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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齋從地上跳起來,仰頭大笑三聲。讀字閣 www.duzige.com& {}「你說的對,這個身份是我一輩子的包袱,也是我的幸運。總之我是以輩子都逃不掉的。按照你的意思,因為逃不掉,所以只能勇於面對,是嗎?」
羅朝點頭,「當然。我的兄弟不應該是一個懦夫。」
軒轅齋哈哈大笑,「其實有時候我還真羨慕懦夫,至少可以光明正大的退縮,就算被人罵縮頭烏龜也無所謂。只是我註定是做不了懦夫的。」
羅朝笑了起來,「好兄弟,我就知道你不會做逃兵。」羅朝狠狠的拍了拍軒轅齋的肩膀,軒轅齋卻趁機朝羅朝的臉上打去。於是理所當然的,兩個臭小子又戰在了一起。
待到天黑的時候,兩人帶着一臉的傷,哈哈大笑着回到都督府。沈靜秋站在二房門口,冷眼看着兩個臭小子。
原本還十分得意的兩個臭小子,瞬間收了笑聲,一臉嚴肅的站在沈靜秋面前,昂首挺胸,坦然的接受接下來的事情。
沈靜秋挑眉冷笑,「你們二人挺得意的。是不是該先解釋一下你們臉上的傷勢。」
羅朝同軒轅齋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羅朝率先說道:「不小心從馬上摔了下來。」
沈靜秋冷冷一笑,「還兩個人一起摔跤,是嗎?」
羅朝和軒轅齋都不吭聲。
「摔得這麼齊整,也真是少見。怎麼沒見到你們的骨頭被摔斷?來,讓我看看。」沈靜秋伸出手,掐起羅朝臉上的一塊紅腫的肌肉,羅朝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沈靜秋冷笑一聲,「這是摔得啊,這摔跤的本事可真了不得,今兒我也算是長了見識。」
軒轅齋偷偷瞥了眼羅朝,然後趕緊低下頭,真是沒臉見人了。
沈靜秋冷哼一聲,「找理由都不知道找個像樣的,被我一眼就看穿,你們覺着很好玩,還是在考驗我的眼力?當我是蠢的嗎?」
「兒子不敢。」羅朝老實認錯。
沈靜秋嚴肅的說道:「雖說眼看着就要出發去京城,不過對於你們二人的行為不能坐視不管。這樣吧,老規矩,抄書,抄寫十遍。」
軒轅齋齜牙,羅朝倒是坦然的很。抄書對他來說太簡單不過。瞥了眼齜牙的軒轅齋,至於如此嗎?軒轅齋扯了下嘴角,痛得要命。頂着一張豬頭臉抄書,可不是一件值得稱道得事情。更何況馬上就要出發去京城。
沈靜秋的目光掃過兩個臭小子,「你們最好別耍花樣,否則有你們好看。」收拾完兩個臭小子,沈靜秋施施然離去。
羅朝和軒轅齋齊齊一笑,均是如釋重負。這幸好是遇上要啟程回京城,換做平常,處罰肯定要比這重十倍不止。
回京城的事情刻不容緩,不得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一家人便急匆匆的啟程回京。湘兒連聲嘆氣,她都還沒有和小夥伴們告別,就要離開金州回到京城去,真是好捨不得。至於京城那地方,在湘兒的心裏面,自然是半點分量都沒有。雖說聽說過很多次關於京城的種種,可是她卻一點都不期待。
反倒是望哥兒挺興奮的,長這麼大還沒到過京城,自然是想去看一看。羅朝心情有些複雜,當年離開京城的時候,他已經開始記事。對京城還保留着一點點記憶。只是那點記憶,已經變得極為模糊,使得他也無法對京城對國公府做出一個準確的判斷。不過既然回京的事情避免不了,他自然也就帶着期待的心情去面對這件事情。
軒轅齋的心情最複雜,他的父親母親就住在巍峨的宮殿裏,他本也是其中的一份子。他本該對京城充滿期待的,可是他又無時無刻的想要離京城遠一點,更遠一點。一方面期待着同父親母親見面的情形,一方面又畏懼着這一切。
沈靜秋招手讓軒轅齋到馬車裏坐一會,她有些話想同軒轅齋說一說。
軒轅齋很順從的上了馬車,沈靜秋親自斟茶給他,軒轅齋急忙謝過。
沈靜秋輕聲問道:「你對陛下和皇后都抱着恨意,對嗎?」
軒轅齋端起茶杯的雙手立時頓住,緊張的問道:「舅母想說什麼?」
沈靜秋輕聲一笑,搖頭說道:「你恨他們,本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對此我半點都不擔心。我更擔心的是別的事情。」
軒轅齋不太明白。
沈靜秋輕聲問道:「齋哥兒,你對陛下還有你母后抱有期待嗎?」
軒轅齋沉默了下來,很久之後他才點了點頭,說道:「是有一點點期待。他們畢竟是我的父母。」
沈靜秋當即嚴肅的說道:「為了你的性命着想,我希望你不要對陛下這個人抱有任何期待,哪怕是一點點的期待都不要有。」
「為什麼?」軒轅齋急切的問道,他不明白,也不理解,他要弄明白這個問題。
「因為期待越大,失望越大,甚至可能賠上你的性命。」沈靜秋見軒轅齋還是滿臉的疑惑,她又繼續說道:「對於你母后來說,你是他三個孩子其中一個,是她最為虧欠的那一個。在她心目中,她是愛你的,也是想補償你的,這一點無需爭議。可是對於你父皇來說,你只是在他心目中沒有任何分量的孩子,而且還是他一心想要廢掉的女人所生的孩子,只是他眾多孩子中最不起眼,最不受關注的那一個。當你對他滿懷期待的時候,結果可想而知。失望會讓你憤怒,會讓你失去理智。我不希望你會因此命喪皇宮。懂了嗎?」
軒轅齋悽苦一笑,「舅母是想說,在父皇眼裏,我就是可有可無,隨時可以丟棄的孩子,對嗎?」
沈靜秋沉默,可是沉默足以說明了一切。
軒轅齋抹了把臉,心中的痛無人能夠體會。他深吸一口氣,說道:「多謝舅母告訴我真相,我不會犯蠢,對一個隨時會要我性命的男人抱有期待。」
沈靜秋極其鄭重的說道:「切忌莫要在你父皇面前露出你的真實想法,任何仇恨,憤怒,等等負面情緒都不要流露出來。在你父皇面前,做一個聽話孝順沒有志向沒有野心的孩子就足矣。」
「如此一來,父皇就不會認為我會威脅到他的其他兒子,對嗎?」軒轅齋嘲諷一笑。
沈靜秋點頭,「這樣說很殘酷,但是這卻是事實。皇室永遠都不可能充滿脈脈溫情,皇室內的戰鬥永遠都不會停歇。因為那個位置太過誘人,會促使無數的人前仆後繼,做出各種讓人難以想像的殘酷事情。我不希望因為你的幼稚和單純,成為皇室掙權的犧牲品。無論你將來的命運如何,前提都是要好好的活着。」
軒轅齋低頭沉思,良久,他才張口問道:「那母后呢?母后又是什麼樣的人?」
沈靜秋輕聲一笑,「皇后娘娘雍容大度,是個極為聰慧的女子。她對你的人生充滿了愧疚,只是處於她的位置上,她所能給予你的愛十分有限。就算心裏面的愛快要溢出來,她也只能強忍着,不能流露出分毫。因為她的愛,很可能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所以等回到京城,見到皇后娘娘,她要是對你顯得比較冷漠的話,不要傷心,她只是想要保護你而已。」
「真是只是想要保護我嗎?」軒轅齋充滿了憤怒,「為什麼身為一個母親,可以對數年未見的孩子這樣冷漠和殘忍。」
「那是皇室,不是平常百姓家。所以你不能以平常百姓家的要求來要求你的母后。」沈靜秋嚴肅的說道,「軒轅齋,你若是想要活命的話,就按照我說的去做。若是不想活命,那你儘管任性胡為,沒有任何人會阻攔你。」
軒轅齋抿着唇,一臉陰鬱的模樣,「舅母所說的話,我都記在了心上。多謝舅母的一番教誨,舅母若是沒有別的話要說,我就先下去了。」
「去吧。我所說的那些話雖然殘酷,可是對你卻有十足的好處。希望你能真的挺進心裏面。」
軒轅齋不吭一聲,轉身下了馬車。
沈靜秋透過車窗,朝外看去。軒轅齋沒有衝動,只是顯得很陰沉,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羅隱騎馬來到馬車前,「靜秋,你對那臭小子說了什麼?」
「只是告訴他,回到宮裏後該怎麼生存。」沈靜秋平靜的說道,「顯然他有些不能接受,這會心裏頭正難受着。你讓朝哥兒多安慰他,可別讓他做出偏激衝動的事情來。」
「你放心,他不敢。我會讓人死死的盯着他。」
傍晚紮營的時候,軒轅齋找羅朝要大喝一場,不醉不休。羅朝一開始還答應陪着軒轅齋喝酒,後來見軒轅齋沒完沒了,乾脆一個手刀將人給劈暈,整個世界頓時就清靜了下來。暈過去的軒轅齋被扶到馬車上呼呼大睡,忘卻了所有的煩惱。
沈靜秋一聲嘆息,只盼望這個孩子能夠早日想明白一切。
次日天還沒亮,大家又繼續趕路。離着京城越來越近,大家的心情也越來越沉重。軒轅齋也越發的沉默。直到在離着京城還有兩百里的客棧里,遭遇到一群黑衣蒙面人的伏擊,大家才沒了心思去沉重,只剩下緊張和擔憂。
羅隱一劍挑開黑衣蒙面人的面巾,陌生的面孔。又連續挑開了數人的面巾,全是陌生的。羅隱冷哼一聲,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宮裏面某個不甘寂寞的貴人私下裏派人來刺殺他們。以為這樣就可以阻擋他們進京的步伐。
羅隱陰沉着一張臉,對羅朝吩咐道:「將這些屍首全都燒了。」
羅朝領命而去。
軒轅齋悄聲來到沈靜秋身邊,悄聲問道:「他們是來殺我的,是嗎?」
沈靜秋拍拍軒轅齋的肩膀,「他們的確是想殺你,同樣也想殺了我們全家。如此,皇后娘娘便失去了最大的依仗。」
軒轅齋急切的問道:「京城現在是什麼情況,難道到現在還沒打聽出來嗎?」
沈靜秋的表情有些沉重,說道:「情況不太好,你心裏頭要有準備。」據探子探聽回來的消息,皇后娘娘已經病重多日,如今正纏綿病榻,隨時都有可能離世。至於太子,沈靜秋暗自搖頭,她都不忍心說出來。
沈靜秋讓軒轅齋去找羅隱,羅隱會告訴他所有的真相。
半夜羅隱溜進沈靜秋的房舍里,沈靜秋一直醒着。見羅隱進來,就問道:「可是忙完了?」
羅隱點頭,「事情我都告訴了齋哥兒。」
沈靜秋一聲嘆息,說道:「我不相信太子會自殺。」
「太子自然不會自殺。」羅隱抱住沈靜秋,在深夜中給她溫暖。
沈靜秋沉重的說道:「我更不相信二皇子會瘋癲。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以至於太子自殺,二皇子瘋癲,皇后娘娘病重在床。這麼多年過去,為何一直要到局面不能收拾的時候,皇后娘娘才肯召我們回京。如果我們早兩年回京,說不定這一切的事情都有可能避免。」
「事已至此,多想無益。」羅隱拍拍沈靜秋的背。「宮裏面還在封鎖這些消息,可見延平帝那人還是有所顧忌的。」
「他是在顧忌你,怕你聽到這個消息後,會帶兵殺回京城。」沈靜秋怒道。
羅隱笑問沈靜秋,「如果真的需要我帶兵殺進京城,你會支持我嗎?」
沈靜秋閉上雙目,許久之後才開口說道:「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唯有支持你。」頓了頓,沈靜秋又問道:「今晚的刺客,會不會是延平帝派來的。」
「有可能。不過更大的可能是某個野心勃勃的後宮嬪妃。」
沈靜秋握住羅隱的手,問道:「軒轅齋要怎麼辦,我們就這樣送他入宮嗎?」
羅隱面無表情的說道:「皇后病重,他身為皇后的兒子,自然該伺候在皇后的身邊。只要他安分留在皇后宮裏,相信性命無虞。至於以後的事情,得等同皇后見了面才能做決定。」
沈靜秋一字一句的問道:「五郎,你說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皇后娘娘是怎麼撐過來的?」
羅隱搖頭,「很顯然她沒有撐過來。她在這個時候召我們回京,也就是意味着她很清楚,她快撐不下去了。她現在只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們身上還軒轅齋的身上。靜秋,接下來的日子肯定會很艱難,你要早做準備。」
沈靜秋苦笑一聲,「從離開金州那天開始,我就已經做好了所有準備。」
夫妻兩人相依相偎,一夜未眠。天未涼,便又動身前往京城。離着京城只有兩三天的路程,也就意味着後面的危險會越來越多。果不其然,在路上他們一行人又遇上三四次刺殺,雖然每次都有驚無險,但是也大大拖延了他們的行程。
不得已,羅隱和沈靜秋決定兵分兩路。羅隱先帶軒轅齋,輕裝簡行,悄然進宮。沈靜秋則帶領大部隊,在後面吸引那些刺客的注意力。
臨走之前,羅隱叮囑羅朝一定要保護好母親和妹妹,不能讓她們有絲毫的危險。羅朝連連點頭,讓羅隱放心。
羅隱和軒轅齋一走,沈靜秋就吩咐車隊放慢了速度。將兩三天的路程,硬生生的又拖了兩天才到京城城門下。
湘兒望着巍峨高大的城牆,發出一聲驚嘆。沈靜秋讓人出示國公府的令牌,令牌一出,城門守將不敢阻攔,當即放行讓車隊進城。當車隊進入京城後,變故也就在那一瞬間發生。周圍屋頂上冒出無數的黑衣人,人人手持弓箭,朝居中幾輛馬車射來。
沈靜秋同湘兒所乘坐的馬車有精鋼加護,根本不用擔心會被弓箭射穿。但是沈靜秋依舊無法容忍有人膽敢行如此大膽之事。沈靜秋摸摸湘兒的頭,說道:「坐在這裏等娘親,娘親很快就回來。」
沈靜秋跳出馬車,搶過士兵手中的弓箭,循聲射箭,一箭一個,絕不走空。既然對反都無所顧忌,敢在京城動手,那就別怪她大開殺戒,殺雞儆猴,震懾所有宵小。
沈靜秋的身姿如同一道道虛影,讓人無法捕捉,卻又毫不留情的收割着所有人的性命。很快,沈靜秋發現了領頭的人,那人沒有做偽裝,而是穿着四品武將服,沈靜秋冷冷一笑,一箭射去,正中那人肩胛骨。沈靜秋怒吼一聲,「回去告訴你家主子,再敢動手,我定要殺她全家一個片甲不留。」
黑衣蒙面人如同潮水一般退去,沈靜秋將弓箭丟給士兵,回到馬車上,吩咐啟程回國公府。
湘兒張大了嘴巴,又是驚奇又是崇拜的看着沈靜秋,「娘親,你好厲害。女兒也要像娘親一樣厲害。」
沈靜秋笑着輕撫湘兒的頭,笑問:「你能吃苦嗎?」
湘兒連連點頭,她當然能吃苦。只要能變得同娘親一樣厲害,她什麼樣的苦都能吃。
沈靜秋笑道:「那好,等安定下來後,你就可以跟着紫竹姑姑她們學武功。」
「多謝娘親。」
一場殺戮來的快去的也快,當曲終人散,唯獨留在地面上的血跡能夠證明此前所發生過的一切。羅朝將刺客的弓箭收集起來,交給沈靜秋過目。沈靜秋看過後,冷冷一笑,說道:「等你父親回來後,交給你父親。這些都是證據,或許將來有用。」
羅朝領命而去,不過從他發亮的雙眼中,依舊可以看出他對沈靜秋的崇拜。
之後行程一路順利,終於回到國公府。馬車直接從側門駛入,在二門停下。沈靜秋帶着湘兒在二門下了馬車,湘兒好奇的四處打量,看着排成兩排,恭敬迎接的下人,覺着有些好笑。沈靜秋瞪了眼湘兒,提醒湘兒如今是在京城,不是金州。所以在人前的時候,最好擺出大家閨秀的派頭來。
湘兒當即收起了笑容,果然端莊得挑不出一點錯來。
沈靜秋對下人吩咐道:「準備熱水洗漱,讓廚房準備酒菜,今晚全家一起用餐。現在,大家都散了吧。」
一行人回到東院,洗去一身的塵埃,換上乾淨稍顯素淨的衣衫。接下來,沈靜秋就帶着湘兒和羅望還有羅朝去見諸位長輩。羅老爺子老當益壯,這麼多年過去,還活的硬朗得很。沈靜秋帶着三個孩子個羅老爺子請安,羅老爺子笑呵呵的,心情分外激動,「孩子們都這麼大了,不容易啊不容易。老夫老了,不過能看到你們一家能夠平安歸來,老夫就放心了。」自始至終,不曾過問羅隱和軒轅齋的去向,同沈靜秋極有默契的避開了這個話題。
三個孩子都從羅老爺子手裏拿到了見面禮,恭敬的磕頭行禮,又各自送上對長輩的一點心意。羅老爺子很是高興,看着三個孩子真是越看越喜歡。
二房除了羅修外,其餘人早在兩三年前就已經搬出了國公府。至於三房,更是在數年前搬了出去。所以沈靜秋只需再帶着孩子們給羅修見禮。羅修顯出幾分激動來,「沒想到,一轉眼就過去這麼多年。當初你們出京,我還以為兩三年就能回來。卻沒想到,這一去竟然過了十多年。不容易啊!」
「多謝二叔父關心,二叔父身子骨可好?」沈靜秋關心的問道。
羅修笑道:「挺好的,再活個十年不成問題。」
沈靜秋笑了笑,讓孩子們送上事先準備好的禮物。之後羅修又給三個孩子送上見面禮。
羅老爺子這個時候才說道:「你們總算是回來了,我讓人去通知二房還有三房,改明兒家裏擺個酒席,將全家人聚在一起吃一餐,大家親近親近。」
沈靜秋笑道:「孫媳婦全聽老爺子的。這麼多年沒同嬸娘嫂嫂們見面,我也是怪想她們的。想來侄兒侄女們也都大了,我身為長輩,也該有所表示。」
「你有這份心意就很好。對了,今兒晚上五郎會不會回來用飯。」羅老爺子試探着問道。
沈靜秋笑着搖頭,「咱們不用等他。這幾天相公都會很忙,回來的時間沒辦法定下來。」
羅老爺子點點頭,「那好吧,那就讓廚房開飯。」
一家人聚在一起,沉默的吃完了晚飯。吃過飯後,羅老爺子叫住羅朝和羅望,打算考察兩人的功課。沈靜秋含笑示意兩個兒子,讓他們放心大膽的表現自己,無需有任何顧慮。接着,沈靜秋就帶着湘兒離開了飯廳,回到東院。
湘兒好奇的問沈靜秋,「娘親,為什麼我們不住正院。不是說一個家中的當家人都住在正院嗎?」
沈靜秋含笑說道:「正院以前是老夫人住的。如今老夫人雖然不在了,可是老爺子還在。為以示尊重,所以我們還是繼續住在東院更合適。」
「娘親的意思是,等到老爺子百年後,才能搬到正院去住嗎?」
沈靜秋輕撫孩子的頭,含笑點頭。同時也叮囑湘兒,不可在人前提起此事。湘兒吐吐舌頭,「女兒明白。女兒雖說調皮了一點,可是該懂的規矩都懂的。」
「如此就好。」
沈靜秋望着皇宮的方向,不知如今那裏是什麼情況。更不知羅隱是不是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軒轅齋有沒有順利見到皇后娘娘。
當天晚上,沈靜秋正熟睡時,丫頭敲響了房門,說是羅隱回來了。沈靜秋當即起身穿衣,去書房見羅隱。
羅隱擔心的看着沈靜秋,「怎麼起來了。我都說了,不准吵醒你,那些丫頭真是越來越大膽,連我的話也不聽。」
「別怪她們,是我吩咐她們,無論什麼時候,只要你回來,都要第一時間稟報我知曉。五郎,情況怎麼樣?你見到皇后娘娘了嗎?皇后的娘娘的身體如何?」沈靜秋急切的問道。
羅隱嘆息一聲,「皇后的情況很不好,隨時都有可能……」
沈靜秋驚呼一聲,「怎麼會這樣。那皇后可有提起太子和二皇子,有沒有說太子為什麼會自殺,二皇子又怎麼會瘋癲。」
羅隱沉默良久,最後一拳頭狠狠的砸在桌面上,「皇后沒有說,我卻看出一點苗頭,很顯然是有人在針對太子和二皇子。而陛下他,卻縱容了這種行為,以至於……」
「那齋哥兒豈不是很危險?」沈靜秋驚呼一聲,心中擔憂不已。
「軒轅齋暫時還沒有危險,這是皇后最後一個兒子,皇后拼死也會保護他的安全。不過很顯然,很多人都忘記了皇后一共生了三個兒子。你是沒見到,當那些人看到我帶着軒轅齋進宮時候的表情,就跟吞了蒼蠅一樣難受。就連陛下都差不多忘記了他還有一個嫡子。等到軒轅齋跪在他面前請安的時候,他才猛然想起來。」羅隱嘲諷一笑,說不出的輕蔑和不屑。
沈靜秋說道:「如此說來,軒轅齋突然回宮,讓許多人措手不及。」
「正是如此。」羅隱笑了笑,
沈靜秋長嘆一聲,對未來充滿了擔憂。
次日一早,宮裏來了懿旨,皇后召見沈靜秋,命沈靜秋即刻進宮覲見。
沈靜秋當即換上品級大服,坐上馬車進宮覲見。到了宮門口下了馬車,驗明身份,由內侍帶着進宮。沈靜秋暗道,數十年沒有進宮,宮中如同過往一樣,沒有絲毫的改變。就好像宮中的時間,從皇宮修建之日起,就已經定格在那一刻。
來到皇后宮中,宮人先進去通報,很快就將沈靜秋請了進去。
沈靜秋屏住了呼吸,站在門口朝裏面張望了一眼。軒轅齋跪坐在床頭,緊緊的握住羅皇后的手,不時哽咽兩聲。沈靜秋不想貿然進去,打破母子二人相處的時光。只不過羅皇后已經看到了沈靜秋,她朝沈靜秋招手,「靜秋來了,快過來。」
沈靜秋不得已走進房內,軒轅齋當即站起來,偷偷的擦拭眼淚,「見過舅母,我這就命人奉茶。」說完後,急匆匆的出去了。
沈靜秋望着軒轅齋的背影,同羅皇后說道:「他是個好孩子。」
羅皇后呵呵一笑,「都是你們的功勞,是你們將他教得這麼好,本宮要謝謝你還有定邦。若非你們夫妻二人替本宮承擔了教養的責任,本宮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只怕孩子的性命都無法保住。」
「皇后言重了。」沈靜秋在床頭坐下,握住羅皇后的手,說道:「臣婦斗膽,還請皇后見諒。」說完後,就將靈力灌入羅皇后的身體裏。
羅皇后輕聲一笑,「有你在,本宮還能多活幾天,又豈能怪罪於你。」
看着羅皇后蠟黃的臉色,枯黃的頭髮,如同枯枝一樣的手腕,沈靜秋心裏頭是說不出的心酸和難過。這個女人為她的丈夫還有孩子付出了所能付出的一切,可是到最後卻落到纏綿病榻,孩子不報的境地。沈靜秋無法想像,羅皇后是如何度過太子自殺,二皇子瘋癲的那些日夜,又是如何支撐到他們一家人回京。
沈靜秋撇過頭,偷偷擦拭眼淚。
羅皇后輕聲笑道:「哭什麼。等到本宮過世後,你再哭也不遲。」
沈靜秋鄭重的問羅皇后,「皇后娘娘,值得嗎?太子自殺,二皇子瘋癲,真的值得嗎?」
羅皇后幽幽一嘆,「你讓本宮怎麼回答你?說值得,那是違心之言。可是要本宮說不值得,豈不是否定了本宮幾十年的付出。那本宮這幾十年算什麼,是一個笑話嗎?」
「當然不是笑話。」沈靜秋急切的說道,「我只是替皇后娘娘感到不值。我替皇后娘娘感到心疼。我無法想像,皇后是如何熬過那些日日夜夜。」
羅皇后悽苦一笑,「因為本宮還有信念,因為本宮知道自己還不能死,為了齋哥兒本宮也要撐到最後。本宮不會讓那些賤人得逞,本宮會讓她們付出血的代價。就算本宮要死,死之前也會先弄死她們,讓她們給本宮陪葬。」羅皇后眼中全是仇恨和憤怒,她已經對一切失望,唯有仇恨支撐着她活到現在。
沈靜秋小心翼翼的問道:「太子河二皇子,他們是遭到了算計,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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