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出正月,所有人都還沉浸在過年的氣氛中。
這日,武威侯府的門房打開門,就看到一個嬌媚柔弱的婦人帶着一個小姑娘,跪在門前。同時,門前已經積聚了好些看熱鬧的老百姓。
門房心頭頓時咯噔一聲,這是誰家的小婦人,大過年的上門找晦氣。
婦人連連磕頭,直說自己是來找相公的。還說自己再苦再難也沒關係,關鍵是孩子不能沒父親。眼看孩子大了,不能再跟着她受苦。哭哭啼啼的,加上那委屈的小表情,在場的人就相信了大半。指指點點,都說侯府的人做事不地道。孩子都有了,還不認回母女二人。
門房頭都大了,不敢耽誤,趕緊派人去稟報主子。
沈老夫人得知有人領着孩子上門認親,氣的不行。狠狠的瞪了眼兩個兒子,怒斥,「你們做的好事。來人,將人領進來。老身倒是要親眼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大過年的竟然敢給我們侯府添晦氣。」
沈青康大皺眉頭,心頭有種不祥的預感。沈青凡微微一笑,等今日過後,沈青康聲明掃地,看他還怎麼出仕。一個不能出仕的人,對他能有什麼威脅。哼,這就是同他做對的下場。他會讓所有知道,跟他斗,下場就是死。
婦人同孩子都被領了進來,不得不承認,婦人長得很嬌媚,妖妖嬈嬈的,一舉一動仿佛都在勾人。至於小姑娘,繼承了母親的五官,也是清秀可人。兩人跪在地上,女子輕聲說道,「小婦人蔡三娘拜見老夫人,老夫人福壽安康。」
沈老夫人眼睛一眯,冷着臉問道,「蔡三娘?你說你帶着孩子來找相公,老身就要問問,你相公是何人?你們又是何年成親,何年有了孩子?為何要到我們侯府門前哭鬧,是成心給我們侯府添堵嗎?」
蔡三娘微微抬起頭來,一臉孤苦無依的表情,「請老夫人明鑑,三娘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給貴府添堵。實在是孩子的父親就在府上,三娘無法,只能找過來。還請老夫人體諒三娘的難處。」
「胡說八道。老身如今兩個兒子在世,個個都是本分之人,豈會同你這樣的人生下孩子。你若是再敢胡言亂語,老身就命人將你打出去。」沈老夫人怒極。
沈青凡此時站出來,「母親,這蔡三娘口口聲聲說孩子的父親就在我們侯府,不如讓她拿出證據來。萬一事情正如她所說,總不能讓我們沈家的血脈流落在外。」說完,還朝沈青康看了眼。
沈青康怒斥,「大哥這話是什麼意思?這女子厚顏無恥找上門來,不一棍子打出去,還得聽她胡言亂語嗎?」
誰料,話音一落,蔡三娘就哭了出來,委屈又柔弱的望着沈青康,「夫君難道不認識三娘了嗎?」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同你何時見過面。」沈青康大聲呵斥,「蔡三娘,你可知道污衊我會有什麼後果,你可要想清楚。」
沈青凡的一雙眼睛猶如毒蛇一樣的盯着沈青康,「三弟這麼急赤白賴的否認,莫非是心虛。難道三弟同這位蔡三娘果真有首尾?這孩子莫非也是三弟的。」
沈青康怒極,一張臉青了又紫,紫了又白「無恥。二哥信口雌黃,我倒是要問問二哥,無緣無故幫着一個外人說話,是何居心?莫非這人是二哥請來的托。」
沈青凡嘲諷一笑,「三弟妹,你怎麼看待此事?」
余氏一張臉也氣白了,恨不得抬起腳就朝蔡三娘的臉上踢過去。冷着臉說道,「我自然是相信相公,這女人來歷不明,她說什麼難道我們都要相信嗎?隨隨便便在大街上找個孩子來,就說是侯府的子嗣,二哥不但不懷疑,還幫着這個居心不良的女人說話,我做弟妹的倒是想問問二哥是不是想要混亂我們沈家的血脈。」
「不,不是的。」蔡三娘大叫起來。
沈青凡冷冷一笑,「蔡三娘,你口口聲聲稱呼我家三弟為相公,這麼說這孩子也是我家三弟的。此事,你可有證據?」
「我有,我有的。」蔡三娘連連點頭,急切的從懷裏拿出一條男人用的汗巾子,又從包袱里拿出一把摺扇,包含深情的望着沈青康,「夫君難道忘了當年我們相知相守的日子嗎?難道忘了白水河畔的三娘嗎?這還是當年夫君送給三娘的定情之物,三娘一直帶在身邊。三娘本不欲上京找夫君,奈何孩子大了,為了孩子的前程,三娘不得不違背當年的諾言。還請夫君憐惜。」
沈青康大驚失色,「你,你……」
「夫君,我是三娘啊!」蔡三娘深情凝望,「夫君還記得三娘的,對嗎?」
余氏頓感心痛,狠狠的瞪着沈青康,「你果真同這個女人有首尾?」
「不,事情根本不是這樣的。」沈青康怒極,「蔡三娘,當年你我二人的確有數面之緣,我還曾幫過你,但是我們之間清清白白,你為何要污衊我。你是不是受了別人的指使?」
蔡三娘痛哭失聲,「夫君,你難道真的不記得當年的情分,真的要棄三娘如敝履嗎?三娘不求富貴,只求有安身之地,讓孩子能有個好的前程。難道這樣也是罪過嗎?就算夫君不認三娘,難道孩子也不認嗎?嗚嗚……」
沈老夫人氣的臉發白,「荒唐,荒唐……」
沈青凡冷哼一聲,「三弟,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嗎?我真沒想到三弟你會是這樣的人,始亂終棄不說,如今人家找上門來,只求你盡到做父親的責任,你卻口口聲聲否認,不肯負起責任。有你這樣的弟弟,我身為哥哥,深感恥辱。三弟還是讀書人,讀了這麼多年的書,禮義廉恥,不知三弟還會不會寫。」
「你胡說八道,血口噴人。」沈青康臉色漲紅。
「你給我閉嘴。」沈老夫人厲聲呵斥沈青康,「蔡三娘,你若是果真同老三有首尾,還生下這個孩子,我們沈家不會不管。但是你若是敢有所隱瞞,那老身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蔡三娘一臉怯弱的模樣,「老夫人明鑑,三娘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隱瞞。三娘也是好人家的女兒,只因三娘母親過世,父親娶了後母,後母容不下三娘,要將三娘……將三娘送給老爺們玩弄,三娘已經是相公的人,一女不侍二夫,豈能讓後母如此糟踐。迫不得已,才帶上孩子上京。請老夫人可憐可憐我們母子,三娘不敢痴心妄想,只求片瓦安身。」
「你無恥。」沈青康怒吼,「蔡三娘,我和你往日無冤近日無讎,你為何要來攀咬我。那摺扇,我分明是用來抵客棧房費。至於那汗巾子,更是我早已丟棄之物。就憑這些物件你就想攀咬我,讓我替你養野種,你妄想。」
「三弟慎言。那可是你的骨血,你怎麼能說是野種。三弟言行,真正是斯文掃地,讓我等不齒。」沈青凡道貌岸然的說道。
沈劉氏掩嘴一笑,果真是出熱鬧的戲。哈哈,侯爺這招果然高明。
沈陸氏滿臉擔心的看着沈青康,又看向余氏。她看出來,這蔡三娘恐怕同二房早有了勾連。若是二房藉此機會敗壞沈青康的名聲,在清流中,沈青康將顏面無存,出仕之事必然困難重重。若沈青康平日裏的做派就是風流不羈,好色之人,自然不會有人拿此事做文章。偏偏沈青康向來清高孤傲,以清流自居,清流中人豈會容忍。沈青凡這一招果然夠狠,直擊靶心。沈青康就算不願意,這頂始亂終棄,虛偽無恥的帽子也摘不掉了。如此一來,大房想要拿回爵位,更是難上加難。
不,還有希望。沈陸氏突然想起,自始至終都沒說話的沈靜秋。莫名的,沈陸氏就認定了沈靜秋一定有辦法化解這個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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