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工作的日子太快活,以至於谷毅都有點樂不思蜀了,幸好有個盡職盡責的經紀人在旁提醒他:演唱會的排練不能耽擱,另外只要不出意外,一月中旬的年末打榜以及二月初的歌曲年度盛典他絕對榜上有名,頒獎典禮非出席不行……
歸期定在12月29號,28號晚上收拾好了東西,谷毅就見元鷗開着視頻,跟那頭的兩個洋鬼子嘰里咕嚕的說什麼。
幾個人貌似定了什麼約定,因為元鷗特意翻出自己的備忘錄標了幾個星號。
結束通話之後,元鷗開開心心的哼了會兒歌兒,終於在谷毅開口問之前主動說道,「我的幾個法國朋友要來這邊過春節啦!」
谷毅問,「法國朋友?」
元鷗點點頭,看上去心情很好,「去年我就開始在網上跟國外的糕點師們交流了,不過因為不懂法語,有幾個人也不擅長英語,交流方面一直不順利,直到今年夏天我下定決心學習法語之後才真正頻繁起來。」
谷毅哦了聲,挺驚喜,「小鷗你很厲害呀,都闖到國外去啦。」
「沒有啦,」元鷗嘻嘻笑了幾聲,又道,「其實保羅和伯曼大約四年前就來過中國,但是因為語言不通,也沒提前找人接應,不僅沒能跟同行交流起來,反而鬧出了不少誤會,倆人悻悻而回。」
谷毅也跟着笑,主動接下去,「然後你的加入又促使他們重啟圓夢之旅?」
元鷗一臉惡寒的嘶了聲,拍他一把,「突然說什麼知音體啊,不過就是幾個志同道合的人在一起交流下而已,還圓夢之旅,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谷毅不躲不閃的挨了下,笑嘻嘻的點頭,「什麼都行,幾個人啊,需要我幫忙嗎?讓他們好好感受下咱們國家的好處。」
「他們得到一月底二月初才來呢,還沒最終確定,人數的話大概在五個左右。反正是私人性質的,也不用幫什麼忙,就是到時候我當導遊就好啦。」
保羅他們今年過來度春節,明年元鷗再去他們那裏,有來有往,好得很呀!
回去的時候,元鷗充分感受了下什麼的叫做來自粉絲的熱情和瘋狂。
那麼大那麼大的一個接機廳,平時感覺舉辦場田徑賽都夠了的,愣是被粉絲們擠得水泄不通,安保人員和警/察組成的人牆也隨着人潮的洶湧岌岌可危,聲嘶力竭的尖叫聲呼喊聲甚至夾雜着哭聲,直直的衝擊着人們的耳膜,簡直要把房頂掀翻。
一時間,真是連飛機起落時巨大的轟鳴聲都給蓋過去了。
哪怕下飛機之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而且元鷗也自認做過預習工作:從網上看過不少粉絲接機的視頻,可當她親身面對的時候,那種震撼就不是三言兩語能描述的出來的了。
到處都是寫着谷毅名字的牌子,隨處可見他的照片,當然那都是老款,現在最新版的是所謂的「谷味小元宵」:谷毅和元鷗兩個人的ps照片,周圍各種粉紅各種甜膩……
不過好在大家雖然激動,但是理智尚存,加上來之前宋征已經提前跟機場報備過,安保力量十分充足,倒是並沒出現什麼失控啊踩踏之類的情況。
在四個保鏢的保護下,抱着弟弟的谷毅朝大家揮揮手,朗聲道,「謝謝你們啦,天冷,大家快回去吧。」
候機廳頓時響起一片整齊有序的尖叫,震得人耳膜生疼:
「啊啊啊萌萌我們愛你!」
谷毅笑着回了一句,「謝謝,不過我已經有女朋友啦,你們也趕緊的吧!」
眾人齊齊鬨笑,又朝着元鷗喊,「小元宵聽見了麼,萌萌跟你表白呢!」
本來元鷗還有點羞澀,不過身在現場的最大好處就是容易被調動情緒,不自覺的膽子就大起來。
她低頭看看被谷毅緊緊捏着的手,也朝大家笑了下,「嗯,都表白好多次啦。」
然後大家又開始尖叫,中間還有幾個小年輕叫着叫着就哭了……
還有佑安,別看人家年紀小,但是短短几天已經有了數量龐大的粉絲,現場就有好些人瘋狂的朝這邊喊,什麼萌神啊什么小寶貝的。
早在下飛機之前,谷毅就給他帶了耳塞,外面還罩了大耳機,裏面放着輕柔的音樂,可以有效防止耳膜受損。
一直到車子駛出機場,元鷗還能清楚的聽見身後傳來的呼聲、喊聲,她心中的激動也是久久難以平復。
谷毅替佑安摘了耳塞和耳機,揉揉他的小腦袋,「害怕嗎?」
佑安搖搖頭,衝着他咧咧嘴,露出來兩排整整齊齊的小米粒牙,完了又扯扯元鷗的袖子,用另一隻手按着自己的小肚皮哼哼,「肚肚餓。」
元鷗哎呦一聲,「對不起啊,姐姐忘了,都快到中午了,先吃塊奶糕,咱們回家之後馬上做好吃的,好吧?」
佑安乖乖點頭,接了奶糕之後老老實實的吃,吃了一口之後又很熟練的摸起奶瓶來喝一口,還問,「姐姐餓?」
元鷗笑笑,「姐姐不餓,你吃吧啊。」
小傢伙吃飯的習慣養的特別好,一口一口的吃,連掉的渣渣都不放過,伸着小胖手去夠,完了之後再往嘴巴里放。
當然,因為客觀條件限制,這樣做的最終結果往往是將碎的渣渣捏的更碎……
小傢伙看上去心情很好,兩條小短腿兒一直晃啊晃的,還挺有節奏。不過就有偶爾晃着晃着就把自己給晃暈了,眨巴着眼睛發一會兒愣,然後再從頭晃起。
直到現在,元鷗還覺得剛才那些歡呼和尖叫聲在耳邊徘徊,腦海中也一直都是粉絲們激動若狂的影響,揮之不去。
她從未這樣真切的感受過,來自粉絲的力量是如此的巨大,那種不可思議的,神奇的力量。
似乎是覺察到她的想法,谷毅笑着捏了捏她的手,「很多時候我累了,不想做了,然後一看到這些不計回報支持着我的粉絲,就又會覺得眼前的困難和辛苦不算什麼了……」
次日一早,方正小朋友就興沖沖地跑過來敲門,臉紅紅的問,「小弟弟呢?」
元鷗失笑,「就只是為了小弟弟呀?」
方正小朋友呆了會兒,馬上亡羊補牢,「不,不是,也很想姐姐你,哦,還有谷哥哥!」
落後幾步的方城夫婦看上去有點不好意思,「抱歉抱歉,孩子玩伴少,知道你們身邊多了個小朋友之後開心得不得了,要不是我們勸着,估計昨晚上就跑過來了。」
谷毅也從裏面迎出來,聞言笑道,「有什麼可抱歉的,快進來吧。」
方城笑着打趣他,「行啊,主人派頭很足嘛!」
谷毅挑眉,「還行吧。」
說話間方正已經噔噔噔跑進客廳,跟佑安大眼瞪小眼,幾個大人進來之後,他驚喜的歡呼一聲,對大家說,「弟弟好小哦!」
眾人噴笑,「你才多大點兒,還說人家小。」
佑安正坐在地毯上跟多米諾骨牌奮鬥,骨牌的數量自始至終都維持在三塊,真是難為他還玩不膩。
對於方正這個突然出現的小哥哥,佑安也挺驚訝,不過顯然沒啥大興趣,只是抬頭跟他對視了片刻,然後又面無表情的垂下頭去,繼續玩牌。
方正一愣,無措的抓抓腦袋,略苦惱的看向元鷗,「姐姐,弟弟不喜歡我麼?」
元鷗失笑,「什麼喜不喜歡的,他還不認識你呢,你陪他玩玩兒就熟了。」
親眼看着佑安手裏的三塊骨牌立了倒倒了立的重複無數遍之後,曾茹哭笑不得,「這誰的主意啊?忒損了,這不欺負人小麼!」
谷毅乾咳幾聲,「快坐吧。」
方正主動請纓要陪小弟弟玩耍,四個大人圍坐在沙發上說話。
方城和曾茹都不是愛繞彎子的人,說着說着談到春晚的籌備工作之後,竟直奔主題,「我們不太想要參加春晚了。」
元鷗愣住了,轉頭去看谷毅,卻見他並不沒有表現的多麼驚訝。
「是不是不太適應?」
方城苦笑一聲,嘆了口氣,「何止是不太適應,真是太不適應了。」
夫妻二人精心準備了好幾首曲子報上去,結果一次次排練下來,竟然都給槍/斃了!
兩人挺鬱悶,要知道為了迎合春晚的氣氛,更為了保險起見,他們也是挖空了心思,報上去的幾首曲子風格各異,快節奏慢節奏的,歡樂的悲哀的寧靜的,基本上囊括了所有類型。
本以為這麼多款式,怎麼也足夠應對了吧?
結果沒成想,還是吃了鴨蛋。
不光方城和曾茹鬱悶了,他們的經紀人也有點生氣,幾次三番的找了負責人,問了幾遍竟然只得到了這麼個回答:
「領導不喜歡。」
臥槽,這特麼的算什麼理由?
從經紀人口中聽說後,方城這麼個溫文爾雅的美男子也暴躁了,當場怒道,「他們懂音樂麼就不喜歡,簡直是胡鬧!」
本來幾次綵排下來,這裏不行那裏不滿意的,頻繁奔波於兩地之間的夫妻二人已經積了滿肚子的火,現在又給丟手裏這麼個操蛋的理由,聖人都能給你氣抓狂了。
本來會場大廳就極其的不適合演奏古典樂,這麼一個大前提已經讓對工作有點完美強迫症的方城和曾茹相當不滿,更不要提整個綵排過程中的各種指手畫腳、吹毛求疵……
他們兩個也不是聽不進意見的人,但好歹提意見的你自己得懂吧?
明明就什麼也不知道還瞎指揮,這不是招人煩是做什麼?
不熱鬧?
掀桌!
嫌不熱鬧你找扭大秧歌的去啊,找我們幹嘛?!
報上去的曲目都給厥了,第二天經紀人就從編導那兒接了個信封,打開一看:
好麼,《金蛇狂舞》!
方城他們當然很尊敬聶耳這位老音樂前輩,也對他的作品相當推崇,但問題是,《金蛇狂舞》本身是一首管弦樂好麼!
好不容易排了一遍,評審團的臉色都不大怎麼好看,因為效果不好。
方城都快給氣樂了,連交流改進都懶得做,管弦樂硬讓一架鋼琴和一把提琴上,效果好那就見鬼了!
折騰到現在,本來對春晚的那點嚮往和好奇也已經快要消失殆盡,近來夫妻二人閒着沒事兒的時候討論的最多的,就是到底還有沒有跟進的必要……
曾茹重重的嘆了口氣,表情相當惆悵,「簡直是烏煙瘴氣的,那麼多小年輕的歌手藝人,竟然明晃晃的要求假唱!甚至自己不主動提的話台里也會過來問,這算怎麼回事兒嘛!」
這倆人打小嚴格要求慣了,周圍認識的人也都是各種天姿出眾加勤學苦練,後來所在樂團的成員們也都是憑真本事殺進去,每一場演出都恨不得細緻到頭髮絲的那種。
可以這麼說,他們就沒見識過什麼弄虛作假的。
本以為這麼國家級別的大舞台,更是應該精益求精的,可萬萬沒想到!
谷毅扯了扯嘴角,「早就是不成文的規矩了,過年嘛,正是藝人撈錢的好機會,多少人都是趕場子,一天就能把中國的大江南北跑個遍,好幾家電視台輪番的上。不要提那些本來就沒什麼唱功的歌手,就算是實力派也經不起這麼折騰,為了防止播放事故,只好退而求其次。反正也就是看個熱鬧而已,這麼一來你好我好大家好,何樂而不為。」
眾人沉默片刻,曾茹搖頭感慨,「這已經不是真正的藝術了,而是譁眾取寵。」
他們的情緒太過外露,以至於連元鷗都能清楚的感受到那種無奈和悲哀,也跟着難受起來。
替大家續了一遍茶,元鷗問道,「那,你們還準備繼續嗎?」
方城搖搖頭,「我們也不知道。」
頓了下,曾茹又道,「為了這個什麼勞什子晚會,我們耽擱了太多的時間,大上個月,還有這個月的月初,我們先後一共錯過了四次跟大師們和同行們交流促進以及演出的機會,現在想起來還是心疼得很。」
距離春晚開始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如果繼續耗下去,錯過的只會越來越多,而且最後的結果還不一定怎樣;
可要是現在放棄,那麼之前花費的時間和精力不就全部付之東流了嗎?
谷毅全程都只是點頭或者嗯,偶爾用不超過三個的單音節回復下,表示自己在聽。
因為他明白,對方需要的是傾訴和被傾聽,真正的最終決定,還得是當事人自己做才行。
放棄?不太捨得,畢竟這樣的推廣機會太珍貴,只要上了春晚,基本上就是全國範圍內紅到發紫的預兆;
可要是不放棄,接下來還不知道會出現怎樣的奇葩事和詭異變動,夫妻倆表示,他們脆弱的神經已經有些虛弱不堪了……
聊啊聊的,不知不覺就到了飯點,元鷗拍拍手站起來,「行了,飯桌上繼續討論吧,剛好我帶回了不少腊味。」
曾茹都快從沙發上彈起來了,「哎呀,這麼晚了,不行不行,我們還是回去,腊味你前幾天不也寄給我們了嗎,再在這裏蹭飯可就太不像話了。」
谷毅笑,「留下吧,也不差這麼頓飯。」
方城也很不好意思,浪費人家一上午的時間就夠不好意思的了,哪兒還能再混飯吃呢!
結果元鷗直搗黃龍,朝着倆小朋友那邊喊了嗓子,「方正啊,你爸爸媽媽說要走了呀。」
「啊?」好不容易跟佑安交流上的方正果然十分不舍,磨磨蹭蹭的不大想站起來,可是又不想要父母難做,只得十分勉強的答應道,「那,那好吧。」
元鷗撲哧一笑,「想不想留下來繼續陪弟弟玩?」
「想!」
姐姐只是問我想不想嘛,我也只是說實話而已嘛,應該沒什麼問題的吧?
回答是如此的果斷,真是沒有一點拖泥帶水。
被自家兒子拆台的夫婦倆哭笑不得,「那,那就打擾了。」
這會兒方正小朋友已經初步取得了佑安小包子的信任,直接表現就是後者終於肯讓小哥哥碰自己的多米諾骨牌了!
成就感爆棚的方正喜上眉梢,積極主動的替他搭起了一個五層之多的螺旋花朵圖案,然後輕輕一推。
嘩啦啦,嗶嚦嚦~!
當數量巨大的多米諾骨牌一顆接一顆倒下時,那種情景真的是十分吸引人。
佑安的小嘴兒越張越大,兩隻眼睛也瞪的圓溜溜,不斷地發出諸如「喔~~喔喔~」「哇~啊啊~」之類的讚嘆聲,結束之後回味了好幾秒才用力拍打起小肉爪子,連看向方正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讓這種火辣熱烈的崇拜眼神看的有點飄飄然,方正小朋友的臉蛋迅速染上兩團紅暈,故作鎮定道,「哈哈,其,其實也沒什麼啦,哈哈,沒什麼。」
嗯,表情倒是挺到位,就是四處亂瞟的慌亂小眼神兒和結結巴巴的語氣有點破功……
開飯的時候,方正更是親自牽着小弟弟的手,一邊走一邊提醒,「這邊滑哦,這裏有台階,小心呀。」
落在大人眼中,這活脫脫的就是一隻大肉包牽着一隻小籠包前進的場景……
曾茹很好笑的問自家兒子,「弟弟喜歡你了?」
方正嘿嘿一笑,表情略陶醉,「嗯,媽媽,弟弟好軟哦,還香香的……」
飯桌上,元鷗還開啟了一瓶她去年親自釀造的梅子酒,獲得了百分百好評。
梅子酒分兩種,一種是比蘋果綠更深的綠色,材料是青梅;另一種是玫紅色,原材料是楊梅。
梅子酒度數之比葡萄酒略高,口感酸甜爽口,不宜上頭,非常適合解油膩,而且顏色又漂亮,十分有情調。
除了梅子酒之外,元鷗還釀了櫻桃酒、杏子酒和蘋果酒,年份都是一年上下,今天還是第一次開瓶。
本來是打算賣來着,不過後來元鷗算了算,釀酒的周期太長,而且單靠她一個人的純手工,數量又多不上去,遠不如做別的買賣賺錢,因此索性留下來自用,逢年過節的時候也是份讓人耳目一新的好禮不是?
小孩子總是很喜歡顏色鮮艷的東西,於是一大一小兩隻包子齊刷刷的看過去,小眼神兒挺渴望。
一眼識破兒子想法的方城很乾脆的打消了他的念想,「別看啦,這是酒,成年之前想都不要想。」
方正小臉兒一紅,垂頭喪氣的哦了聲。
第二天,元鷗又見到方城夫婦,對方第一句話就是,「我們決定要退出春晚了!」
曾茹有點自嘲的笑笑,「我們果然還是不大適合走那種過度包裝的路線。」
而且昨天晚上經紀人來電說,總台那邊發話,說希望他們要麼將《金蛇狂舞》重新改寫加工下,要麼看能不能融合中西專門譜一段新曲子?
夫妻倆覺得挺無言以對,改寫?
說得輕巧,其實很多時候改寫還不如重寫呢!
因為你既要保留原曲的精華和基本特徵,又要加入自己的想法,這就好比要將兩棟大樓不經過拆遷的手段強行扭到一起,難度方面絕對不是那種一加一等於二的算式。
可要是重新譜曲,且不說距離晚會最終截止線僅剩兩個月的時間,而且什麼見鬼的「熱烈歡快,能充分表達勞動人民豐收喜悅心情的樂曲」本來就不是他們的長項,就算是勉強能做完,還要一遍遍修改,練習,然後跟會場溝通,從零開始綵排……
基本上就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思來想去,算了,我們不玩兒了。
元鷗跟着笑道,「也許喜歡粉絲們愛的就是你們的這種特質啊,尊重自己的心意才是最好的吧。」
方城點點頭,「真是一身輕鬆啊,真正下了決心以後才明白,原來一直擔心的事兒其實並沒有什麼,哈哈。」
元鷗忽然就有點感同身受,「對,怕的就是下不了決心。」笑了下又問,「那你們接下來可以好好休息了。」
「是啊,」曾茹很爽朗的笑着說,「過幾天小正也該放假了,我們準備帶他出去玩玩,中間也許會順道拜訪志同道合的朋友們,或許還會有幾場慢節奏的演出,哈哈,總之沒有不合適的舞台上那些不合適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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