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室宜家
舒宜可不想跟他呆滿這五分鐘,這才一小會他已經對她又摟又抱,再過五分鐘還指不定他要做出什麼更過分的事來。從前菜菜就對她洗腦,年輕男人衝動,控制不住自己,舒宜如今以為她說得太正確了。
&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舒宜假裝不在意地笑笑,「好了,我先過去了,年會那邊還有兩個遊戲等着我主持。」
許慕白看着她躲閃的眼神,隱忍的神色,心中不由閃過一絲懊惱。他想與她好好談談,卻發現自己太過心急,這並不是一個好地方,隨時都有人進來。
許慕白生怕她翻臉,手臂略松一些,舒宜趁着這個空檔已經飛快地從他的懷裏擠了出去。
她的手才握住廁所的門把,許慕白卻再次拉住她的手腕。
舒宜轉頭瞪他,他也神色冷冽地瞪她,不緊不慢地開口,「你實在太過分了,為了一頓飯就拉黑我,至於麼?」
&她沒想到他會跟她提這個。她不是已經將項鍊交給菜菜了麼,難道菜菜沒有給他說清楚。不過此時此刻,舒宜着急出去,也不欲多做糾纏,她做出一副內疚的樣子,「我實在是太過分了,是我不對,下次一定補上。」
&哼。」許慕白明知道她說話不誠心,對她這種認錯態度還是滿意的。
&有事?」他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隱隱有腳步聲傳來,舒宜不由微微皺眉,她可不想再被人看到她和男人在男廁里拉拉扯扯,「你先放手。」
許慕白伸出修長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唇。
舒宜的臉沉了下來,「太過分了——」
&需要補下唇色——」
兩人同時出聲,在聽到對方說的話時都愣住了。
她唇上的唇膏之前被他不小心擦掉了,他提醒她補妝。而舒宜則以為,他要她親他一下,才肯放開。
兩人的想法南轅北轍,彼此望着對方的眼睛說不出話。
&謝。」最後還是舒宜先尷尬地開口。在許慕白沒反應過來時,就逃也似地跑走了。
許慕白站在原地,目光幽冷,抬手一拳重重地砸在男廁的門上。
舒宜重新回到會場,總覺得大家看她的眼神不太對,夾雜着一種曖昧不清的東西。這種桃色八卦向來流傳得快,不過她也沒辦法,難道還要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解釋她和許慕白之間的關係麼?
舞會上還有兩個好玩的遊戲,舒宜拿起話筒還來不及說話,一個穿着寶藍色魚尾禮服的女人端着酒杯搖曳多姿地走來。她輕佻地揚起下巴,上下打量着舒宜,紅唇邊勾起一抹笑意,「舒小姐,果然人美嘴甜,不過一個晚上的功夫就將我們許總給拿下了呢。要知道我們許總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呢。」
呵!舒宜心中無奈,居然這麼快就有人找上門來了。不過管他是不是萬花叢中過呢,關她什麼事啊!
她神色淡然,眉眼輕揚,大方地說道,「沒辦法,我今晚的運氣真是太好了呢!」
女人怔了一下,嬌笑起來,「確實呢,我們也想要這樣的運氣。」
&定會有。」舒宜笑笑,「許總舞跳得好,還真是令人受益匪淺呢。」
似乎還有別的女人想來與舒宜套話。若是往常舒宜很樂意在閒空之餘與她們聊會天,畢竟一些年輕的女孩子有可能預訂她做結婚主持,而現在舒宜覺得一點必要也沒有,因為話題可能都是圍繞着許慕白。
舒宜舉起話筒,面帶微笑,「親愛的各位朋友……」
舒宜說明舞蹈遊戲規則和獎勵措施之後,後面的時間大家都快玩瘋了。年會真正結束已經接近凌晨,舒宜困得不行,恨不得馬上能躺下去。
她匆匆換了衣服,整理好東西就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許慕白從陰影處走出來擋在她面前,淡聲道,「我送你回去。」
舒宜警惕地往後退了一步,沖他擺擺手,「你喝了不少酒,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我今日在你這賺了不少薪酬,坐出租車回去沒問題。」
許慕白皺起眉頭,「我們就不能好好說話?」
這個時候,負責年會的小陳正從裏面出來,舒宜衝着他笑了笑,「許總喝了酒不能開車,應該會有人送他回去的吧?」
&是當然……」小陳話音剛落,感受到某人幾乎將他凍成冰塊的眼神,馬上改口,「舒小姐,你一個人回去也不□□全,不如讓老王將你和許總一起送回去吧。」
&用了,不同路。」舒宜一邊往後退一邊衝着兩人揮揮手,「再見了,許總,再見了,小陳。」
她不知何時平底靴,健步如飛,一下子就鑽入了一輛出租車。
小陳只覺得舒宜「嗖」地一下早就飛出去了,他嘀咕了一句,「老闆,舒小姐怎麼躲你跟躲瘟疫似的?」
許慕白臉部線條繃緊,微眯凌厲的眼眸,眼神殺氣騰騰,「你說什麼?」
&說……」小陳被瞪得心底發毛,唇哆嗦了一下,「舒小姐也太不知好歹了,竟敢躲着你。」
許慕白微挑眼梢,眼神越發犀利,小陳背後都被嚇出一聲冷汗,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好像怎麼說都不對。他支支吾吾道,「舒小姐一定還不知道你的好,若是知道了,一定會主動貼上來的。」
他冷哼了一聲,徑直往前走去,心裏卻堵得慌。
舒宜回到家已經是凌晨半點。她也不管菜菜是否已經睡了,在就寢之前給菜菜發了一條信息,上面是複製了一百次的「鄙視你」。
舒宜鮮少做這樣幼稚的事,但是偶爾為之,心中的抑鬱之氣都消失了。
舒宜第二天醒來,打開手機,居發現之前菜菜已經給她打了十幾個電話。舒宜還未來得及撥過去,菜菜已經再次打過來,她戰戰兢兢地問,「喂,親愛的,你這是怎麼了嗎?」
舒宜冷哼了一聲,「你說呢?」
菜菜唔了一聲,「是我昨晚瞞着你去吃鴛鴦小火鍋嗎?」
&智慧同學,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致林公司的許總就是許慕白?!你居然也不提前知會我一聲。」
菜菜轉了轉眼珠,「唔,我昨晚去吃的那家鴛鴦小火鍋超級好吃,我今天請你吃好不好呀?」
「……」
&不會讓我請吃兩頓吧?有點小貴咧。」
舒宜覺得和菜菜已經沒辦法溝通了,不過她仔細一想也沒什麼,就算她提前告知又如何,難道她就不去了麼?畢竟2萬塊是早早就打到她賬戶上的。
舒宜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算了,我請你吃吧。」
&嘿,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菜菜過了半晌才弱弱地問道,「難道許少他欺負你了麼?」
舒宜沉默了一下,顯然不願多說,「他沒這個機會。」
&對你比較上心,所以可能愛和你開玩笑。」菜菜小心地斟酌了一下,「他平時不是這樣的。」
&是怎樣的?」舒宜慢慢說道,「不油嘴滑舌、不朝三暮四、不花心耍流氓嗎?」
&菜菜驚呆了,有些話她不知道如何開口,只能含糊地帶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舒宜要請菜菜的這頓飯,在短時間內沒有請成。他們台里在年底要完成一個指標,她每天加班加點,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別提吃飯,兩人連見個面都難。
直至1月31號那日,舒宜才下班,菜菜突然給她發短訊讓她馬上趕到她家裏來,她有急事。
舒宜忙打電話過去問具體事宜,菜菜又含含糊糊吞吞吐吐說不清楚。舒宜一聽就急了,慌慌忙忙地趕過去。
她才推開門,裏面突然閃出兩個身影拿着彩噴對她使勁地噴。舒宜閉着眼睛躲閃不已,等這一波停下來,就聽到菜菜和郝明一起高聲地唱起歌,「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菜菜和郝明穿着搞怪的斗篷,頭上戴着閃亮的高頂帽,臉上帶着大大的笑容,一遍一遍地給她唱生日快樂歌。
舒宜一怔,眼睛瞬間就濕潤了。
她的生日常常在寒假,從前爸爸在世的時候他從未給她過過生日,也不關心。記憶中第一個為她過生日的人是菜菜,這是她替她過得第七個生日。
&感動得要哭了吧,哈哈哈!」菜菜將她拉了進來,用力拍拍她的肩膀,「就算全世界都忘了你的生日,我也不會忘記的。」
菜菜胡亂地將她頭髮上的彩色絲帶撥開,拿了個紅色高頂帽套在她頭上。菜菜將舒宜拉到沙發旁邊,將精美的蛋糕盒子打開,「噹噹噹噹當~~壽星一一,我們今天為你準備了一個大蛋糕和滿桌的菜哦。」
舒宜感動地擁抱她,「謝謝你,菜菜。」
廚房裏湧出飯菜的香味,舒宜聽到廚房裏傳來炒菜的聲音,不由好奇地看了一眼菜菜,小聲問,「廚房裏是誰啊?」
&菜的人吶!」菜菜笑嘻嘻地說道,「你知道的,我和郝明對廚藝都一竅不通,沒有他,我們可做不了滿桌的菜給你。」
&會是伯母吧?」舒宜以為是菜菜的婆婆,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是。」菜菜否認。
&去幫忙好了。」舒宜快步地朝着廚房走去,她向來不是一個心安理得享受勝利果實的人。
菜菜和郝明對視了一眼,彼此衝着對方眨眨眼。
當舒宜走到廚房門口,卻發現站在爐灶前面的哪裏是什麼伯母,這是一個穿着黑色毛衣的年輕男人。夕陽透過窗戶為他的輪廓渡上一層金黃色,美得攝人心魄。
他身材頎長,腰間圍着菜菜的小熊圍裙,十分有居家氣息又掩蓋不了他清冷的氣質。
舒宜定睛看着他完美熟悉的側臉,微張嘴巴,驚訝地說不出話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許慕白。
他低垂着頭,樣子認真嚴謹。他左手拿鍋,右手拿着鏟子,動作嫻熟。在她心裏,他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爺,舒宜從未想過他也會做菜。舒宜進退兩難之際,不小心撞到一旁的小凳子上,身體往前一個踉蹌,很快就穩住了。
&心。」他聽到動靜轉過頭來淬不及防地對上一雙慌亂的眼睛。他的唇本是抿着的,但很快就被她滑稽的樣子逗樂了。她的頭上身上都是彩噴噴出來的彩絲,帽子歪歪斜斜幾欲掉落,他出聲提醒,「帽子歪了。」
&舒宜忙正了正帽子,又覺得帽子礙事摘下來放到一邊。
她見到他總是有點防備,又有點尷尬。她會不經意想起那兩次不知是否意外的擁抱,還有她匆匆逃離時他憤怒的眼神。她總是希翼他不再出現在她面前,可似乎每一次都不會如她所願。
她有點害怕與他獨處,想退出來。但是許慕白畢竟是在為她的生日操勞,她就這樣走掉實在是過意不去。
於是,她猶猶豫豫地走到他旁邊,輕聲道,「我來吧。」
&用。」許慕白一口拒絕,漆黑眼底浮現起淺淺笑意,「不過你可以打下手。」
&好的。」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3s 3.855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