邊的同伴詢問。

    被稱為傑爾的士兵掃視四周，隨口說：「湯姆，你這是因為太累出現幻覺了吧，怎麼可能有什麼聲音？」

    又是一陣聲音傳來，「警戒！」小隊長立刻下了命令。

    傑爾抬頭看向頭頂的樹枝，隱隱約約看見一隻飛走的鳥，「看上去，是一隻鳥弄出來的聲音。」

    其他的士兵也抬頭看向那正在顫抖的聲音，也對，這個小城市，除了一些窮瘋了的海盜，基本是是沒有什麼人會來這裏想要對這兒下手的。這樣想着，他們開始有些放鬆了起來。

    不過，士兵們中的小隊長並沒有放鬆警惕，他感到有些奇怪，為什麼着鳥偏偏這個時候飛走？而且還是這麼近的時候才飛走，要知道，這兒的鳥都是很怕人的，一般人靠近五十碼左右就會飛走。而現在，他的餘光瞥了一下那條晃動的樹杈，目測距離在二十碼左右。

    他十分警惕地環視着周圍，繼續命令着，「繼續保持警惕，不要放鬆！」

    等到他剛剛說完這句話，他的喉嚨便流出了鮮血，捂着脖子，小隊長倒在了地上，餘光瞥到一個手持雙匕首的灰發男子。想要警告他的隊員們，卻以及沒有辦法了。

    抬着頭的士兵們沒有意料到這種情況，等反應過來時，他們一個個都捂着喉嚨倒了下去。

    城衛軍巡邏隊，全滅！

    「灰狼，以你的實力，對付這些最高也不過四級的士兵，還需要我來幫忙？真是麻煩死了。」從遠處的樹林中，走出兩人，其中一名金髮男子十分不爽地說。

    瞥了瞥那個金髮男子，「灰狼」冷冷地說：「如果你對我的命令有意見，那麼請向摩柯大人提出，不要現在對我說，克爾。」

    「好了好了，不要吵，現在我們的任務還在進行中，要吵等完成任務之後再吵！灰狼！克爾！」站在克爾旁邊的黑髮男子對兩人說。

    「真是的，每次都不肯幫我，斯洛，你還是我的兄弟嗎？」克爾滿臉不爽，但還是點了點頭。

    而一旁的「灰狼」則看向莊園的方向，沒有說什麼。

    「只要你不是在任務中弄出這些無聊的事情，我肯定會幫你，要是讓這幾個士兵發出警報那就不好玩了！」斯洛對着克爾說，「好了，該幹活了，被巡邏的士兵發現，任務可就失敗了！」

    點了點頭，克爾知道自己的性格，也分得清重要與不重要的事情。他走到巡邏隊的屍體面前，從衣服口袋中掏出一枚戒指，輕輕戴在那名小隊長右手上，然後連續按五次戒指上的黑色寶石，接着旋轉寶石一周，最後長按寶石五秒鐘。

    克爾完成這一切之後，馬上遠離這具屍體。過了一會兒，戒指散發出黯淡的光芒，逐漸融入小隊長的屍體中。

    很快，這具屍體從地上爬了起來，脖子處的傷痕已經癒合。站在一旁的三人對着他彎下了腰，「摩柯法師。」

    點了點頭，被稱作「摩柯」的人伸出右手，原本隱沒在肉體中的戒指重新出現在他的右手中指上。將寶石對着每一具屍體。很快，剩餘的九具屍體中有六具晃晃悠悠地爬了起來，而另外的三具僅僅留下他們曾經穿過的衣服，屍體則完全消失了。

    等到三人將換上城衛軍的制服之後，未消失的六具屍體已經恢復了原樣，即使是正常地仔細觀察，沒有足夠的實力也不會發現異常，而能發現異常的，是幾乎不可能出現在梅加城的。

    一行十人，向着莊園內部專門供巡邏隊使用的休息地點走去……

    宴會現場，格里芬花費了不少的力氣，才從熱情的賓客們中間離開，來到菲娜的身邊。

    原本他以為依靠菲娜便能阻止大部分的貴族和富商家的小姐們的靠近，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沒有一位和現在的他同齡的女性找他，反倒是許多貴族少年們來到他的身邊與他聊天。

    一開始格里芬還有些疑惑，但仔細一想便明白了。塞西爾家族的每一名成員都會娶平民女性為妻，貴族和富商家的小姐們花費心力卻很有可能沒有任何收穫——上流社會的貴族們沒有異性朋友的說法，而塞西爾家族的成員更是以潔身自好出名。

    與其讓這些女孩浪費時間，不如讓出時間讓少年們交流他們所感興趣的話題，讓自己家的男孩與塞西爾家的成員打好關係，至少要讓他們知道自己——這便是賓客們的想法。

    然而，這樣卻給格里芬帶來了麻煩，屬於大奧術師的部分並不明白這些活動的意義，屬於這具身體的部分也對這樣的活動並不感興趣，他吃力地應付着熱情的少年們，感覺時間過得實在是漫長。

    音樂聲響起，這是舞會的第三支曲子了，感覺自己的臉已經笑抽筋了的格里芬帶着僵硬的笑容，對着圍着他的少年們說：「抱歉，謝謝你們的關心，不過，請允許我暫時失陪一下。」

    說完，格里芬便走向菲娜。

    原本驚愕的少年們看見格里芬的去向，都笑了起來，相互之間心照不宣。

    「這位小姐，請問我是否擁有與您跳一支舞的榮幸呢？」格里芬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詢問菲娜。

    菲娜看着自己尊敬的主人，十分緊張地不斷捏着自己放在腰上的雙手，回答着：「主人……非常抱歉，我……不會跳舞……」

    格里芬臉上緊繃的肌肉放鬆了下來，溫和地說：「菲娜，不用擔心，只是普通的舞蹈而已，請幫幫我，和那些貴族少年交談實在是……」

    看着眼前苦着臉的格里芬，菲娜捂着小嘴笑了起來，緊張的感覺一掃而空，她笑着回答：「既然這樣的話，我就答應您。還好我之前學過簡單的交誼舞，您可以不用擔心我會踩到您的腳了。」

    點了點頭，格里芬說道：「今天，你不是我的女僕，而是我的女伴，如果可以的話，請叫我格里芬，也不要使用敬語。」

    「好的，主人。」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同時笑了出來。這次，格里芬的笑不再是僵硬的，而是發自內心的的笑容。

    「你呀，總是改不了呢……」

    「抱歉，主人……」

    繼續做出請的姿勢，格里芬溫和地說：「小姐，現在我有幸能夠與您跳一支舞了嗎？」

    菲娜伸出右手，搭在格里芬的右手上，輕聲說：「請！」

    隨着美妙的旋律，菲娜與格里芬在跳着舞中慢慢來到了舞會的中心，成為了眾人的焦點，甚至將宴會的主角、他的兄長弗蘭克的光芒也掩蓋了。

    沒有那些想要與格里芬成為朋友的少年們在格里芬離開之後並沒有尋找自己的女伴跳舞，而是相互之間交談着各種各樣的話題，他們原本熱鬧的討論在格里芬和菲娜出現在舞會中心後便停了下來，注意力全被兩人吸引了。

    旋轉着的菲娜，讓他們有種驚艷的感覺。

    有些經歷過子爵訂婚晚宴的老貴族們眼尖的都發現了菲娜穿戴的秘密：「那不是子爵夫人那天的穿着嗎？這難道意味着……」

    賓客們在想什麼，作為眾人焦點的兩人並不感興趣。他們正沉浸在兩人跳舞的世界中，不能自拔。而「凱爾斯」演奏團的樂師們的演奏也開始了改變，他們跟隨着格里芬與菲娜的節奏，奏響美妙的音樂。受到這兩人以及美妙音樂的感染，原本沒有跳舞的賓客們也開始邀請異性伴侶，開始了舞蹈。

    等到幾乎所有在場的人都被這樣的氣氛帶動或者親自跳舞，或者注視着這樣的場景不能自拔時，格里芬靈魂內的奧術核心突然不斷跳動着，將格里芬拉回了現實。感受着周圍奇怪而又狂熱的氣氛，他慢慢引導着菲娜離開舞會的中心，試圖脫離這樣詭異的氛圍。

    與此同時，格里芬看向站在花園西北角同樣被這樣的氣氛影響的塞西爾子爵與納爾森主教，感到了一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