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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朱氏一番言語,黃麗娘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什麼叫小晨也只能配得上我兄弟家的小子?我家小晨幼有奇遇,得遇仙人照顧,死里還生而且還知道了世人所不知道的秘密。你家兄弟算個甚狗屁東西?也配得上我家小晨。
朱氏看到黃麗娘面露怒色,心裏暗自得意,也不過就是這一年發了家罷了,以前還不是依靠着我和鄒大你們才有一口飯吃?我呸,得意甚?將來我三丫頭當了貴妃當了皇后,看我不讓她把你們統統整死。
「我兄弟家的那小子,那真是沒得說,人長的精神。今年才十歲,已經知道下地幹活了。雖然娶小晨委屈了一些,不過咱們小晨嫁過去多帶些嫁妝貼補貼補就行了。也就是我好心,才把這麼好的媒說給你家。也不知道多少人想和我兄弟結親呢?人家可是有一個進宮的外甥女呢。「
朱氏說完得意的晃晃脖子,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黃麗娘這兩年分家單過,又經歷了一些事情,再也不似以前軟弱不敢反抗的黃麗娘,以前是因為自己心中有愧,總覺得自己乃不潔之身,嫁入鄒家之後婆婆虐待,妯娌欺凌她都默默忍下來了。只是因為自己婚前不尊重,白白受了十幾年的委屈,自然不願意女兒有任何的醜聞傳出,所以她深吸一口氣,並沒有衝上前去撕打朱氏。
「聽聞阿翁前幾日暴跳如雷,回到村北行了家法,但是卻不知為了何事。大嫂莫非是被家法打昏了頭?忘了我鄒里的族規?我鄒里的小娘子不得嫁與北王莊,也不許從北王莊娶婦。大嫂今日又提此事,莫非是想挨族規處置?我可是聽聞,若是違反要出族的啊?」黃麗娘強忍怒氣說道。
朱氏的眼睛閃了閃,「他們是他們,咱們是自己親戚家結親,族規里也沒有說不讓親戚結親呢?」
「那是大嫂的親戚,可不是我家的親戚!你若要再說此事,我必要報與里正知曉,讓他好好斷斷這一場官司。我鄒家的好女郎豈可嫁與你朱家?你朱家去年就被從北王莊趕到莊外居住,為的是甚原因?大嫂莫非一直裝做不知道?若不是因為你,你的娘家豈會受這欺辱?北王莊的小娘子又豈會全部遠嫁?」
「大嫂,我知你嘴上沒個把門的,最喜歡到處胡說。但是我警告你,若是你敢胡說一個字,我定會將你逐出族。你要是不信,只管去試?」
黃麗娘說完這些話,嚴厲的看着美娘和鄒晨喝斥道:「還不去看看其他菜地,在這裏呆着做甚。」
鄒晨偷偷向母親做了一個鬼臉,然後拉着小七和美娘一溜煙的跑了。
黃麗娘看到兩個女兒走遠,冷冷的看了朱氏一眼,哼了一聲扭頭回菜田裏去了。朱氏眨眨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黃麗娘!這,這還是以前的那個三娘子?這明明是黃姥姥附體啊。
柳氏拄着鶴嘴鋤站在菜地里,撇着嘴看着朱氏的背影,「你說她腦子裏長的是啥?這馬上快四十的人了,還跟個不懂事的孩子似的。居然還想把小晨嫁到她兄弟家?就是嫁親戚也輪不到她?我娘家還有一個同歲的我都覺得他配不上小晨不敢開這個口呢。你母親家還有大把大把的小子等着呢!我呸。」
黃麗娘從後面拍了她一巴掌,「瞎說啥呢,這話回去說。」
柳氏聽了也就不吭聲了,但是腦子裏卻快速的轉了起來。這小晨多好啊,既聰明又伶俐而且又懂事,最重要的是會持家,不管是誰家娶走,那都是娶走一隻會下金蛋的兒婦。若是娘家人能把小晨娶走,這豈不是和三弟的關係又近了一層嗎?而且有自己在,娘家人若是敢對小晨有一丁點不好的,必定不放過他們。眼見得這一年,自家和娘家倚仗着三弟過的日子那真是以前不敢想像的。明天等二哥回來了,和他商量商量,要是他同意,立刻就回娘家和娘家人說。
妯娌倆人各自懷着心思,也沒有再閒聊只是專心的鬆土撥雜草,又匯合了鄒晨她們,往家裏走去,到了村北便看到鄒老爺子在茶棚外面和幾個上了年紀的老爺子閒聊。
一位上年紀的鄒姓老丈看到鄒老爺的兩個兒婦從地里回來,便羨慕的說道:「二十一啊,你可是有福氣的人呢。不是老哥哥我說你,往常你寵着大兒子,可沒少叫你兩個小兒子吃苦啊。」
鄒老爺子不妨這話題突然轉到了自己身上,便訕笑着擺弄了茶碗,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
幾個老丈原本就在茶棚外面天南海北的閒聊,剛才正巧說到了皇家之事,看到了鄒晨她們被引開了話題。一位黑瘦些的老丈看到歪樓了急得抓耳撓腮,又把話題給正了回去,「官家自正月張皇后去世後,聽人講,時時處於悲傷之中。唉,傷了身子,這可如何是好?」
「正是,官家時時憂心我等臣民,也自當愛惜身體才是。」鄒姓老丈憂心忡忡的接話,「今年正月京師大寒,死傷無數。五月之時,太白晝見,天有二日。恐乃不祥之兆啊!」
「今年一年災禍連連,先是二月有疫病,四月十四日乃是官家大壽,初一居然出了天狗食日之事,」鄒老爺子不安的擺弄着茶碗,「唉,可憐官家無子啊。」
幾位老丈紛紛點頭,定是上天見官家無子,方才天降異兆警示天下。
「聽說官家有意想立濮王允讓之子宗實為太子呢!」一個肥頭大耳的老丈神神秘秘地說道。
茶桌前的幾位老丈一聽來了精神,就連幾位在此歇腳的客商也紛紛圍了過來,激動的詢問,這消息是否可靠。那個老丈卻是神秘的一笑,不再說話了。鄒老爺子抬手喊了一句:「一民啊,再上壺茶,算到我頭上。」
另有一名外地的行商也跟着喊了一句,上一碟瓜子,我付帳。
等到香茶和瓜子上來,那個老丈綴了一口方才慢慢悠悠地將自己知道的消息講了一遍,又將娶兗國公主的李家大罵了一通,罵他不識好歹。幾個老丈和圍過來聽壁角的行商聽到官家有意立太子,立刻欣喜異常手舞足蹈,聽到公主的消息又覺得心憤難平。
「官家雖百事不會,卻最會做官家!」鄒姓老丈緩緩說道,「不求這太子有官家之能,只求有官家一半之能便是我等臣民之福啊!」
「正是,正是!」幾位老丈和行商紛紛大聲附合。
鄒老爺子聽了這話緊鎖眉頭思忖了半晌,「今年這鬼天氣,怕是明年,非旱既澇啊。」
一位南邊過來的行商聽了鄒老爺子這話,深有感觸的點點頭,「正是,南邊今年澇了一場,二月的時候死了不少的人。」
「唉,南澇北旱啊!」另一位北邊來的行商也跟着嘆了一句。
「咋了?北邊旱了?」圍着幾位老丈說話的人立刻緊張的詢問這位北來的行商。
卻說朱氏在菜田裏碰了一鼻子灰,氣怵怵的回到村北。大郎剛剛從宛丘回來,和朱氏同時踏入了大門。
朱氏看到大兒子那幅懶散樣子,便氣不打一處來,「你個賊猢孫,野哪裏去了?兩天不見你的人影了?」
大郎愛理不理的看了朱氏一眼,「阿娘,我的事,你又插不上手,何必自討沒趣?你若是有那閒工夫,不如多去找幾家私媒,兒子今年十八歲了,還沒有媒人登門呢?」
「你咋說話的?」朱氏怒道,「我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白眼狼?和你爹一樣,爛泥扶不上牆的貨色。」
大郎聽了此話也不動怒,只是冷笑數聲甩袖去了伙房找吃的東西去了。
朱氏在後面氣結,跟在大郎身後怒氣沖沖的指責他不孝順,將來定然沒有好下場,是一個枉死街頭的命。
大郎聽到母親如此咒他,猛的扭轉身,陰森森地說道:「阿娘倒是孝順,將我祖父氣的活活吐血;阿娘倒是有好下場,告了我的親叔叔還沒有被休棄。」
朱氏聽了這話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睜大眼睛看着大郎,一幅不相信自家兒子敢這樣說她的表情。大郎煩躁的甩甩袖子,隨便在伙房裏摸了一塊胡餅塞在懷裏就去北院自己的房間裏。
朱氏半天才回過神來,嗷的一聲就衝到北院,拉了拉大郎的房門卻發現裏面反鎖了,氣急敗壞的站在院子裏揚聲大罵。大郎躲在屋內,一開始還揚聲回幾句話,可過了一會,朱氏越罵越難聽,大郎氣得掀起被子蒙住了頭,耳不聽為淨。
馬太婆正坐在院子的樹萌下納涼,一個四五歲的重孫女正輕一下重一下的幫她敲着腿。隱約又聽到鄒家傳來叫罵聲,深深嘆了一口氣,用手摸了摸重孫女的小腦袋。
鄒正安渾家雙手沾滿麵粉從伙房裏露出頭,偷偷看了一眼,看到馬太婆老神在在的坐在樹下,便又縮了回去。
「槐花啊!」馬太婆叫道。
鄒正安渾家喛了一聲從伙房裏走了出來。
「過幾天挑個良辰吉日,搬到村東吧!」馬太婆說道。
「喛!」鄒正安渾家滿臉喜色的答應了一聲,往鄒家方向看了一眼,嫌棄的撇撇嘴。
如今村北的人家搬走得快差不多了,只剩下自家和幾個赤貧農戶,因這是老宅子馬太婆一直不願意挪動。雖然在村東蓋了一處宅子,可是因為馬太婆不動誰也不敢先住進去,只能是隔幾日過去打掃一番,如今馬太婆終於同意搬家,怎麼不令人歡喜。
有惡鄰在此,誰願在此居住?還怕他家教壞了自家的小兒女呢。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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