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不善 內應

    與此同時,在營地的西邊,謝家所屬的最大的帳篷內,正在進行一場嚴肅的談話。

    謝家的家主,齊國公謝聞看着自己的長子謝然還有長孫謝明遠,眉頭微蹙,明顯有些不悅。謝聞問謝然,「怎麼將明遠帶了過來。」

    謝然明顯有些懼怕他的老子謝聞,躊躇了一下,這才說道:「父親,明遠已經知道了。」然後又趕緊補充一句,「並非兒子告訴他,是他自己猜出來的。」

    謝聞看着謝明遠,「你既然深夜來見老夫,定是有問題要問。那就問吧。不過老夫不保證所有的問題都會回答你。」

    謝明遠點頭,「孫兒明白。孫兒想問祖父,我們謝家是忠於當今陛下還是忠於鴻烈太子的後人。」

    謝聞一副後生可畏的點點頭,對謝明遠很是滿意。然後就聽謝聞說道:「我們謝家既不忠於當今陛下,也不忠於鴻烈太子的後人。我們謝家只忠於我們的利益,忠於我們的前程。明遠,謝家能夠傳承三四年,歷時三個朝代,正是因為我們一直堅守這個原則。你是我們謝家未來的繼承人,今日老夫就將這番話傳達給你,希望你能忠於謝家,忠於你的血脈。」

    謝明遠似乎並不意外謝聞會這麼說,但是讓他意外的是自己祖父的態度,意外於他的猜測竟然成了事實。謝明遠深吸一口氣,問道:「既然祖父說我們謝家人要忠於謝家的利益,那為何還要將謝家女嫁入皇室,為何又同鴻烈太子的後人來往。這分明就是腳踩兩條船,極有可能會翻船。若是翻船,祖父該當如何?」

    謝然怒斥謝明遠,「明遠,不可無禮。你怎麼對老爺子說話的。趕緊給老爺子道歉。」

    謝明遠抿着唇,不為所動。

    謝聞揮揮手,「明遠問的很對,這是一個繼承人該有的態度。老大,你無需斥責他。」

    謝然躬身應是,「是,父親。」

    謝聞呵呵一笑,「明遠,你這番問話,問的很對,卻也是大錯。對的地方,在於你懷疑的態度。錯的地方,在於你太小看老夫。老夫將謝家女嫁到皇室,誰說這就意味着謝家一定要忠於皇室。不過是個姑娘,謝家多的是。至於鴻烈太子的後人,老夫給他們提供方便,不代表老夫就支持他們的行為。大家合作,不過是各取所需。只要有腦子的人,都知道鴻烈太子的後人的那番打算,不過是痴人說夢,是用來忽悠下面的人替他賣命的伎倆罷了。明遠,你要記住,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無論是皇室還是鴻烈太子的後人,只要對我們謝家有利,大可利用起來。」

    謝明遠皺眉,不太贊同,「祖父可有想過,萬一被人知道我們謝家同鴻烈太子的後人有來往,屆時該當如何?陛下若是問罪,謝家幾百口子人,又該如何?」

    謝聞呵呵一笑,「你認為老夫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嗎?你認為老夫是在拿謝家人的性命在賭博嗎?明遠,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也並非非對即錯。就說當今陛下,你認為他是明君嗎?無所建樹,急於求成,眼高手低,性格喜怒無常。這樣的天子,有資格擁有我們謝家忠誠嗎?」

    「祖父不擔心被反噬嗎?」謝明遠態度堅定的問道,「就比如這一次太子遇刺,祖父難道不該做出表態嗎?孫兒想着,祖父肯定不會同意那些人對太子殿下動手,可是鴻烈太子的後人,卻違背祖父的意志,將我們謝家陷入危險的境地。此事又該做何善後,祖父不打算追究嗎?其實往大了說去,我們謝家已經在被那些野心家反噬。」

    謝明遠的父親謝然大皺眉頭,也不知是不待見謝明遠說的那些話,還是因為謝明遠的話觸痛了某種隱秘的情緒。

    謝明遠同謝然都看着謝聞老爺子,都在等他的答覆。

    謝聞老爺子呵呵一笑,「明遠,那你說老夫如今該怎麼做。」

    謝明遠語氣堅定的說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那些人既然不遵守規矩,在獵場對太子下手,造成局面混亂,那就該給他們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好歹,知道我們謝家值可以合作,不可以利用。」

    「好,好!這才是老夫的好孫兒。」謝聞老爺子老懷大慰,「那此事老夫就交給你來處置,你可有信心。」

    謝明遠有些意外,「祖父不聽聽孫兒的計劃嗎?而且孫兒對內情並不熟悉。」

    謝聞老爺子笑道:「無妨,老夫從來沒有看錯過人,老夫信你,你一定將此事圓滿解決。」

    「多謝祖父的信任,孫兒一定不會辜負祖父的期望。」謝明遠沒有拒絕這個機會。這是證明他的實力的機會,所以他絕對不會放過。只要辦好了此事,從今以後他就可以進入謝家的決策核心層,不再僅僅只是一個未來繼承人的身份。

    父子二人出了帳篷,謝然對謝明遠說道:「你祖父讓我配合你,你有任何問題,都可以來問我。」

    謝明遠恭敬的說道:「累父親擔心,是兒子的不是。」

    謝然笑道,「看到你有出息,為父還有什麼不滿的。好好表現,不要讓你祖父失望。」

    「父親放心,兒子一定不會讓祖父失望。」

    謝然感慨的說道:「為父能力有限,咱們大房以後就靠你了。你要爭氣。」

    「兒子定不會辜負父親的期望。」

    父子兩人又說了一些私房話,這才分開。

    謝明笑偷偷找到謝明遠,問道:「哥哥,謝明歡的事情如何呢?祖父那裏可有同意?」

    謝明遠拍了下謝明笑的肩膀,「放心,此事已成。祖父過兩日就會面見陛下,稟明此事。等謝明歡傷好之後,一抬小轎將她送入軒轅端的府邸。至於給軒轅端賜婚正妃的事情,還需要徐徐圖之,不可操之過急。」

    「只要謝明歡給人做妾,我就沒什麼不滿意的。到時候我我倒要看看她,還有什麼臉面耀武揚威。」謝明笑語氣不好的說道。

    謝明遠笑笑,沒有全解,沒有阻攔。謝明歡這個女人,的確有些礙眼,是該打發出去了。就算是黃子側妃又如何,那也只是一個妾。瞧瞧東宮的那些側妃們,最近被太子妃收拾成什麼樣子了,身邊的人都被殺光了,也不敢吭一聲。妾就是妾,別想試圖騎到正妻的頭上。為了遏制謝明歡,所以軒轅端必須娶一個脾氣和家世都極為厲害的人物,兩位異國公主很合適,唯獨擔心的就是陛下不肯賜婚。

    謝明遠沒將這份擔心說出來,囑咐謝明笑好好休息,就讓人送走了謝明笑。謝明遠看着桌面上的資料,已經可以預料,這一晚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獵場內松外緊,狩獵也在繼續,光啟帝每日都會出現在人前,賜宴西涼使臣和南越使臣。表面看去,一切同之前沒有任何的不同。

    羅隱手裏面的線索越來越多,越來越準確。可是這卻引起了羅隱的關注,總感覺好像是有人在暗中窺探一切,關鍵的時候就會引導他的人朝某個特定的方向調查下去。這讓羅隱更加確定,獵場內有鴻烈太子後人的內線,唯獨的疑問就是無法準確鎖定這個內線。

    皇子,亦或是某個世家。人手有限,場合不對,羅隱不可能安排人一一盯梢,只能根據線索一個一個的排除。不過懷疑歸懷疑,並不影響羅隱得出一個合理的結論,稟報光啟帝知曉。

    光啟帝得知竟然是鴻烈太子的後人指使殺手刺殺太子軒轅龍,頓時大怒。將一屋子的擺件都砸了個稀巴爛。

    光啟帝怒問羅隱,「為何會鑽出一個鴻烈太子的後人?此前為何朕對此事一無所知。羅隱,你領青衣衛,是做什麼的?你簡直就是失職。」

    「啟稟陛下,微臣也是最近確定京城有這樣一群身份的人,只是之前沒有確實的證據,所以不敢對陛下說明。而這一次,微臣不僅找到了確實的證據,還順藤摸瓜,找到了這夥人落腳的地方。」

    光啟帝聽到這裏,心情總算平復了一點。「朕命你雞犬不留,凡是有可疑的,朕允許你先斬後奏。對於那些提供幫助的人,一個都不要放過。還有,此事不准聲張,對外就說是一群來歷不明的殺手。」

    「微臣領命。」

    當天,羅隱就帶領青衣衛出了獵場,將還沒來得急離開京城的一伙人團團圍住,然後斬殺余叢,只有首惡問話。等從首惡嘴裏問出想要的消息後,羅隱起手就給對方來了個痛快。至於提供幫助的人,羅隱也嚴格遵循光啟帝的要求,一個不留。打掃完現場後,羅隱領着人回到獵場復命,此時天還沒有黑透。

    光啟帝抽空見了羅隱,看了羅隱交上來的資料,沉吟片刻後,秘密囑咐羅隱繼續追查下去。務必要將鴻烈太子的後人找出來,格殺勿論。

    羅隱領命。

    對此光啟帝很滿意,認為羅隱堪當大任。至於之前因為沈靜秋同羅隱的事情而生出的怒火,已經煙消雲散。光啟帝甚至在想,必要的時候,倒是可以給羅隱還有沈靜秋賜婚。不過前提還要看接下來羅隱的表現好不好。

    羅隱從光啟帝那裏出來,又轉道去見了太子軒轅龍,將情況稟報軒轅龍知曉。

    軒轅龍得知刺殺他的人竟然是鴻烈太子的後人,一時間有些愣神。不解的問羅隱,「為什麼?孤可有擋住他們的路?」

    「他們並非是針對殿下一人,而是針對皇室之人。那日不是太子,也會是別的皇子。只是當時太子行蹤暴露,最好下手,所以才會有此橫禍。」羅隱輕聲說道。

    太子軒轅龍長出一口氣,「此事同其他人沒有關係?」

    羅隱自然知道軒轅龍的意思,是想要借着這次受傷的事情,將二王爺等人都牽連進去,最後能夠一網打盡。

    羅隱微微搖頭,「不能確定。微臣還在尋找證據。」

    「既然如此,何不炮製一份證據出來。」軒轅龍不滿的問道。「難不成要讓孤白白受這份罪嗎?這個結果孤不能接受。」

    羅隱頓了頓,這才說道:「即便要炮製一份證據出來,也要經得起推敲。二王爺身邊有高人坐鎮,區區一點站不住腳的證據,是絕對沒可能將他拉下來,說不定還會被倒打一耙。」

    「是嗎?」軒轅龍似笑非笑的看着羅隱,「定邦的本事,孤最清楚不過。所謂確實的證據,只要定邦你肯做,就一定會有。你不做,自然不會有。」

    羅隱暗自挑眉,「殿下息怒。殿下這次遭受重傷,微臣萬死難辭其咎。殿下放心,微臣一定會替殿下報仇雪恨,一定會幫助殿下榮登大寶。」

    羅隱已經作此表態,軒轅龍不好再抓着不放。揮揮手,「罷了,你去忙吧。對孤來說,如今最要緊的事情就是養傷。只要孤不是瘸子,那些想要拉孤下馬的人,都是痴人說夢。」

    「殿下說的沒錯。殿下安心養傷,微臣告退。」

    羅隱告辭軒轅龍,來到外面,見到羅敏。羅敏平靜的問羅隱,「殿下可有為難你?」

    羅隱搖頭,問道:「殿下有為難姐姐嗎?」

    羅敏微微一嘆,「有些事情本就該我承擔。到是你,委屈你了。」

    「弟弟不委屈。」頓了頓,羅隱壓低聲音說道:「我看殿下養傷的時間有必要延長一點。最好能讓殿下修身養性兩年,如此機會更大。」

    「此事我會同殿下說明,就怕他不聽全解,一意孤行。」

    「所以必要的時候,姐姐需要下定決心,替殿下做出決定。」羅隱悄聲說道。

    羅敏點頭,「我知道該怎麼做。」頓了頓,羅敏問羅隱,「今晚上,沈姑娘那裏?」

    「姐姐放心,靜秋已經做好了準備。屆時還請姐姐屏退左右,讓殿下早早的睡過去。靜秋早就說了,不希望殿下知道是她在醫治。」

    「此事我明白,我會安排好一切。」

    羅隱告辭離去。

    此時沈靜秋正在練氣打坐,為了晚上的事情做準備。沈靜卓找了過來,一定要見沈靜秋。

    江瑤在門口攔着,沒有沈靜秋的命令,不肯讓沈靜卓進去。沈靜卓就讓江瑤稟報沈靜秋,總之今日他一定要見到自己的妹妹。江瑤沒辦法,只能大着膽子進門。沈靜秋早就聽到外面的動靜,見江瑤進來,就對她說道:「請大哥進來吧。正好我也有些話想同他說清楚。」

    沈靜卓走了進來,仔細打量沈靜秋的氣色。見沈靜秋臉色還不錯,頓時放心下來。「妹妹,這兩天你還好吧。」

    沈靜秋點頭,「勞煩哥哥關心,我很好。」

    沈靜卓有些擔憂,「妹妹,之前羅世子找到我,你們今晚又要進行宮嗎?」

    沈靜秋沒有否認,默認了此事。

    沈靜卓皺眉,「妹妹,我也不問你跟着羅隱在做什麼,我只是擔心你,陷入太子的事情中,屆時無法抽身。」

    「哥哥放心,我有分寸。」沈靜秋不欲多談。

    沈靜卓擔心的問道:「不能拒絕羅世子嗎?」

    「哥哥,人要有所為有所不為。如今我所做的事情,正是印證了有所為三個字。」

    沈靜卓嘆氣,「看來你是打定了主意。妹妹,我且問你,你是不是認定了羅隱這個人?」

    「哥哥會反對嗎?」沈靜秋反問。

    沈靜卓苦笑起來,「一聽你這麼問,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認定了羅隱這個人。罷了,雖然我不喜歡他,不過不能否認他是個有本事的人。你執意要嫁給他,我不會阻攔。只是將來你若是受了委屈,千萬別瞞着,一定要告訴我。我替你出頭。就算打不贏羅隱,也要將羅家砸個稀巴爛。」

    沈靜秋笑了起來,「好,我若是受了委屈,哥哥一定要幫我出氣。」


    沈靜卓頓時笑了起來,「我別的本事沒有,將他們羅家攪個天翻地覆的本事還是有的。」

    兄妹二人都笑了起來。趁着沈靜卓還沒當差,有點時間,沈靜秋命人早早準備晚飯,又叫上沈靜坤,三人一起用了一餐其樂融融的晚宴。沈靜坤這段時間,在獵場認識了不少人,畢竟身有侯爵,大家還是很給沈靜坤面子的。加上他父親沈青平積攢下來的香火情,沈靜坤在獵場這段時間混的也算是如魚得水,可比沈靜卓輕鬆多了。沈靜卓拍着沈靜坤的肩膀,開着玩笑說,讓沈靜坤以後多照顧照顧他。

    沈靜坤哈哈大笑,當即表示,只要有能力,一定會給沈靜卓適當的照顧。

    沈靜秋趁着談話的空隙,就問了沈靜坤一個很實際的問題。

    沈靜秋輕聲問道:「不知三哥是打算以文入仕,還是以武入仕?」

    沈靜坤苦笑一聲,「就我這身板,想要以武入仕,只怕沒人看的上。」

    沈靜秋笑笑,「若是三哥想要以文入仕,少說也需要五六年。而且科舉一途,任何意外都有可能發生。若是等過了五六年,三哥還沒考中,又該如何是好。」

    沈靜坤皺眉,「三妹妹可是有什麼好主意?」

    沈靜秋搖頭,「妹妹並非有好主意,只是有一二淺見罷了。大伯父過去的關係全在軍中,這次三哥參加秋狩,也該看出來,軍中之人對你的態度,以及文官對你的態度,是截然不同的。三哥身有爵位,又要以文入仕,估計文官們個個都要不待見三哥。要是三哥以武入仕,相信軍方會很歡飲。如此一來,軍方就多了一個說話有分量的人。我個人的意見是,三哥可以考慮一邊讀書,一邊以武入仕。雖然三哥病了這麼多年,身體有些虧空,現在學武也晚了,但是本朝歷來就有許多儒將。所以,想要從武,並非一定要身強力壯,要會高深的武學。不知三哥意下如何。」

    沈靜坤蹙眉,他有些接受不了這個意見。從一開始,他就打算考科舉入仕途。就是狩獵期間,他也沒有忘記讀書習字。可是沈靜秋有一句話也說的沒錯,科舉並非是一朝一夕之功。能在五六年時間考出來的,那絕對是天才中的天才。他自認自己最多比平常人聰明一點,絕對不屬於天才中的天才。短短五六年時間內,要從童生考到進士,沈靜坤自認為憑藉自己的本事,也成不了。

    而且還要考慮的是,五六年後,朝局又可能是另外一番局面。而且光啟帝一日比一日老,五六年後,會不會……沈靜坤不敢深想下去。他比誰都清楚,他能順利繼承爵位,他能得到父親過去積攢的香火情的照顧,全是因為他那過世的父親。因為光啟帝同父親沈青平不一般的交情,別人才願意給他三分面子。一旦光啟帝不在了,這份香火情也就沒了。屆時再出仕,優勢已經蕩然無存。說不定還會因為立場等等問題,被人一味的打壓。

    想到這其中種種可能,沈靜坤也有些頭大,一時間心亂如麻,不該作何抉擇。

    沈靜秋笑道:「三哥不必這麼着急下決定。這是關係一生的大事,慎重點本就應該。最好是同大伯母商量後,再拿主意。不過三哥可以趁着狩獵期間,好好觀察觀察,仔細想想將來的路。最好是能延續過往的香火情,那畢竟是大伯父用性命拼來的。」

    「多謝三妹妹提點,我會仔細考慮的。」

    沈靜卓左右看看,「要是三哥從軍的話,那咱們豈不是成了上下級。那以後三哥發達了,可一定要多多關照弟弟。」

    沈靜坤苦笑一聲,「只要有這個能力,一定不會推辭。」

    沈靜秋橫了眼沈靜卓,這會沈靜坤正煩着,沈靜卓真是一點都不會看臉色。沈靜卓摸摸自己頭,呵呵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用過了晚餐,沈靜坤同沈靜卓告辭離去。沈靜秋也開始做準備。

    羅隱早早趕來,幫着沈靜秋易容。一切準備停當,等時間一到,羅隱就帶着沈靜秋朝行宮走去。這一回,沈靜卓早得了消息,心頭也有了準備。看到羅隱同身後已經易容的沈靜秋,沈靜卓眉眼都沒動一下,一絲不苟的的檢查完畢,就將二人放行。

    到了太子行宮,被羅敏的人迎了進去。

    此時,太子軒轅龍喝下帶有安眠成分的藥物,已經沉沉睡去。

    沈靜秋也沒耽誤時間,只同羅敏寒暄了兩句,就上前醫治太子軒轅龍的傷腿。畢竟斷裂的骨頭已經耽誤了幾天,想要醫治完好,難度很大。不過對於沈靜秋來說,只是時間問題。這一次,因為身體內靈力不足,不到一個時辰,整個過程就已經結束。

    沈靜秋累的精疲力盡,連抬一抬手指頭的力氣也沒有。虛弱的對羅敏說道:「三日後我會再來。」

    羅敏關心的問道,「沈姑娘的身體可要緊?」

    沈靜秋笑了笑,「休息一會就沒事。」

    「你太子的腿?」羅敏試着問道。

    「有難度。」頓了頓,沈靜秋又說道:「這幾天好好養着,三日後我再來,屆時會給出一個準確的答覆。」

    羅敏謝天謝地,又珍重感謝沈靜秋。

    羅隱扶着沈靜秋下去休息,悄聲對沈靜秋說道:「實在不行的話,就不要勉強自己。大不了就成為一個瘸子。」

    沈靜秋笑了起來,「你放心,太子做不了瘸子。」

    羅隱眼神一亮,「那之前在太子妃面前?」

    「不如此說,太子妃豈不是以為醫治殿下的腿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沈靜秋頓了下,又問道:「你會怪我嗎?」

    羅隱搖頭,輕聲一笑,「當然不會。耍點心眼是必要的。」

    沈靜秋又問道:「那太子妃是你的親姐姐,我這麼說,你真的不生氣。」

    羅隱搖頭,「將你牽扯進這件事情,說實話,非我所願。我只願你平安順遂,願你心想事成。至於太子同太子妃,太子不做瘸子,已經是對他們最好的交代。至於旁的,大可不必在意。」

    沈靜秋笑了起來,「我真高興。說實話,以我目前的勢力,醫治太子殿下的傷腿有些吃力。若是我靈力足夠,早在三天前就可以開始修復那些斷裂的骨頭。如今耽誤了三天,果然多了一些麻煩。到時候,太子有可能還會多受一份罪。」

    「值要不做瘸子,別說多受一份罪,就是三份五份也沒關係。」

    沈靜秋笑了笑,「有你真好。」

    羅隱動情的說道,「我也是。」

    到了天亮,羅隱同沈靜秋順利出宮。沈靜秋回帳篷休息,準備三日後替太子醫治。羅隱則是繼續忙碌。

    過了兩天,羅隱又交了一份資料給光啟帝,這份資料真真假假,七分真三分假。不過光啟帝看到資料內容後,已經沒心思去分辨真假,因為光啟帝快要被氣死了。將二王爺軒轅戰還有七皇子軒轅端叫來跟前,劈頭蓋臉就是一番痛罵。罵到後來,光啟帝直接抽出鞭子來打人。

    買官賣官,侵佔良田,貪墨軍餉,收買內侍,窺探禁宮,每一樁每一件,隨便安插在哪個官員頭上,那都是死得不能再死的罪名。可是對於自己的兒子,光啟帝除了罵就是打,還真不能一刀砍下去,讓這兩個兒子一死了之。

    就算是打罵,那也是關起來門來,不可能廣而告之。若是被御史知道了,光是口水都能將這兩個兒子淹死。

    光啟帝此刻,不得不感慨羅隱會做事,更會做人。事先沒有張揚出去,而是直接將這份資料送到御前,這份忠心,就是旁人比不上的。光啟帝再一次認定,自己沒有看錯人,羅隱堪當大任,是個可用之人。雖然羅隱身為太子的小舅子,但是羅隱首先效忠的是他這個天子,這一點讓光啟帝尤為滿意。

    已經走出宮門的羅隱,嘴角隱約帶着一抹笑容。既然太子已經成為一招廢棋,甚至隨時都有可能壞事,那他自然不能再從太子的角度考慮事情。替光啟帝分憂,他自然能從光啟帝那裏得到無上的信任和託付。這就是羅隱的目的。

    行宮裏很快傳遍了二王爺同七皇子被光啟帝打罵了一頓的消息。至於原因,大家都不清楚,不過有聰明人隱約的猜測到一點。更有人猜測,有可能是同太子遇刺受傷的事情有關。這個消息很快傳出行宮,整個獵場上下都在偷偷議論此事。朝臣們都很緊張,也很擔心,偏偏光啟帝從不正面承認此事,這讓朝臣們想要找茬都找不到藉口,真是鬱悶死人了。當然御史們可以風聞奏事,偏偏被光啟帝輕飄飄的一句絕無此事給打發了。

    倒是二王爺軒轅戰還有七皇子軒轅端都老實了不少。既不出門狩獵,也不出門結交朝臣,每日裏就老老實實的待在行宮,要麼就在帳篷內。

    這日寧貴妃陪着光啟帝在行宮花園裏面散步,安平公主約了西涼的玉雅公主還有南越的昭武公主,也在花園裏玩耍。

    寧貴妃笑着對光啟帝說道:「瞧安平她們,玩的多快活。」

    光啟帝點頭附和。

    寧貴妃笑道:「瞧着這群鮮活的姑娘們,臣妾就覺着自己已經老了。最近對朝中的青年才俊們格外關心,就在想究竟什麼樣的兒郎才配得上我家安平。陛下,安平的婚事,還請陛下允許臣妾參與,好歹也要找個看得順眼的人。」

    光啟帝笑道:「愛妃放心,安平的婚事,由你全權操辦,可好。」

    寧貴妃得這意外之喜,自然是驚喜異常,趕緊叩謝隆恩。過後,寧貴妃又說道:「沒想到安平這孩子同昭武公主還有玉雅公主如此要好。要是昭武公主同玉雅公主能做咱們大周的兒媳婦,那可是美事一樁。如此一來,安平同昭武還有玉雅也能長長久久的做姐妹。」

    光啟帝笑着點頭,卻並不表態。

    寧貴妃也不在意,以聊家常的方式,同光啟帝說着兒女們的婚事。這麼一說,光啟帝自然也開始留心。西涼同南越帶着公主來給太后賀壽,其目的自然不單純。之前光啟帝只裝作不知道,並沒有討論過如何安排這兩位公主。不過如今嘛,或許是時候考慮二位公主的去處。

    於是光啟帝隨口問寧貴妃,「昭武同玉雅,你認為誰更適合留在宮裏?」

    寧貴妃心頭一顫,沒想到光啟帝竟然會這麼問。這完全出乎了她的預料。寧貴妃面上笑着,「昭武沉穩,玉雅活潑。若說容貌,二人也是不相上下。如此比較,臣妾還真不知道該如何選擇。要是陛下喜歡,不如讓兩位公主都進宮,如此臣妾也多了兩位可心的妹妹。」

    光啟帝看着寧貴妃,「你真這麼想?」

    寧貴妃笑道:「只要陛下喜歡,只要陛下高興,臣妾就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一番表白,顯得格外的真誠和動人。

    光啟帝握住寧貴妃的手,笑了起來,「還是你體諒朕。」

    寧貴妃笑道:「臣妾今日的一切都是陛下給的。陛下就是臣妾的天,是臣妾的一切。臣妾自始至終都是以陛下的需求作為自己的方向。」寧貴妃輕輕的靠在光啟帝的肩頭,「要是陛下真的喜歡兩位公主,不如就讓臣妾來操辦此事,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光啟帝笑道:「不用。」

    「難道陛下是不喜歡嗎?還是說陛下打算只選一位?」

    光啟帝搖頭,「此事朕自有主張,你無需操心。」

    「臣妾遵旨。」寧貴妃偷偷的鬆了一口氣,她還真擔心宮裏面會多出兩位公主來。不過如今總算可以放心下來,很顯然光啟帝沒有納兩位公主為妃的打算。不過想要說服光啟帝給軒轅端賜婚,還是一件任重道遠的事情。今日已經錯過了機會,只能等待下次。或者等回宮後,說服太后娘娘出面,讓杜太后同光啟帝說說。

    寧貴妃心中有了主意,便將此事丟在一邊,專心致志的伺候光啟帝。

    花園裏,南越的昭武公主,總會時不時的朝光啟帝這邊看一眼。每一次都很小心,都儘量避免驚動光啟帝。見光啟帝同寧貴妃氣氛和睦的談笑,昭武公主嘴角微翹,心中有些不屑。

    灰衣人十三就伺候在身邊,昭武公主避開眾人,獨獨問十三,「若是讓你刺殺光啟帝,你可有把握。」

    十三不動聲色的朝光啟帝的方向看了眼,說道:「回稟公主,屬下沒有把握。不過屬下會拼命一搏。」

    昭武公主笑道:「無需你去拼命,剛才本公主不過是隨口問問而已,不用當真。」

    「屬下聽從公主的吩咐。」

    昭武公主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天真了。別看光啟帝身邊只有區區幾個內侍,只要她露出一絲一毫的殺意,周圍立時就能殺出無數武功高強的侍衛。以十三的武功,抵擋一二人肯定沒問題,可是面對十幾個幾十個人,那肯定是必死無疑。

    昭武慢慢鬆開緊握的拳頭,笑了笑。罷了,何必將一個天真的想法當真,完全是自尋煩惱。

    昭武仔細打量周圍的環境,將早前的計劃又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心中還是有些疑慮。總覺着這次太過行險。

    安平公主要留玉雅公主,昭武公主在行宮用午膳。昭武公主心中有事,於是出言拒絕。玉雅公主有些不喜,覺着南越的昭武公主,着實有些信心作態。一副高冷的模樣,令人厭惡。而且早前兩人還有落水的矛盾,這件事情玉雅一直記在心裏,就等着找機會報復回來。

    一聽昭武公主不肯留下用午膳,玉雅公主就出言譏諷,安平則在一旁看好戲,並不出言調解。

    昭武公主笑笑,並不理會玉雅公主的挑釁,告辭一聲轉身就走。玉雅惱怒,「昭武,你給我站住。你這是什麼意思。」

    十三立時站了出來,擋在了昭武公主的前面,「還請玉雅公主說話客氣點,如若不然,可別怪我不客氣。」

    玉雅公主頓時想起當初落水的事情,心中深恨之,卻也怕這個十三。色厲內荏的叫道,「好啊,別以為你們南越有什麼了不起,我們西涼人不怕你們。」

    可是沒人搭理玉雅公主的叫囂,因為昭武公主早就帶着人走遠了。

    安平偷偷一笑,見玉雅氣的跺腳,這才上前安撫了兩句。要拉着玉雅公主去用午膳。

    玉雅公主問安平公主,「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本公主?」

    是!不過這實話是不可以說出來的。安平輕聲一笑,「玉雅姐姐誤會了,我最喜歡玉雅姐姐性子直爽,有話直說。不像有的人,面上看着和善的很,肚子裏是怎麼想到,旁人可猜不到。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在背地裏耍陰招、光是想想就覺着怕。」

    玉雅練練點頭,「你說的沒錯。昭武那人,最是陰險。我同你說……」

    安平公主一邊附和着,一邊拉着玉雅公主離開花園。心中鄙視,果然是個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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