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個佛修!」佐藏雙眼變得赤紅,面目猙獰道:「上古時期,本尊就受了那該死的和尚一擊,沒想到你這臭丫頭還敢用佛力,哼,新仇舊怨,我們一起算!」
和尚?他指的定然是雲淨,既然上古時期就與雲淨有了舊怨,他才是該死的魔頭。程隅雙眼冒火。
「行雲,打!」
程隅一聲呼喝,行雲杖全身金光一盛,就沖了上去。
佐藏心有餘悸,步步後退。
行雲,撐住啊。程隅焦急,沒有她佛力的支援,這行雲杖上的佛力用完,她就真的束手無策了。
趁着這個空擋,程隅再次沖向那盞尋魂燈。
這一回,程隅直接以手為刀,狠狠的劈在燈座底部。
天魔體的強悍就本遠勝普通的靈器,這一下,立即使得尋魂燈上青綠色的火焰一陣飄忽。與此同時,整個禁制開始龜裂。
這尋魂燈飄出一股淡青色的煙霧,散出一股淡淡的幽香,全部都竄入了近在咫尺的程隅鼻尖,引得程隅腦袋一陣暈眩,隨後緩緩一伸手便握住了燈盞。
雙手和尋魂燈交握的瞬間,鋪天蓋地的魔氣向程隅湧來,周遭所有的聲音歸於沉寂,黑暗將程隅緊緊包裹。不過瞬息之後,下方也傳來了無數震耳欲聾的吼聲。
這一靜一鬧之間,天地驟變,風雲迭起,已是一派腥風血雨。
程隅低頭,被底下成千上萬的修士嚇了一跳。
到處都是相互廝殺的修士,他們的法衣是程隅從未見過的,古樸大氣,卻是五花八門,不曾統一,與她在天楚見到的已大有不同。
唯一能區別他們身份的就是各自施展的術法。
那些各色服飾的看起來是正道修士,與之對敵的均是一襲黑袍裹身的魔修。
這個場景讓程隅的腦海中一下子冒出了四個字:仙魔大戰。
廝殺聲化作一隻只叫囂的凶獸,直襲程隅識海,使得她腦袋一陣暈眩。程隅當下默念清心訣,不適的症狀立即有所緩解。
放眼望去,底下到處都是屍骨成山,血流成河。
隔着遠遠的距離,程隅仿佛都能聞到那些濃郁的血腥氣,如此直面的出現在一場大戰場上空,程隅渾身戰慄,強大的殺戮之氣肆虐着她的身心。
已經數不清有多少修士倒下,又有多少哀嚎聲響起,總之,下方的生靈越來越少。
程隅僵硬着身體,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只能死死的這些在眼前生。
一道金光透天而出,程隅連忙向遠處望去,雲淨?程隅對這道佛力無比熟悉,下意識的覺得是雲淨在那裏。
可是入眼的是遮天蔽日的一群魔物,一隻只龐大的身軀,睜着血紅如銅鈴般的眼睛,向金光處衝去。將那處遮的嚴嚴實實。
「雲淨!」程隅呼喊出聲。可這聲音似乎連她自己都聽不到。
金光再次大盛,無數的魔物化作魔氣消散在空中。一個金衣和尚飛身而出,他的樣子和雲淨成年後的如出一撤。
真的是雲淨!
程隅看着他盤坐在一處空地,不斷的念着法訣,無數的金色符文盤旋而出,使得在場的魔修都痛苦不已。
天際一團濃厚的魔氣侵襲而來,被雲淨出手擋開,就見從魔氣中走出兩個魔修。
一個高大威猛,面目肅然,他一出現程隅就認出了他是佐藏,只是比之前見到的倒是年輕了許多。
而佐藏身邊和他穿着同樣法衣的是一個個子不高,但是長相很是清秀的少年。程隅倒是沒有見過。
「該死的和尚,本尊已經放過你數次,你還敢來此!」佐藏怒喝一聲,已經出手來襲。
雲淨佛力四散而出,輕鬆的化去了那一道道攻擊。口中的金色符文沒有停歇的冒了出來。
「佑藏,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出手!」
聞言,那少年魔修輕笑一聲,道:「何必着急,左右這佛力對我們都有克制,你打不過,難不成加上我就能打得過?」
這一聲『佑藏』使得程隅瞪大了雙眼看向少年,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是佑藏?
程隅第一次見到的尊者就是佑藏,幾次下來,他的樣貌早已是深深印在程隅腦海中。他分明是瘦若枯骨,手臂上泛着的都是青斑和死皮。還有他那張臉,蠟黃枯瘦,雙眼早已不見,變得空洞而恐怖。
無論如何,程隅也不能將那個渾身散着滄桑和死氣的佐藏跟眼前這個笑的燦爛的清秀少年聯繫在一起。
「要是擾了魔帝的大事,你我都將是一條死路!」佐藏怒道。
「嘿嘿,那又如何?魔後待我如親姐弟,她才不會讓魔帝殺了我,倒是你,還是快些收拾了這和尚,少在與我扯皮了。」少年當下依靠在一堆屍骨邊上,饒有興趣的看着周遭的一切。
看到這一幕,程隅倒是覺得瘮得慌,這少年竟然能視周圍的血腥殺戮為無物,無比悠閒的枕着幾個死去修士的腦袋,冷漠的看着佐藏和雲淨的一舉一動。
「佑藏,你這該死的。」佐藏怒不可竭,卻是將火氣全部在了雲淨身上。
雲淨比程隅在天楚見到的更加從容淡定,一舉一動之間皆是風輕雲淡。只是遠遠看着,程隅卻覺得這個雲淨是如此的陌生,他看着周圍所有的一切生靈,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不悲不喜,像是置身在煉獄和仙界是沒有半分的區別。
口中從未停止過念訣,好似他心中只有『渡化』二字。
直到佐藏被雲淨的佛力擊中,眼前的一切,雲淨、佐藏、佑藏,還有屍骨、血海都消失在程隅眼前。
而下一刻,程隅被手中的尋魂燈給彈的倒飛了出去。
方才那是尋魂燈上傳來的影像,究竟是幻境還是真實生過的?這個念頭在程隅心中一閃而過。
她看到那些畫面好似過了很久,可事實上不過是一愣神的功夫,此刻尋魂燈的整個禁制已然崩塌,那蓋地的烏雲散盡。整個天幕又是一片萬里晴空。
不約而同的,程隅和古瀟都各自分頭奔逃。
程隅攜着莫之衍,連忙向天幽湖的方向竄去。
古瀟和顧長廉則向着反方向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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