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每天早上凜都會牽着望舒的小手,踏上兩邊都種着楓樹的馬路。
清晨金色的陽光將兩人的背影拉的極長,映在整潔的泊油路面。
望舒牽着凜的手,懷裏抱着一份打着蝴蝶結的粉色盒子。這是媽媽早上為她準備的午餐。以往的她最喜歡凜媽媽在廚房時候的樣子了,因為那時候的媽媽看着她和月媽媽的時候總是笑得那麼開心。
但是現在卻再也笑不出來。
「望舒,今天也要乖乖的哦~~」凜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一身米色的無袖短衫,下身穿着一件米色的女式休閒長褲。要是不注意那過於稚嫩的臉頰的話,現在的凜整個人還真是性感而高挑。只是,一路哈欠連天的樣子實在有點難看呢。
對於望舒最近的異常凜隱隱也有些察覺,但也沒有太多在意。每個人的學生生涯中總會有些高興的事情,也總會有些失落傷心的遭遇。人早晚會長大,她不可能永遠在她身邊,所以有些事情是必須自己去經歷去學習……嗯,就是這樣。
這樣想着,還有些睡意的凜伸手揉了揉望舒那頭柔順的秀髮。
「望舒,人與人之間,總會發生各種各樣的事情。其中有些讓人高興、有些讓人喜悅,但你也要記得,任何事情都如太極,分陰與陽。既然有讓人高興的事情,那讓人失落傷感的事情也必然存在。」她話語輕柔,在清晨的薄霧中響。
『媽媽……要是、要是觸屏不到不到。她們與我好遠……』
望舒聽了下來,緩緩在小本子上寫道,而後期待的望着凜。
「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呢。有時候因為某些事情,某些言辭你會覺得你與她的距離是那樣漫長……但在多年之後轉身回望,你卻會驚訝的發現,就是因為如此,你們之間的距離在邊長的同時也變短了。人與人,人與非人,非人與非人,大都如此。」
就在凜用切身的經驗教導小望舒的時候,她們上空,一個放置的三層樓陽台上的花盆因為一陣急來的大風落了下來。直直朝小望舒的頭上砸去。
凜眼神頓時一凝,原本懶洋洋的樣子頓時退去。
先將小望舒摟進懷裏,在花盆落在自己頭上不足十厘米的時候她緩緩伸出雙手,似緩實急的在那個掉落的花盆上輕輕碰觸……花盆立即倒退,回到陽台。
「呼~~運氣有點背呢~」凜看着還沒有意識到什麼事情的小望舒,有點晦氣的拍了拍手:「好了好了,我們快點去學校吧,不然就要遲到了哦~~」
「嗯~」拉住凜的手,望舒輕輕地應了一聲。
———去學校的路,她放慢腳步,走的很慢。
送望舒到學校後,凜沿着那條漸漸熟悉起來的馬路回家。到家後,這個傢伙就一頭鑽進被窩,清閒的睡回籠覺了。月不在家,望舒又去上學了,而事務署最近的事情也寥寥無幾,她現在可真是一個大閒人呢。
兩個小時後,將近九點,原本只有一點點的太陽已經升的老高。
滿足的伸了伸懶腰,凜終於從床上爬了起來。
沖了個澡後,經過餐桌的凜隨手將一碗望舒沒吃完的粥端了起來,一口灌下,
「嗯嗯,凜你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她小嘴咂巴幾下,很是自戀的給自己的料理打了一個滿分。
但很快,蕭凜就笑不出來了。油條、皮蛋粥、煎蛋……桌子上那份看起來很有營養的早餐基本沒有動。每一樣都只是象徵性的缺少了一點。望舒吃的很少,真的很少……
望舒最近的似乎比以往更加沉默了,看來學校中的事情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嚴重些啊。
凜將餐桌上的東西收拾乾淨,走進自己的房間。
而且……
總覺得這幾天小望舒的運氣出奇的差,前天望舒在沙發上看漫畫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下來,之前與自己下五子棋經常贏的望舒最近都沒有贏過吧!而且昨晚在浴室洗澡的時候,望舒居然滑到了,幸好因為自己扶的早,不然一定會受傷。
還有今天早上……
每件事情單獨拿出來看都沒有問題,但是短時間內接連不斷的出現就是一個大問題了!
『運氣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一時的背運或許無傷大雅,但要是厄運隨身,甚至想要抹除望舒的存在的話,那就危險了!!』越想越越覺得坐立不安,蕭凜有些痛苦的揉了揉自己的額角。
『對了,只要望舒在自己的視線內我就能放心了吧。』
抱着這種心態,凜穿戴整齊後朝學校走去。
…………
…………
凜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時的心,如早已死寂的大海,不能泛起一絲波濤。悲傷……是的,是悲傷;自責……有的,有自責。但卻比這些更加的深刻!
望舒是自己承認的女兒,自己與月的女兒……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多,但那種感覺卻毫無虛假。
透過教室的玻璃窗,凜清楚的看到。
———當別的小鬼正歡笑着遊戲,望舒呆呆的趴在桌上出神。
———她面無表情的看着,既不加入也不離開,就這樣看着。
一個小男孩碰到了她,卻像沒有給出一絲回應。望舒對他來說就如空氣,看不見,摸不着……既沒有道歉也沒有給予哪怕最細微的一點回應,而是搔搔頭轉身離開。
一個小女孩平白無故的將那個小男孩推了一把,兩人大吵了幾句後,那個小女孩出神的望着望舒的位置,似乎在思索。
看到這一幕,原本呆呆出神的望舒抬了抬頭,那雙水汪汪的大眼又黯淡了些。
她捧着起童話書,嘴角執意裂起一絲弧度,努力給那個小女孩一個看不見的笑臉。
…………
「望舒,走了,我們回家。」
不管教室里老師和那些小鬼驚訝的眼神,蕭凜將那個悲傷的女孩抱在懷中:「回家吧,那裏永遠不會有人會忘記你,永遠不會!」
待看到凜的到來之後,望舒那雙晶瑩的眸子中真正的閃爍盈盈淚光。
張開雙手,撲進凜的懷裏。
她沒有哭,卻比哭泣更讓人憐惜。
倔強的小臉揚起,讓眼淚回流。
看着望舒那不掉落的淚,凜輕輕閉上眼。
可能是脫離常人太久了吧,她發現自己的思維方式,甚至習慣都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認為望舒只要在自己的保護下就不會有事,會快快樂樂的生活,會健健康康的長大……現在看來,這種自信確實太盲目了!
她錯了,一直都錯了,單純的以為是望舒與同學的相處出來問題。
晚上八點,小望舒已經入睡
半晚接到自己的電話後,原本還有些事的月在兩個小時之內就趕了回來。
「凜,這是怎麼回事?」風塵僕僕的月剛進門,就急急問道:「小望舒呢,她怎麼樣了?」
「月,別急。望舒沒事,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是我着急了,凜……」點了點頭,月平復了心情。
昏暗的月色下,只有一盞微亮的枱燈在床頭髮着光。
望舒的房間,一張大床上密密麻麻的擁擠着好多的可愛玩偶……
單薄的的被子輕柔覆下,將中央一個小小的身影襯托的更加嬌小。掀開被子,兩人透過朦朦朧朧的光可以看見,那個小傢伙已經滿頭汗水。
交織的光影在房中蔓延,一雙嫩白的手溫柔的將小傢伙臉上的汗水抹去。
「凜,望舒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最近做惡夢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了!」
「……月,你知道嗎?人無時無刻不在接受着世界對其的影響。」凜沒有回答,走站在窗台邊,望着那輪清冷的月,沉浸在一種無言的傷感之中。
「人越小,心靈的壁壘就越薄弱。小孩子的時候,人是最容易接受世界對自己施加的影響。悄然改變他們心靈世界,不管是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甚至一些基本的認知、常識、一些微妙的感受……但是在人漸漸長大的過程中,心靈的壁壘會緩緩加強。」
「凜,這和望舒有什麼關係?」
凜轉過身,靜靜地看着月說道:「當人長大之後,就算是世界也已經不能輕易的影響那一塊屬於心的領域。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世界卻真實的在排斥望舒的存在。那些漸漸遺忘小望舒的小鬼,明顯也是受到了那種排斥望舒的影響。」
「而這種影響是如此巨大,以至於那些已經長大的人也開始受到影響。」
「多麼完美的步驟啊,先緩緩的從世界中淡出她的身影,再從精神世界否定她!這樣還不算,現在居然想在物質世界上抹消她的存在!真是——很好呢!」
「我現在可以理解四年之前,媽媽的心情了——那種無力的悔恨!」凜的眼眸凝深,最深處滲出一點青色的光輝。在微暗的月暈下,展現出一種極致的美。
眼中無數的畫面的快速的流轉,一點一點的回溯,一點一點的去經歷。
從望舒被人疏離到被人遺忘………世界正在排斥她,在否定她的存在!
「不要多想了,你先去睡吧,我來照顧小望舒。」看着凜悲戚的身影,月溫柔的抱住從身後抱住她,將自己的臉頰貼在她的背上
「月,你覺得我會同意嗎?」抬起頭,凜露出一個略顯悲傷的笑顏。
她來到床邊撫摸着小望舒冰涼的臉頰,指尖閃爍其一絲青芒,凜將手指點在望舒的額頭:「望舒,暫時先忘記吧,那種悲傷不適合望舒呢!安心睡吧,我會保護你。」
站在她身後,月堅定的握了握拳。
———不管何時,不管何事,我都在你身後,哪怕前方是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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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原先的這章不滿意,南華又刪掉重寫了,略文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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