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隅等人在岸上等了幾個時辰,那人面怪卻始終沒有再出現。
「奇了怪了?難不成那人面怪是察覺到了幾位前輩在這裏,是以不敢再出來了?之前它可是一直潛伏在這湖中,只要我們靠近湖面就伺機偷襲。」之前說話的那個青衣修士道。
「對了,原來在這天幽湖鎮守的前輩呢?」程隅指的是北冥長老等人。
聞言,一個鴻鵠派的金丹修士道:「這天幽湖一般會冰解數月有餘,如今才不過半月,我們長老已經先回了門派,待再次冰封時會重新來此護法。」
「原來如此。」程隅點頭,要不然幾個元嬰守在一邊,這些低階修士怕是渾身不自在,哪裏還能好好的去捕獵湖中的妖獸。
此時,一個很年輕的築基少年來到幾人面前,先是恭敬的行了一禮,隨即道:「見過幾位前輩,晚輩鄭覃。知道有一法或許能引出那人面怪。」
「哦?什麼辦法,你倒是快試試。」青衣修士立即出聲道。
聞言,這鄭覃故作神秘,道:「看晚輩的。」說着立即向湖面行去。很快就凌空在湖面上。
「這少年倒是膽色不小,當年我還是築基的時候,可是對着金丹修士都不敢。」尤少嘖嘖出奇。
「長江後浪推前浪。」程隅道,先到自己築基的時候,就已經遇到了殿青候等人,可因着天魔體的緣故,並沒有被這些高階修士的威壓所震懾到。
事實上,這麼多年來,讓她想起來就心悸的還只有那兩個魔界的尊者。也更加說明了他們的修為實在是深不可測。
只見那鄭覃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瓷瓶,手掌大小,瓶身透明,能看到裏面裝着慢慢的紫色液體。
隨之鄭覃搖晃了一下瓶身,打開瓶蓋就將這紫色液體倒入湖中。這液體一入湖水,就迅的蔓延開去,明明只是一小瓶,竟然很快就使得湖面上的一大片全部都染成了紫色。
空氣中隨風飄來一陣甜膩的氣味。使得在場的高階修士全部都變了臉色。
「你倒的是什麼!」莫之衍大喝一聲,嚇得鄭覃渾身一顫,遲疑道:「我師祖給我的引獸液!」
「你師祖是誰,難道都沒有告訴你,在妖獸成群的地方使用引獸液,無疑是找死麼!」尤少叱道。
「我,我師祖是萬禽真君。」鄭覃臉色忽的慘白。
又是沐生宮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程隅白了一眼,忽然湖底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
「快離開那裏!」程隅連忙出聲。
可她的話音才一落,湖面上極湧上一片青色,只見一隻巨大的妖獸飛躍而起,血盆大口一張,只一下就將來不及反應的鄭覃一口吞了下去,隨即重新落入湖中,掀起一重巨浪拍上了岸。
整個過程不過瞬息,就已讓在岸上的修士們驚得目瞪口呆。
「方才那是什麼!」有修士遲遲出聲。
「你們聽着,所有的人全撤離,不得靠近湖面千丈之距!」程隅已然凌空而立,這聲音遠遠的傳揚開來,讓在場的修士不解。可見程隅如此鄭重其事,那些修士也都快向遠處退去。
不到片刻之間,水下就冒出一個個頭腦,竟是一批從水下衝上來的金丹修士,這些修士俱都神色慌張,一見到凌空而立的程隅等人連忙呼叫道:「前輩,救命!這水下的高階妖獸全部都衝上來了!」
「你們快離開湖面。」程隅施展了數道藤蔓,將一些受了傷的修士卷了上來。
莫之衍當下如殘影一般遊走在岸邊,很快就佈置了一處護陣。
湖中的修士逃也似的離開水面,向程隅他們所在的方向行來。
不過片刻之間,大量的高階妖獸就已經越出水面,有面似龍馬,身材短小的馬面妖;形狀巨大的九尺泰鬥魚,甚至許多程隅只在玉簡中見過的幾十種雪域海妖,這些妖獸大多在四階,也有許多五階的潛藏其中,朝着那些修士噴出一道道攻擊,有水箭、有冰凌,更有毒液,不一而足。
慘叫聲此起彼伏。
「上善若水!」
程隅立即施展術法,使得從岸邊的湖水整個掀起一片巨浪,將那些妖獸全部都掀了下去,為那些逃離的修士爭取了時間。
也有如馬面妖那等身材小巧靈活的妖獸,甩動着自己的尾巴就朝着岸上彈了過來,一張嘴,裏面全是密密麻麻鋒利的尖齒。卻不想岸邊白光一閃,馬面妖猛然被反彈了回去,重重的拍進了湖中。
是莫之衍的護陣奏效了。
見此,金丹期之上的修士也全部都站在護陣之後,施展着各種術法向着湖中的各色妖獸攻擊。
一時間,嘶吼聲,慘叫聲喧囂無比,無數屍體在湖面上泛起,又沉入湖底。大片大片的鮮血染紅了整個湖面。
這些血腥氣蔓延開來,竟是引得更多的海妖從湖底衝上來。
「怎麼會這樣!」湖底又衝出幾個元嬰修士,其中說話的正是葉邢,此時他怒意多過驚詫,看到程隅等人更是吼道:「你們幾個在做什麼!怎麼惹得這些妖獸集體瘋魔!」
此刻卻沒有人理會他,所有的修士都在忙着對付那些妖獸。葉邢惱怒,突然在空氣中深深嗅了幾下,忿聲道:「哪個該死的,竟然使用了引靈液!知不知道這些天幽湖的妖獸最是經不得刺激!」
又一排沖天巨浪,瞬間澆了葉邢一頭一臉,葉邢怒氣騰騰的望向始作俑者,豈有此理,這個女修!隨即立即朝着程隅飛去。
「葉真君,你來的正好,還請道傳音符,讓北冥長老來此。」程隅看了葉邢一眼,好心提醒道:「葉長老還是快快烘乾了自己的法衣,如此狼狽倒讓底下的修士見了笑話。」
「我看誰敢笑話我!」葉邢脫口而出,想到方才的巨浪明明就是程隅襲來的,當下怒道:「你這個女修一定是故意的。」
程隅手中的施展的靈力不停,側看了葉邢一眼,搖頭無奈道:「葉真君,在這個時候你就別鬧了,你若不搭把手,就不要在這裏煩我。只需去給北冥長老道傳音符。」
聞言,葉邢的臉成了豬肝色,程隅這話里話外說的都是他無理取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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