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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最後一位客人,沈靜秋感覺臉都僵硬了。筆硯閣 www.biyange.net
正準備回東院休息,泡個熱水澡,美美的睡上一覺。至於酒席用具,人員表現等等方面的事情,則等到明兒再來清點。計劃是很美好的,只可惜意外無處不在。羅老夫人派人來找,說是有要緊的事情,請沈靜秋務必即刻去一趟正院。
沈靜秋讓奶娘將朝哥兒抱回去,然後自己帶着人去見羅老夫人。
進了屋裏,見到全嬤嬤還有跪在地上的梅香,沈靜秋瞬間明白過來,羅老夫人怕是要替自己身邊的人討要個說法。
果不其然,羅老夫人開口就問道:「五郎媳婦,你是當家主母。老身身邊的丫頭,被人隨意折辱打罵,這件事情你不管嗎?那要你這個當家主母有什麼用。正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我看你們一個二個都沒將老身放在眼裏。」
沈靜秋瞥了眼低眉順眼,有幾分心虛的全嬤嬤。然後說道:「啟稟老夫人,孫媳婦一聽梅香被二嫂帶走了,就急忙趕了過去,及時阻止了二嫂繼續對梅香動刑。若是老夫人實在是想要追究這件事情的話,不如讓人將二嫂請來。另外,這件事情的內情,全嬤嬤同梅香本人都一清二楚。總之,孫媳婦身為當家主母,已經盡到了自己的責任,並無任何做的不妥當的地方。」
羅老夫人瞥了眼沈靜秋,對沈靜秋既看不上眼,心生厭惡,又怕沈靜秋這個女人突然發瘋。總之就是又厭惡又懼怕,在這種心情下,羅老夫人雖然不敢對沈靜秋如何,但是只要有機會,總想要找沈靜秋的麻煩。羅老夫人冷哼一聲,說道:「老身已經派人去請二郎媳婦。你是當家主母,就留在這兒做個見證吧。」
沈靜秋低頭一笑,羅老夫人明知道她已經累得都快癱了,卻依舊讓她在這裏處置主子打下人的狗屁事情,分明就是想讓她不好過。這種辦法很陰狠,不用疾言厲色,不用劍拔弩張,卻可以輕鬆的達到目的。沈靜秋坐直了身體,默念《養生訣》,只需運行一個周天,有了足夠的靈力,她的身體就能恢復過來。
小張氏被人請了過來,羅老夫人沒好氣的讓小張氏將事情說清楚。
小張氏即便心頭不樂意,對羅老夫人有諸多不滿,這會也得陪着笑臉,直說是一場誤會。
羅老夫人不滿,「二郎媳婦,你最近做事情總是顧頭不顧尾,今兒還敢不稟報一聲,就對老身身邊的丫頭動手,誰給你的膽子。你簡直是放肆。」羅老夫人突然拍着桌子,茶杯跳起,將所有人都驚了一跳。
小張氏眼珠子亂轉,四下瞥了眼,心頭嘀咕着各種說辭。最後還是得低頭,「老夫人說的是,孫媳婦有錯,請老夫人責罰。」
羅老夫人得意的笑了笑,這些個妖精們,在她面前,還不是要老老實實的做低伏小。誰敢亂來,她就讓她日子過不下去。羅老夫人有意無意的瞥了眼沈靜秋,「五郎媳婦,你是當家主母,你說該怎麼罰二郎媳婦。」
沈靜秋回過神來,低頭嘲諷一笑,羅老夫人總是能逮住各種機會,讓她過不了安生日子。手段雖然低劣,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就如同是無處不在的蚊子一樣,總是讓人難以安睡。總會讓人心裏頭一直記掛着某件事情,不得片刻寧靜。沈靜秋笑道:「二嫂私自對梅香動刑,的確有錯。罰二嫂,這是規矩。不罰二嫂,那是老夫人開恩,二嫂得心存感激。孫媳婦就想問老夫人一句,老夫人已經確定要處置二嫂嗎?」
羅老夫人沖天翻了個白眼,「否則老身留你在這裏做什麼。」
沈靜秋輕笑一聲,「既然老夫人已經做了決定,二嫂,你也不要心生怨恨。老夫人這麼做,也是為了維護府中的規矩。」
小張氏嘴角抽動了兩下,眼珠子亂轉,「無弟妹放心,此事是我做錯,我認罰。」
沈靜秋想了想,說道,「這樣吧,就罰二嫂三個月的月例銀子。另外還請二嫂賠償梅香二十兩銀子,就當做梅香的湯藥費。」
「奴婢不敢要湯藥費。」梅香怯生生的說道。
沈靜秋輕哼一聲,這個梅香也是個精的,之前不吭聲,這會卻站出來裝可憐,晚了。沈靜秋說道:「梅香,這是主子們給你的體面,也是老夫人為你爭取來的利益。你身為老夫人身邊的一等大丫頭,難道不知道要體諒主子的苦心,為主子分憂嗎?若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你又有什麼資格繼續留在老夫人身邊伺候。」
梅香驚恐,不明白怎麼一轉眼,她就被栽贓了這麼一個大罪名。只看了沈靜秋一眼,梅香就明白了過來,沈靜秋這是對她生出了不滿。梅香心中沒底,又擔心,生怕沈靜秋真的將她趕出正院,於是急忙表態,「世子夫人教訓的是,都是奴婢糊塗。奴婢感謝世子夫人,感謝老夫人。」說完,就砰砰砰的磕頭。
沈靜秋淡漠的說道,「是個懂事的姑娘,行了,起來吧。你身上有傷,可要當心身子。」
「世子夫人仁慈,奴婢感激不盡。」梅香從地上爬了起來,擦了下額頭,冷汗都差點出來了。
羅老夫人不滿,什麼時候輪到沈靜秋來教訓正院的丫頭,當她是擺設嗎?卻不料,沈靜秋並不肯給羅老夫人表達不滿的機會,沈靜秋率先開口問道:「二嫂,對於這個處置,你服氣嗎?」
小張氏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指,指甲長了點,是該休整一下,還要換上新的指套。她神色自若的說道:「五弟妹是當家主母,不管你做出什麼樣的處置,我都是服氣的。因為身為妯娌,我肯定要支持你的決定。五弟妹,嫂嫂這樣給你面子,你可要懂得投桃報李才對。」
沈靜秋輕聲笑道,「二嫂說話就是風趣。好吧,對於早前在二房說的那些話,我表示歉意。當時太過着急,也沒仔細斟酌,若是刺痛了二嫂,還請二嫂大人有大量,不要同我一般見識。」
小張氏挑眉一笑,能聽到沈靜秋道歉的話,還真是難得。她說道:「五弟妹做事說話都這麼痛快,那我也乾脆一回。來人,去拿二十兩銀子給梅香姑娘送去。等梅香姑娘成親的時候,再送二十兩的賀禮。」
梅香不覺心喜,只覺不安,低眉順眼的,儘量減低自己的存在感,怯生生的說道:「奴婢多謝二少奶奶賞賜。」
「謝什麼謝,你可是老夫人身邊第一得用的人,我可得敬着你。」小張氏盯着梅香,心裏頭卻怪着沈靜秋的,當時只要沈靜秋再晚來一會,她就能打的梅香爬不起來。哪裏還輪到梅香跑到老夫人這裏來告狀。哼,沈靜秋也是自找苦吃,人家可是絲毫不領情。
「二少奶奶折殺奴婢了。」梅香縮了縮,偷偷的躲在全嬤嬤後面。全嬤嬤昂首挺胸,只表達了一個意思,有她罩着梅香,就算是二少奶奶,最好也別亂來。否則她就到羅老夫人跟前編排幾句,夠二少奶奶喝幾壺的。
沈靜秋笑道,「老夫人,事情已經處理完了,您可滿意?」
羅老夫人正要表態,沈靜秋又搶先說道:「看來老夫人是沒意見。天色不早了,大家都散了。」
羅老夫人氣的倒仰,臉部抽動,怒道:「五郎媳婦,老身可什麼都沒說。你是不是太自以為是。」
沈靜秋一臉愕然,「難道老夫人不滿意這個處置嗎?難道是要處罰加倍,罰二嫂六個月的月例,外加四十兩嗎?只是這樣一來,梅香姑娘怕是受不起,會折了福氣。」
梅香恨不得將頭縮到地上去。小張氏也生不出滿來,區區一個奴婢,還要罰她六個月月例,這是哪門子規矩?梅香有那麼大的臉面嗎?
羅老夫人說是不行,說不是又自己打臉,很沒面子。很顯然,她被沈靜秋給拿捏住了,羅老夫人氣的拍着桌子,「滾,都滾出去。老身見到你們就心煩意亂,一個二個都不是好東西。」
沈靜秋含笑說道:「老夫人放心,孫媳婦這就走。老夫人早點安歇,身體要緊。二嫂,我們一起走吧。」走之前,掃了眼躲在全嬤嬤身後的梅香,臉上掛着意味深長的笑容,痛快的走了。
出了正院,渾身輕鬆,感覺體重都輕了好幾斤。瞧小張氏板着臉,沈靜秋笑問,「二嫂不會是怪上我了吧。二嫂也看到了,老夫人一心要找你麻煩,我身為當家主母,也不能忤逆老夫人的意思。」
小張氏輕哼一聲,盯着沈靜秋,裝,可勁的裝吧,這種把戲還拿到她面前來玩,也太小看她。小張氏說道:「我還得感謝五弟妹,哪裏敢怪罪。說起來,也真是為難五弟妹。老夫人明擺着看你不順眼,偏生你又是當家主母,時不時的就要到老夫人跟前露個臉。五弟妹,這日子不太好過吧。」
沈靜秋輕聲一笑,將小張氏的心思猜了個*不離十。她親熱的拉着小張氏的手,問道:「那二嫂看我,像是日子過不好的樣子嗎?對了,二嫂今晚可別同二伯鬧起來,太難看,惹人笑話。而且這男人啊,就跟孩子一樣,你越不讓他做某件事情,他就偏生要去做。聽說這叫做逆反。希望二嫂是有大福氣的人,不會遇上二伯犯了逆反的毛病。二嫂不必感謝我,身為妯娌,我自然要替二嫂打算一二。」
小張氏臉色自然是極為難看,嘴唇張了張,最後冷哼一聲,一句話都沒說,轉身就走了。
沈靜秋冷哼一聲,早前還覺着小張氏有些可憐。可是這女人偏生要來招惹她,那就讓小張氏繼續可憐下去吧。受到了教訓,才知道好歹。而且就算羅二郎不勾搭羅文氏,也會勾搭上李文氏,張文氏,總歸羅二郎的口味就是喜歡有婦人風韻的女人。
羅老夫人的壽宴過後,緊接着就是羅蕊的婚禮。早在婚禮之前幾天,沈靜秋就特意騰出一個院子來給放置嫁妝。
羅蕊的嫁妝主要由三部分組成,一是她母親慕容氏留下來的那些嫁妝,全都給了羅蕊做陪嫁,其次就是公中的一萬五千兩置辦的嫁妝,再有就是身為叔叔嬸嬸的沈靜秋同羅隱給羅蕊添妝,將近兩萬五千兩。三部分加起來,羅蕊的嫁妝折合成銀子來算,足有十多萬兩。有這樣一大筆嫁妝,當年也就難怪慕容家對這門婚事這麼心熱。
嫁妝放滿了好幾個屋子,還放不下,大件的只能先放在院子裏。國公府的下人們,個個都興奮的很,總是要藉故朝放置嫁妝的院子溜達一圈,長長見識,看看羅蕊的嫁妝得多到什麼程度。每個人看了,都連連咋舌,不少人都在私下裏議論,這怕是要搬空了整個大房吧。沒想到世子同世子夫人對羅蕊這個孤女這麼好,給她置辦這麼多嫁妝。嘖嘖,就是皇帝嫁女兒,估計都沒有這麼多陪嫁。
正院內,沈靜秋正拿着嫁妝單子給羅老夫人過目。
羅老夫人微蹙眉頭,這嫁妝也忒多了點,心裏頭有些想法,不過沒急着說出來。沉默不語的將嫁妝單子遞給羅張氏羅王氏過目。
羅張氏同羅王氏兩人,早就見過羅蕊的嫁妝,當時就吃了一驚。這會見到完整的嫁妝單子,兩人都咋舌。羅張氏心直口快,率先說道:「老夫人,兒媳還記得當年太子妃出嫁的時候,嫁妝只怕還沒有蕊姐兒的嫁妝多。蕊姐兒的婆家,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袁家,嫁妝直接越過太子妃的,怕是不合適吧。」
羅老夫人點點頭,不過她已經記不清羅敏出嫁的時候,嫁妝具體有多少,影響里就是很多很多,說是十里紅妝,半點都沒誇張。
羅王氏好奇的問道:「太子妃出嫁的時候,嫁妝真沒蕊姐兒的多?這不可能吧。五郎媳婦做事那麼精細,怎麼會犯這樣的錯。二嫂,你可別亂說,小心敗壞了五郎媳婦的名聲。」
沈靜秋笑了起來,拉攏羅王氏果然是一步好棋。沈靜秋說道:「還是三嬸娘了解侄兒媳婦。」說着,就從衣袖裏掏出了當年太子妃羅敏的嫁妝單子。她既然敢拿着羅蕊的嫁妝單子來見羅老夫人,自然有足夠的準備。將羅蕊的嫁妝置辦得直接越過太子妃的,這種低級錯誤,她怎麼可能會犯。
沈靜秋將嫁妝單子交給全嬤嬤,由全嬤嬤交給羅老夫人。沈靜秋笑道:「老夫人,這是當年太子妃的嫁妝單子,上面還有咱們國公府的用印,和老夫人您的印鑑。還請老夫人過目。」
接着沈靜秋又似笑非笑的看着羅張氏,擺明了是要看羅張氏的笑話。「二嬸娘,我知道你擔心我年輕識淺會犯錯。不過這一次二嬸娘真心多慮了,給蕊姐兒置辦嫁妝之前,我已經考慮到這個問題。還特意到賬房將太子妃的嫁妝單子翻出來,對照了一遍。蕊姐兒的嫁妝比起太子妃的嫁妝,足足少了將近三萬兩。說超過太子妃的嫁妝,這話就太可笑了。」
羅王氏拍着大腿,哈哈一笑,「我就知道五郎媳婦做事沉穩,肯定不會犯這種錯誤。二嫂,你真是多慮了。」她就是要看羅張氏的笑話,瞧瞧羅張氏那陰沉的臉色,真是大快人心。
羅張氏連續深吸幾口氣,才勉強平復了心情。「原來如此,果然是我多慮了。」
沈靜秋笑道,「不過侄兒媳婦還是要謝謝二嬸娘好心提醒。要是侄兒媳婦稍微粗心一點,說不定真的會犯錯。不過就算粗心,侄兒媳婦也沒辦法將三萬兩的差額補上。所以擔心蕊姐兒的嫁妝會超過太子妃,那絕對是杞人憂天,多此一舉。」
羅張氏氣的鼻孔都張大了,沈靜秋還真是蹬鼻子上臉,不知好歹。她將嫁妝單子放下,輕聲說道:「五郎媳婦果然是個能幹的。咱們事先沒考慮到的問題,你都考慮到了。老夫人,這婚宴還是由五郎媳婦來操辦吧,想來她一定能將宴席辦的妥妥噹噹的。」累不死你,羅張氏在心裏頭惡狠狠的想着。
羅老夫人不太樂意,就說道:「五郎媳婦太年輕了,沒經過什麼事情。這婚宴可不比一般宴席,處處都有講究的。讓五郎媳婦一個人操持,出了差錯,丟的可是咱們國公府的臉面。」潛台詞自然是說為了臉面,羅張氏和羅王氏可得站出來操持婚宴。
羅張氏笑道:「老夫人擔心的有理。不過離婚禮已經沒幾天了,就算兒媳想要插手,怕也來不及了吧。五郎媳婦,你現在準備得如何了?」
「多謝老夫人還有二嬸娘關心,婚宴的準備事項幾乎都完成了,人員也都齊備了。當然,若是二嬸娘三嬸娘肯替侄兒媳婦分憂,侄兒媳婦感激不盡。」沈靜秋含笑說道,儀態萬方,大度又雍容。
羅張氏輕哼一聲,「這年輕人,就是不知道深淺。等出了差錯,丟了臉面,就知道好歹。」
羅王氏沒開口說話,她已經打定了主意,除非沈靜秋主動邀請,否則她是不會答應幫忙的。就如羅老夫人說的,婚宴可不比一般宴席,這裏面流程太多,處處都有講究,她也不相信靠沈靜秋一個人就能將一場婚宴辦下來。
羅老夫人擔心的朝沈靜秋看了眼,「五郎媳婦,這件事情可容不得你逞能。同你二嬸娘三嬸娘好好說說,她們都是有經驗的人,有她們幫忙,你也輕鬆點。」
沈靜秋笑道:「老夫人說的極是。二嬸娘,三嬸娘,侄兒媳婦年輕識淺,還有許多不足之處。蕊姐兒的婚宴不容出錯,還請二嬸娘三嬸娘好心教我。」
羅張氏同羅王氏都偷偷的笑了起來,心情很愉悅,也很得意。難得能讓沈靜秋低頭,可不能輕易錯過這個機會。羅張氏挺直了背脊,做足了姿態,笑道:「之前五郎媳婦你是怎麼說的,說是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要我們幫忙,總不能沒事情做吧。」
沈靜秋低頭一笑,羅張氏還真是喜歡拿喬。其實稍微滿足一下她的小小虛榮心,也沒所謂,沈靜秋並不是那麼在乎這些表面上的東西。她笑道:「二嬸娘真會說笑。先是催妝,接着又是送嫁,婚宴那天的流程一個接着一個,沒有二嬸娘同三嬸娘從旁協助,侄兒媳婦一個人着實有些吃力。當然,要是二嬸娘身體有不舒服之類的情況,那我就不麻煩二嬸娘,只好辛苦三嬸娘多擔當一點,替侄兒媳婦掌控一下全局。」
羅王氏很上道,當即就笑道:「五郎媳婦放心,蕊姐兒的婚宴,我做叔祖母的是義不容辭。」
「多謝三嬸娘。不知二嬸娘意下如何。當然,二嬸娘千萬別勉強自己,不然侄兒媳婦會感到很愧疚。」沈靜秋笑眯眯的看着羅張氏。
羅張氏心道,沈靜秋還真是不肯吃虧,不就是刺激了她兩句,這麼快就報復了回來。羅張氏表情有些無所謂的說道:「如果五郎媳婦誠心相邀的話,我就勉為其難替你奔走一二。」
沈靜秋真想大笑,直接駁了羅張氏的面子,「二嬸娘千萬別勉為其難。你要真是覺着勉為其難的話,那此事就算了。有三嬸娘在我身邊幫忙,我想我們應該忙的過來。畢竟三嬸娘也是見多識廣,還親自打發過閨女,區區婚宴根本不在話下。」
羅張氏氣的心口痛,沈靜秋這個女人簡直惡毒到了極點,根本是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她插手蕊姐兒的婚宴。話說的那麼好聽,全是做樣子,說給羅老夫人聽的。瞧瞧羅老夫人的表情,分明對她生出了不滿之意。這羅老夫人也是人老糊塗,難道分辨不出來,這一切都是沈靜秋耍的手段嗎?
沈靜秋笑道:「看來二嬸娘的身體真的有些不舒服,這都說不出話來了。罷了,二嬸娘不能幫我,雖然覺着可惜,不過我是完全能夠理解。二嬸娘,你安心養身體。你放心,就算有事我也會請教三嬸娘或者老夫人,絕對不會打擾二嬸娘休息。老夫人,既然嫁妝單子沒問題,那孫媳婦這就去忙活。」
羅老夫人慾言又止,現在貌似不是找沈靜秋麻煩的好時機。再看看羅張氏那張臉,羅老夫人心頭一樂,果然被沈靜秋刺激到的人不止她一個。羅老夫人難得痛快的答應下來,「去吧,好好操辦蕊姐兒的婚宴,她可是咱們國公府的嫡出長女,絕對不能馬虎了事。」
「老夫人放心,婚宴是頭等大事,孫媳婦自然不敢怠慢。」
沈靜秋起身,瞥了眼還僵着臉的羅張氏,然後帶着一陣香風走了。
羅王氏也站了起來,心情很愉快,尤其是羅張氏不痛快的時候,她就更痛快。她笑道:「二嫂,我也該走了。二嫂是要留下來陪老夫人說話嗎?」
羅老夫人連連擺手,「老身乏的很,你們都走,老身這裏不需要人伺候。」
「老夫人就是這體貼咱們。」羅王氏笑眯眯的退下。
羅張氏冷哼一聲,羅王氏那嘴臉根本就是小人得志。估計羅王氏盼着二房一家子倒霉,都已經盼了好幾十年吧。如今讓她得意了,她倒是張狂起來,絲毫不知道掩飾。這等小人行徑,遲早會有報應的。羅張氏起身,表情木然,同羅老夫人告辭後也起身離去。
羅王氏正在正院大門口等着羅張氏,其目的自然是想再刺激刺激羅張氏。她看見羅張氏出來,就笑道:「要是二嫂真的想要幫忙的話,不如我去同五郎媳婦說一聲。二嫂這麼能幹的人,你要是不出面,那多可惜。估計來往賓客都會好奇的問兩句,擔心二嫂是不是生病了。你放心,五郎媳婦是個好說話的人,有我出面,她絕對不會為難你的。」
羅張氏挑眉一笑,就算心裏頭氣的半死,面子上也要足夠光鮮亮麗,笑容滿面,「多謝三弟妹的好意,不過不用了。區區婚宴,我還真不想出面,免得被人問東問西,心煩的很。」
羅王氏哈哈一笑,掩藏不住心底的嘲諷之意,「二嫂同咱們這些俗人就是不同。既然二嫂不願意,那我也就不用跑這個腿。不過要是二嫂改變了主意的話,還請二嫂及時告訴我一聲,我也好替二嫂說說好話。好了,二嫂你自去忙,我就先走了。」
羅張氏氣的鼻孔冒煙,目光陰狠的盯着遠去的羅王氏,心裏頭已經想了無數辦法收拾三房一家人。就三房那家子,要找破綻簡直易如反掌。以前她需要羅王氏的支持,所以她不同三房一家子計較,可是不代表她永遠不計較。既然羅王氏有膽子挑釁她,就要有膽子承擔後果。
隨着婚期臨近,羅蕊是越來越緊張,沈靜秋也忙得腳不沾地。不過瞧見羅蕊那小臉蒼白的有些嚇人,沈靜秋還是決定放下手中的事情,同羅蕊好好談一談。
羅蕊神情有些沮喪,恨自己不爭氣,就是改不了性格中悲觀的一面。她怯生生的問道:「五嬸娘,你會不會對我我很失望。」
沈靜秋握住她的手,心想每個姑娘出嫁之前,或多或少都會有這種反應吧,只是程度不同而已。想當初這她嫁給羅隱之前的那幾天,也是各種寢食難安。沈靜秋笑道:「當然不會失望。這兩三年來,你親自掌管你母親的嫁妝,親自打理自己的院落,親自管教身邊的丫頭,你已經做的很好,我很滿意。雖然遇到事情的時候會慌亂,但是這都是人之常情。等你歷練多了後,自然就會慢慢成長起來,成為一個賢妻良母。而且你該多想想婚後的幸福生活,袁二郎是個不錯的人,你肯定能同他琴瑟和鳴。」
羅蕊睜大了眼睛,雙眸發着光,猶如星星一樣燦爛。她問道:「真的嗎?我同他真的能像五嬸娘說的那樣好嗎?」
沈靜秋理所當然地說道:「當然,事在人為,只要你有這個決心,就一定能夠做到。多給自己一點信心,多相信自己的能力。你可是國公府的嫡出大小姐,即便父母雙亡,你的條件也比絕大部分的姑娘好上很多很多。那些條件不如你,出身不如你,才情不如你,容貌不如你的人都能活得自信灑脫,你為什麼不能?總之,不要妄自菲薄,也不用怕人說你仗勢欺人。既然出生在國公府,首先要學會的就是善用自己的身份仗勢欺人。」
羅蕊被沈靜秋的話逗笑了,心情飛揚,眉梢眼角都帶着笑意,「五嬸娘說的話同別人都不同,可是我覺着好真實好有道理。以前五叔父也說過類似的話,不過沒有像五嬸娘那樣說的那麼直白。五嬸娘,我真羨慕你,活的這麼自在。」
沈靜秋笑了起來,羅蕊還不清楚,這個世上沒有人能夠真正的活的自在。活的好與壞,更多的是同個人的選擇有關係。選擇了左邊的路,可能就要走的輕鬆自在。選擇了右邊的路,可能會滿路荊棘,偏生還無路可退。總之無論是選左邊的還是選擇右邊的,都是一種生活,而生活是不可能有後悔藥。
這些道理,相信羅蕊在將來的生活中,都會有所體會,有所感悟。到那時候,羅蕊也就真的成長了起來。屆時她和羅隱也就能真正的放手,讓羅蕊獨自去過完屬於她的生活。
羅蕊從沈靜秋這裏得到了自信,得到了希望。她知道沈靜秋很忙,所以對於自己的打擾感到很過意不去。主動提出要幫沈靜秋分擔事情。
沈靜秋哈哈一笑,同羅蕊眨了眨眼睛,「你可是待嫁的新娘子,我怎麼能讓你操勞。要是累壞了,袁二郎該心疼了。」
羅蕊滿臉通紅,羞的說不出話來。沈靜秋掩嘴一笑,曖昧的眨了眼睛,然後很神奇的就從一堆書裏面拿出了一本小黃書交給羅蕊。羅蕊一開始不明所以,疑惑的翻看來看了一眼,只一眼羅蕊就沒膽子再看下去。急忙將書合上,四下張望,緊張極了。可是就算只看了一眼,那畫面還是深深的印刻在腦子裏。女上男下,那姿勢真的是讓人大開眼界。
沈靜秋笑道:「不用害羞,這都是每個姑娘必經的歷程。我已經同你五叔父說好了,這幾天晚上我都同你一起睡。到時候,你有什麼好奇的,不懂的,都可以問我。」
羅蕊有種沒臉見人的感覺,總覺着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剛才看了什麼。聽了沈靜秋的一番話,羅蕊好奇心大漲,可是她就是沒膽子問出來。或許晚上真的是個好機會。她小心翼翼的問道,「五嬸娘,晚上的時候,我真的可以隨便問嗎?什麼都可以?」
沈靜秋忍住笑意,生怕將羅蕊這個膽小鬼給嚇跑了。她點點頭,神情溫和的說道:「當然。我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而且我還會教會你,如何才能牢牢的拴住男人的心。」
羅蕊就如同一個好奇寶寶,一臉驚奇的望着沈靜秋,「這個真的能夠拴住男人的心?」
「不要害羞,你要相信夫妻生活,尤其是閨房之樂很重要,真的很重要。其實男女之間的很多矛盾,都可以在床上解決。」
羅蕊感覺眼前仿佛打開了一個新世界,原來夫妻之間的相處,還有這麼多學問。原來這小黃書還有這麼重要的作用。羅蕊心裏頭下定決心,等到了晚上,她一定會抓住機會,好好同沈靜秋學習。
可想而知晚上的時間會是多麼的精彩,沈靜秋完全低估了羅蕊的好奇心,高估了羅蕊的羞恥感。當然,沈靜秋也樂意見到羅蕊有這樣出人意料的一面,比之木納呆愣,真的好上了很多很多,簡直讓人驚喜。
大早上起來,就見到羅蕊頂着一臉滿足的模樣,連羅隱都不免好奇,頭天晚上沈靜秋究竟對羅蕊說了些什麼。
沈靜秋笑道:「這是秘密。」
「連我也不能告訴?」羅隱挑眉問道,真是太好奇了。
沈靜秋搖頭,「這是女人的秘密,自然不能告訴你。」
羅隱好奇的問道:「是不是說了很多關於我的壞話。」
沈靜秋故作神秘,無論羅隱怎麼問,都不肯告訴他實話,讓他盡情的去猜吧。猜不出來的感覺,一定是抓心燒肺,卻能讓沈靜秋保持一天的愉快心情。
轉眼就到了婚期前一天,曬妝,催妝,忙忙碌碌的,一邊羨煞了不知多少人,一邊累的想要癱瘓在床。等到婚宴這一天,深更半夜沈靜秋就爬了起來,丫頭婆子們全部待命,準備婚宴所需的一切。
忙忙碌碌,將婚宴場地佈置好,將人員安排到位,將擺件都擺放整齊,將送嫁的人又重新確認了一遍,所有婚宴上要用到的物件也都重新清點了一遍,放置在該房放的地方。忙完這些,天色彩蒙蒙亮。
沈靜秋氣定神閒,喝了一口熱茶,吃了一口熱粥,就起身去見落蕊。羅蕊已經沐浴完畢,正在上妝。沈靜秋在旁邊打了個下手,笑道:「我家蕊姐兒今兒朕漂亮。」
羅蕊突然握住沈靜秋的手,「辛苦五嬸娘替我操心。我全都知道的。」
沈靜秋心頭突然感覺有些心酸,就好像是在嫁自己的閨女一樣。她笑道:「記得以後多回來看看。」
羅蕊笑着應下,「我一定會常回來看望五叔父同五嬸娘。五嬸娘要保重身子,相信五叔父的腿遲早都能好起來。」
「當然,只要藥材找齊吼,你五叔父就能恢復過來。」沈靜秋無比篤定的說道。
羅蕊重重的點頭。沈靜秋輕撫她的秀髮,吩咐喜娘,「替蕊姐兒化得美一點,我安排人在這裏守着,有任何需求告訴下人一聲。」
「夫人放心,小婦人做這一行多年,就沒出過差錯。」喜娘笑眯眯的說道。
沈靜秋點點頭,她當然清楚這個喜娘的底細,只是身為家長,總是太關心自家的孩子,生怕有一點點不好的地方。
安排好蕊姐兒這裏的一切,沈靜秋又去忙着招呼早來的客人。
袁家迎親的隊伍到了,意味着吉時也到了。羅蕊穿着大紅的嫁衣,臉上帶着厚重的妝容,告別了所有長輩,又特地給沈靜秋羅隱磕了頭,然後由喜娘背着出了大門,上了花轎。從今以後羅蕊就成了袁羅氏,袁家的二少奶奶。
沈靜秋心裏頭很心酸,偷偷的掉了兩滴眼淚,撇過頭去,不肯讓任何人看到。剩下的時間裏,沈靜秋完全失去了任何激情,全權交給羅王氏處理。羅王氏欣然應允,沈靜秋則回東院休息。
她算着時間,算着流程。算着羅蕊什麼時候同袁二郎拜堂,算着什麼時候羅蕊同袁二郎同房,又擔心袁夫人心口不一,會對羅蕊擺出婆婆的架子,一個勁的折騰羅蕊。總之,沈靜秋對羅蕊的新婚生活有着各種各樣的擔心。
羅隱偏生在這個時候打趣沈靜秋,說她天生就是勞碌命,整日裏就只知道操心,都不知道關心一下自己的男人。羅隱這番話,除了得到沈靜秋的一個白眼外,再無任何別的東西。
羅隱不甘心,纏着沈靜秋,「陪我說說話,好不好。」
沈靜秋將自己蒙在被子裏,獨自一人治療自己的痛楚和低落的心情。羅隱拉她,她一把甩開。不用言語,只需動作就表明了她不想說話,只想靜一靜。
羅隱乾脆連被子帶人一起抱在懷裏,問道:「捨不得蕊姐兒嗎?那咱們也生過姑娘出來,你帶着玩,少說也能玩個十幾年。」
「混蛋,閨女是拿來玩的嗎?」沈靜秋鑽出輩子,怒目而視。
羅隱得意一笑,「我還以為你一晚上都不理我。」
沈靜秋白了他一眼,輕聲說道:「五郎,我真想要個閨女。你什麼時候能好起來?」
「快了,快了,肯定能滿足你的願望,讓你養個閨女來玩。」
「沒正經。那要是下一次生的還是兒子,怎麼辦?」
「將他塞回去,重生。」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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