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西北那邊又不安生,那些匈奴人似乎又跑來滋擾邊境了(萌妃逆襲:王爺別鬧專心點275章)。」韓秋月一邊給太子剃掉草莓的蒂,一邊用水洗乾淨了,放進小碟子裏。
夏銘淵從容的捏起草莓,賽中進嘴裏,喉結上下滑動,俊美的面容帶着幾分柔和的笑意,就像是一幅賞心悅目的畫一般。
「皇叔十六歲就已經蕩平西北,匈奴人早就對他聞風喪膽,又怎麼敢在十四叔的封地上撒野,秋月,你是個聰明人,能讓十四叔失了分寸,急急忙忙的奔去西北,會是什麼原因呢?」
韓秋月一愣,抬頭看看笑的和煦的男人,半晌吶吶道:「是韓映雪!」
一提到這個名字她就恨的咬牙切齒,父親當年從牢房裏出來之後,對她再也不管不問,王明志派人來娶她為妾,他更是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那感覺好像是很想趕緊把她弄出家門似的,母親為了這事兒來找父親說理,可父親卻變本加厲,乾脆整整三日不回家,回家之後便讓小芸暫時管家,而自己的母親,卻依舊被關在西廂不能出來……
韓映雪,說白了都是因為她,母親說過的,若不是因為她,母親就會是韓府的主母,而她們也會是韓府的嫡小姐,根本就不會成為什麼庶出,而今她也不會成為王明智的妾,至少也是……
她忍不住抬頭痴痴的看着夏銘淵,太子,多麼光鮮的名頭,且這個人的相貌,也不必王明志差!
「你不是想要精油麼,這東西,只有韓映雪能給你。」夏銘淵品了口茶,眸子依舊瞧着舞池中的女子,對於韓秋月赤果果的視線置若罔聞。
音樂聲停下來的時候,韓子媚扭着腰柔柔的走過來,順勢坐進夏銘淵的懷裏,餵給他一粒草莓。
「殿下,子媚跳的如何?」
夏銘淵將人往懷裏帶了帶,笑着捏起她的長髮,湊到鼻端輕輕的嗅着:「好,簡直如天女下凡。」
男人淡淡的笑着,眸子裏沁出柔和的神采。
一時間韓秋月得了冷落,她只能蹙起眉頭,暗自惱怒。
「那子媚再給殿下撫琴一曲可好。」
夏銘淵興致滿滿道:「本宮很想聽,可是事後不早了,瞧,老師已經來找你了。」
韓子媚回頭看看,見教她宮廷禮儀規矩的先生已經立在了不遠處,她撇了嘴,最後還是不情不願的離開了。
「既然子媚走了,本宮也要回去了。」夏銘淵淡漠的起身,韓秋月卻一把扯住了他的袖子:「殿下……」
說話的時候,手指已經勾住夏銘淵的胳膊,身子也貼了上來,韓秋月媚眼如絲,透出幾分嫵媚來:「子媚將來是殿下的人,也就咱們將來,可都是一家人了。」
夏銘淵微微一笑,不着痕跡的將人拂下去,笑道:「秋月,你的鋪子要是再不弄精油,可就要關門了,明智是你未來的夫家,銀子可以緩緩,但是倩掖那裏,應該不會善罷甘休的吧?」
韓秋月臉色微變,這段時間楊倩掖沒少給她臉色看,藤江園唯一有起色的時間,就是得了精油的那段時間,雖然不是日進斗金,但是就那一個月,就比現在一年賺的還要多,那是藤江園最輝煌的時刻。
可是現在呢,藤江園搬進了胡同里,只有華爍苑,依舊屹立不倒,成為京城唯一獨大的存在。
「秋月知道了,謝謝太子殿下提點。」說着人又湊過去,摟着男人的胳膊撒嬌道:「不過倩掖姐姐那裏,還望殿下多說幾句好話。」
夏銘淵笑笑,抽了胳膊轉身離去。
出了韓府的大門,他這才一臉厭惡的瞥了眼被韓秋月抓過的袖子,上了馬車之後,衣服扯下來,一臉氣惱的丟在了一遍。
韓秋月這個不知廉恥為何物之人,明明有婚約在身還來黏糊他,他至少也是太子,未來的九五至尊,這樣的貨色,他還瞧不上眼!
一臉惱怒的靠在車壁上,舞池裏那個靜靜舞蹈的身影卻在不經意之間便成了另外一個人,漆黑的眸子,肉嘟嘟的面頰,笑起來的時候,臉蛋上擠出一個淺淺的酒窩,生氣的時候,掐着腰說話,連十四叔都不怕……
冰為寒,冬為雪,千山映雪……
三年,沒想到十四叔只用了三年就找到了,他以為還會更久,不過無所謂,他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尤其是十四叔,他更不會讓他如願以償!
為什麼把韓子媚塞給他?十四叔,你真的夠陰險,現在他只要看到韓子媚,就會無時無刻不想起韓映雪,無時無刻不想起這個女人不屬於自己,無時無刻不惱怒羞憤,久久不能平息。
柔和的眸子凝聚出點點陰沉,韓子媚跟韓映雪完全不像,但是他們畢竟是同父異母的姐妹,這就足夠他從這個絲毫不相像的女人身上,看到另一個人的影子……
「主子,華爍苑到了。」滄月在外面低聲道。
夏銘淵蹙眉瞥了一眼,敞開的車窗外,依稀能看到皇祖母親手題字的那塊匾。
「去吧。」
滄月應了聲是,這才跳下了馬車走進華爍苑,不久之後,小心翼翼的提了一個木頭盒子出來,恭恭敬敬的送進馬車裏,這才駕車離開。
男人瞧着端端正正擺在面前的木頭盒子,漆黑的眸子越發暗沉,他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輕輕將盒子打開。
裏面靜靜的躺了一塊花豆,味道清幽怡人,正是華爍苑一年只出三塊的沉香花豆。
「沉香斷續玉爐寒,伴我情懷如水……」
夏銘淵壓低了聲音,忍不住一字一句的念着。
「風疏雨簫簫地,又催下,千行淚。吹簫人去玉樓空,腸斷與誰同倚?一枝折得,人間天上,沒個人堪寄。」
念到最後,男人的聲音裏帶着幾分苦楚,更多的卻是得不到的惱怒,他伸手打翻了盒子,近乎透明的花豆咕嚕嚕的滾進短毛氈子裏,倒是沒有摔壞,陽光從車窗透進來,照着花豆,就像是一塊晶瑩剔透的寶石。
夏銘淵一臉苦悶的盯着花豆,許久之後,終是不忍心,只能將它的捧起來,蓋上蓋子,小心翼翼的攏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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