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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人,就該拉出來狠狠打上幾十板子,殺殺他的傲氣!」鄒晨怒火衝天,「知州難道不知道鄒家的地毯背後有文相嗎?定會給文相留個面子,怎會輕易處斬?公孫大叔,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這?」公孫璐一臉的糾結,「這原先也沒有說要處斬,可是曲三池知道了龐知州把貨物全部充公之後,帶了人去知州府大鬧,這才惹怒了龐知州,下令要處斬,把人給關進了牢裏,……」
鄒晨直想罵髒話,見過蠢的,沒見過比這個更蠢的。一個小小的行商居然敢帶人衝擊并州的知州衙門,這可真是膽大包天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鄒家的聚永蚨地毯這才剛起來幾年?你們這些人就敢打着旗號去衝擊知州衙門了?敢去打知州的臉了?放眼大宋朝的知州,哪個沒當過相公?哪個不是奔着相公位置去的?膽子可不小吶,……」鄒晨冷冷地說道。
公孫璐聽了這話,一頭大汗,腰不由自主的彎了下去。
「充公了多少錢?」鄒晨問道。
「三萬多兩……」公孫璐低聲道。
「曲三池你個混蛋,……」鄒晨簡直就要氣炸了,可是氣過之後還是得撈人啊,「公孫大叔,你帶上銀子去京城,打聽一下文相是什麼意思,龐知州斷不會隨意處斬曲三池。他估計是想看文相的意思,你先去打聽打聽。這混蛋,扒皮抽筋也不虧他,……」
「是!」公孫璐急忙應下了。他也是心裏暗罵曲三池是個混蛋,但是如果不撈他,將來誰敢來鄒家進貨呢?鄒家連自己的行商都保不住,聲譽會一落千丈的。
「這個傢伙,我定要把他扔到油鍋里炸上三天三夜!」鄒晨氣呼呼的罵道。一下子便損失了三萬多兩,這可是將近一年的利潤啊。地毯作坊看似賺錢,可是大頭全部交給國家了,再加上作坊里那麼多的工人需要養活,鄒家每年出去的工錢是非常巨大的。而且還需要四處打點,每年都需要另外進貢給官府一份錢,說是賺的多,其實真沒有那麼大的。再加上每次隨着鄒家的聚永蚨地毯出中原,都會暗中跟着一大批的細作,這些細作利用聚永蚨做掩護對草原各族進行調查,只要他們來聚永蚨支錢支物,鄒晨都會要求那些掌柜和領隊們照給的。
一下子出去三萬多兩,這怎麼不叫鄒晨心疼,而且這三萬多兩遠遠不夠,到時撈人還不知道要花多少銀子呢。
龐知州能會輕易放過文相嗎?鄒晨怕他會拿這件事件作伐攻擊文相。天下人都知道鄒家的作坊後台就是文相公,攻擊了鄒家便是攻擊了文相。到時如果那些台官諫官們口誅筆伐一起向鄒家開炮,怕文相公棄卒保帥,將鄒家給扔出去。
這時,遠在東京城中的文彥博拿着龐籍指名給他的公函火冒三丈,回到家之後就將五郎叫到書房裏一頓斥責,讓他立刻往家裏修書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曲三池等人會無故衝擊并州的知州府衙,違抗朝廷命令擅自闖入西夏經商,是不是沒把朝廷放在眼裏?
五郎聽的渾身冷汗直流,當着文相的面給家中寫了一封措辭強硬的家書。家書剛剛送走,公孫璐便帶着大批的銀子和送信的信使來了京城求見五郎。
「簡直混帳至極……」文彥博聽公孫璐帶來的信使把曲三池在并州的所做所為說完,大聲怒罵。「廟堂重器,一州之屬,爾等也敢硬沖?反了天了,爾等是造反不成?龐知州只是將曲三池等人關押確是留情面了,若是老夫在,定要將爾等立即處斬。」
相公發威,非同反響,公孫璐和那位信使嚇的兩腿發軟,差點在書房裏跪倒,就連五郎的臉上也是一片煞白。
「都退下去吧!」文彥博看了看這兩個差點癱軟的人,煩悶的擺擺手。公孫璐向五郎投去一個哀求的目光,五郎輕輕搖搖頭示意他們先退下去。
「師公,您看這事如何處置為好?」五郎等到公孫璐退下好大一會才敢出聲說話。
「這是龐知州的公函,元朗看看吧!」文彥博將公函遞到五郎的手中。
五郎接過來一看,只見滿篇都是斥責之句,開頭處寫了一句,曲三池等人違反禁令私自與西夏人經商,然而奧妙之處則在於通篇卻沒有曲三池帶人衝擊知州府的話,只是對文相治下不嚴進行了嚴厲的怦擊。
五郎長吁了一口氣,看樣子龐籍龐知州並不準備過於追究下去了。
「師公……」五郎將公函合上,恭恭敬敬地放在了文彥博的書桌上,然後插手站在一旁。
「這是龐籍私下寫給我的信,元郎也看看吧!」文彥博從抽屜拿出一封信來。
這封信與公函不同,整篇都寫着對文公的讚美,甚至還有龐籍對一篇文章的理解,信的末尾處隱約的提了提自己有個侄子,年已十五卻一事無成,甚是苦惱,最後又自嘲了一番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吾手中有一個國子監的名額,原是為你留的,此番說不得要用了。」文彥博嘆道。
「師公?」五郎激動的看着文彥博,撩起衣袍跪在地上,嘭嘭磕了三個頭。
「快起來,你這孩子?快起來。」文彥博和顏悅色的把五郎扶起來,又替他拍了拍腿上沒有的灰塵,「你這孩子?你和我是何關係?別人我可以不理會,可這是你家的事,我焉能不理會。哭甚麼?都多大了?呵呵……這樣吧,你去和你家管家說一下,讓他回去好好約束家人,讓他們莫要再如此胡鬧,可一不可再二,下次我可護不住啊……」
五郎還想再說什麼,可是文彥博擺擺手讓他下去了,五郎施了一禮後退下,去找公孫璐說話了。
文彥博長子文恭祖從裏間閃出,恭敬的施了一禮,疑惑的問道:「阿爹,那國子監的名額原是留給永康的,怎麼?……」
「永康這孩子比五郎尚要大上幾歲,可是你看看,這倆人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我縱是把國子監名額給了永康又能如何?將來他也不過是萌個祖蔭罷了。不如拿來換了五郎,……」
「我膝下足有你們兄弟七人,我在一日便能保你們一日安寧,可是我若不在了呢?」文彥博又說道。
「父親?」文恭祖聽了這話急忙跪在地上,揖首請罪。
「起來吧,不過說說耳!」文彥博笑道,文恭祖聽了這話才敢起來。
文彥博又說道:「人生在世,固有一死,死何足懼哉?」
「你們兄弟七人我倒是不愁,可是永世怎麼辦?」文彥博嘆道,「將來他長大成人之後,我已故去,你們僅可守成耳,誰來幫他?依靠永康那小子嗎?說不得將來永世就要依靠五郎了。……我觀聖人,怕是不好了……唉……一朝天子一朝臣啊……」
文恭祖插手聽父親講話,越聽越是心驚。
「那鄒家幾個兒子認真讀書,說不得將來有大造化。而且,他家中又有一女,極善經商。日後財源滾滾而來,兄弟們又在朝中為官,前途自然無量。在咱們大宋朝,只要有錢,不怕買不到物事,就連官位也能買到呢,……」文彥博說着冷笑了數聲,「咸平五年的事情你可還記得?薛惟吉的繼室柴氏因嫁資豐富竟引得兩位相公競相求娶……」
「兒記得!」文恭祖的臉上露出譏笑。堂堂兩位相公,為了娶一個寡婦最後竟鬧得對簿公堂,真是奇恥大辱。雖然這中間有政敵和仇家推波助瀾,可若是相公們立身正,又豈會被政敵和仇家抓住這樣的把柄?
向敏中更是奇葩,翰林院學士宋白向他借十兩銀子,他居然貪財不肯借。宋白惱怒在懷,趁機在斥責詔書上報復他,用非常嚴厲的口吻起草了一份斥責詔書,令向敏中「讀制泣下」!處處不與人為善,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何苦來哉?
「有權,又有財,興旺在即啊!」文彥博喃喃說道。
「是!兒,明白了。」文恭祖低頭受教。
「你可知,咱們那一家賣鄒家羊毛毯的鋪子一年賺多少嗎?」文彥博問道。
文恭祖插手道:「阿爹,這是您的鋪子,兒不敢過問。」
「一年一萬貫啊!」文彥博嘆息了一下,「我名下鋪子一年合起來也沒有這一間鋪子多。可想而知,這鄒家人是多會經商了,……」
「去吧!把國子監的事辦成,然後派個你信得過的人去給龐醇之家的侄子送信,……龐醇之自然知道該怎麼辦。」文彥博揮揮手讓文恭祖下去了。
鄒晨接到消息已經是好幾天之後了,她拿着五郎給她寫的信,雙手不住的顫抖。
「曲三池,你個王八蛋,等你回來,我定要將你挫骨揚灰以消心頭之恨!」她憤怒的大喊,聽得站在一旁的公孫璐打了個哆嗦。
「我五哥就為了這麼一個豬狗不如的蠢貨把自己的一輩子賣了?我好恨啊!」
她深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公孫大叔,你給所有的行商發急信,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宛丘,我要召開會議,公開這次的處置結果。」
「那,曲三池如何處置?」公孫璐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女郎不發怒則已,一發怒猶如一隻猛虎着實有些嚇人。
「咱們肯下血本保他回來,無非因為他是鄒家的行商,鄒家不能在行商面前失了信譽。他枉顧國法,膽敢衝擊知州衙門,誰敢放過他?待他回來之後,找一個錯處將他關進牢內。朝廷的體面,大臣的體面,豈容一個小小的行商踐踏?」鄒晨冷冰冰的說道。
公孫璐彎下了腰,低聲回答了一聲是。然後悄悄的走出了自在居的院子,等到出了院子才敢把腰直起來,抹了一把額頭的虛汗。
小女郎這是要殺雞儆猴,敲打敲打那些行商們。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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