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國際大門前,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那裏已經五分鐘了。
「雷柏,你確定是這兒嗎?」按下玻璃窗,傅槿然向窗外打量了一眼,似乎對雷管家打到的消息有些質疑。
這個叫做江天國際的小區,在榕城可是首屈一指的好樓盤。雖然比不得金源華庭那樣的好環境,卻也佔據了不少優勢,每平方米的價格少說也要上萬。雷霆的花銷向來大手大腳,很少有積蓄。有時候,還是她偷偷給他一些私房,他打哪兒來的閒錢購置這價值百萬的房產?
傅槿然不知道的是,雷霆可不僅僅只有雷家為他準備的固定賬戶。他的大部分資產,都兌換成了歐元,存在瑞士銀行里。其中一小部分用來投資各種產業,來個錢生錢。而且,他也擅長隱藏自己的實力,任誰都無法追蹤到這筆錢。家裏給的那張卡里裏頭的錢,對他來說,根本就不叫錢,該叫餘額。平時換車換的勤,修車費差不多都是從那卡里支出。所以,在雷家人看來,雷霆就是個不學無術一事無成的無能之輩。
起初,傅槿然還不相信兒子是個窮光蛋。後來將他名下的所有戶頭調查了一遍,才肯相信這個事實。
雖然怒兒子不爭氣,但傅槿然私底下還是會偷偷的給他一些零花錢,免得他手頭太緊去做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
所謂驚天動地的事情,其實對雷家來說也算不上事兒。畢竟,雷家就是以黑轉白的。不過,傅槿然卻不想兒子走父輩的老路,所以一直對他要求嚴格,絕不讓他參與幫派的事情。然而,雷霆卻叫她失望了。
有其父必有其子,這話是一點兒沒錯。
雷霆十八歲的時候,就組建了自己的幫派,雖然幫眾加起來不到一百人,但裏面的每一個人都能以一敵百,而且各有所長。儘管只有短短的三年就宣佈解散,但製造出來的動靜,卻是連軍隊都出動了。
想到這個即將年滿三十的兒子,傅槿然就又是一陣頭疼。
雷柏坐在駕駛室的位置,雖然已經快七十高齡,開車的技術卻一如既往的好。聽到夫人的問話,他恭敬地點頭應道:「是的,夫人。老奴隱約記得小少爺提過這個地方,應該就是這裏沒錯!」
雷柏辦事,傅槿然還是比較放心的,「嗯,那……打聽到小霆住哪單元了嗎?」
「根據調查顯示,應該就是十八棟的六零二。」雷柏戴着舊時的老花眼鏡,看了看放在副駕駛座上的一堆資料後,答道。
別看雷柏上了年紀,可腦子還是挺好使的。否則,現在也不會還在雷家繼續服務,早就回家頤養天年了。
傅槿然點了點頭,將玻璃窗合上,道:「那咱們現在就進去吧。」
兒子的生辰快要到了,她決定給他一個驚喜。不過,這裏頭到底是驚還是喜,就只有雷霆自己知道了。
雷霆的住處並不難找,只是此刻他並不在家,因為有事出去了。不過,臨走之前,他有把房門鑰匙交給蘇醉,說是家裏的水龍頭壞了,一會兒物業的會派人來修理,讓她幫忙看着點兒,他怕是趕不回來。
蘇醉正逢休息日,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要做,於是就答應了下來。
雷霆說預約的是上午十點鐘,所以,蘇醉起床後悠閒的出去吃了頓早餐,又慢悠悠的在小區里消了消食才上樓。
不過,今天的電梯顯得有些擁擠。
平時都在上班的住戶這個時間點幾乎都在家,進進出出的,很是熱鬧。
蘇醉平時很少應酬,所以住在同一棟樓里的鄰居她不認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跟隨她的腳步走進電梯的一男一女,卻格外的引人注目。這一男一女,並不像是夫妻,因為年紀相差很大。女的雍容華貴,容貌出眾,一身香奈兒最新季的套裝,看得出是個極有品味的女人。雖說上了些年紀,可她身材保持的還不錯,可以稱得上是風韻猶存。而那個男人,應該說是老人,頭髮鬍子都花白了,看起來卻精神矍鑠,走起路來也十分輕快,蘇醉判斷,他以前應該是個練家子。
這樣的一對男女,看着本身就很奇怪。更何況,那年紀大的男人還處處以那貴婦馬首是瞻,好像是主僕關係。
不過,蘇醉也僅僅只是閒得無聊,偷偷打量了對方兩眼罷了,並沒有別的用意。只是,那貴婦她似乎在哪裏見過,看着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
因為自己的樓層並不算高,所以蘇醉按下數字鍵六之後,就乖乖的後退一步,站在電梯口不動了。
然而,這一男一女進了電梯之後,卻只是掃了樓層鍵一眼,再也沒了其他動作。
蘇醉暗暗納悶。
莫非,這兩人也住同一樓層?
可是回頭一想,不對啊?六樓就住着兩家,她和雷霆各佔據一間。這二人……難道又是來找雷霆的?
想到最近發生的一些奇葩事情,蘇醉那顆平常心越來越有活躍的跡象。不過,沒等她大腦開始運作,電梯叮咚一聲,停了下來,「六樓到了,請您走好。」
蘇醉稍稍一愣,就走在了那二人的身後。
「就是這兒了?」傅槿然踩着五寸的高跟短靴,邁着優雅的步子走到那扇門前,停住不動了。
雷柏又是一躬身,客氣的應道:「應該沒錯了,夫人。」
說完,他順手去按了門鈴,然後恭敬的退到貴婦的身後,將一個盡心盡責的僕人演繹的恰到好處。
蘇醉眨了眨眼,他們果然是來找雷霆的。
只是,那個蹲在她家門口抽着煙的男人又是誰?她可不認識這種拿生命開玩笑的人!不過仔細一看對方的打扮,還有胸口那物業辦公室的字樣,她頓悟了,「你是來修水管的?」
那人看到蘇醉,先生一愣,忙將手裏的煙蒂給熄滅了丟到一旁的垃圾桶,這才有些扭捏的扯了扯衣角,老實答道:「是,我是物業派來的。您是六零二的住戶?」
蘇醉覺得沒必要跟一個陌生人解釋這麼多,拿出雷霆交給她的房門鑰匙,徑直走到那主僕二人的旁邊,道:「麻煩讓讓,我要開門。」
聽到蘇醉和那名工人的談話,傅槿然和雷柏就已經很吃驚了。
莫非,他們是真的搞錯了地方,這裏根本不是雷霆的居所?雷柏還特意掏出中山裝口袋裏的資料,仔細核對了一遍,沒錯呀!
傅槿然疑惑的打量了蘇醉一眼,這個小丫頭雖然性子冷了點兒,但一看就不是那種喜歡亂來的女孩子。從她的穿着打扮,也是一副學生模樣。難道,她是雷霆請的鐘點工,亦或是談的小女朋友?
想到最後一種可能,傅槿然激動了。
蘇醉擰開門鎖,卻被身後那兩雙打探的目光給驚悚了。這二人探照燈一樣盯着她不放,是不是太肆無忌憚了一些?
「兩位有事?」蘇醉將門推開之後,回頭望了這奇怪的主僕二人一眼。
傅槿然不動聲色的走上前去,端莊的面容上帶着淡淡的審視,「小姑娘,你住這兒?」
蘇醉搖頭,道:「不住這兒。」
「那……你跟這屋子的主人……」傅槿然悄悄地咽了口口水,滿懷期待的看着她。
蘇醉從她的眼睛裏讀出了跟雷霆一樣危險的信號。想到雷霆,蘇醉忽然記起來了。眼前這婦人跟雷霆有幾分相像,都屬於五官精緻的那一類。可以看得出,雷霆的俊美有七層是遺傳自這位女士。那麼,眼前這個兩眼放光,笑容詭異的夫人,就是雷霆的母親,師父他老人家嘴裏的不孝女?
蘇醉還來不及回答,雷霆卻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看到家門口的兩位不速之客之後,眉峰很明顯帶了一絲不悅,「媽,雷伯,你們怎麼來了?」
說着,還將蘇醉一把拉到自己的身後,一副維護的姿態。
看到這一幕,傅槿然自動腦補起來。原來,兒子不願意相親,是因為有了心儀的女孩兒。看他們親密的樣子,肯定是確定了關係了。而且,那女孩兒還有兒子的家門鑰匙,這就說明,兩個人正同居中。
得出這個結論,傅槿然不由的拔高聲音說道:「兒子,你金屋藏嬌?」
一句金屋藏嬌,令在場的人都忍不住腹誹。
雷霆:什麼金屋藏嬌,明明就是合法同居好麼?當然,這是他的理想狀態。他這不是正努力地朝着這個目標奮鬥嘛!
蘇醉:金屋藏嬌?這個嬌,指的是她?她是不是該表現出一幅受寵若驚的樣子。她頂多算是個女的,距離嬌這個級別還差的太遠了。
雷柏:夫人,注意形象啊形象!這個詞,怎麼能用在小少爺的身上。即便事實如此,但您也該含蓄一些,含蓄一些!
物業男表示很無辜:我什麼也沒聽見,我是來修水管的。
然後,就在大家還沉浸在震驚當中的時候,傅槿然又神來之筆的來了一句:「既然都住在一起了,那就趕緊扯證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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